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二百二十:家破去無路

第212章 二百二十:家破去無路

陶宗旺背著那塊腌鹹菜的石頭,跟著兩個公差出來,黑夜裡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著,大約走出去一里多地,那兩個公差突然道:「哎,你先站站!」

陶宗旺忍著氣道:「要待怎地?」

肥臉走過來,向著陶宗旺道:「我們兩個走得累了,要在這裡歇歇。」

陶宗旺有些愕然的四下看看,道:「這裡黑糊糊的,你們要在這裡歇著?那為什麼不在我家裡先住著啊?」

吊眼道:「我們急著回城去回報,哪裡能在外面留宿。」

陶宗旺氣得哼了一聲,就把石頭放下,道:「這裡天冷,你們要歇可以,我卻要走了。」

吊眼急道:「不行!你是應了役的,就負責扛這石頭,若是走了,我們怎麼把這石頭給扛回去啊。」

陶宗旺無奈,只得又坐下,那肥臉這會又道:「我說兄弟,要是我們睡著了怎麼辦啊?」

「這有什麼啊?我們兩個就算是睡著了,他還敢害了我們嗎。」吊眼不以為然的道,肥臉急道:「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那石頭那麼貴重,這小子要是背著那石頭跑了,我們哪裡去找他啊。」

吊眼連連點頭道:「哥哥還是老辣,小弟就沒有想到這些。」

陶宗旺在一旁哭笑不得的道:「這破石頭本來就是小人家裡的,小人要是有私心,藏起來就是了,何苦這會背著它跑啊。」

吊眼道:「那可不一定,你以前也不知道這石頭這麼值錢,這會知道了,我們兩個如何信得過你啊。」

陶宗旺煩惱的道:「那你們兩個要如何才能相信啊?」

肥臉過來,皮笑肉不笑的道:「麻煩兄弟,讓我們綁一綁,這樣我們也能放心。」

陶宗旺是真煩了他們兩個了,只想著趕緊弄完了事,於是道:「好,你們綁吧。」

肥臉一挑大指,道:「還是兄弟大氣!」說完就拉著陶宗旺到了一棵大樹的邊上,那吊眼早取了繩子出來,兩個人就拉著陶宗旺向著大樹上靠去,抖開繩子就綁,本來陶宗旺並沒有太把這個當回事,但是就在兩個公差把繩子抖開的一瞬,他看到吊眼向著肥臉一擠眼睛,不由得心中警兆叢生,於是就在雙手背過去的一刻,十根指頭抵在了樹榦上。

陶宗旺的十根指頭,就好像十根小鐵棒子一般,抵在樹上,身子藉機就離開了樹榦,兩個公差也是手法不熟,加上心裡又急,只顧捆綁,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七纏八繞的就把陶宗旺給綁好了。

陶宗旺被綁得緊緊的,看著兩個公差氣喘吁吁的過來,神色不動的道:「二位官爺,你們綁完了,可以歇著去了。」

吊眼和肥臉兩個一齊怪笑出來,看著陶宗旺道:「小子,我們是綁完了,但我們卻不打算就在這裡歇著,而是要回你家裡歇著了,不然哪有美人抱著啊。」

陶宗旺眼中噴火,冷聲道:「你們好大的狗膽!」

肥臉冷哼一聲,就把刀拔出來,在陶宗旺的臉上撇了兩下,道:「小子,你最好忍著別放屁,不然的話,我們就把你宰了,然然後對外說你裹了花石綱逃了,我看誰敢放個屁嗎。」

陶宗旺這會才算明白,他們早就做了這麼個打算,所以才會把自己誆出來,他氣向上撞,恨不得抓過兩個公人咬上一口才好,但是他又怕自己臉上帶出怒氣來,讓這兩個傢伙當真把他給殺了,他現在雖然被綁住了,但是只要給他時間,一會就有掙開,所以陶宗旺忍著怒火,低了頭只不說話,他卻不知道這兩個傢伙不過是本地的潑皮,剛剛加入應奉局不久,坑人騙人倒還來得,殺人的本事,卻還沒有。

