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208話.左右逢源（五）

時間往前回溯。

這是在信長和面影兩人剛開始交手，另一邊的，幾名旁觀者的事情。

「哎！哇哇哇，差點打到我…危險，太危險了...」

即便靈巧地左蹦又跳也差點被念氣子彈射穿小腿的見越入道抓住機會，就地打了幾個滾，靈活地翻起身，就躲在塗壁身後，然後一手拉著它身上稜角分明的石頭，一邊摸著牆，退到了它認為安全的地方。

「到這就行了…那種程度的打架牽扯進去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還想再活個幾百年…還是靠邊些…好了，塗壁，你怎麼也來到這兒了？」

「…我還想問你呢…」

「問我？我…哎…你還真是靠不上的小角色...」

兩個妖怪便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起來。

站在它們的不遠處的黑，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與面影交手的信長。

信長一邊斬落念氣子彈，一邊應付著面影用來限制他動作的念氣線，與面影有來有回的攻防著。

應該是面影有意為之，他射出的念氣子彈距離稍遠一些后便自動消失了，這樣可以更加節省念的使用，黑也不擔心它們會威脅到這邊。

「他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黑沉思了一下，「如果是這樣，兩人的戰鬥很快就會有結果…無論哪方，都沒有讓我干涉的理由…還是去確定方向，找到正確的方向後就離開這裡吧…」

APRIL發現黑準備扭身走開，便緊跟兩步小跑上前問道，「喂，你去哪？」

「離開，」黑沒有回頭看APRIL，也沒有停下腳步，但還是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空間…應該還與狹間互通著…而且，這個空間里時間的流速…近乎停止…留在這裡未知的危險性太大了。」

雖然信長與面影打的不可開交，念氣的迸發讓黑暗漸漸散開些許，但是周圍的黑霧還是不住地散發著寒氣。

這讓黑有種莫名的預感，這麼槽糕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如意的事情發生。

「但是，他還…」APRIL看向信長。

「那是…幻影旅團內部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

幻影旅團的事情黑是真的沒打算多關注，並且他的身上還帶著意外收穫，就是那枚有些不一樣的流星碎片。

雖然幻影旅團對流星碎片有所了解，但是從信長表現出的種種來看，他們這次的來這裡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流星碎片，也不大會可能知道流星碎片在這出現。

這對於只是因為跟蹤信長與窩金才到此的黑來說，是可以確認的，再好不過的消息。

所以，目的和利益上沒有衝突，在這裡就能愉快的全身而退。

所以，不出手，就是最好的選擇。

「和信長的合作，算是到此為止了…而且…」黑又想到了獵人組織與自己的獵人身份，扭頭看向信長，「下一次見面，我就算是處在與他對立的立場上…所以更沒有幫他的理由。何況我參與進去也不能算是…幫助。」

「幫他，就是不合理…」APRIL靜靜地看著黑，「比起曾經的我，果然還是你更像是契約者…」

「呵呵…是嗎，我更像是契約者…」黑轉身笑了起來，「那依照你的意思，現在準備說服我去幫助信長的你更像是正常人嗎？…或者，你認為，你自己可以幫助他到什麼地步？打敗他的對手？」

信長與面影還在有來有往的打鬥著，樸素但致命的刀術與複製下華麗而迅猛的念能力間的交鋒，這個情形，APRIL沒有插手的餘地，也沒有那個本事。

「你……我不是這個意思，」APRIL意識到自己表達的不當，連忙說道，「那個信長，怎麼說也是一起走來的同伴，你就這樣不管不問的丟掉他，他可能會…」

「不會，」黑說道，「他不可能輸，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你實在太小看念信長了，」黑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很快就會有結果證明我的說法…至於你認為的同伴，也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信長以及他身後的幻影旅團，可不是你依靠簡單想象就能猜出個大概…用你之前經歷的事情來推斷，也是行不通的，這裡的一切都不正常…總而言之，這個空間已經足夠危險了，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去幫助一個會充滿不確定因素的人，你就不考慮自己的境況嗎？…難道失去契約者那近乎冷酷的理性后，你的大腦就變得這樣幼稚了么，APRIL？」

幻影旅團的不尋常，黑早就見識過了。作為其中的一員，信長肯定也不會是省油的燈。

聽了黑說的不算太客氣的話后，APRIL雖有不解，但也不去追問了。

黑又看向面影。

確認黑不會出手后，面影就有意地控制著念氣子彈射出的方向，火力只集中信長一人身上。

這就把信長的行動範圍強制縮小了，信長無法放開手腳進攻，好不難受。

「面影…唔…還有那一件事…」

黑想到了曾幾何時在未知空間里與另一個世界的蕾姿的對話，「她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還讓我…去來幫助這個世界的她，還有她所說的能量，究竟是什麼……她似乎還知道流星碎片的存在…」

「難道…這個世界的蕾姿，受到過流星碎片的力量影響？這也說不通……如果，面影也不是偶然出現在這裡的話……是那傢伙，把這些都算計進去了么，明明已經離開了，還想要接著能量之間的連結來達到再臨的目的么……」

「真是煩瑣的事情…無論我的設想是否正確，現在都不能離開這，不，是離開不了這裡了…那個蕾姿的生命所依靠的能量…唔…恐怕就是了…」

黑用指尖按了按眉心，然後摸了一下放在身上的流星碎片，接著看向面影與信長，「……如果這就是那個混蛋的意願…那，我就必須要和你們有所交集，然後試著扭轉接下來的發展……預料不到的意外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

黑站在一旁，看著難解難分的信長和面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陷入了沉思。

APRIL也一樣，她不知道該做什麼，雖然黑之前說要離開，但是現在又沒有動靜了，她只便等待著，不去打擾。

而且在冷靜下來后，她也認為黑說的有些道理，她知道，如果黑對她沒有敵意，那肯定就是出於好意。

只要黑不明確表示與她劃清界限，她就可以跟在他身後。

而信長——這個世界初次結識的人，她再天真也沒辦法將他放入信任名單中，因為她是經歷過背叛的。

放下閑心后，現在的她只想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再去想以後的事情。

自己對黑口中「外面的正常世界的事情」都不清楚，所以她就索性不去再想，準備靠在牆上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