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李代桃僵

230 李代桃僵

()院子裏寂然無聲,只有各色鮮花在陽光下熱烈的綻放,釋出濃郁的香氣。

「羽衣~」我順着花木扶疏的小徑進入後堂,在門外輕喚。

奇怪,羽衣沒有回答,難道她出門去了?

也是,悶在這個院子裏一個半月,就算是好人都憋出病來,當然要乘着天色好,出門走一走。

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她也該回來了,與其滿世界尋找,不如在房裏等她回來。

打定主意,我信手推開了門,進入房中等待。

靠窗的案几上擺放了一隻精緻的香爐,此時正往外冒着裊裊的輕煙,淡淡的瑞腦香充塞著不大的房間,使人慵懶舒服得想直接撲入那床溫暖的棉被裏。

我在桌邊坐了下來,走得急,覺得有些渴,順手倒了一杯茶喝了,望着裊裊的白霧,不禁笑了。

剛好一點呢,又開始熏香了,她還真是被聶祈寒慣出大小姐的毛病來了,以後嫁個普通人,怕是難以養活她呢!

坐了一會,感覺腦子昏昏沉沉,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掩唇打了個呵欠,整個人提不起勁,懶洋洋地伏在桌上。

真奇怪,這天還沒黑呢,怎麼就想睡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輕微的足音移到身後。

我倏地張開眼睛,聶祈寒站在身邊正冷冷地俯瞰着我。

「無敵,這幾個月功力大漲啊~」他眼裏含着笑,聲音輕且冷:「這幽羅**香,居然還迷不倒你?」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身體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

他想幹什麼?

「別白費力氣了,」聶祈寒大馬金刀地在我身旁坐下,白玉似的手指輕輕地拂上我的頰:「師傅特地在幽羅**香里,摻加了十香軟筋散,二十四個時辰內你連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我望着他,背脊開始發寒。

「羽衣,你還不出來?」聶祈寒沒有回頭,冷冷喝叱。

羽衣一直都在,卻不給我示警?

可是,我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這房間只有這麼大,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人,羽衣躲在裏面,我怎麼可能不發現?

正疑惑間,牆上一副松梅傲雪圖悄然滑開,露出一道暗門,羽衣垂著頭,從裏面慢慢地走了出來。

聶祈寒始終沒有看羽衣,目光憐惜地在我臉上徘徊:「無敵,怎麼辦呢?我知道你捨不得這錦衣玉食的生活,放不下俊逸多金的夫君。可惜你和羽衣都是我的徒弟,我不能偏心。這公主和王妃的頭銜本就是羽衣的,你佔了一個多月,也是時候還給羽衣了,對不對?」

我說不出話,只能狠狠地瞪着聶祈寒。

這卑鄙小人,明明告訴我是後天換人,卻搞個突然襲擊,提前兩天就行動,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相信這種人渣的我,也算是笨到家了。

「愣著幹什麼?」聶祈寒冷聲訓斥:「時間不多了,還不快跟她換衣服?」

「對不起~」羽衣沒有看我的眼睛,默默地走了過來。

其實,她不說我也猜得到,聶祈寒必然拿着了她的軟肋,她被脅迫,不得已而為之。

奇怪的是,心裏依然升起遭人背叛的失落。

不過,現在好象不是傷感的時候,更不是跟她算帳的好時機。

我只把眼睛冷冷地盯着聶祈寒,一瞬也不瞬。

這個變態,明知道羽衣跟我換衣服,他居然不迴避?

「別玩花樣,」聶祈寒微微一笑,轉過身去,嘴裏淡淡地嘲諷:「放心,你們是我一手帶大,哪個地方我沒有瞧過?早就不稀奇了。」

不要臉,臭流氓!

羽衣顫着手,默默地解開我的衣襟,晶瑩的淚水悄然滑落眼眶,眼裏含着求恕的目光。

我望着她微微一笑。

她怔了一下,手停在我胸前。

「不想讓無情死得更快更痛苦的話,你只管拖延時間好了。」聶祈寒悠悠地輕諷。

羽衣一僵,手底下加快了動作。

我明白了,聶祈寒挾持了無情,以她的性命逼迫羽衣引我入套。

想通這一點,心情忽地放鬆了下來。

聶祈寒似乎感觸良多,勿自幽幽地輕嘆:「唉,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了?身為一個殺手,最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用事。為什麼你們偏偏不聽?無敵對男人動情就算了,因為她的骨子裏流着低賤的血液,天生淫/盪!可你們二個居然為了所謂的姐妹,連命都不要,豈不是太可笑了一點?」

可笑的是他好不好?

