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四十一:寶劍飛

第38章 四十一:寶劍飛

宿良看孫二娘的眼色,他手下的人都看在眼裡了,李六是他的心腹,自然看在心裡在他看來,不管孫二娘是什麼出身,能宿良看中,都是她的幸運,應該感激涕零的把自己脫光了,爬到宿良的床上去才是,所以對孫二娘說話,就不自覺的維護著宿良。

可是孫二娘那裡會理會這些,聽到李六的話不好,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李六的脖子,用力一推,就把他撞在了城牆上,厲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李六被孫二掐得張口結舌,眼睛都快翻白了,兩隻手不住的扎散,卻是一點也不能把孫二娘掙開,那些看城的土兵,同時驚呼一起提刀槍對著孫二娘叫道:「把人放開!」

王勇就站在邊上,笑咪咪的看著,他耳朵一跳,猛的一閃身,伸手抓去,就把一支箭給握在了手裡。

「咦!」有人驚呼了一聲,跟著馬蹄聲響,卻是宿良和一個少年帶著馬隊回來了,宿良這會跳下馬連聲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了?」說著就要向孫二娘那面走過去,王勇一展臂把宿良給攔住,道:「宿大公子,還請留一步,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我家夫人就問了一句那豬籠里吊著的是什麼人,你那親隨就對她橫加指責,我想請問一句,這就是宿大公子的待客之道嗎?你請我們來,就是要讓我們受這樣鼠輩的指責嗎?」

宿良被王勇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請王勇他們過來,可不是對王勇有什麼好感,而是看中了孫二娘了,否則他不會連王勇叫什麼都沒有問,就安排他們來宿家。

「這位朋友,我看你們在野外行走,這才好心,讓你們來我宿家的,我可不是讓你來指責我的!」

王勇冷笑道:「我們有錢,住得起客棧,這好心還是免了吧!」

這時宿良身後的那個少年冷聲道:「住客棧?我倒要看看,沒有我們宿家的同意,哪家棧敢收留你們!」

孫二娘這會把李六給丟下,那小子爬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好一會才緩過來,鼻涕眼淚的流著,就爬到了宿良腳下,哭道:「大公子,給小的做主啊!」宿良好色,但不卻去煙花場所,就好玩弄良家婦人,常有看上過路女子的時候,就強逼到家,玩上幾天,事後若是那女子和她的家人不鬧,就給些錢打發了,若是鬧了,趕走打殺都是有可能的,李六就是知道宿良不會把這女人太放在心上,這才敢這樣和孫二娘說話的。

王勇冷笑一聲道:「宿大公子,你的狗讓你給他做主呢?」

宿良越發惱火,沉聲道:「我看你和那鮑旭是一夥的,不然你們為什麼問這女人,來人,給我拿下!」

土兵呼喝一聲,就向上撞,孫二娘回手撥刀,王勇用手掌一隔,不讓她上前,右手在腰間一扯,那條搶來的長鞭怪蟒一般的翻了出來,三個沖在前面的土兵被攔腰擊中,同時向後飛退出去,跟著鞭子飛旋而回,就纏在了宿良的脖子上。

王勇用力一扯,宿良腳下無跟,就被他扯踉蹌過去,摔倒在王勇的腳下。

王勇一腳踏在宿良的腰上,笑咪咪,但卻殺氣四溢的道:「再有一個過來,我就讓他以後吃一輩子腰子,也沒有有腰!」說著話手掌用力一擲,抓著的那支羽箭飛擲而去,就和少年射來的箭撞在一起,把他的箭給從中劈了開來。

少年看著王勇手裡擲出來的箭,把自己的給劈成了兩片,還向前飛了幾步才落下,不由得臉色微變,沉聲道:「你可會射箭嗎?」

王勇哪裡理會那少年啊,這會一臉堆笑的向著李六說道:「我夫人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李六這會都傻了,獃獃的站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王勇看在眼裡,嘴上笑意不減,腳上卻是加了一把力,宿良被踩得慘叫一聲,射箭的少年不由得臉色一變,抬手用弓狠抽了李六一下,叫道:「說話!」

「啊呀!」李六怪叫一聲,捂著臉蹲在地上,那一下他的臉都給抽爛了。

王勇轉頭向著少年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宿家的二公子『神射小將軍』宿義吧?」這『神射小將軍』五個字王勇只是隨口說出來的,但是他這會第一次正面對著宿義,不由得神情一滯,王伯當的記憶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正是謝映登。

謝映登是道教有名的謝仙祖師,在唐演義的幾部里,都有出現,也是瓦崗五虎將之一,而且在描寫他的評書之中,他的神射取代了王伯當的作用,外號就是『神射將軍』而他也是李密敗落之後,惟一沒有降唐,而是修仙去的人,還取得了正果,但是不管是哪部書里,謝映登和王伯當的關係都是最好的,尤其是在《說唐》里,謝映登根本就是王伯當的影子一般存在,這會王勇看到宿義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心頭一酸。

