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普雷西典

霍倫和亞索一路風之精靈的祝福下行進飛速，縱使亞索不情願也被不屬於自己的風之魔法推著走毫無辦法，一路下來亞索已不知不覺成熟許多，同時對眼前少年的身份頗有好奇心。

兩人一路向東，傍晚就來到了普雷西典，帶著夕陽的金色餘暉，繁盛不羈的魔法花園，空中飄蕩的蔚藍色自然元素，銀白如同蒼穹的巨大修道院震撼著霍倫的神經。

這片艾歐尼亞的心臟地區，諾克薩斯軍隊垂涎的地帶，贊家女兒艾瑞利亞用刀刃和鮮血捍衛的初生之土令霍倫從心中有了敬意。

亞索輕車熟路的拜訪了一戶人家——斯納夫婦，熱情好客的艾歐尼亞人立刻便讓霍倫和亞索入住。

吃了幾天的樹果，霍倫的臉早都綠了，此刻有農戶烹飪的熱乎食物，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禮儀，直接毫無形象的吃了起來，餐桌上還回蕩著霍倫的吧唧嘴聲音。

簡單的洗漱后，霍倫便打算休息，讓勞累的背感受床的溫暖照拂，卻在進房間前生出了一個頭疼的問題。

「你跟著我進房間幹嘛？」

「這戶人家只有一間空房，我不進來睡哪裡？」亞索的反問讓我霍倫尷尬無比，可他也不能厚著臉皮自己睡床讓亞索打地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最後只能腦抽的提了一個公平政策。

「那就兩人一起打地鋪好了，最公平。」

霍倫說完這句話就想趕緊抽死自己，誰知亞索措不及防的回了一句，「可以。」霍倫瞬間感覺一個腦袋三個漲。

最終兩個大男人睡在床的兩側，一人一床被子，中間的小床置放在空氣中，兩個人如同智障一樣的一夜無夢睡到天明。

決心讓此事沉沒於記憶之海的霍倫，一早笑容滿面的迎接農戶，感激人家的早餐和舒適的住宿后，便迫不及待的前往普雷西典的修道院，該地的核心建築。

沿途的集市和人民都顯得和諧溫馨，這一切都是艾瑞利亞和反抗軍擊退侵略才能見到的景象。走到通往修道院的長階梯，銀白如同蒼穹的修道院在眼前慢慢清晰。

各式的符號和花紋精美的雕刻在銀白的建築上，大門上方是一個巨大的艾歐尼亞雙龍纏繞的標誌，顯得極其精美華麗。霍倫陶醉在這美妙的氛圍中，緩緩走入修道院卻聽見了一陣喧嘩。

「初生之土的捍衛需要的是勇氣和鮮血的奉獻，絕非迂腐教條的約束，如果我們永遠克制自己的衝動，只相信所謂的和諧，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身穿紅白長袖布衣，黑色長褲的男子在修道院大聲宣揚自己的理念，他的身後是一群服飾相似的小群體都紛紛點頭。

霍倫走近他們旁邊，只見男子前方站立的女子周身略黑的皮膚，全身綠色的教袍服飾，背部還有圓弧狀的花紋裝飾，頭頂系著一塊菱形的綠色寶石，那是天啟者卡爾瑪。

「憤怒的暴力無法帶來長久的和平，賴以生存的初生之土，豐盈自然之靈也絕非該用如此手段來捍衛。」卡爾馬平靜的回復卻引來更大的不滿。

「艾歐尼亞已經血流成河，你身為長存之殿的聖師，精神領域的支柱和燈塔，今天來到普雷西典修道院卻還是說著這些迂腐的教條和傳統，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時代變了嗎！」

「時代的改變並不代表武力的獨霸和傳統的捨棄，你心中的憤怒讓你變得迷茫。」

男子不屑的神情和憤怒的眼神，一心無力抗擊的激烈言論讓霍倫覺得，這個人就是地地道道的艾歐尼亞憤青，霍倫隨即出聲打攪這場爭論。

「既然這位先生如此的熱愛初生之土，為何不和艾瑞利亞一樣奔赴戰場，奮勇殺敵，而是在這裡耍嘴皮子煽動民眾的情緒和傳統宗教鬥爭，是否弄錯了敵人和對手。」

男子看向霍倫一時語塞，眼中的怨懟清晰的寫在了臉上，彷彿巴不得把霍倫生吞活剝了。

「宗教的懦弱和避戰才是艾歐尼亞血流不止，飽受欺凌的根源！」

「這裡不是爭吵的地方，如果你沒有禱告的意願就請離開。」卡爾瑪的權威發言終止了爭論，男子和眾人憤憤的離去，臉上儘是不滿。

「天啟者。」霍倫點頭表示敬意。

「感謝你對傳統宗教的維護，如今的年輕人都被仇恨和怒火蒙蔽雙眼了。」

「這沒什麼，我維護的不是什麼傳統和革新，維護的是艾歐尼亞之魂，除此之外，人也容易被名利權位迷失雙眼。」

「你的眼睛和心非常透徹，來到普雷西典是有什麼事情嗎？」

「老實說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是來幫助整個艾歐尼亞的，同時我也有一點想法想告知您。」

