第20章 災難的到來

第20章 災難的到來

「不敢尊姓大名,小女子朵朵。敢問啟動超高壓焚燃式的磁電動能廠,不是按一下啟動鈕的事嘛?」自稱朵朵的女子,嘴角含著不屑的微笑。似乎沒有惹出想像中的麻煩來,安多慶幸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那個我沒有解釋清楚。這座磁電動能廠的控制系統已經停止運行,也沒有備用動力源。嘿嘿,不好意思,啟動鈕無法工作。」好了傷疤立刻忘了痛的安多,露出了幾分得意。「也不過就是一件機務工做的活,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得意的?」朵朵似乎越發鄙視起了安多。

「那個,我也沒有得意了。」安多終於在這份提醒下,想起了自己的專業身份來,自己不就是個機修師嘛。啟動一個早已落伍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動力廠。自己心裡就這麼高興,實在不應該。神情立刻有所蔫兒吧。

「這些天你第一層的《體界進習錄》練得確實有進步。是不是覺著自己可以硬氣點了呢?」安多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用了一月有餘的黑白格又一次地變大了。昨天這女孩剛說把格板消逝的時間提高到了十分之一秒的速度。今天就又把格板的面積擴大了一倍有餘。這樣的玩法,不就是時時都把自己釘在,要死前一步的地板上嘛?

「我仔細想過你前天說的那種情況。」女孩說話的聲音難得地舒緩了一次。可以看得出來她在仔細考慮著自己的措辭。「你說自己腦子中有幅圖總是能夠隨著周圍事物的變化而變化。但你找不出規律來。我想了個法子,今天好好試一試。」「就是這個法子嘛?」安我指了指變大了的格板。「這是一種,我會慢慢一個個地給你試的。」

「怎麼試啊?」看到這副樣子,安多簡直後悔死了。他本來是高興,自己腦識域的映真圖景,在最上面一排像水波紋一樣的圖像后。又出現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圖像,代替了緊隨其後的黑片。這是在他修習《體界進習錄》的第十天的晚上。意識從碼門退回的時候發現的。

識碼構造的虛空界安多雖然了解的並不是很多。可是他還是能分別出,自己腦識域的那些東西一定不是識碼構建出的東西那麼簡單。說白了羊角星域關於識碼的最大功用,不過就是提高人的記憶力的工具。藉助生命學關於腦和意識、記憶的研究,通過識碼構建出的虛空界快速有效地刺激腦識域,以形成長效的記憶作用。可是自己遇到的這個虛空界,已經不單是記憶的作用了。這已經遠遠超出羊角星域關於識碼的最前沿應用。

它提高的已經不單是記憶了。安多能夠感覺到它對自己全方面的幫助。前兩天這種感覺還不是特別的明顯。可是通過這些天的積累,他已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把控提高到了多少。他的腦子裡如果想著這一步邁出半米,真得邁出去的距離連一個厘米的誤差也沒有。這個發現還是無意中找東西時才知道的。他前兩天要找一些五十標尺左右長的短管,在黑門庫中瞄了一眼。隨手拿出的九根管子用尺子一量居然都是五十標尺,連一個單位也不差。安多以為這是一個巧合,並沒有在意。可是隨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把他自己也嚇到了。拎起水桶,腦子裡自然就跳出重量。就是隨手拿起了掃帚,也會一下就蹦出掃帚的重量來。他開始還不相信,可是每次稱出的數字,都讓他吃驚。連一克的誤差也沒有。

走路的時候,腦子裡會不停地刷出每一步邁出的距離。就是伸個懶腰,腦識域也會顯示出此時腰身和雙手揮出的力量是多少。這讓安多在這些天里壓力劇增。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妄想症。一度莫名其妙地就讓有希不停地掐著他的手臂。可是胳膊雖然很疼,那些數據還是在不停地湧出。就是有希掐在手臂上的力量也會清晰地顯示出來。

他想不出發生這件事的來由。也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預示著什麼災難的到來。直到那一天他的腦識域在水波紋的圖像后,又出來了一塊五彩斑斕的圖像。他才開始思考是不是這些古怪的事情都是因此而出現。他試著去發現,能讓那塊五彩圖發生變化的事情。他在湖邊找了一塊平整的泥灘,刻意控制著自己的雙腿,每一步都邁出一樣的距離,一樣的速度。閉上雙眼,仔細地觀察著那副五彩圖。五彩圖中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可是睜開眼量了走過的腳印,安多呆住了。

每一對腳印間的距離都是相同的。這個結果讓安多很害怕。他自己雖然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雙腿。可是他一點也不以為自己能夠控制得這樣精確。這讓他想到了他的那架箭影機甲,無聊的時候他曾經玩過這樣的遊戲。如果不計時間,他能控制著箭影走出一樣速度一樣距離的步伐。那個結果和現在他用自己的雙腿邁出的步子,簡直是一樣的。自己在向機器變化嗎?想到這個問題,讓安多非常地害怕。

他一直想不明白這些事情,在前天難得的一個休息的間歇,便向女孩問了起來。本也只是抱著找人聊一聊,舒緩心情的目的。沒想到人家上了心。看來這天兒是不能隨便找人聊的。不僅沒有解決自己的擔心,反而開始了更嚴酷的訓練。「開始吧!」女孩一點沒有理會還在分神的安多。說明了情況就催促著他行動。

「所有意識不要停留在感官之上。留意你腦識域的變化!」所有的事情都是說著容易做著難。就是把想事情這種事,認真地做為一個行動來執行的時候。它立刻就會變得比說話這件事還要難。

