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媽病了

回到家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一點了，窗外除了街角的路燈疲憊地亮著，四下里漆黑一片，只能看見房屋外圍的影子和路面反光的積水。

藍心對著天空發了會兒呆，空氣涼涼的，雖然雨已經基本停了，風吹進來吹乾了眼角的淚痕。

媽媽和弟弟看樣子早就睡了，藍心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咖啡店的情景，心裡隱隱作痛。

周六的天氣晴空萬里，昨夜的一場雨使江城的空氣格外清新。藍心懶在床上，起床已經快9點鐘了。桌子上媽媽準備好的煎麵包和牛奶已經有點涼了，媽媽昨天有答應弟弟去遊樂場，估計是起早走了。

最近媽媽身體有點虛弱，總是頭暈，藍心吃過早餐幫媽媽收拾一下房間。

一個小時屋子就整潔一新，藍心心裡總算露出久違的笑容。床頭櫃下躺著一小藥瓶，剛好被踢出來。白色的小瓶里只有兩粒葯，瓶子的標籤被刻意撕掉了藍心看不見藥名。想想大概是調理頭暈的葯吧，並沒太在意。

周六的活並不輕鬆，咖啡店經常會開到午夜，藍心收拾完家裡，坐下來安心地複習功課，這是她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上課之前一定會做好準備。正是這個好習慣觸使她重來也沒出過前兩名，與她一路你追我趕的那個同學想必大家也知道，沒錯就是冷風。藍心對冷風多少還是有點兒崇拜的，上課時也沒見他全神貫注的聽講，偶爾對著窗外發獃，自習課不時還睡一覺，這可能就是天才吧。

晚上藍心正在吧台加緊幹活兒，弟弟居然一個人跑來，嚇壞了的樣子，哭著說道：「姐姐，媽媽在家做飯時暈倒了，我喊她好久，媽媽也不理我。」

藍心慌裡慌張地整理過餐桌又拖過地后，拉上弟弟一路向家裡飛奔著。弟弟跑了一會兒上氣不接下氣，藍心就背起弟弟繼續往家走。

趕到家衣服已經濕透了，弟弟也是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手指向衛生間的方向。藍心匆忙跑向衛生間，媽媽癱倒在馬桶旁，眉頭痛苦地扭捏著，一隻手僵硬的按壓在肚子上，樣子十分痛苦。「媽……媽……你聽得見嘛？我是藍心啊！你感覺怎麼樣？」藍心倒了杯溫水給媽媽，媽媽勉強喝了一口：「藍心，弟弟呢，豆豆在哪兒？」「媽，你放心，豆豆是去咖啡店找我了。你這是怎麼了，不只是頭暈嘛，為什麼會這麼嚴重？」藍心焦急地想問個究竟，一邊想去樓下打電話見急救車。「藍心，你別怕，媽還死不了，老毛病了，不用叫救護車，媽的上衣口袋裡有葯，你幫媽拿出來就好，去醫院也是這麼個治法，別花冤枉錢。」藍心趕忙在口袋裡找到了一瓶和地上發現的一樣的藥瓶，同樣沒有標籤，服過葯媽媽神色明顯好了好多，藍心把媽媽攙扶到床上休息。夜又深了，這次眼前浮現的總是那個白色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