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二百一十三:惡人出手

第205章 二百一十三:惡人出手

嘩啦一聲,一件珍品瓷罐被摔在地上,容康咬切齒的道:「賀從龍這個潑皮,竟敢如此對我!」

那媒婆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道:「那賀從龍說了,他家的女兒,就是嫁雞嫁狗,也不會嫁給小容相公你了。」

容康恨恨的道:「這賊不識抬舉,我若是就這樣放過了他,豈不是讓人看輕了我嗎!」他想了想,揮手讓那個韓官媒離開,這媒婆昨天晚上就來了,但是容康在忙著陪朱勔的兒子朱汝賢,抽不出來時間見她,應奉司的人又不讓她走,就在這裡溜溜坐了一夜了,現在又餓又乏,看到容康的手勢也顧不得再留下來給賀從龍上眼藥了,就匆匆離開了。

容康等到韓媒婆走了之後,這才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你們給我說說,如何才能報復這個賀從龍,他們家那起花石綱的手段已經解除了,再要用這招,只怕就要被人笑了。」

容康得勢之後,也找了幾個窮書生在身邊,他本人沒有什麼文化,連普通的公文都處理不清,所以什麼都倚靠著這些手下,而這些人里,也不是個個都有才學,好幾個都是投其所好而來,天天就想著怎麼幫他生財害人,為了幾兩銀子,一個女人,什麼樣歹毒的招數,他們都使得出來。

容康這裡提問了之後,那幾個文人就湊到一起,小聲的商量起來,其中一個綽號『胎里就壞』書生想了一會,就湊過來道:「我聽說大朱相公這次到瓜州來,是為了要給他的丈人尋個風水寶地,可是真的嗎?」

容康不耐煩的道:「是真的,可是這和咱們這事有什麼關係啊?那些地方官員最是知道哪裡是風水寶地,他們早就列好陣勢,等著要巴結大相公呢,咱們根本就夠不上。」

那書生搖頭微笑,容康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但是少年就在潑皮之間中打混,對人最是熟悉,看出不對,急忙收斂了精神,道:「房先生,您給我指點指點如何啊?」

這胎里就壞姓房,叫房有德,背後的人都叫他房缺德,這會他笑咪咪的道:「小容相公想想,那賀家幾輩子都住在這,他們不可能不死人,死了就要埋,那在這裡必然是有墳地的,只要我們找一個風水先生,讓他向大相公說明,那常家的墳地最好,埋進人去,就能望家,大相公深疼他那個正妻,什麼事都聽她的,為了給老泰山在家鄉找一個好穴,一直在費心費力,聽到了這個消息,還有不去搶佔賀家祖紋的嗎?那樣一來,賀家能求到的,只有小容相公了,賀家那女孩兒豈不就在小容相公的手心之中了嗎。」

容康聽得眼眉都飛起來了,拍手道:「好啊,房先生妙計啊!好,我這就去找大相公說。」

房缺德急忙攔住道:「您去說不行,雖然大相公不在意賀家,但是他還在意那穴是不是真的呢,若是小容相公去說,那明顯就是假得了,大相公豈會出手啊,還是找一個風水先生,買通了他,讓他去說的穩妥。」

容康更喜,道:「好,那找人的事,就託付給先生了,要用多少銀兩,只管去帳房支取就是了。」

房缺德自覺得了容康的青眼,滿心歡喜的去了,其餘幾個在容康手下混飯吃的文人都指著他的背影說道:「此人這輩子,必是絕了后了,出這樣損陰喪德的主意,少不了一分報應就是了。」

再說賀從龍就去見他的老爹賀敬彩,這這賀老頭就是吝嗇,傷了肝火,被推那一下倒是不重,這幾天已經緩解了許多了,聽到賀從龍稟了要帶著妹妹出去避避,他倒也沒什麼意見,就依了賀從龍,只是叮囑他要一切當心。

賀從龍走了之後,賀家關門閉戶,也不與人來往,只等著賀從龍回來,這天下午,一個書生帶著一小隊校尉就到了賀家,敲門求見。

門子早就得了吩咐,只開了一條小縫,道:「這位書生,我家大郎不在,我家老爺有病,實不好見客,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咄!」那書生冷哼一聲,指著門子道:「你這廝大膽!我們是應奉局的,你也敢攔!」

門子嚇了一跳,仔細看看,看到那熟悉的服飾,不由得又膽小了幾分,連聲道:「幾位稍等,我這就進去回話。」

那書生道:「你進去卻見你家老爺,就說我是代表了大朱相公來和他說話的,不要讓你家那個夫人出面敷衍我,若不然有了什麼大事,那可別怪我沒有告訴你們。」

門子越聽越怕,連門都來不及關,就急匆匆的進院子回報去了,那書生帶著幾名校尉,推門走了進來,徑自漫步而行,在院子里晃著。

後院里歐陽琴正在接到門子的稟報,不由得擔心起來,她也知道,那些人既然要見賀敬彩,那她就是中途給攔下來,那些人也不可能和她說什麼,可是要讓賀敬彩出面,她又怕賀敬彩再被氣得病了。

