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命中注定要一起行動

……要過心理檢測的，第二性徵主要就是心理自我意識方面啊，繆葛麗華上校……我……」

「先等等……事情的過程我有點亂，我們一開始一個母體、一個學院一直在一起的……」

「嗯，青梅竹馬。」

「那你這個……什麼時候的事？」翠蜜兒鬆開了手，坐到了忒畢斯身旁。

忒畢斯偏開臉抱起腿：「進入軍校之後……」

「那就奇怪了啊，我們還是一直無性徵一起生活的，我們軍校收的外人在另外校區，男生女生都在另外……啊，我明白了，是哪個時候看上哪個姑娘了吧，跟姐姐說說是誰呀！」

翠蜜兒壞笑側眼偷瞧，用肩頭拱拱忒畢斯，忒畢斯本來就在苦悶着，當即拱了回去……

翠蜜兒嬌笑起來：「咯咯咯……感覺就想回到了從前呢……」

忒畢斯長出一口氣：「我更想要未來啊……」

「是嗎，也是哦，要跟讓你決定當男孩子的女孩在一起嘛……姐姐好羨慕哦。」

「你是妹妹！我們明明同一批的！」

「嘿，為保護心上人加入軍隊嗎，然後消滅壞蛋迎來和平幸福，真好呀……我就沒有什麼夢想……之前上校問未來什麼的，我除了『獲得和平』外什麼都想不到，真好呢……你……」

然而少女側頭正準備進一步逼問，卻迎面撞上了一個嘴唇，所有話語都被堵了回去。

忒畢斯收回探出的嘴唇，一張臉蛋煮蝦一樣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泡太久了：「你、你……你知道了吧！」

翠蜜兒怔怔愣了半刻鐘，才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輕輕低語：「這樣啊……原來是這樣……」

之後的事情忒畢斯就有點記不清了，暈暈乎乎的，一覺醒來，翠蜜兒第一次比自己早起，還催促自己快點收拾好上路……繼續保持着暈乎乎狀態，跟翠蜜兒駕駛着輕型裝甲車開始往西邊森林趕了三天路。

著兩天時間裏，翠蜜兒表現都十分正常自然，該說的說該笑的笑，彷彿那天浴室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靠着全息地圖繼續摸黑趕路，之前計劃就是要這樣，靠兩人交換著休息，全天候開車，把浪費的時間追回來。

「以我現在的速度，明天這個時候就能抵達下一處反抗軍據點了，再不給車充電不行了。」翠蜜兒開着車，估算著時間，「你吃完沒？」

「嗯。」

現在是十小時制的八點，再過兩小時就第二天了，兩餐制的兩人正在交換著吃今天的晚飯。

翠蜜兒聽到忒畢斯的答覆后，就把車輛控制權丟了過去，雖然現在裝甲車也在自動駕駛中，但如果遇到突發意外狀況，只會第一時間通知駕駛者，同時這個科技失落的世代，自律系統很蠢，一般根本無法分辨什麼才是「意外狀況」，所以還是需要有人看着的。

舉個例子，昨天晚上有看到不遠處河流邊有人點篝火露營，應該是流民……這個世界從誕生之初就沒有「道路」，所以裝甲車自動駕駛系統，基本是按直線路徑，翻山越嶺，自律飆著車的，結果直接橫越過河流，結果把人家設置的捕魚網框給碾——蠢自律系統只認定那是一堆可以翻越的木障……

沒辦法，忒畢斯下車去給岸上另一頭篝火邊的流民們道歉，對方的組合十分罕見，只有兩名少女帶着一個小女孩，這就更令忒畢斯愧疚了，他們這一碾，說不定把三人一整個禮拜的工作都毀掉了，於是跟翠蜜兒商量著該如何才能最好補償她們。

十分可惜的是雙方前進的方向完全相反，不然可以捎上她們一程，最後只把袁牟森特產紫菜、魷魚絲、魚乾送了幾斤，對方還要趕路的模樣，送太多東西就又不太好了。

三個姑娘很開心的收下了賠禮，而其中的那個小女孩，用一口標準的漢語，表達了謝意，同時把金蜂灣誇上了天，用得那些「偉大」「光榮」辭彙，把忒畢斯說得都不好意思了，最後還送了一竹罐鮮榨果汁作為回禮。

