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厄運

「姐，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身邊，救護車馬上就會來。」一明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撫摸著姐姐的額頭。

「一明……我肚子……好痛……」只見豆大的汗珠順著姐姐的臉頰不停地流了下來，一明不停地用手抹去姐姐額頭上的汗水，「姐，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腿……腿……我的腿好痛……」一明下意識地按了一下大腿腫起的位置。

「哎呦……痛……痛……」姐姐痛苦地叫出了聲。

姐姐一定是摔壞了腿，不然的話大腿根也不至於腫得那麼大，一明心裡很清楚，對於腿骨摔傷的人，一定不要強行移動身體，否則會對人造成二次傷害，一明不停地安撫著姐姐，他在焦急地等待著急救人員的到來。

這時，樓下傳來了救護車的鳴笛聲，「姐，你再撐一會兒，急救醫生馬上就到。」

「嗯……一明，你快扶我起來吧？」姐姐雖然顯得很平靜，但是依然掩飾不了臉上的痛苦表情。

「姐，你現在千萬不能使力，也不要亂動，有我陪著你，你不要害怕……菲菲，好像是救護車來了，你趕快去樓下看看……」一明轉頭對著歐陽說道。

「嗯，我這就去」歐陽轉身飛快地朝門外跑去……

不一會兒，歐陽就領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進來了，他們詢問了一些情況之後就合力將姐姐給抬上了擔架，一明不放心姐姐，拉著醫生問道：「醫生，我姐姐怎麼樣了？」

「初步估計是由於摔倒引起的臨產……」

「那她的腿不要緊吧？」

「現在還無法確定，要等到了醫院作進一步檢查。」

「那好，就拜託你們了！」

「你們家屬哪個跟我們去？」

「我們都去」一明和歐陽幾乎是同時說道。

說完，眾人一起下了樓，急救車一路狂奔，很快在市婦幼保健院前停了下來，大家合力將一凡抬下了車，並很快推進了婦產室，一明和歐陽焦急地等在了手術室外，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一明一看是姐夫蘇明打過來的。

「喂，蘇明，什麼事？」

「你姐姐怎麼樣了？」

「你還知道關心姐姐嗎？」

「一明，你不要生氣，是姐夫不好，只顧著忙自己的工作，對你姐姐的關心確實少了，請你原諒姐夫，先照顧好你姐，我現在在機場，三個小時后我會趕到醫院。」

「好，你盡量快點吧，姐姐現在非常需要你的陪伴。」

「嗯，我知道」

掛斷姐夫的電話，一明心裡隱隱有些擔憂，他擔心姐姐是否生產順利，右腿是不是有問題？

歐陽看見一明一籌莫展的神情，她不停地安撫著一明的情緒。

「菲菲，你說的這個我都懂，只是姐姐沒有安全地從手術室里推出來，我的心始終還是懸著的。」

「是的，我也是同樣的心情，只是我們現在任何事也做不了，唯有默默等待，真的希望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但願吧……」一明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名穿著綠大褂的女醫生，對著一明和歐陽大聲喊道：「一凡家屬，麻煩過來一下。」

聽到喊聲，一明和菲菲趕緊擁了上去，「醫生，我姐姐怎麼樣了？」

「哎……情況不太好，誒，你是她弟弟？」

「是的」

「那她丈夫呢？」

「我姐夫在外地出差，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樣啊，我這裡是手術單，需要家屬簽字。」說著將單子和筆都遞到了一明的手裡。

「做什麼手術？我姐姐到底怎麼了？」一明顯得有些激動。

「病人臨產期摔倒，造成子宮大出血，孩子可以保住，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子宮保不住了，需要做切除術。」

一明頓時覺得腦袋轟的一下，連連後退了兩下，「不……醫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再好好查查，我姐還這麼年輕吶……」

「不會錯的，要快，趕快簽吧，家屬不簽字，我們是沒法進行手術的，快呀，時間就是生命呀。」

「不……不要……我不要簽字……這字簽下去，姐姐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呀！」一明哭出了聲，雙手抱頭蹲到了地上。

醫生沒有辦法，回頭看了看站在後面的歐陽。

「一明，你不要這個樣子，姐姐現在最需要你，你千萬要振作起來，要知道，我們都不想這個樣子，只是事情發生了，我們只能接受呀，姐姐那麼疼你，他現在的命可是攥在了你的手裡呀！」歐陽走到了一明跟前，伸手拉了拉一明的手臂。

聽到歐陽這麼一說，一明馬上站了起來，「簽這字我心裡難受，醫生，我求求你們，你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走這一步，我求求你們了！」一明對著醫生，就要跪下去，醫生趕緊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你不要這樣，我們會的，我們會的……」

一明伸出右手抹了抹雙眼的淚水，顫抖地拿起了筆，在家屬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