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虛空中的眼睛
「終於結束了嗎........」
距離戰場兩公裡外的地方，維克多·弗蘭肯斯坦躲在一處民房中，掀開窗帘的一角，活像個特務一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邊的戰況。
身為一名弱不禁風的Caster，他唯一的依仗只有寶具召喚的人造人弗蘭肯斯坦，他自身的實力其實並不強，甚至可以說很弱，論身體素質說不定連馮·霍恩海姆·帕拉塞爾蘇斯都不如.......
維克多·弗蘭肯斯坦是一個符合世人期待的『魔術師』，瘋狂的死宅鍊金術師，全部的技能點都點在生命煉金上，什麼戰鬥技能攻擊魔術，他一個都不會，想讓他參與戰鬥那簡直是想桃子吃。
瑪奇里·佐爾根、天草四郎等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他抱有什麼期待，後者清楚的知道，他們看上的只有那個可恨的人造人，還有他量產失敗煉金生物的手藝。
自始至終他都認為，自己承擔了一個幕後角色。
既然是幕後角色，那.......最後的戰鬥，也就不用參加了吧，嗯。
什麼？逃兵？不不不不，這叫有效利用資源，防止人才無故流失！
聽說過嗎，有一個在二戰期間自願前往前線的物理研究專家，國家沒攔住，那個人就死在那了。
維克多聽完這件事後就心想，要是讓那個物理學家在後方做研究，多少實驗可能能夠獲得突破？再不濟，多教幾個研究生博士生，那些人未來會給國家帶來多少收益？
這就是典型的人才使用不當，也是維克多厭惡戰鬥和紛爭的原因——這可能會使無數個聰明的腦袋變成一灘沒有意義的血腦花！
當然.......解釋這麼多，可不是為了給自己逃離戰場的行為脫罪哦.......絕對不是哦！
不過，嗯，反正現在討論這些也沒意義了，對吧。
畢竟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那個什麼見鬼的瑪奇里·佐爾根根本做不成大事。
那傢伙就是個自暴自棄的膽小鬼，也不知道他見到了什麼，那種絕望到死寂的眼神讓他看了就覺得發寒。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維克多·弗蘭肯斯坦看著越來越透明的身軀，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終於可以回去了。這個世界真是太危險了，下次——絕對不能犯這種好奇心！」
維克多化作一道金光，在沒有任何人知曉的角落默默消失。
同時，劉遠那邊，查理曼和莫德雷德等人也要離開了。
「再見啦劉遠，還有尊敬的騎士王，有緣的話，或許還能再見面。」
查理曼說完，不由自主的看向阿提拉。
「還有，姐姐.......不，阿提拉，你也要保重。」
「你也是，查理曼。」阿提拉輕聲說道。
查理曼很陽光的笑起來，一如既往。
「我要走了.......」莫德雷德看著阿爾托莉雅，這個她曾經奉獻了忠誠，最終卻親手背叛了的王者，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爾托莉雅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拄著騎士劍，淡淡的笑笑：「你至今仍是我的騎士，對嗎，莫德雷德卿。」
莫德雷德眼神一動，毫不猶豫的半跪而下，行臣子之禮，大聲喊道：「十二圓桌騎士，莫德雷德，此身，此劍，皆奉獻給吾王！」
「騎士莫德雷德，聽令！」
阿爾托莉雅將誓約勝利之劍的劍身搭在莫德雷德肩上，劍鋒離莫德雷德的脖子不到五厘米，居高臨下，「你背叛了圓桌，背叛了卡美洛，本該是無法饒恕的罪孽.......但，人理正面臨危機，正是需要你力量的時候。」
「我以不列顛王的名義，赦免你的罪。但是作為代價，你必須為我，為Master獻上忠誠，守護人類，為你犯下的事情將功贖罪。」
「.......感謝您，我的王。」莫德雷德感受著肩上的沉重，深深低下頭，「賭上騎士的名譽，以及莫德雷德這個名字，我的忠誠，永不會再動搖！」
「記住你的誓言，莫德雷德卿。」阿爾托莉雅收回長劍，將莫德雷德扶起來，「但是首先，你要先成為Master的從者。」
莫德雷德臉一僵，抬著便秘一樣的臉瞥向劉遠，「.......回去以後，你可以召喚我。劉.......Master。」
阿爾托莉雅笑得像個欣慰的老媽子。
童謠也在告別。
「再見啦，要保重身體，弗蘭醬。」
「唔唔？」
弗蘭肯斯坦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童謠沒有跟她解釋，上去抱了抱她，又抱了抱旁邊的阿提拉。
「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吧。」
「唔？唔！」
「來迦勒底吧，愛麗絲。」小阿提拉說道，「在那裡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玩了，Master還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還有一個胸很大的大姐姐，她會做神奇的玩具。」
「好啊好啊。」童謠頭點得可凶了。
在道別聲中，查理曼、莫德雷德和童謠消失在金光里，三人皆回到了英靈殿。
弗蘭還以為他們突然不見了，嚇得「唔唔」直叫，經過瑪修的安撫和解釋才安定下來。但她很快又知道了劉遠他們即將離開的消息，頓時又變得意志消沉。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劉遠一行人帶給弗蘭的感覺是非常獨特的。他們中沒有任何一個會因為她是人造人而另眼相待，甚至，她還能在這裡找到瑪修這個同類。
一段時間的相處，讓弗蘭徹底將劉遠他們當成了朋友。鑒於弗蘭單純的性格和遭遇，朋友這個詞對她的意義比一般人要重得多。
所以理所當然的，弗蘭不希望劉遠他們離開。
但是很顯然，他們做不到........這於他們的意志無關。特異點修復之後，一切都會往回倒，弗蘭會忘記他們，倫敦會恢復正常，而在這期間，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待在這裡，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管制室，靈子轉移準備好了嗎？」
「二.....一......靈子轉移準備完成，隨時可以。」
「讓我去把那個聖杯撿起來，然後我們就回去。」劉遠說道。
「收到。」
劉遠幻想著這次回去之後會召喚出什麼英靈，屁顛屁顛的跑上去撿起聖杯，但就當他拿著聖杯直起身的時候........
一隻猙獰的大眼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直勾勾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