總之那場意外相遇，雙方都很高興，在愉快地氣氛中道別……

「你把城裏的大家有送什麼好吃的呢——」翠蜜兒哼哼著，翻到裝甲車後車廂里，「昨天的果汁真好喝呢，酸酸甜甜的，想不到手工也能獲得果汁……」

「嗯。」

「……就我們兩人的時候，你就不用壓低聲音了，我喜歡你以前輕輕脆脆的嗓音。」

「……」

車內陷入了沉默，很久很久，直到翠蜜兒要先輪休了，這車原本所屬部隊的電台頻道，突然接入一道緊急通訊——

求救求救！所有單位注意，立即回糖果屋城！

翠蜜兒連忙翻回前排駕駛位，接通通訊，詳細詢問糖果屋城到底發生了什麼——原來只是怪獸攻城而已，兩人剛鬆一口氣，然而隨後發送過來的視頻讓兩人有倒抽一口氣——這是多麼巨大的怪獸！最小的也有她們現在駕駛的輕型裝甲車大小，而最大的比護航艦還要大。

更誇張的是其數量，右上有掃描不斷刷新探測到的數量，視頻結束的時候，計數已經到達2000了，密密麻麻整個碼頭全是的，應該說是佈滿了碼頭所在的那整片海灘……之前兩女登陸的地方已經只能看得見怪獸。

而戰鬥已經打響，全副武裝的駐軍已經把碼頭區域變成了一片火海，然而怪獸並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目前只有反器材武器能徹底擊穿怪獸皮肉鱗片，需要重火力，一般的輕武器只能拖延，掩護人們往城裏撤離。

視頻是從實況直播里截取的，已上傳到反抗軍內部網絡，用來「眼見為實」的，讓所有人認識到事態的超出常識性，糖果屋城方面並沒有在誇大其詞說謊。

忒畢斯：「我們要回去嗎？」

翠蜜兒：「但我們的任務……對方在詢問我們車輛情況呢。」

忒畢斯：「直接彙報這邊的實情吧——這09176號車，已被金蜂灣部隊借用，執行特殊任務，已經距離糖果屋三天路程。」

翠蜜兒：「糖果屋有那麼厚實的新城牆，應該沒關係吧……」

忒畢斯：「嗯，我們花三天時間再回去，那邊應該已經處理完怪獸群了吧。」

翠蜜兒：「……對方也要我們繼續任務，不用回去……我們距離確實太遠了。」

忒畢斯做最後總結髮言：「我們繼續執行任務吧。」

這一次突髮狀況，引起的這段對話，讓兩人間的氣氛緩解了不少，忒畢斯感覺三天以來兩人間莫名的隔閡彷彿消失了，雖然很擔心糖果屋城的事情，不能開心，然而忒畢斯卻就是忍不住心情有點舒暢……

翠蜜兒的身子似乎也放柔軟了下來，說了一句換班的時候叫她，就去後車廂里休息了……一夜無話。

天亮的時候忒畢斯被叫醒，看了眼時間，三點二十左右。

「怎麼了？是要……我這就起來警戒。」

車停了下來，又沒到換班的時間，忒畢斯自然而然想到翠蜜兒可能是內急了……未來時代，一天睡眠三小時就足夠了，兩人輪班一小時一換，保證充足的休息，以免到了目的地反而沒了精神執行任務，就本末倒置了。

翠蜜兒沒有回話，而是投影一個全息視頻出來給忒畢斯看：「……這是糖果屋城守軍的實況直播，怪物群開始往內陸前進了。」

忒畢斯一下子就清醒了看來，不可思議看着直播畫面：「一晚上碼頭就失守了？！浮空港的外壁本來就不低，依託其構築的碼頭防波堤、城牆，居然這麼簡單就被突破了？」

翠蜜兒又划拉出一塊全息屏，上面顯示著怪物具體數據：「是變異利維坦，只看帶鉗巨顎的頭部還是比較容易分辯的，但它強健的前鰭發育成了翼龍類似的利爪，腹鰭、側鰭、后鰭、尾鰭都新生了骨骼，變成了可以陸地移動的腳足，本就橫向龐大的體型，更加橫向擴大化了……

它們本來就用來承受深海水壓的外骨骼骨鱗，外面多了一層黏膜，進一步削弱能量類武器傷害。本身在深海生活的它們，其肉體強度本身就在陸地巨獸之上，現在又變異出了能陸地靈活活動的腳足，沒有相對應裝備的城市，遲早會被攻破。」

守軍的直播畫面中數百隻護航艦大小的利維坦扛着城防炮擊前進著，它們比城牆還高，就如同一座城市壓迫而來，五公裏外在碼頭港區里都壓迫力十足，尤其是當它們一起仰天長嘯的時候——雖然沒有一丁點聲音，海洋生物沒有空氣發聲的肺部結構的樣子，只能傳出一種「滋滋滋」的次噪音。

