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算不算心黑
「沖,給我進去抓人!」
桑樂決心不再多想,反正他的腦瓜子不太靈活,越想頭越痛,還不如直接行動,快刀軟亂麻。
「呼啦~」一下。
桑樂帶頭,十幾名捕掾一擁而上,直接衝進賭坊。
羊沫還倒在門檻旁邊,見狀也不攔阻,而且也不叫痛了,而是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然後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緩緩的把大門關上。
「咦?為何關門?」趙蝶詫異的問道。
「呵呵,」李敢笑了,「關門打狗。」
他與滕承的會面之後,一直得不到確切的答覆,今天滕承的親信前來搗亂,是想試探長公主府的實力,還是拒絕雙方的合作?
不管怎樣,就算合作也要分主與次的,長公主府不能讓多同王的人騎到頭上去,再說,打了小的,老的就會出來,只要把這些捕掾打趴下,不信滕承還能呆得住。
阿山與桑樂都是是可憐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也想不到會被滕承當成棋子,胡沖亂撞的,肯定會被揍得滿頭包。
桑樂氣勢洶洶的衝進賭坊,正要下令抓人,這時,眼前一暗,賭坊的大門被關上,賭坊的燈光也是瞬間熄滅。
「打!」
一個冷冰的聲音,然後是無數人腳步聲漸漸逼近。
桑樂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不由慌了,大聲喝問:「喂,知道我們是誰嗎?是官府捕掾!」
羊沫呵呵的笑了兩聲,「狗想咬人,就要有被打的覺悟。」然後雙手舉起一張凳子,用力的扔了出去。
有他帶頭,其他人有樣學樣,不斷把身邊的東西當武器,向捕掾們扔了過去。
茅兆不知何時又溜回來了,見到大家扔得熱鬧,直接抬起一張賭桌,用力的扔出去。
桑樂驚了,心想這些東西說扔就扔,不要錢的嗎?隨則想到都自身難保了,還在為敵人著想,真的蠢到家了。
跟在桑樂後面衝進來的捕掾可沒有他這般淡定,有幾個大膽而兇狠的人一邊大呼小叫,一邊揮舞手中的兵刃發了進攻,但很快頭破血流的退了回來。
賭坊的人一點也不客氣,扔了幾輪東西之後,手中拿著木棒、長劍等各種各樣的東西作為武器,開始進攻。
樓上的趙蝶越來越驚訝,看著一臉淡然的李敢,問道:「你這賭坊不想開下去啦?」
「開不下去?」李敢呵呵的笑了,「憑這幾個捕掾還沒這本事。」
「咦?看起來你的來頭可不小。」趙蝶饒有興趣的追問:「是誰啊?快說。」
「不說!」
「呸,稀罕嗎?」趙蝶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樓下已經開始了短兵相接,桑樂等人從氣勢上已經輸了,再加上賭坊人多勢眾,這一場戰鬥完全是一邊倒。
「咚~」
桑樂的腦殼被一根木棒砸中,登時腫起了一大塊,腫塊的周圍還滲出了絲絲的鮮血,順著眉心往下流,然後流向兩側的眼眶。
「咚~」又是一下。
桑樂越打越被動,受到的傷勢越多,正想出聲向同伴求援時,才發現已經有七八個躺在地上,還站著頑抗的不到一半。
這仗沒法打了啊。
桑樂越打越是心驚,最主要他是看出來了,這賭坊的人心太大,自己這捕掾身份根本鎮不住場子。
「別打了,我認……」
他的輸字還未有說出口,又被茅兆一棒掄在了腦袋上。
這一擊的力道太大了,直接把他打暈過去。
賭坊的大門緊閉,讓街道上的人望眼欲穿,大家都想知道一大批捕掾衝進去,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不過,這個「什麼」指的只是過程。
大家猜測著到底多久時間大門會打開,捕掾何時會出來,賭坊會有多少人被抓之類的。
阿山已經掙扎著半坐在街邊的牆角上,他強忍著劇痛耐心等待,等待著桑樂把賭場里的人抓出來。
踩斷他小腿的人已經溜了,阿山把一切怨恨記掛在茅兆的身上,不過也對,如果他不是被打得頭暈眼花的,也不會有人再暗中下毒手。
「我受的傷,要雙倍奉還,不,要四倍,我要把他的雙手雙腳全打斷!」
阿山正在發狠,賭坊的大門轟然打開,整個街道為之一靜,大家急切的想要得到心中的答案。
「出來了?」
「嗯,看到了幾道人影。」
「人影?是不是捕掾押著賭坊的人出來?」
「咦……」
這一聲驚呼還沒說出來,有幾個東西被人從賭坊里扔了出來,大家定神一看,被扔出來是人,赫然是剛才進去的捕掾。
這……
大家面面相覷,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出發了何事。
這時,羊沫走出了門口,在他的手上,各提著一名捕掾的衣領,拖著他們走到街道上,然後輕輕的放下。
「他們在賭坊里遇上了賊人……」羊沫裝出一副很心痛的樣子,「可惜,賊人太多,傷了人之後跑掉了。」
說完取出幾塊金錠,塞在了捕掾身上,說道:「這是找醫匠的錢,希望賊人不要回來把它搶走。」
說完施施然的走了回去。
趙蝶在樓上看得真瞪眼,不明所以的問道:「那來的賊人啊?不過這幾錠金子倒是足夠他們找醫匠,嗯,你也不算心黑。」
不算心黑?李敢都快忍不住要笑出聲了,心想:給了這幾錠金子才算真的黑。
街道上一片寂靜,有的只是人們急促的呼吸聲。
羊沫把幾錠金子放置在捕掾身上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露出了一角,那耀眼的金光,誘惑實在太大了。
更主要的是,除了斷了腿的阿山,其他的捕掾們全部都是昏迷不醒。
阿斗躲在人群之中,思索著對策。
這時,一陣風吹來,掀動了捕掾的衣角,然後把一錠金子遮掩住。
阿斗靈機一動,發出驚訝的叫聲:「咦?誰偷走了一錠金子?」
這一下,把大家全驚動了,不少人被剜了幾塊肉一般的疼痛,彷彿被偷走金子的不是捕掾,而是自己。
或者說,這些人把金子當成他自己的了。
於是,有幾個較了貪婪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口裡呼叫著「有人偷金子啦。」
「快抓賊人啊!」
然後爭先恐後的衝到捕掾的身邊,七手八腳的開搶。
人實在是太多了,金子才那些的幾錠,搶先一步的人興奮的大笑,但他還未來得及收起,就被別人一手搶了過去。
於是,哄搶開搶了,場面一片紊亂,那些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的捕掾們可慘了,不斷的被人踩來踏去的。
阿山情知不妙,但他的腿是斷的,好不容易才挪開半步,後腦勺上卻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暈倒在地,然後被人一腳踩在脖子上。
這是存心要取他性命。
「這些人可真狠!」
李敢暗暗搖頭,不理會趙蝶的連連追問,心裡盤算著滕承的下一步行動。
是會調動更強大的力量前來對抗呢?還是就此求和展開合作?
李敢思索了半天,還是無法得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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