肥臉和吊眼又看看繩子,確保無誤之後,嘻笑著向回走去,此時在草叢之中,陳希真就伏著身子藏在那裡,聽到肥臉和吊眼的話,不由得暗自搖頭,心道:「這些傢伙,也能算是官府中人嗎!」他長嘆一聲,然後長身而起,就向著潤州城去了,這陳希真為人冷漠,俠義心腸不足,雖然看不慣,但也沒有出手救下陶宗旺的心思。

陶宗旺看著肥臉和吊眼走了,就用力掙紮起來,十根手指抵著樹榦不住的搖晃,繩子一點點的鬆了,他搖了大概半刻鐘的時間,啪的一聲,繩子崩斷,雙臂先解放出來,然後又把身上的繩子都給扯了下去。

「你們兩個烏龜王八,老爺這就回去,你們給我等著!」陶宗旺一邊發狠,一邊向回跑,走邊路邊,順手摺了一根腕口粗的樹枝子,擼把擼把就當棍子來用,快跑著回家來了。

再說兩個公差說說笑笑的就回到陶家,他們兩個是和應奉局的前輩學得這招,只是一個以來跟著前輩出去,都是前輩啖那頭湯,他們只能吃點殘羹,兩個人心裡不憤,這才半夜出來找食的,沒想到第一次出來,就碰上陳麗卿這麼一個絕色。

陶家的籬笆門還那樣歪著呢,吊眼一把推開,邊向里走邊道:「胖子,你猜拳可是輸了,這第一口卻要給我吃了。」

肥臉憤憤的道:「你吃就你吃,明天的卻要我來頭一口。」

那陶老太太坐在兒子的屋裡等著,一來身體不佳,二來她給陳麗卿下了陶宗旺用來醉魚的草藥,心裡多少有些緊張,這會人放倒了,心下一松,就有些倦意上頭,坐在那裡,就打起盹來了,突然老太太的心頭一顫,讓她猛的睜開眼睛,有些驚恐站了起來,大腦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不由得心頭一喜,只道兒子回來了,就推門出來了。

陶老太太一出來,正好和兩個公差撞個對臉,老太太活得久了,也多少經歷過些事情,立刻就知道不好,急忙叫道:「二位官爺,你們怎麼回來了?老身的兒子呢?」

肥臉這會正是不爽自己猜拳輸了,上去一把推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叫道:「老虔婆,還不滾開!」

老太太被推得向後退去,身子不穩,一下跌在牆邊的一堆農具上,一把钁頭就砍進了她的後背里,老太太慘叫一聲,身下就見了血了。

兩個公差完全不理會老太太,大步向著正房過去,但是一推門卻是發現門是鎖著的。

肥臉氣得直罵,吊眼道:「鑰匙肯定在那老虔婆的身上,我們去要就是了。」

兩個人轉身回來了,就到了老太太的身邊,肥臉叫道:「老虔婆,快把門鎖的鑰匙交出來!」

老太太咬著牙,厲聲罵道:「你們兩個畜牲,就是殺了老婆子,老身也不會把那鑰匙給……。」她話沒說完,肥臉上去就是一腳,就踹在了老太太的腰上,惡狼一般的叫道:「少廢話,不把鑰匙交出來,老子打死你!」

老太太背後被钁頭給傷到了,這會被肥臉一腳踢到,身子向後一退,傷勢又重了幾分,疼得悶哼一聲,就此昏了過去。

肥臉氣得直罵,過來就要接著打人,吊眼一下擋住他,道:「你這笨人,她昏了才好,這鑰匙必然在她的身上,我們找出來就是了。」

吊眼說著話,伸手往老太太的懷裡摸去,眨眼工夫,扯出來一把鑰匙,得意的向著肥臉晃了晃了。

肥臉驚呀的道:「嘿,你小子如何就是知道這鑰匙在她的身上啊?」

吊眼道:「你看看那女人樣子,是他們一個農戶家裡能招得了的嗎,必然是什麼大戶人家裡的,逃妾、逃奴什麼的,被這老婆子給看上了,就堵在家裡,所以才鎖在屋子中,怕她出去被人看到,那這家裡,這個女人就是最值錢的了,這麼值錢的東西,那老太太怎麼能不仔細保管啊。」