歐陽琴正在猶豫之間,一個丫鬟急匆匆的進來,道:「夫人,夫人!那個應奉局的人自己進來了,已經到了老爺的書房,就摸進去了。」

歐陽琴大驚失色,急忙道:「快去陳姑娘,讓她到前面看看。」那大丫鬟彩蓮急忙去了,歐陽琴和梁紅玉、陳麗卿他們兩個接觸的多了,也知道梁紅玉出身官家,陳麗卿就是江湖兒女,只怕梁紅玉不肯輕易拋頭露面,所以就讓人去請陳麗卿。

陳麗卿得到彩蓮的通稟,立刻就要過去,梁紅玉急忙道:「姐姐卻慢,你先和彩蓮換了衣服,然後再過去,進去之後只說奉茶,這樣一來不得罪那些人,二來也能護著賀老爺。」

陳麗卿就匆匆和彩蓮換了衣服,然後端了茶盤子出來,就到了賀敬彩的書房前。

此時賀敬彩的書房門前站著六個應奉局的校尉,虎視眈眈看著過往的下人,那些下人一個個都嚇得心發抖,腿發軟,誰也不敢過去。

陳麗卿不管不顧的過來,那幾個校尉眼看陳麗卿長得好看,互相丟了一眼,就向前湊了過來,口中叫道:「是什麼人?卻站在這裡,讓我們檢查、檢查,然後……哎呀!」他們的話沒說完,陳麗卿已經直接撞過來了,把六個校尉都給都給撞得跌跌撞撞的退了開來,然後徑自進去了,六個校尉好容易站穩,都有些驚愕的看著陳麗卿的背影,心道:「這是女人,還是母老虎啊!怎麼這麼大的力量啊?」

陳麗卿大步進來,捧著茶就在屋裡一站,道:「老爺,我來奉茶了。」說著把茶分別在賀敬彩和那書生面前一放,那書生擺擺手道:「你下去吧。」

陳麗卿就像沒有聽到一般,在一旁一站,那書生有些著惱的道:「賀老爺,你家的下人聽不懂話嗎?」

賀敬彩認得陳麗卿,知道她應該是自己的媳婦派他過來保護自己的,於是就道:「先生不必在意,就讓她站在那裡吧。」隨後又岔開話題道:「還沒請教先生貴姓高名啊?」

書生道:「在下房有德,是小容相公的幕僚,今特有一事,來向賀員外說一說。」

賀敬彩道:「那花石綱……。」

房缺德擺手道:「老先放心,不是那花石綱的事。」

賀敬彩奇怪的道:「那是什麼事啊?」

房缺德道:「是這樣的,大朱相公的老泰山過世了……。」

房缺德說到這裡,故意一頓,賀敬彩不由得一皺眉,心道:「原來是來敲竹杠的。」他正在那裡想著給多少銀子才好的時候,房缺德下面的話出口,直聽得他汗毛孔都乍起來了。

「大朱相公一心想要給他的老泰山找一個好的風**,不過他的老泰山是這瓜州鎮的人,臨終有言,一定要回家鄉來,所以大朱相公就想借著這個機會,來瓜州找找,而他找了金陵有名的風水先生來看,發現你們賀家的老塋和大朱相公的老泰山正為合適,所以大朱相公想請您把老塋給讓出來,放心;這銀錢上,是不會虧了你們的。」

賀敬彩聽得渾身發抖,瞪著一雙眼睛又驚又怒的看著房缺德,猛的站了起來,指著房缺德叫道:「你……你們欺人太甚!」

房缺德自在的道:「大朱相公已經答應補償你們了,而且還給了你們遷墳的時間,你們還要如何啊?」

賀敬彩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抓起茶碗就向著房缺德的頭上砸了過去,叫道:「給我滾!」

房缺德冷笑一聲,道:「我看您還是答應了吧!」說著拍了拍手,那六個校尉一齊沖了進來,賀敬彩更怒,叫道:「你們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叫著叫著,一張嘴就噴出一口血來,身子一軟就向著地上倒去。

陳麗卿萬想不到就這麼會工夫就變故如此,情急之下也不說話,上前抓了那些校尉就向外丟,六個校尉在她的面前竟然就如小兒一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都被丟了出去。