他真的以為,只換了衣服,就可以把我和羽衣混淆起來?

先不說二個人性格上的差異,單從體質上來講,羽衣大病初癒,脈象虛弱,而我健康良好,氣壯如牛,只要一接觸,立刻就能看出不同。

更何況,我跟平南已經那麼親密,隨便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都有默契,豈是羽衣倉促之間冒充得來的?

可惜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只能緊緊地盯着羽衣,希望藉助眼睛向她傳達訊息。

不要怕,到了靖王府把實情向平南坦白,尋求他的幫助。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懂我的眼神,只是她見我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神情慢慢地鎮定了下來,手底下的動作也利索了起來。

沒多久,她就把我兩個人的衣服從裏到外換了過來。

聶祈寒重新轉回來,輕輕捏著羽衣的下頜:「記住,你若多說一個字,或是被沈平南認出來,這兩個你的好姐妹,將會永遠從這個世上消失。」

「徒兒不敢。」羽衣垂首,柔聲回答。

「羽衣,」聶祈寒忽地俯身,極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師傅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歡我,是不是?」

羽衣沒有說話,一張雪白的俏顏刷地漲得通紅,烏黑的瞳仁慌張地左右轉動,就是不敢與聶祈寒對視,十根春蔥似的手指緊緊地絞著。

「羽兒,」聶祈寒低笑,清雅的笑容如月下白蓮靜靜綻放:「等此地事了,師傅就跟你兩個回到絕情島隱居,可好?」

「嘎?」羽衣如受驚的小鹿,愕然地張大了眼睛。

真不要臉,除了威逼,居然還用色誘?

我氣得想破口大罵。

「所有的徒兒里,只有你最乖巧,最溫柔,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最長。」聶祈寒慢慢地俯低身子,性感的薄唇輕輕含着羽衣紅潤的櫻唇,輕輕地摩挲,發出曖昧的低語:「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聽話,不讓師傅失望,嗯?」

單純的羽衣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挑逗?

她早已混身虛軟,象一灘水般軟在聶祈寒的懷裏,細若蚊蚋的聲音逸出喉嚨:「……好~」

「好了,你去吧。」聶祈寒得到答案,退開身子:「師傅等你的好消息。」

「是~」羽衣漲紅臉,低着頭匆匆離去,再沒有看我一眼。

聶祈寒望着我微微一笑:「想不想知道,羽衣的任務是什麼?」

不就是冒充我回到靖王府去?

我相信平南一定可以認出來,絕不會上當的。

「呵呵~」聶祈寒有些得意地拂着我的頰:「你一定以為羽衣的內力盡失,憑沈平南的醫術,很容易就能分別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臉上盡量不帶表情,不想給他得意的機會。

「你真傻,」聶祈寒輕笑:「師傅既然可以讓她內力盡失,當然也有辦法讓她的內力恢復。沈平南再聰明,也想不到我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可以讓羽衣恢復如初吧?」

「你知道嗎?」聶祈寒收回手,神情有些寂廖:「這麼多年,沈平南算是我遇到的唯一一個勁敵。唉,師傅真捨不得讓他死,他走了,師傅該是何等的寂寞?」

我冷笑。

就憑他,想殺平南,還早得很。

「不過,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我還可以期待他的孩子。」聶祈寒望着我,目光灼灼,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孩子?什麼意思?

「你猜不出他的孩子是誰?」聶祈寒愉悅地微笑:「就是羽衣跟他的孩子啊~想想看,那個孩子集中了羽衣的美貌和他的智慧,再加上我的調教,二十年後的江湖,該是怎樣的風起雲湧?」

難道他不但要羽衣冒充我,還要求她必需生下孩子?

那我和無情要被他囚禁到什麼時候?

不對,他突然跟我說這麼多,該不會根本沒打算留活口吧?

我臉色發白,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不怕他囚禁我,也不怕他殺我,可是這樣一來,平南受他脅迫,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好徒兒,」聶祈寒望着我,忽地呵呵地笑了起來:「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象師傅了呢,我真是捨不得殺了你。」

我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殺人,我想此刻的他,早已千瘡百孔。

聶祈寒把椅子移過來,以靠得我更近一些:「你跟了我十幾年,我本來也不想不顧師徒情份,就讓你跟姓沈的再多呆幾天也沒關係。可是,你不該策動無情去我的書房偷佛經。」

我一直以為無情這幾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是替師傅做事,原來不是?

這麼說,是平南暗中跟無情達成了協議,我卻一直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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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王妃很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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