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二百零二:毒手

第194章 二百零二:毒手

梁府這裡一面鋪擺靈堂,一面延請郎中,鬧得不可開交,可是詭異的是,淮安府大小官員,沒有一個前來的,整座梁府,好像被所有的淮安府官場給拋棄了一般。

陳希真打發了十幾個家裡的護衛出去,打聽消息,但是人出去就沒有再回來,先前陳希真還沒有在意,只到人在外面打探,所以才沒有回來,可是時間一長,陳希真這才感覺到了不對,連忙叫了主管帶人去找,可是那主管出去半天時間,也不回來了,陳希真這才知道,真的是出事了。

陳希真雖然也學過一些兵書戰策什麼的,但是他在官場實在是不懂,無奈之下,只得來找梁紅玉商量。

梁紅玉這會正在梁文仲的卧室之中,,她的母親早年間就去世了,現在梁文仲這些妻妾之中,沒有她和梁同的生母,她也不放心這些人來照看梁文仲,所以不管是喂葯還是侍候,都是親自動手。

侍女把陳希真求見的事和梁紅玉回稟了,梁紅玉沉吟片刻,道:「就請先生到這裡來吧。」

梁文仲的繼妻姚氏有些猶豫的道:「大姑娘,這裡可是內宅了,他一個外男……。」江南文風極盛,這個時候,家第之嚴就已經有了一些雛型了,姚氏是蘇州大戶人家的女兒,對這些事頗為看重。

梁紅玉淡淡的道:「太太,現在我們梁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即了,先生替我們執管外事,他對官場不熟,只能來問爹爹,至於這些俗禮,實在是顧不得了,若是太太覺得不妥,那就先避一避好了。」

姚氏還想要說什麼,躺在床上的梁文仲有氣無力的道:「你們都到屏風後面去!」姚氏就不敢再說,帶著那些女人都躲到了屏風後面,前面只留下了梁文仲父女。

陳希真被侍女引到了室中,他也不敢四下亂看,就低著頭,把主管他們去而不歸的事說了。

梁文仲閉著眼睛聽著,先還不動,只是手指不住的顫抖,到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不由得長嘆道:「完了,徹底的完了!」

梁紅玉也是面色難看,輕聲道:「爹爹,知府伯伯那裡,可能走動走動嗎?」

梁文仲搖頭道:「若不是得了知府的同意,主管他們也不會出去了就回不來。」他說話的工夫,就在床榻上按了一下,床頭的一塊木板打開,露出一個湖色的小包來。

梁文仲抓了小包,就塞到了梁紅玉的手裡,道:「這裡有些鹽引,你留著傍身,以爹爹的罪過,雖然會下獄,但是絕不會連累家人,你把你母親送到蘇州去,然後借住在那裡,等事情過去,也就是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梁文仲的臉上已經儘是頹然了,梁紅玉不由得流下淚來,抓著他的手道:「爹爹,我們家都給那個姓柳的害了!」

梁文仲長嘆道:「孩子,你也不要想著去報仇,這事說是被人害了,還不如說是爹爹過於貪心了,此番一事,再無可惜了!」

梁文仲正在這裡悲嘆,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大丫頭銀香進來,驚恐的道:「大人,姑娘,知府帶著人過來,還拿著聖旨,叫著讓家裡人都出去接旨呢!」

梁文仲臉色又是一變,要是只罪他一人,也用不著讓他們全家都出去接旨了,可是這事情剛出,淮安離著東京又遠,哪裡就來的聖旨啊。

梁文仲疑神疑鬼全無處置之力了,倒是梁紅玉還穩重些,她沉聲道:「太太,你們卻出來!」

姚氏他們躲在屏風後面,聽到梁紅玉的話,正在猶豫是不是出去的時候,梁文仲先自惱了,吼道:「還不出來,難道要等死嗎!」姚氏她們這才哭哭啼啼的出來。

梁紅玉就道:「太太,知府喊我們父女接旨,沒有叫上你們,那應該不會涉及到你們了,你們就跟著先生離開,他自然保護你們。」說到這裡,梁紅玉又向著陳希真道:「先生,就請您送太太他們到蘇州去吧。」

陳希真才想拒絕,但是看到梁紅玉切切的目光,又不忍相拒,只得道:「好,你們都隨我從後門離開吧。」

姚氏他們只會哭了,站在那裡也不動,還是梁紅玉讓她們的貼身丫環,把他們都給扶了出去,然後梁紅玉又把那些鹽引都給了陳希真,小聲說道:「先生帶著姐姐先走,我是女兒,就算是有什麼事,也傷不到我的身上。」