肥臉笑道:「還是你小子厲害,我猜拳輸給你也不冤了。」

兩個人說了話回來,就到了正屋,對了兩三次就找到了合適的鑰匙,把房門打了開來。

吊眼吱啞啞把房門打開,探頭探腦的進來,口中叫道:「小娘子!你家親哥哥來了!」一邊說一邊走,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紅蠟,不由得一怔,後面的肥臉跟著進來,這肥臉是成過親的,看到紅蠟立刻明白了,拍手叫:「哎呀,這可是輸給你大了,這女人是第一次,你看看,這喜蠟也才點起來,沒想到讓你小子嘗了頭湯了。」

吊眼嘻皮笑臉的道:「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了。」他一邊說一邊走到炕前面,只看了一眼,就腦血上沖,鼻血下流,差一點充血死了。

陳麗卿只著內衣躺在炕上,身上美麗的曲線完美呈現,看上去就像是玉雕銀鍛的一般,在這個女人穿著的裙子把身體都給裹住的年代,能看到這樣的風情,當真有讓人充血而死的激動了。

吊眼狼嚎一聲向著陳麗卿就撲上去了,只是人在半空,陳麗卿眼睛猛的睜開,一記兔子蹬鷹抬腿一腳,就踹在吊眼的胸口上。

吊眼慘叫一聲,就飛了出來,直撞在了房樑上然後摔下來,口鼻之中不住的噴出大塊大塊的紫色血團,眼見是不活了。

陳麗卿雙腿一剪,飛身而起,兩隻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的看著傻站在地上的肥臉,兩個公解一開門的時候,她就醒了,雖然還不太清醒,但一股怒火直衝頭頂,她不能容忍自己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被一個老太太給放倒了,所以聽到門響,只到是那老太太讓他兒子進來了,於是就躺在那裡不動,只等著暗算『陶宗旺』。

吊眼給踹死之後,陳麗卿跳起來看到肥臉,心中先是一愕,搞不清楚怎麼進來的不是陶宗旺,而是這兩個混蛋,但是她也懶得多想,飛身下來,向著肥臉就是一腳。

肥臉在陳麗卿飛身下來的一刻,先醒悟過來,急向後退,但是他的速度如何快得過陳麗卿啊,仍是被足風掃倒,向後跌去就撞在在門上,把兩扇破木門撞塌向著外面倒了出去。

肥臉也是扛打,雖然被踢了一腳,但還是爬起來就跑,就像沒有那麼回事一樣,陳麗卿的外衣、寶劍、流星虎爪什麼的都被老太太拿走了,這會陳麗卿也沒去找,就在吊眼的身上一抓,把他的佩刀扯斷了腰繩抓在手裡,然後緊追著肥臉出來。

肥臉也有些小聰明,他想到自己跑不過陳麗卿,出來就跑到老太太的身邊,抓著老太太的髮髻,一把將她提了起來,疼得老太太慘叫一聲,醒了過來。

肥臉把抽出來向著老太太的脖子上一架的工夫,陳麗卿正好出來,兩相對臉,肥臉大聲叫道:「小賤婦,你若再敢過來,我就宰了這老虔……。」他的話還沒說完,陳麗卿左手抓著刀鞘,右手抓著刀柄,雙手同時用力,刀鞘呼的一聲就飛出去了,正打在老太太的胸上,老太太的胸骨碎裂,勁力向後襲去,撞在肥臉的身上,肥臉慘叫一聲向後倒飛出去,撞塌了一面籬笆牆,倒在地上,連著掙了兩下都不能起來。

老太太跟著摔倒,口中噴出血來,陳麗卿那一下可是毫無留手的,陳麗卿瞪著眼睛向著老太太就走過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吼響起:「休傷我娘!」隨著叫聲,陶宗旺飛躍過來,一腳踏在那肥臉的身上,把他直接給踏死了,隨後輪著手裡的大棍向著陳麗卿橫掃而至,他遠遠的看到陳麗卿一揮刀鞘把他娘和那肥臉都給打得飛了出去,再看到陳麗卿身上穿著的衣服,就已經猜到了發生什麼,而以他對陳麗卿身份的猜測,料到了陳麗卿會向他娘下釘手,所以才拚命來救。

