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奸商
何楨和何潔沒有再來，但幾天後錫森又來了。
他和白水在討論一些設計的問題，陳思就好奇為什麼不直接讓設計師過來談，不是更好對接嘛。
陳思看他們討論激烈，無法專心，就走過去搭訕正在整理圖紙的羅藝，「哎，你們鑽啟的設計師是誰啊，這麼大牌，讓老闆來對接？」
羅藝那天也在，順便把他的嘴也封了。
陳思一臉天真無害的樣子讓羅藝自覺把她和暴力的宋琳區分開了，果然人還是貌相的，「我們設計師不喜歡R國，沒辦法。」
說完還無奈攤了攤手，齊一止是R國人，偏偏也非常害怕R國，回來會呼吸急促情緒波動，好像不小心呼吸到R國的空氣就會窒息一樣。
「上次的事，我也有不對，你們別介意哈，」陳思適時提醒，這個才是重點，那些事情只能你知我知，「都忘了，咱們以後就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了。」
「放心吧，大家都有不對，忘了就好。」他不知道酒吧里發生了什麼，看錫森薄她出來，倒真想錫森看上她，奈何不可能，他之所以願意多看她一眼，就是因為她眉眼間與沈瑤有幾分相似。
他走不出的，永遠是沈瑤圍起來的那個圈。
他也幫不了他，沈瑤不解，便唯有自渡。
「好，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陳思拿出在八點檔學到的江湖豪客的那一套，啥事來了交個朋友得了，「等一下請你吃飯。」
這句話錫森聽到了，敢情是一起請。
女人第六感，感覺背後幽幽的眼光，陳思回頭，他們兩人討論好了，便趕緊擺出笑臉湊到錫森跟前，「上次說好的啊，今天請你吃飯。」
「乖徒兒，為師呢？」白水化白眼為媚眼，扔給了陳思一個。
陳思渾身起雞皮疙瘩，其實白水去的話也沒什麼，反正很多話都不能明著說。
「當然，走起，我請客。」陳思打了一個響指，頗有一種帶隊的感覺。
錫森心裡不滿，原來是把所有人都請了，他的優越感和存在感一下子低了好多，這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奔潰。
錫森和白水站在陳思兩邊，典型的三人行。
羅藝則慫慫的，站在後邊也不是，感覺把前邊三人當保鏢了，站到前邊也不是，不好意思打破人家的狀態，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默默左右晃悠著盪在後面。
白水和陳思都沒有車，於是，羅藝和司機坐前排，陳思錫森和白水坐後排，白水夾在兩人中間苦不堪言，「你倆該減肥了哈。」
「師傅，你瘦，就要承擔起瘦的的責任。」陳思說完還不忘往他那邊擠了擠，她就是故意的。
白水又往回擠她，「在這種時候，減肥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
「要讓我媽知道你慫恿我減肥，還不得廢了你。」陳思理直氣壯，陳舒整天想著法子幫她增肥了。
果然，搬出陳舒，白水就無話說了，高傲哼哼，就歪著腦袋假裝看風景。
一旁正在看文件的錫森其實一直尖著耳朵聽他們倆說話，找重點，「你們見家長了?」
他知道，他們沒有別的可能性。他單純就是想裝作不在意地搭上話。
白水一臉邪笑，對著錫森很是燦爛，剛剛可是被陳思弄得無話可說啊，他記仇，「我們舊相識。」
「才不到十天，」陳思瞪了他一眼，又繞過他對錫森說，「別聽他胡說，我跟你認識的時候都還不認識他呢！」
「我們進展快啊！」白水樂呵呵，不過她跟錫森也不像認識了很久的樣子，便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陳思眼睛咕嚕看了錫森一眼，便笑著打馬虎，「都老遠久的事了，哪記得哈哈。」
錫森漫不經心道，「是挺遠了，剛好是四年前的這個時候吧。」