這樣的感覺宿義竟然也有,他就把弓丟下,從馬上下來,向著王勇一拱手道:「小子正是宿義,不敢請問,兄台是哪一位?」

「王勇!」

王勇一邊說了自己的名字,一邊一邊腳向一收,放了宿良。

宿義走過去把宿良給扶了起來,就回到自己人這一邊,讓他照顧著宿良,這才向著王勇道:「這女子是鮑家的女兒,被我們宿家的一位族人給聘下了,可是那族人卻得了重病,商量著想要她嫁進來沖喜,本來都說好了的事,他們家財禮都收了,可是事到臨頭,她弟弟竟然毀婚,暗中帶著她要逃走,我們那族親家裡的人去追,還被她弟弟打死了兩個人,所以我們家才把她掛在這裡示眾,等到那族親去世之後,還要讓她陪葬。」

孫二娘冷哼一聲,道:「明知道嫁個死人,憑什麼不能反悔?」

宿義應該是謝映登的靈魂轉世,但是他必竟不是俠肝義膽的謝映登,平素一向都橫得慣了,這會只是看到王勇,有一股莫名的親近感,這才給講了原由,聽到孫二娘的話,不由得惱了,就道:「哼,他們不想嫁,那別答應啊,答應瞭然后反悔,還殺了人,自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王勇伸手向著那豬籠一指道:「我想聽她說說。」

宿良這會才緩過來一些,聽到王勇的話不由得怒斥道:「你又不是官府,憑什麼聽了這個聽那個!」

「你也不是官府,憑什麼動手要殺人!」王勇冷冷的道:「自來路不平,有人管,我就想聽聽,要是你們不讓,那讓你們家的兵,也來抓我啊!」說到這裡,王勇冷笑一聲,手裡的長鞭微微抬起,說道:「就算是我們寡不敵眾,我也敢說,他一定先死!」

王勇說話的工夫,手裡的長鞭一抖,鞭子暴揚而去,鞭梢就劈在宿良的胸口,把他胸前的衣服都給劈開了鞭子梢就像蛇吻一般,在宿良的胸口舔一下,卻並沒有傷到他。

宿良嚇得連連後退,大聲叫道:「來人,來人啊!」早有人過來,把他給護住,宿良藏在一群家丁的後面,但是看到王勇戲謔的笑容,竟然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宿義的臉色也不好看,就道:「閣下這是有意和我們宿家做對了?就算閣下武功了得,難道還能殺得出我們這許些人的包圍嗎?」就在他們對峙的時候,豐田鎮守鎮門的都頭張彪已經帶著土兵過來,把人群趕散了,就把王勇他們給圍上了。

王勇不以為然的道:「你可以試試!」他心道:「壽張城裡,三百官軍的包圍我都衝出去了,你這點人,好夠幹什麼的啊。」

宿良恨王勇讓他丟臉,就叫道:「二弟,把他們都拿下!」

宿義往常最是狠厲,但是這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猶豫不決了,宿良看在眼裡,只道宿義是故意不聽他的話,不由得怒氣沖頭,狠狠的瞪著他。

其實宿良冤枉宿義了,謝映登修仙登天庭去了,東方玉梅根本就搜集不到他的靈魂,所以王勇那小盒子里,並沒有他最好的朋友的靈魂,而宿義的前身是,乃是謝映登斬三屍留下的三屍殘念,凡仙人斬三屍,留下的殘念,都是仙人一生最執著的東西,這些東西對他們修仙有礙,這才要斬去,而謝映登一生最執著的,就是對老朋友王伯當的遺憾,他總抱著一個念頭,如果當年他把王伯當帶走,也許王伯當就不會被李密給帶累死了,這個執念讓他總覺得自己對不起王伯當,雖然到最後他斬三屍的時候,已經把這個念頭給放下了,但是斬掉的三屍卻把這個執念還留著,而仙人斬去的三屍,還會重新投胎,而且在各方面來說,都會比一般人要強一些,但是執念就藏在他們靈魂深處,會讓他們永遠都困擾在這執念之中。

宿義本來只是總覺得自己好像欠了什麼人的,由於沒有目標,所以平時能壓得下去,但是這會看到了王勇,那被壓制的執念頭就像山洪沖堤,岩漿破峰一般的沖了出來,已經壓不住了,雖然他知道這會應該為宿家而解決掉王勇,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有一個念頭,應該聽王勇的,應該滿足王勇的要求,兩難之際,宿義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你真要聽她說嗎?」

王勇吸取靈魂之後,也知道三屍轉世的事,他不敢確定眼前的宿義是不是三屍轉世,所以才這逼他,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聽自己,如果聽了,那王勇相信,他就是三屍轉世,那王勇就要想辦法,把這支力量給握到手中。

「對,我一定要聽!」王勇挑釁一般的說道。

宿義點頭道:「好,你是我大哥請來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看!」

宿義轉身,指著那豬籠道:「這籠子就掛在那上面,你既然會射箭,我與你一支箭,你能把那豬籠給射下來,你要怎聽她說,我們都不幹設,但是……你要沒有射下來,那你就要站在那籠下,不躲不閃,受我一箭。」