陳希真心道:「你這丫頭還不知道,這一次你只怕是有了大麻煩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在這個時候,陳麗卿突然閃了進來,在陳希真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先走,不然說不清楚,只要我們在紅玉妹妹被捲入煙花之地之前,把她救出來就行了。」

陳希真想想,也確是這個道理,於是向著梁紅玉拱拱手,帶著梁家那些女人就出去了,向著後門溜去,一路之上,並沒有阻攔,陳氏父女想著,這樣都沒有人管,那應該也不會牽連到家人,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當下就由陳希真帶著那些女人,自去尋地藏匿,陳麗卿卻是轉身回去,探聽消息去了。

梁紅玉把人送走之後,這才扶著梁文仲出來,他們身邊的僕人是走不得的,這會個個面色發苦,都怕主人家失勢,連累到他們。

梁紅玉扶著梁文仲到了前廳,只見知府范張正威嚴的坐在那裡,看到他們進來,冷聲道:「梁都監,聖旨在此,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啊?」

梁文仲顫顫微的一拱手道:「老公祖,下官身體不適,這才來得晚了,還請老公祖見諒。」

范張冷哼一聲,道:「你安排接旨吧,至於我這裡,就不必說了。」

梁文仲急忙吩咐人下去,就擺了香案過來,然後他和梁紅玉跪在香案的後面,聽范張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應奉司為天子尋石木竹草,於路官員,全力以助,如有相違,由應奉司所屬官員提出處置,然後主報朝中,再做執行,欽此!」

梁文仲臉色難看的拜下,道:「末將……接旨!」這聖旨是給朱勔的,柳元成竟然請了過來給范張,這是用了多大的心思啊,而且既然他要由柳元成來提出處置,那柳元成豈能放過他啊。

梁文仲滿面慘然的向著那聖旨拜下,哆哆嗦嗦的道:「下官……接旨!」

范張冷哼一聲,把聖旨放到了一邊,然後又拿出一份文告,道:「淮安府兵馬都監梁文仲,營私舞弊,假借起花石綱為名,傷害地方士紳,激怒刁起鬧事,免職下獄,追回十萬兩臟銀!」

梁文仲猛的抬頭,看著范張,叫道:「老公祖!梁某為官清廉,哪裡來得十萬兩臟銀啊!」他這話倒是真的,他雖然也貪了一些,但是就算上姚氏拿走的那些,也不到十萬兩啊。

范張冷聲道:「那陳起給府中寫了呈狀,說明你敲詐了陳元榮十二萬兩白銀,這還不算,還因為陳家只付出了十萬兩,就為此害死了陳元榮,我們沒有證據你害死了陳元榮,所以給你留了情面,沒有為此事處置你,但是這十萬兩銀子,卻是有證據的,你若還不出來,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梁文仲在十萬兩銀子上沒有錯處,所以理直氣壯的道:「那就請老公祖派人去搜好了,若是搜出來了,就請老公祖抬走好了,若是搜不出來,那還請老公祖還我一個清白!」

「這是你說的!」范張一揮手道:「來人,給我搜!」

衙役們如狼似虎的散了開來,四下搜尋,梁文仲這會發出書生脾氣,就跪在那裡,執拗的看著范張,梁紅玉卻是心有悸意,小心回想著,這幾天都有什麼東西送進府來,看看是不是那柳元成當真下手了,可是這兩天家裡亂成了一鍋粥,她怎麼著也想不到哪裡有可能出問題。

大概過了半刻鐘的時間,那些衙役抬著幾個大竹筐過來,就在堂前一蹲,道:「回老公祖,我們在廚下找到了藏在菜筐里的白銀,大概有七萬餘兩銀子。」

梁文仲又驚又怒,跳起來向著那些竹筐撲過去,叫道:「你們胡說,你們胡說……。」

「按住他!」范張大喝一聲,早有人把梁文仲給按住了,隨後范張走了過來,看著那些大筐,揮了揮手,早有人過來,把筐上的菜都給掀了起來,底下放著的果然都是成塊子的白銀。

梁紅玉這會臉色慘然,這幾天給梁同忙著白事,家裡有人,要吃要喝,這些東西顯然就是混在菜里送進來的,而當時人員混亂,也沒有辦法查證,這才被留在了家中,當然家裡也一定是有了內奸,不然也不會讓這些人一下就給找到,而放了這麼多天,也沒有動靜。

范張指著那些銀子,冷聲道:「梁文仲,你自己看看!」

梁文仲瞪著眼睛看著范張,厲聲叫道:「狗賊!那柳元成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害我!」