安多可想把自己意識的注意度集中在自己的腦識域了。可是根本就做不到。連腳要往哪兒邁這種平時根本不會想的事兒。此時刻意去想了,反而不能隨意了。他居然犯了嬰兒學走路的錯誤。由於時時不知自己邁哪條腿好,而不時地載倒在黑白閣板之上。身子已經前傾卻忘記了出腿。左腳已經邁出居然還想同時踢出右腳。女孩都已經綳不住自己嚴肅的面孔。不得不轉身背向安多,以維持『師道』之尊嚴。

「你在搞什麼?演舞台劇嘛!」女孩拚命咬著自己的下唇。以防備讓突然到來的笑意,搞出聲來。「不是你讓我不去控制它們的嘛?」安多一臉的埋怨。卻不知向誰傾灑。「好了好了,你盡量把注意力放在腦識域吧。」這是女孩對安多的第一次退讓。只是這個時候,安多的心思完全不在此。他也被自己搞出這麼出醜的事情,而惱火不已。

這次他沒有馬上就行動。他把所有的心神都收攏到,對腦識域圖像的注意上。那幅新出現的五彩圖像,也變得像是一幅完全靜止的顏色匯合景一樣。沒有了安多動起來時的流動景象。只是一條一片一點一線的各種顏色形狀的雜合體。安多把注意力全放在這幅圖像的同時,伸出了自己的腳。立刻就看到,腳動作空間範圍的顏色流動了起來。

有的線條斷裂開來。有的點一下就連成了線。在腳觸碰到了格板時。突然圖景中,腳的下方涌動一團紅色的線團。撲通,安多掉進了變大的坑中。意識的注意方向也從腦識域退出。不敢多停留,安多把自己感覺到的一切。儘可能詳細地複述給了女孩。

「你怕是觸發了能識感應了。」女孩似乎不太確定自己的話。「我們再來多試幾次!」她第一次伸手把安多從坑中『揮』了出來。不是拉!就是她伸出手在坑的上方揮動了一手。安多腳下的格板便把安多推了出來。好神奇的感覺。只是神奇過後便是悲慘。這次安多簡直就是為了表演花式掉坑來的。只要安多稍稍有所適應。格板掉落的速度立刻就提高。格板的面積馬上就會變得更大。只是好處也是明顯的。

安多已經可以輕鬆地配合著最大的那幅光視圖,準確定位顏色圖景的位置。安多已經能夠確定這幅光視圖景,就是通過眼睛的觀察映射進腦識域的。還有那幅水波紋圖,安多也大概確定他是聲波圖。還有這個各種顏色集合的圖景,安多也摸出了個大概。它似乎能夠反映出自己身體周圍的能量涌動變化。就是女孩說的,自己的身體擁有了一種新的感知能力。

女孩叫它『能識感覺』。所以安多才能那麼準確地對腳下格板的動作,做出那麼快的判斷。「好了,你的黑白格訓練就到這裡了。」女孩拍了拍手提醒安多。「你不是說是五階的嘛!這不才剛過了一階的訓練嘛?」「那都是死的!你的感識訓練已經不需要了。所有黑白格中的感識訓練,都只是針對五感的訓練。你這生生多出了一個來。這些對你已經沒有挑戰性了。」「不是那個什麼導師。我覺著這個有蠻高挑戰的啊?」「怎麼說話的?我不是什麼導師。我有名字,你就喊我朵朵!」

「這個不太禮貌吧?」「哼哼!想在這兒找禮貌嘛?」「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應該對你的教導,表示敬重。」「想尊重我的話,就按我說的把自己訓練好。下次開始力量訓練!還愣著幹什麼?你可以回去了!」安多第一次被女孩趕出來。睜開眼,看到納達還在繞著那個大傢伙轉圈。安多想著自己應該換納達師傅休息一會兒。只是想著想著,卻是被納達喊醒了。門外已經天光大亮。納達揉著發紅的眼睛,拍著安多的肩頭。「醒醒了!睡好了沒有?」「哦!天都亮了?你怎麼不喊我呢?」「到現在還和你睡前一樣呢!我喊你作什麼?」納達轉到安多的對面坐了下來。「先吃點東西吧?」他指著已經擺在高台上的鹹菜開水和大餅道。「有希老頭的一片心意。」

「敢吃嘛?」安多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臉。這一晚上睡得胳膊酸痛,脖子直。「害怕了?」納達難得地笑了笑。「放心好了,這個時候有希不會對你下手的。」「你怎麼知道?」「他那性格從來都不會落井下石!」「啊?你都確定我已經落進井裡了?」「早餐的時候,已經有人向麥老頭進諫啦!說你天生反骨,五行之中都透著一股小人心腸。」「這什麼跟什麼啊?」安多顯得很是茫然。「大名空言說你這麼做,是故意報復院長前些日子對你的冷落。哦,他當然不會說院長故意冷落你了。他是說你辜負了院長對你的特意考驗。心懷怨恨!嘿嘿……怎麼樣佩服不佩服?」

「佩服什麼?有希先生早就告訴我,大名空言教導師是一個天資聰穎的戰術家。」「哼!這話要讓我信是有希說的。你得這麼講:這娘娘腔天生陰毒,做事不擇手段,殺人不分善惡!」「他殺過人?」安多的心突突地一跳。「好賴也是上過戰場的。沒殺過人?你這要是讓這位一直自詡了得的戰術家聽到,就是一輩子也調合不了的仇了。那他可不就是在院長耳根子下賣弄唇舌這樣簡單啦。」「你別嚇我?」安多只是看到大名空言諂媚的一面。卻從沒有想過他會有多麼的陰狠。「有希都經常慘敗於他手下,你說我是不是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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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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