「說吧，孩子。」

「我知道您的腦海中有數千個聲音，時常會非常迷茫，但我認為跟從本心的艾歐尼亞之魂以及您自己真實的意願才是最好的選擇，無論是傳統還是變革都應齊頭並進，而非一意孤行，我會一直支持您的。」

「謝謝你，有可能便引向和平，必要時就採取行動，這便是我的選擇，你叫什麼名字。」

「霍倫。」

「願你在此得到啟迪和均衡，霍倫。」卡爾馬隨即轉身離去進入修道院內部，霍倫心情大好轉身朝門外走去。

「你的口才如此之好，怕是那天動動嘴皮子都能化解戰爭了。」霍倫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了亞索熟悉的聲音，只見亞索靠在修道院門旁邊，雙手抱胸，似乎是一直等著霍倫出來的樣子。

「您過譽了，吹風先生，我的口才再好也比不過你吃果子的胃口。」亞索聞言眉頭一皺，神色尷尬，隨即向霍倫提問。

「好多事情你都是如何知道的？「

「你說什麼？」

「那隻瓦斯塔亞狐狸的寶石和秘密，天啟者腦內的聲音和思想。」

「真看不出來你這個劍客除了愛吃果子，還會偷聽，連阿狸的隱私都不放過。」

「哦？阿狸，那隻狐狸的名字，原來如此。」亞索的語調略帶戲虐讓霍倫聽了一陣惱火。

「你這用劍的人心可真黑！連一路走來的夥伴都下套，再見吹風先生。」

霍倫聞言便大步奔下台階，本想前往普雷西典附近的地區——無極，但看著這片祥和之地和斯納夫婦美味的晚餐，就打算再住一晚，而且絕對要睡在床上。

艾歐尼亞的房屋都是和自然之靈溝通讓樹木自己長成房子的樣子，海洋的生物也是奉上貢品，便會自行上岸供人挑選，人與自然極其和諧。

霍倫身無分文便打算弄些自然之物來感謝斯納夫婦的招待之情，於是在亞索的尾隨下來到了普雷西典附近的海岸。

「那個小島上就是地區無極的所在地吧。」

「對。」亞索在身後回答道，絲毫不提及之前的疑問，這是對朋友隱私的理解和尊重。

「我們弄些東西回去給斯納夫婦，感謝他們的收留吧，該怎麼做？」

「沒有貢品我也不知道。」

「那你跟過來幹嘛！」一陣交談讓亞索啞口無言，卻也無奈，只能默不作聲。

霍倫看著周側荒蕪的沙灘，隱隱約約的腳印，便能浮想到諾克薩斯軍隊登入海岸的情形，心中略有壓抑。

霍倫隨即無奈的只能撿一些海灘上的殘餘的看上去像貝殼的物種，然後讓亞索抱著帶有些許海水的貝殼回到斯納夫婦家。

斯納夫婦看到一臉微笑的霍倫和上半身背海水打濕，一手貝殼的亞索麵露微笑，「謝謝你們了，快進來吧。」

雖然不知道這些沒什麼肉的貝殼有什麼用，不過想著也許能做裝飾品，霍倫便心曠神怡的又住了一晚，並且沒有任何解釋的睡在了小床上。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陣巨大的聲響和嘈雜聲把霍倫吵醒，睡眼朦朧的霍倫只見亞索已經警惕的起身，然後快速離開卧室。

霍倫快步跟上，來到房屋外，便看見房屋背炮彈炸毀，成群的諾克薩斯軍隊又一次登臨海岸進軍普雷西典，還是在破曉的凌晨時分。

只見後繼的彈藥在空中繼續投來，霍倫立刻從地上製造出巨大的牆幔，岩石屏障拔地而起，飛來的彈藥在牆幔外側爆炸，普雷西典的房屋和人民在牆幔的庇護下再無受到傷害。

衝擊之潮將燃燒的房屋迅速澆滅，然後給霍倫自己洗了一把臉頓時清醒不少，霍倫隨即又揉揉迷糊的眼睛，神情認真的審視遠方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