房缺德嚇得上哆嗦,叫道:「你……你要幹什麼!」陳麗卿也不敢就這麼殺了他,只怕給賀家招禍,罵道:「你也滾!」說完一腳過去,把房缺德踹了出去,跟著大聲叫道:「快來人,來人啊!」房缺德眼看不是頭,帶著人就跑了。

歐陽琴得到消息之後,急急忙忙的過來,就見賀獻彩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抽,急命人去請了大夫回來,診治之下,卻是氣得中了風了。

歐陽琴急得直哭,那大夫勸道:「夫人也不必著急,雖然老爺這個樣子,我是沒有什麼辦法,但是江南第一神醫安道全現在就在我的藥鋪子里,他和我是好友,不如請他來給老爺看看。」

歐陽琴也聽說過安道全的名聲,連忙道:「如此最好,還請先生好好給我們說說。」

那大夫連忙回去,過了一會帶著一個中年人回來了,他給歐陽琴他們引見了,這人正是那『神醫』安道全。

安道全也不廢話,過來診治,梁紅玉和陳麗卿也都聽說過安道全的名頭,不由得好奇的湊了過來,看他是怎麼診治的。

安道全診了一會脈,然後就開了一幅葯,又施了一回針,那針下去,賀敬彩就能動了,葯下去之後,連話都能說了,只是有些含糊說得不太清楚。

歐陽琴喜極而泣,連連行禮,道:「多謝安神醫了。」

安道全擺擺手道:「你也不必謝我,你家老爺子就是這樣了,再治不得了。」

歐陽琴先是一怔,隨後連忙道:「神醫,還請您再施妙手,救救我爹爹……。」

安道全擺手道:「我必竟只是神醫,不是神,就能這樣,再救就沒有辦法了。」

歐陽琴還要再求,那個請了安道全來的大夫攔住他道:「夫人,安神醫是不會說謊的,他說救到這個地步,那就是這個地步,當真是救不得了。」

歐陽琴聽到這裡,不由得又哭了出來,安道全這會起身,道:「我再說一句,夫人還要記住,一切都要順著你們老爺,不然的話,他再要中風,那就是真神仙下來,也救不得了。」說完就跟著那大夫走了,歐陽琴急忙打點精神,讓人拿了大額的診金送了出去。

歐陽琴等兩位大夫都走之後,不由得哭道:「現在爹爹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和官人交待啊!」

梁紅玉勸道:「姐姐也先別急了,老爺變成這個樣子,少不了是那應奉局來人的原因,還是聽聽陳姐姐說說,究竟是為了什麼吧。」剛才只顧著救賀敬彩,大家還沒問陳麗卿發生了什麼呢,但是梁紅玉從歐陽琴的舉止之中看出來,她在怪陳麗卿出手打了應奉局的人,只怕也在猜是陳麗卿胡亂出手,才讓賀敬彩變成這個樣子的,但是梁紅玉知道,陳麗卿雖然魯莽,卻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所以才讓陳麗卿說說原因。