陳麗卿怒哼一聲,一刀揮去,陶宗旺手裡的棍子被斬去了半截,跟著又一刀向著陶宗旺劈去,陶宗旺急一揚手,把棍子就向著陳麗卿的臉上丟去,隨後就地一滾,伸手把肥臉的刀給抓到手中。

陳麗卿反手一刀,就把丟過來的棍子給劈斷了,隨後閃身向前,輪刀又劈,陶宗旺也被她劈出火氣來了,心道:「我堂堂丈夫,還怕你一個小女子不成!」於是揮刀對劈,兩口刀叮叮噹噹就如打鐵一般的劈著,刀刃對著刀刃,劈得火星子翻飛,一溜溜的如同火蛇似的。

老太太這會強打精神叫道:「旺兒,旺兒!不要打了,不是這姑娘傷得為娘,是她救了娘了!」

陶宗旺聽得一怔,他只道他娘這會渾身是傷都是陳麗卿打得,聽到這裡,急忙收招,而陳麗卿剛才和他劈得過癮,竟然也沒有搶攻過來了。

老太太喘息喘息,就一指陶宗旺的屋子,道:「姑娘,你的東西在那裡呢。」

陳麗卿是個洒脫的人,也不覺得自己穿成這樣和人動手有不什麼不對,但是那些東西別的可以不當回事,那口寶劍她卻是放不下,於是哼的一聲,轉身就進了屋子了。

陶宗旺過來,把老太太抱在懷裡,悲聲道:「娘!」陶老太太這會精神已經有些不佳了,擺著手道:「旺兒,娘……娘是被那兩個畜牲踢得跌倒,才受了傷的。」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背後,陶宗旺伸手一摸,一巴掌都是血,情知他娘沒有騙他,不由得哭道:「都是孩兒不好,孩兒若是沒有跟著他們走了,也不能讓娘受這個難了!」

陶宗旺看著他娘那個樣子,雖然知道老太太已經救不回來了,但還是道:「娘,你不擔心,我帶你去看郎中,就給你治傷。」說著就把他娘給抱起來。

陶老太太擺手道:「不必了,娘自己知道自己,這是救不回來了,娘這也是自己害了自己,若不是娘用醉魚的草藥放倒了那姑娘,以她的身手,那兩個畜牲也傷不得我了。」

陶宗旺聽到這裡,越切難過,嗚嗚的哭了出來,陶老太太擺手道:「行了,你也不必哭了,當初你師父教了你本事就想著讓你棄了這家業,娘就是捨不得,現在……就遂了你的心吧。」

陶宗旺這會忍不住大哭出來,陶老太太遺憾的道:「可惜了,娘沒有能看到你……你……成親啊!」老太太說著伸手乾巴巴的手,向著陶宗旺的臉上摸去,手舉一半就落下來了,眼睛不甘的閉上,陶宗旺不由得放聲大哭。

陳麗卿這會從屋裡出來,重新穿戴整齊,就過去在肥臉的身上摸出那包陶老太太給的銀子,然後起身就走,眼看著就要出院子了,陶宗旺突然叫道:「站住!」

陳麗卿毫不畏懼的回頭,看著陶宗旺道:「怎地?」以她的脾氣,沒有來找陶宗旺的晦氣就算是不錯了,豈能容得陶宗旺在她的面前叫囂。

陶宗旺起身道:「我娘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陳麗卿點頭道:「沒錯,就是我殺的,你要報仇,過來趁早!」

陶宗旺怒不可遏的看著陳麗卿,突然起身,就進了自己的屋子,過了一會,提著一柄大鐵杴走了出來,向著陳麗卿道:「我知道我娘之死,主要是那兩個畜牲的原故,但是你也出手了,我娘雖然為你打了掩護,但是我不瞎,你既然動手,那就不要怪我還手了!」