「不行!」孫二娘厲聲道:「那麼粗的繩子,就算是射中了,也不可能一箭而落,你明顯就是在坑人!」

宿良這會滿意,覺得宿義這是在幫他,還不做得太過,於是叫道:「如果你們不願意,那就請立刻離開!」

王勇走過去,向著那豬籠看了看,就見那籠子為了掛在上面,不摔出人命,所以用的繩子絞成三股足有小兒手腕那麼粗,上系在城牆的杆子上,下系著豬籠頂端的一個鐵環,籠子不住的搖晃,隨風輕輕飄動,籠子里的人被緊緊的束著,閉著眼睛,看上去就和死了一般。

王勇想了想,走了回來,道:「我有兩個條件。」

宿良冷聲道:「你沒有講件的資格!」王勇抖了抖自己手裡的皮鞭,宿良嚇得向後一縮,幾呼不敢過來,王勇沉聲道:「大宋律言,凡行私刑者,罪一等,徒三千里,你們家仗勢慣了,但是我要是告到寇州府里,我就不信,沒有人管得了你們!」

宿義冷笑一聲,道:「你就去告好了,看看寇州,有沒有人敢接這個狀子!」

王勇冷笑道:「好啊,這是有執無恐啊。」

宿義懶得再說廢話,指了指那籠子,道:「你的條件,我可以聽聽,但是如果不妥,我也不會照辦。」

王勇點點頭道:「你聽就行。我就一個條件,人要是掉下來,摔死怎麼辦?所以你們要在那籠子下面,設一個……。」

「不行!」宿義冷聲道:「掉下來摔死,那是她的命!」

王勇鼓掌道:「好,好!果然草菅人命慣了,好!我就和你賭!拿弓箭!」

宿義走上前去,把手裡的弓向著王勇一遞,宿良有些驚呀的看著宿義,他這弓名曰『射天狼』是宿元景請了軍器監的人給他制的,宿義一向視為珍寶,就連宿家的小公主宿金娘他都不讓碰一下,怎麼會給王勇用了。

王勇顛了一下弓,道:「不錯,是一把好弓,看來二公子也不想害死人,這才把這樣的好弓給我用啊。」

宿義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有借口就是了。」

早有人把箭給王勇拿了過來,王勇看看,也是霊精鋼好箭,他搖了搖頭,道:「我用我自己的劍,行嗎?」

宿良這會看到王勇和宿義有商有量的說話,當真有些懷疑宿義和他有關聯,此時眼見王勇身上沒有帶箭,只怕宿義不答應,連忙道:「好,你就用你自己的箭好了。」

王勇詭異的一笑,回手把自己的寶劍抽了出來,就搭在了弓上,向著那豬籠瞄去,宿良急聲叫道:「誰讓你用寶劍的!」

王勇笑嘻嘻的道:「我說了,我想用自己的劍,你是答應了的!」

宿良還要說什麼,宿義擺手道:「大哥,你讓他用,並不是什麼都能射。」宿義攔著宿良,主要好奇,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用劍的,想要看看王勇能不能射中,可他萬想不到,就是這個舉動,以後造成了他們兄弟的隔閡。

王勇拉開弓,把劍柄擋在弓上,就向著那豬籠瞄了一會,猛的鬆手,那劍流星一般的飛射而去,就射在了繩子上,兒臂粗的繩子立時斷了一半,但是卻並沒有落下來,而是懸吊在那裡不住的晃著,籠子里的女人也有感覺,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宿良急聲叫道:「沒斷……。」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王勇一甩手,把弓丟給了宿義,然後疾電一般的向前衝去,而豬籠就在他衝出去的一刻,轟然而落,向著地面砸下來,王勇加快速度,沖了過去,眼看著他還有一些距離,那籠子就落下來了,王勇身子向前傾雙手一撈,就抓住了豬籠的兩根籠棍,握著籠子,就在平地一轉,然後穩穩的把籠子給放下了。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那豬籠本身才五、六斤沉,但是裡面還裝著一個一百多斤的人呢,從兩米五左右的高度衝下來,匆匆接住,然後既沒有傷到裡面的人,也沒有傷到自己,這豈是一般的力量啊。

宿義看得眼熱,不由得拍手叫道:「好!」宿良卻是氣得臉和紫豬肝一般,心道:「果然是他要給我沒臉,不然也不會這樣叫好了!」想到這裡,冷哼一聲,就帶著自己的人走了,宿義雖然看到宿良臉色不好,但也沒有往心裡去,全部注意力,還是在王勇這裡。

這會孫二娘跑到了王勇的身邊,小聲問道:「你怎麼樣?」

王勇拍拍孫二娘的肩膀道:「沒事,你不必擔心。」說完就要去撿那寶劍,孫二娘急忙按住他,道:「你別動了,我去撿!」說完飛身過去,把劍撿了回來。

此時那豬籠之中的女人正看著王勇,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由得輕聲說道:「多謝恩公!」王勇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純和善良,不由得暗道:「這個女人,絕不會像宿家兄弟說得那樣,故意騙財,看來我救人,還是救得對了。」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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