陳麗卿咬牙切齒的把事情說了,不要說賀敬彩,就連歐陽琴都差一點氣得中風,占人家祖墳,這是死仇啊。

歐陽琴恨恨的道:「這些賊人!當真是沒有王法了!」

梁紅玉道:「他們若是有王法,現在江南也不至於這麼亂。姐姐,我們沒有辦法和應奉局硬對硬,明教的石天王奉命主持明教北方事務,還是向他求救吧。」

歐陽琴也知道輕重,於是點頭道:「我這就派人去找石天王!」她們三個正在說話,彩蓮急匆匆的進來,道:「夫人,老太爺醒了,急著要見您。」

歐陽琴不敢怠慢,就跟著彩蓮來見賀敬彩。

一進屋裡,賀敬彩就向著歐陽琴招手,嘴裡含含糊糊的說著什麼,歐陽琴急忙過去,道:「爹爹,您有什麼吩咐啊?」

那賀敬彩越急說得越不清楚,嗚嚕嗚嚕的,彩蓮是賀家的老人了,從小和賀敬彩長起來的,對他熟一些,這會就湊過來仔細的聽聽,然後道:「夫人,老爺要馬上去祖墳那裡。」

歐陽琴急道:「爹爹,您這會還在病中,去哪裡做什麼啊?」

賀敬彩又是一陣含糊不清的話語,彩蓮輕嘆一聲道:「老爺說他怕應奉局的人去祖墳動手。」

歐陽琴一下滯住了,雖然她清楚,他們就是去了,也攔不住應奉局的人,但是那是祖墳,他們就是死也要擋在來人的前面,是不能不去的。

賀敬彩眼看歐陽琴不說話,急得又叫了起來,本來有些恢復的身子也開始又輕微的抽動起來,彩蓮看在眼裡,急道:「夫人,若是不去,只怕老爺心急之下,又引發病體啊!」

歐陽琴猛然清醒,剛才安道全可是說了,若是賀敬彩再犯一次,那就真的離死不遠了,無奈之下,她只得道:「請爹爹稍候,兒媳這就去安排。」賀敬彩聽了之後,這才安定下來。

歐陽琴出去先找了梁紅玉和陳麗卿,把賀敬彩要去祖墳的事說了,陳麗卿立刻道:「該去,若是知道祖墳有事也不回去保護,那就枉為人子了!你們放心,有我護著,絕不會有事!」

歐陽琴也是豁出去了,就把賀家暗中收攏的人手都給叫上,然後又派人去通知石寶,隨後在大隊人手的護送之中,出了家門,向著瓜州鎮外的祖塋之地而去。

一出賀家大門,周圍的百姓就圍上來了,在歐陽琴的授意之下,他們家被人逼著要被搶去祖塋之地的事,已經傳開了,所有的百姓憤憤不平,無不暗罵應奉局,這會站在路上,看著賀家的人出來,人人的頭上都纏著一塊白布,上寫著『誓死衛祖』四個大字,不由得都用同情悲憫的神情看著他們,必竟看中了賀家祖墳的是朱汝賢,現在江南第一等的大人物,以賀家的能力,就是全家都死在祖塋之地,也別想要出一個公道來。

賀家的消息馬上就傳到了容康的耳朵里,容康急命人把房缺德給找了來,道:「房先生,你看看現在他們家鬧成這個樣子,這要如何是好啊?」

房缺德一笑道:「小相公,這才是您的機會啊,您現在就去和大相公說,就說賀家故意敗壞老朱相公的名聲,大朱相公本來就要整他們,聽了這話還能放過他們嗎。」說到這裡,房缺德又停頓了一下,道:「您最好立刻就讓風水先生跟著出城,去測他們家的風水,只要報回來的是好的,那大朱相公就是伸伸手,也足以捻死他們賀家了。」

容康聽到這裡,不由得道:「還是先生說得對,有道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們既然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我了!先生,就請您帶著人,和那風水先生出城,去量量他們家的風水好了!」

容康說完就走了,只留下房缺德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他自然知道賀家恨他到了什麼地步,這要是去了,只怕就回不來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推開,而其他的那些跟著容康的文人都用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房缺德。

再說賀家一路出鎮,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賀家的祖墳,這裡還有看墳的人,伺候的很好,賀敬彩就讓人扶著,先去給自己的父母上了香,然後又給其他的祖先陵墓掃了掃,這才休息,歐陽琴那裡,就開始安排人值守,小心有人來這裡鬧事。

大家的心緒都很沉重,他們也都知道,這一次要面對的人,實在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但是就是死,他們也要死在這裡。

一天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賀家的人沒有放鬆心情,反而更加擔心了,這天下午,歐陽琴親自帶了人正在祖塋之地巡視,就聽到有人在大聲喝斥,看墳的葛老頭也理直氣壯的叫著:「這裡是別人家的祖墳,你們這些人拿著風水羅盤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歐陽琴不由得臉色一變,急忙帶著人趕了過來。

離得近了,就聽到一個陰陰的聲音說道:「你既然不是這裡的主人就少管閑事,給我滾開,不然我踢死你!」

葛老頭冷笑道:「這天下還沒有王法了,你們跑到別人家的祖墳里來量東量西,還要踢死人,你們踢一個我看……。」下面的話沒等說出來,就聽砰的一聲,隨後葛老頭髮出一聲慘叫,歐陽琴臉色大變,急忙加快了腳步,跑了過來,而這個時候,梁紅玉、陳麗卿二人也跟著過來了。

幾個人一到山口,就見葛老頭倒在地上,不住的向外咳血,一個錦衣男子就站在他的身前,在他的身後是十幾大漢,都帶著刀棍,其中有一個風水先生,拿著羅盤四下測著,另外還有三條小牛犢子一般大小的惡狗,被人用索子系著,向著葛老頭不住的吠叫。

錦衣男子上前一步,不屑的向著葛老頭道:「我現在就踢死你了,你能把我怎樣!」說著抬腿向著葛老頭的心口踢去,這一下下去,葛老頭必死無疑,陳麗卿怒斥一聲:「住手!」隨著叫聲,一揚手,一顆石子飛了出去,正好打在那個錦衣男子的腿上,錦衣男疼叫一聲,向後踉蹌幾步,一個坐倒地上,後面的惡奴急忙過來,把他扶住,七嘴八舌的叫道:「都頭,您沒事吧?」

錦衣男子惡狠狠的叫道:「給我打!打死他們喂狗!」話音沒落,一眼看到了梁紅玉,不由得變成了一幅豬哥樣,叫道:「不要死的,不要死的,給我留活的!」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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