范張冷哼一聲,道:「把銀子稱重,看看是多少兩!」

這些衙役早有準備,帶著大秤,這會把銀子端過去稱了重,回報道:「回大人,重約六萬七千兩。」

范張看向梁文仲,道:「還少三萬三千兩,梁都監,那銀子在哪裡,你交出來吧!」

梁文仲雖然膽子不大,手裡貪沒來的銀子不多,加上他還要賄賂上官,所以家裡的存銀最多少過三萬兩左右,為了花銷方便,換成了鹽引,剛才都給了姚氏了,這會就是把他家裡的錢都湊出來,也湊不足這近三萬多兩銀子啊。

范張看著梁文仲瞪著眼睛看著他,就是不肯說出銀子來,不由得冷聲道:「既然梁都監不肯交出銀子,那就請柳大人來做個處置吧!」

一個班頭立刻轉身向外跑去,過了一會引著柳元成走了進來。

梁文仲一看到柳元成,立刻就像受了傷的孤狼一般,嚎叫一聲跳了起來,向著他撲了過去,只是兩旁的衙役立刻出手,把他給拘住了,梁紅玉生怕梁文仲吃虧,也急忙過去,把他給抱住,拖著他回去。

柳元成皮笑肉不笑的走過來,向著梁文仲道:「梁兄,我們又見面了,只是這個場合雖然依舊,但是這個時機卻是不對啊。」

「狗賊!我與人並沒有深仇大恨,你為何這般害我!」

「怎麼能說是我害你呢,是兄長你太過貪心了,才落到了這麼一個下場,唉;我就看在你我是同年的份上,我還是幫幫你吧,這點事,你把他放下,銀子交出來,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沒有銀子!」

「梁文仲!」柳元成突然喝了一聲,道:「你也是朝廷命官,你應該知道,如果這銀子追不回來,是個什麼後果!」說到這裡柳元成就湊到了梁文仲的身邊,說道:「那就要用你家的女眷,賣身相還了!」

大宋不是大明,沒有罪臣之女要沒入賤籍的法律,但是貪臟不還,家裡的男子服役,女子賣笑,以贖其罪,這個還是有的。

柳元成湊到了梁文仲的身前,低聲說道:「好兄長,你放心,你的老婆我是不會動的,她父親姚真新升了江寧留守,我們不會去惹怒那麼一個大官,而且若不是你的老婆,這些銀子只怕還不會放在你的家裡呢,不過你的女兒就免不了為妓了,我看你的女兒英姿嫵媚,兼而有之,等她做了妓女之後,我一定天天去照顧她的生意。」

梁文仲怒吼一聲,奮力向起撲,只是他身邊的衙役早有準備,就把他給壓了回去,氣急了的梁文仲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一軟,就向著地上坐去。

梁紅玉不顧一切的過去,把那幾個衙役都給推開,抱住了梁文仲叫道:「爹爹,爹爹!」梁文仲這會面如金紙身子抖個不住,卻是說不出話來,梁紅玉咬著嘴唇,儘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向著范張道:「老公祖,小女子問一句,這聖旨上說得、只是由應奉司提意如何處置,而不是拿著聖旨的人就能處置吧?」

范張一怔,梁紅玉雖然說得事實,但是往常因為這聖旨的關係,東京從無駁回,他們也就習慣性的把聖旨指責的人,當成犯人了,但是就像梁紅玉說的,現在這種情況,梁文仲並不是犯人,最多也就是停職待查,聖旨不是其他的東西,范張不敢胡說,就點頭道:「正是。」

梁紅玉接著道:「那我爹親還沒有定罪,還是朝廷的命官,這裡還是我們梁府,大人的聖旨傳過了,就請回吧,家父身體不適,不能接待了!」

范張被斥得面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既想惱火,但又沒有理由,柳元成卻笑道:「侄女說得好,我們這就走!」在他看來,梁家已經沒有未來了,這會他就是抓住了耗子的老貓,不管耗子怎麼掙扎,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遊戲,只要心情好,那就可以一直的玩下去。

柳元給范張丟了一個眼色,范張這才冷哼一聲,道:「既然賢侄女現在不想接待我們,以後我們自然還有機會,我們走!」他說完之後,站起來要走,柳元成急忙道:「老公祖,梁都監這職務……。」

