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天

渡靈人的靈覺只有在集中精神的時候才起作用，剛才林秋明顯不是那種狀態，所以才沒察覺到前面跑過的貓。

「怎麼突然騎這麼快？」待車速緩下來后，劉梓瑤才鬆了口氣。

「我把人家車蹭了，不跑等著被人抓去賣腎啊？」

「額，這樣啊。」雖然林秋話說的有點糙，但劉梓瑤反而高興，因為這樣的說話方式明顯比彬彬有禮的那種關係要更近一些。

萊茵小區是林城市比較老牌的豪華小區，裏面有單元樓也有別墅，當年能買得起這裏房子的都不是窮人。

林秋只是把劉梓瑤送到小區門口，並沒有進去，

「路上小心，再次謝謝你救了我。」

「沒關係，那我先走了，晚安。」

直到目送林秋消失在視線中，劉梓瑤才轉身進入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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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上午，悠客娛樂城，此時剛營業，還沒什麼顧客，只有網吧里有不少通宵黨還在奮戰。

來到前台，林秋亮出陳天的名片，前台的女接待一臉詫異，然後指了指遠處的電梯，熱情道，「您走那邊電梯去七樓，最裏面的辦公室就可以找到陳總了。」

道了聲謝，林秋就往電梯走去，如果他此時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那個小接待眼中燃燒着濃濃的八卦之魂和腐女之魂。

跟林秋一起進電梯的，還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穿着漁網襪和小高跟，上身是深V領休閑裝，臉蛋挺漂亮，就是風塵氣有些濃了。

這種打扮的熟女對於林秋這種電腦里存滿「日韓大片」的處男來說還是非常有殺傷力的，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對方注意到林秋的眼神后，也絲毫不介意，反而將那深深的溝壑往前挺了挺，眼含笑意的回了林秋一個媚眼。

順帶一提，林秋的樣貌也是「班草」級別的，除了膚色不夠白以外其他方面都達到了偶像劇主角的水準，不過相比於那些皮膚雪白的娘炮，這種健康膚色反而多了些陽剛之氣。

好巧不巧的，妖艷女人也是去七樓，電梯門打開后，她率先走了出去，林秋緊隨其後。

眼前是一條寬闊的走廊，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歐式風格的壁燈，壁燈之間則是一個個包間，看樣子應該是賭博的場所。妖艷女人徑直往走廊深處走，沒有在任何一個包間前停留。

走廊盡頭的一扇門，明顯比那些包間要豪華一些，門口還站着保安。妖艷女人走近后，保安問道，「陳總約的妹子？名片呢？」

在林秋詫異的眼神中，那妖艷女人取出了一張跟他手中一模一樣的名片。保安只是掃了一眼，便開門放女人進去了。

接着，林秋上前，那保安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你也是見陳總的？」

「恩。」點了點頭，林秋拿出那張名片，保安的眼神更古怪了。

開門后，林秋正準備進去，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問道，「這個名片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也沒啥，就是每次陳總在外面釣到妹子，都會給一張這種名片，讓人家拿著名片來這裏找他。你是我見過陳總約的第一個男性。」

林秋蛋碎一地，他這才知道保安那古怪眼神的含義，忙解釋道，「我跟你們陳總不是那種關係！」

「沒關係，你不用解釋的，我不歧視同性戀，只不過沒想到陳總也好這一口。」說完，那保安就退出去把門帶上了。

林秋很想衝出去解釋，但他知道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只好作罷。

這辦公室裝修也十分考究，分內外兩間，中間有一扇巨大的推拉門隔開，外間沒有人，很顯然陳天和那妖艷女人都在內室，林秋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因為萬一撞破了陳天的好事，慘遭對方滅口就划不來了。

「林秋，來了就進來吧。」這時，陳天的聲音傳來，林秋才敢推門進去。

只見陳天坐在一張寬大的老闆椅上，懷中抱着剛才那個妖艷女人，見林秋進來，他拍拍女人大腿，輕聲道，「去卧室等我一會。」

那女的立刻聽話的從他身上下來，往辦公室一側的一扇小門走去，關門前還甩給陳天一個媚眼，嬌聲說了句「等你哦」。

待陳天和林秋相對而坐的時候，林秋第一個問題就是，「你為啥給我一張約pao用的名片.....」

「這個啊，我只有這一種名片，只不過除了用來約pao，它還沒發揮過其他作用，這種小事你就不用在意了，先說正事吧。」

見對方如此猴急，林秋就知道肯定是想趕緊打發走自己然後去跟妹子「做.愛做的事」，他投去一個十分鄙視的眼神，陳天卻很坦然，淡定道，「首先，我約妹子從來不談感情，只是互相給予對方需要的，這很公平，其次，你確定要用這種態度對待馬上有可能成為你直屬上司的人嗎？」

權衡片刻，林秋覺得對方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開始說正事，他提出了一個疑惑了好幾天的問題，「那次四中的惡靈事件，你是如何善後的？」

那天晚上的第二天，林秋在學校就聽到了傳聞：班主任陸建已經死亡，沒有跟他一起行動的另外三名學生精神失常，正在接受治療，想來是經歷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但身為在場者甚至是嫌疑人的林秋和劉梓瑤，卻沒有被警方調查，甚至連個筆錄都沒做，這就有些厲害了。

「這只是小事一樁，我也懶得解釋，因為不久之後你就會熟悉那一套流程。」

「除了陸建，那個惡靈還殺過其他人嗎？」

「從一級惡靈提升到二級需要吞噬四個靈魂，王小燕是二級惡靈，你覺得呢？」

「那她是死不足惜啊，早知道當時就不放過她了。」

陳天聞言，嘆了口氣，似乎並不是很想解釋這種幼稚問題，「我只能說，你的認知太膚淺，這個世界上是非善惡並不是絕對的，我給你講講王小燕的故事吧。」

原來，王小燕也是四中的學生，只不過是幾年前的，算是林秋的學姐，父母離異，性格非常內向，有一次一個同學惡作劇，把別人的東西偷來放到她的書包里，被偷者在王小燕書包里找到自己的東西后，非常生氣，鬧到班主任那裏，當時的班主任就是陸建。王小燕的離異父母都沒什麼經濟條件，自然入不了陸建的眼，於是他在班會上怒斥王小燕的過錯。

幾天後，王小燕自殺了，就弔死在教室的電扇上——沒錯，當時林秋經歷的幻境就是王小燕的死狀。

「現在，你還覺得王小燕死有餘辜嗎？」

林秋沉默，

「而且，我再告訴你一個常識，惡靈吞噬靈魂，只會吞掉其中蘊含的能量，不會傷及靈魂本源，只要靈魂本源在，就可以轉世投胎。」

林秋臉色更加複雜，好在陳天不再糾結這個話題，避免他繼續尷尬，

「下面說說關於死神的事吧，想要加入死神，必須由當地的負責人引薦，我是林城市的負責人，可以幫你引薦，然後你就是見習死神了，可以擁有三千元人民幣的月薪，想成為正式死神，必須獨立解決三次惡靈事件，正式死神的月薪是三萬元。」

林秋聽的眼睛冒光，月薪三萬，那是多少名牌大學畢業生都沒有的待遇，在林城這種三線城市，絕對是極高的收入了。

但他卻不知道，相對於死神這份工作的危險性，月薪三萬真的不算多，對於有錢人來說，比如陳天這樣的，就更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