陳麗卿冷笑一聲道:「你知道就好!你娘暗算於我,就是我殺了她,也沒有什麼不妥!可是我沒殺著,正窩著這口氣呢,你要過來,正好讓我解解躁!」這姑奶奶一向找人家的麻煩慣了,這是頭一次被人找上來,感覺還挺新鮮,就指著地上的那兩把公差留下的刀,道:「你拿著刀來,別用那破鐵杴。」

陶宗旺看了一眼那兩口刀,也不知道這刀怎麼打得,他們兩個對劈了一會,這兩口刀就變得和扁尺一般了,彎彎曲曲的,不要說拿起來砍人,就是劈木頭只怕也有點為難了。

「某的兵器就是這鐵杴,你以為那兩口破刀,能和某的鐵杴相比嗎!」陶宗旺說完之後,輪起大鐵杴向著陳麗卿就劈開來了。

陳麗卿學武這麼多年了,十八般兵器,內門外門,長的短的都見識過,這用鐵杴的還是頭一回見到,不由得來了興趣,道:「好,你若是能擋住我,那我就不殺你,讓你鐵杴的本事傳下去。」說話間寶劍出鞘向著鐵杴上斬去。

陶宗旺出手的一刻,就見陳麗卿的劍上青光流動,好如一道道青色的電蛇似的,知道這是寶劍,於是手裡的鐵杴陰陽把一動,就轉了一下,變用刃砍來為用背蓋,向著陳麗卿就拍下來了。

陳麗卿的劍閃電一般的刺到,噹噹噹噹,就在陶宗旺的鐵杴之上,連刺了五、七劍,但是那鐵杴整體極厚,劍在上面只是刺出來幾個白點,根本就不能刺透鐵杴,陳麗卿看得越發心喜,就把華山劍法施展開來,一道道游龍驚鴻一般的向著陶宗旺刺了過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片刻工夫就鬥了七、八個回合,陶宗旺仗著鐵杴出手奇妙,先搶佔了上風,但是又鬥了十幾個回合之後,陳麗卿熟悉了他的招數,立刻就把他給壓制下去了,陶宗旺連著搶攻了幾次,都不能重新奪回上風,被陳麗卿壓得一步一步的後退,若不是仗著那鐵杴厚得和盾牌一般,早就被刺傷了。

兩個人又鬥了幾合,陶宗旺看出陳麗卿早就有殺他的辦法了,只是要看他的鐵杴的用法這才讓他打到了這麼半天,要是再斗下去,只要陳麗卿變招,他傾刻就是死局,於是大吼一聲:「不打了!」說完收了招向後一退。

陳麗卿也停了劍,奇怪的道:「為什麼不打了?」

陶宗旺鬱悶的道:「再打下去,我就要死在你的手裡了,我還有大仇沒報,現在還不能死。」

陳麗卿有些遣憾的道:「那卻是可惜了,不如這樣,我不殺你,你和我再打一會,把你這鐵杴的招式都給我使使。」

陶宗旺哭笑不得的道:「我都使得盡了,哪裡還有招式。」

陳麗卿失望的道:「就這麼幾招啊?還以為能讓我多見識見識呢。」說完擺擺手道:「罷了,你快去安葬了你娘吧。」

陶宗旺冷哼一聲,就到裡屋,抱了一幅材出來,他娘的身體不好,這東西早就備下了,本來還應給給他娘換上衣服,清洗身體,但是這會天就要亮了,地上還躺著應奉局的兩個死人呢,若是被人發現,那就麻煩了,所以陶宗旺只能是草草的把老太太給收斂了,然後就在屋后埋了,看著那一處孤墳,他輕聲說道:「我家裡是從另處遷移來的,這裡沒有祖墳,如今我要去報仇,也回不去老家了,只能把娘葬在這裡了。」

陳麗卿聽著陶宗旺似自語又似對她而言的話,不由得心生感慨,道:「只要你這兒子有孝心,埋在那裡,老太太也都不會怪你了。」

陶宗旺抹了抹臉,就進了屋子,把細軟收了,然後把肥臉、吊眼都丟進了屋子裡,最後點燃了草屋。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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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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