剛好，那也是初夏，從那一次相遇，她便總是在他腦海里出現，總是不知不覺就去查她最近在做什麼，總是絞盡腦汁想去靠近她，總是傻傻得出現在她出現過的地方。
陳思當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傻傻應和，「嗯嗯，對，就是去年這個時候。」
羅藝疑惑了，錫森沒有開玩笑也沒有撒謊的習慣，善意的謊言他也懶得編的。
四年前的這個時候?鑽啟都還沒成立，鑽啟是四年前的冬天才成立的。
他們那時候就認識了?更不可能，認識了就不會有酒店那一出了，想想都痛，宋琳太粗暴了。
「我們留個電話加個微信吧，不然又像之前那樣失聯了。」錫森靜靜拿出手機，繞過白水，遞到了陳思面前。
白水一臉狐疑，說不認識也不是，但總覺得兩人也不像老早熟了的，「你們認識四年都沒留個電話沒加個微信？」
「我後來換了手機和微信！」陳思找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也加了錫森微信，也留了電話，得哄著他先。
至於人情，看他一個商人，估計要錢要項目啥的，也完全OK。
白水好奇不減，追問，「四年前你還那麼小，他卻那麼老，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他多少歲？」陳思倒好奇這個了。
白水掰著手指，「他比你大三屆，這樣算的話，你現在剛好大學畢業，那四年前，就是他讀大四的時候，你們那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錫森現在還不想說，轉移話題，「你要不想一下點什麼菜，好好坑一下你這個徒弟，我這個，老朋友。」
「當然是往貴了挑，難得吃頓好的，貴就行，難吃也啃了。」白水想著，沒有機會坑陳舒，坑她女兒也好。
四人到了一家法國餐廳，白水和羅藝樂呵著點菜，陳思悄悄對錫森說，「那天的事真得不好意思，我朋友太激動了，我欠你這個人情，一定會還的。」
「是兩個了。」錫森輕啖了一口茶，「你那樣對我，我還幫你瞞著你的兩個頂頭上司，這難道不也算一個人情？」
「不是，我這頓飯就是謝你幫我瞞著他們的呀？」陳思佛了，坐地漲價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錫森喝茶，「你這不是全都請了嗎？！」
白水的八卦細胞特別發達，捕捉到了一點信息就湊過來，「瞞什麼呀？」
錫森開口，「就……」
「就錫森幫了我好幾次，我還欠著人家兩個人情呢！」坐地起價，好，我忍。
「嗯。」錫森揚起嘴角，滿意了。
「你還會笑？」陳思本就敏感，並不是看他不會笑，而是笑得真，他對著陳舒白水的笑，是標準的職業假笑，都可以去參加假笑大賽了。
錫森立刻斂了笑，「我又不是臉癱。」
陳思立馬陪笑，怕這位大哥生氣，「對對對，不是臉癱。」
錫森的臉更難看了。
羅藝本來還說手下留情的，畢竟他聽白水說陳思剛畢業一大學生來的，就算在CS工作，也不會很富裕。
但是白水卻是一點不留情面，吃陳思的就是吃陳舒的，心情舒暢啊！
於是服務員非常開心得拿了單子下去，不一會兒就上菜了，許多都是白水點的，貴又少又不飽的那種，從前菜到甜點一共68道。
「不夠錢，我可以借你，再欠我一個人情就好。」錫森看著著一桌子菜莫名想笑，下次要是跟白水出來吃飯的話，絕不敢讓他點菜。
「整天人情人情，奸商！這點錢本小姐還是有的。」說完就不理錫森了，吃飯。
錫森也只是逗他，羅藝看不出來他看得出來，她的包包就夠這裡幾頓飯了。
低調，奢華！
吃完飯，在羅藝的驚訝下淡定刷卡買了這近九千塊錢的單，又送走兩人，陳思總算舒了一口氣。這奸商怎麼這麼喜歡別人欠他人情呢，果然是狡詐！
但按理他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要這麼多人情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