范張這才醒過神來,道:「不錯,梁文仲的都監暫時做不得了!」說完就向著門外叫道:「孫昭!」

一名武將大步流星的進來,他是梁文促部下的一名統領,也是范張的小舅子,這會必恭必敬的向著范張就是一禮。

范張看看梁文仲道:「從今天起,這都監一職,就先由孫昭代領任了,還請梁都監把大印與他!」

梁文仲閉著眼睛不說話,梁紅玉冷聲道:「銀香,到我爹的書房,把那印信拿來!」

銀香答應一聲,慌慌張張的去了,柳元成看著梁紅玉搖頭道:「唉呀,賢侄女看上去就有好才能,可惜啊,你爹若是不能把那銀子賠上,你就要流落風塵了。」

梁紅玉冷笑一聲,道:「那就不勞你費心了!」說完向著范張道:「朝廷有律,臟銀退賠不出的,可以售賣自己的東西,來湊銀子,還請老公祖給我們一點時間!」

范張又向著柳元成看去,柳元成向著孫昭努了努嘴,他們兩個來得時候早就商量過了,所以柳元成一努嘴,范張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於是道:「這個自然是允得了,只是你們家必竟惹上了事,我們要派人看著。」說完他向著孫昭道:「孫昭,你就帶一部人馬,把都監府給看起來!」

那孫昭新上任,正想著要給自己立威呢,聽到這話,連忙道:「老爺祖放心,末將一定把這裡看得牢牢的!」

柳元成滿意的點點頭,看一眼梁紅玉,心道:「我這就把你這裡給看起來了,我倒要看看,沒有了出去的途徑,你怎麼賣家晨的祖產,沒有祖產出售,你如何能湊了出來那許多的銀子!」

這會銀香捧著都監大印過來,就遞給了梁紅玉,梁紅玉看也不看,甩手丟給了孫昭,孫昭接到之後,左看右看,狠不能一口吞了才能滿意。

范張此時向著柳元成道:「柳大人,卻到我那裡小坐吧。」

柳元成笑著道:「好,我就去老公祖那裡,品品你昨天給我喝得好茶。」兩個人邊說邊走,自行去了,這裡孫昭就下令在梁家幫忙的官軍,全都回營,自調了他的一支親信人馬過來,把都監府團團圍住,水泄不通,不許任何人出入。

梁紅玉這會也顧不得孫昭做得小動作,就把梁文仲給抱回了屋中,從自己的秘廚里取了一支人蔘,讓銀香給燉了,然後把參湯給梁文仲餵了進去。

參湯入腹,梁文仲一點點的緩過來幾分,睜開眼睛,立時就慘聲道:「女兒,爹爹連累你了!」

梁紅玉搖頭道:「爹爹不必說了,現在我們父女生死都在他人之手,爹爹還是好好養病吧,不然只怕就過不去這一關了。」

梁文仲搖頭道:「好女兒,爹爹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一關我當真就過不去了,你有一身的好武功,卻不要管我,立刻逃命去吧,不然的話,一但落到了柳元成的手裡,那就生死兩難了。」

梁紅玉從梁文仲的身上感受到了死氣,知道梁文仲在重大的打擊之下,已經跨了,最可恨的是,他們家現在被監視起不斷出現,那孫昭為了自己的地位,絕不會讓他們家出去請到大夫,這樣一來梁文仲已經沒有活路了。

前幾日兄長剛剛離開,現在父親又能背此大難,梁紅玉必竟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了,不由得就撲在梁文仲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梁文仲撫著梁紅玉的頭髮,說道:「好女兒,都怪爹爹不聽你的勸阻,這才落了這麼一個下場,你趕快離開吧,還有不要去蘇州找太太了,雖然那柳元成說是太太幫著,這才讓那銀子能藏在咱們的家裡,但是這事不定,我們不能隨便相信,可也不能一點不信,所以你還是儘快離開吧。」

梁文仲說完這些話,好像把他的精神都給耗盡了一般,眼睛不由得閉上了,氣息也弱了下來,梁紅玉心底害怕,連聲哭著叫道:「爹爹,爹爹!」

梁文仲無意識的答應了一聲,不能過片刻,就徹底沒有了動靜了,梁紅玉悲上心來,就伏在了梁文仲的身上,放心大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身子一歪,就那樣暈死過去了。

梁紅玉在昏昏沉沉之中,就覺得有人動她的手腳,她猛的清醒過來,但是卻沒有睜開眼睛,只聽銀香的聲音低低的說道:「我們趕緊動手,就把她綁上,讓她沒有辦法逞凶了。」

一個小丫環的聲音跟著響起:「銀香姐姐,這樣能行嗎?我們害了姑娘,要是事情不諧,我們就都是死了!」

銀香唾了一口道:「你以為現在我們還不是要死啊!他們家裡都逃了,就留下我們,到時候老爺的罪一定下來,連姑娘都要到煙花之地去了,我們還能有什麼出路?現在我們把姑娘拿下了,那柳大人記著我們的好處,還能不幫我們嗎,我們也不求能有什麼大富大貴,就有一口安穩飯吃,也就行了,這麼一要求,我想柳大人是能幫我們做到的,那我們為什麼還不幫他啊。」

幾個女孩兒還是戰戰兢兢的,銀香一咬牙道:「把銀子給我,我來縛她就是了!」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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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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