翠蜜兒調整了下進度條，回放昨晚的戰鬥，由於海怪是突然出現的，因此直接潛到了碼頭進行了登陸，之後港區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封閉，閘門封閉關閉了整個港口，只留怪獸無法通行的人員通道。

然而這些怪獸居然可以輕鬆攀爬垂直的高牆，一身的各種足腳，往牆壁上一趴，只要整個身長高過城牆，他們就可以翻越……而碼頭的城牆並沒有懸浮車車長，也就是說沒有最小的怪獸身長，結果一下就被爬過了封鎖碼頭的緊急牆壁，進入了港區了內部，肆虐了一整晚。

守軍第一時間發出了求救信號，並且不斷攻擊怪獸，結果把所有儲存的彈藥都消耗光了也只打死一半怪獸，而從海裏面還斷斷續續有海怪上岸……好在它們似乎不想夜間深入內陸的樣子，就在港區以及周圍一片沙灘上休息起來，給了守軍不少緩衝的時間，構建防禦工事。

然而怪獸真是洪流一般奔涌而來，根本沒有任何有效的消滅手段……

翠蜜兒：「我們回去幫忙吧。」

忒畢斯：「嗯。」

「……咦？我還以為你會拒絕……」

「反正都浪費這麼多時間，墜落點又那麼遠，也不在乎這麼點時間了。」

「哈哈哈，確實呢，反正搶不過本來就在這邊大陸上的人，我們只用之後從先獲得墜落點情報的人手上搞到情報就行了。」

「……你說的有點繞……但我們也只能這樣才能完成任務了，總之先回援一下糖果屋城，再去墜落點周邊城市調查一圈。」

整個糖果屋城守軍各類裝甲車二十來輛，外骨骼上百架，都無法完成的防禦工作，加上她們兩個又有什麼用，她們自己也清楚，但有些事情，就是知道不行也必須要上的……她們這個世代的孩子就是這麼被教育、訓練、養大的。

調轉車頭就直接往回狂飆而去……自動駕駛系統雖然很蠢，但之前走過的路線，按照作戰規程，翠蜜兒都保持在記錄之中，這樣走回頭路，車速就可以開到全速，不用擔心斷崖之類的突發情況了……

於是重新趕了一天路，在剛入夜的時候，回到了之前剛剛離開的城市，速度確實要比出發時快上40%左右，給車輛補充完電力之後，繼續連夜趕路。

雖然自律駕駛能用了，但兩人依然保持着換班……於是就又遇上了突髮狀況——探測到了交戰動靜，主要是有動用動能量武器。

翠蜜兒跟忒畢斯對視一眼，調轉車頭決定過去看看——這裏不是戰區，用到軍用武器的就只有可能是流民，無論是他們遇到了麻煩，還是他們在惹麻煩，兩人都需要過去看看。

然後她們就跟前天偶遇的那三女再次碰面了，然後的然後幫助三女一起消滅了一群夜襲過來的八足大蜥，然後然後又然後，五人一起享用了一頓八足大蜥宵夜，結成五人隊伍，一起坐輕型裝甲車往糖果屋城趕回去……

旅程多了三人之後，就是輕鬆不少，至少輪班平均下來每人只用盯車兩個小時，而且還不用是連續的兩小時……例如現在是白天了，拿着駕駛權坐在前面的就是艾蕾娜了。

邱楓烈她們三人繼續隱瞞着身份，即使面對的是自家金蜂灣部隊的人，邱楓烈依然沒有表明身份，在了解清整個局面之前，她都不會暴露自己，這就是所謂的「穩重」吧。而格倫兒跟艾蕾娜自然是以她馬首是瞻，新的唬人身份一路上都是聽楓鈴兒的安排。

翠蜜兒捧著竹管喝着熱騰騰的紫菜湯，渾身一陣舒坦，一消連日吃乾糧冷食的乾癟味覺：「原來是這樣啊，你們也怪不容易的……」

邱楓烈：「是的哩，好不容易躲過城市毀滅，卻被千難體抓了去，又發現我們沒有利用價值就又丟了出來，真是氣人哩……」

聊開了之後，千難體之類的話題也不避諱了，銀阿萊星上千難體人數並不會再增加了的樣子，大多數在最開始的第一天，也就是城市毀滅那天就暴露身份，所以現在新世代的民間，普通人之間並沒有多少忌諱，並不太擔心身邊人突然變成千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