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窮途末路

受驚的馬兒不像人，根本沒有呆住，而是直接就狂奔出去，管他前面是人還是刀，只知道往前跑。山路本就崎嶇，馬兒還不顧一切往前跑，馬車就像要飛起來一樣，田三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著馬發瘋一樣的跑，前面的人都想避開，蘇慕言堪堪側過身子，不知道誰推了他一把，結果他的衣服就被馬車掛住，被馬車帶著往前跑。

馬兒意識到掛住了東西，拚命想甩掉，為了保命蘇慕言只好死死地抓住馬車，蘇慕言沒被甩掉，可是馬車的後門被甩開了，為了給田三水騰地方，絮兒離車門很近，門一開，絮兒就被甩了出去。

「絮兒！」田三水一手拽著馬車一邊努力地想去抓住絮兒，可是絮兒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飛了出去！

這時馬車的前門也被甩開，勉強抓住韁繩的蘇慕言看著田三水像傻了一樣嗚嗚大哭，他用盡全力騰出一個胳膊把田三水抓住，才沒讓她也掉下馬車。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絮兒！」一臉淚水的田三水被顛的七葷八素，但是她還一直想掙脫蘇慕言，跳下去救絮兒。

「你現在下去馬上就會沒命！先保住自己再救別人吧！」蘇慕言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馬車依舊在狂奔，已經把剛才那些侍衛山賊都遠遠地甩在了後面，蘇慕言盡量控制平衡，想漸漸地拉住韁繩，讓車停下來。可是還沒等他穩住，又是一個炸雷，馬一激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馬車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而甩出去的方位正是剛才田三水看到的懸崖峭壁……

巨大的慣性讓田三水再也無法保持平衡了，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重物狠狠地推了一下，然後順著馬車的後門就往下掉，蘇慕言緊緊地拽著田三水的手，還沒等反應過來也被田三水帶著衝出了馬車。

蘇慕言這麼多年也學了一些功夫，但是都是皇家那些拳腳功夫，比不得武林高手，此時他只能選擇放手增加點活命幾率，或者是跟著田三水一起掉下去，在這個要命的時刻，蘇慕言根本沒有思考，他依據本能死死地抱住了田三水，希望自己能護住她，把生的希望給她，反正自己也是個多餘的人，沒人會因為他的死傷心，不如給這個被他拖累的小姑娘一次活得機會。

這是蘇慕言最後清醒的時候，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狠狠地撞上了一個什麼東西，他在昏迷之前用手護住了田三水的頭，然後就沒有知覺了。

「好冷，誰在往我身上倒水？」田三水費力睜開眼睛，全身疼的要命，還有涼水不要錢似的澆在身上，輕輕地晃了晃腦袋再加上被雨水沖刷，田三水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她不是被甩到懸崖峭壁了嗎？原來自己沒死，天啊，命真大！

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四肢，好像還沒斷，身上擦傷不少，被雨水一澆格外的疼，天已經暗了下來，田三水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想找個東西靠靠，一回頭差點嚇暈過去，一個人趴在後面不知是死是活。

田三水突然想起來她被甩下來的時候蘇慕言跟他一起，好像在摔下來的一瞬間還抱著自己來著，想到這，田三水趕緊查看後面這個人的情況。

手忙腳亂把人翻出來一看，這個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的人正是蘇慕言，田三水害怕地把手放在了他的鼻子底下，還好，人沒死，還有呼吸。

「喂，蘇慕言，你醒醒，你快醒醒！再不醒真的要死在這了！」田三水拍著蘇慕言的臉，想把他叫醒。

好一會兒，蘇慕言迷茫地睜開了眼睛，視線逐漸聚焦后看見一張焦急地臉，正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他想動一下，「嘶……」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聲來。

「啊，你醒了，太好了，你沒事吧？快看看你傷得怎麼樣，我不敢動你，怕傷情加重，咱倆必須趕快找個躲雨的地方，不然就要死在這了！」也不管蘇慕言清沒清醒，田三水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你……你能先扶我做起來嗎？」蘇慕言啞這嗓子艱難地說道。

「嗯嗯。」田三水用行動表示自己可以，她慢慢地把蘇慕言扶起，讓他緩一緩，檢查自己目前的狀況。

顯然蘇慕言傷情要比田三水重得多，即便是雨水不斷沖刷，身上還是有血跡流出，只是簡單地移動一下，他緊皺的眉頭已經說明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稍微歇了一下之後，曾經也學過點醫學的蘇慕言大概了解了自己的情況，「右手大概斷了，肋骨可能斷了幾條，你讓我稍微緩緩，一會兒找個山洞避避雨吧！」說完這幾句話，蘇慕言喘了幾口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