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猶豫，就會敗北

懸浮宮殿下方的雕像旁，趙凌正在努力維持着身體的平衡，儘管鋼鐵巨手本身沒有絲毫的晃動，但外面地面劇烈的晃動混淆了趙凌的視線，甚至讓他有了一種眩暈的感覺，幸好趙凌曾有過在太空中駕駛機甲的經歷，這些輕微的眩暈感對趙凌來說只能算開胃小菜，忽然間，大地的震動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

趙凌晃了晃腦袋，似乎想要甩掉腦海中那些微的眩暈感，他抬頭望向四周，，周圍靜悄悄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有遠處運載平台上那巨大的裂縫向趙凌展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零，怎麼了？」趙凌連忙向零詢問道。

「能量吸收完畢，未發生意外。」零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欣喜。鋼鐵巨手瞬間扭曲消失，趙凌抬起手看了看，手掌上沒有任何異樣，完整如舊。

趙凌鬆了一口氣，他抬眼望向遠處搖搖欲墜的浮空宮殿，埋怨道：「零，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至少要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

零突然止住笑意：「如果我告訴你此行的困難，你還會來嗎？」

趙凌忽然沉默了，零接着又問道：「或者說，在你的眼中什麼程度的冒險才是你可以接受的？」

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沉吟良久，趙凌才苦笑着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的確，如果你提前告訴我的話，我是不會選擇立刻過來的，我會花費很長的時間來制定一個儘可能保證我人身安全的計劃。」

零微微點頭道：「沒錯，其實這是你的優點，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戰士，很多時候果斷才是最重要的，思考的越多就越可能錯失良機。」

「抱歉。」趙凌訕訕道。

零搖搖頭：「趨利避害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我也無法幫到你什麼，只有當有一天你歷經生死時才能明白，有些時候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揮劍。那時，你將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

趙凌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會有那麼一天的。」

零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岔開了話題：「先不說這個了，我已經將機甲內增加腦域開發度的功能開啟了，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說完趙凌的光腦忽然彈出一個虛擬光屏，光屏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趙凌的臉。

「誒？」趙凌有些驚訝，光屏中的他容貌沒有任何改變，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眉心處多出一顆漆黑的珠子，圓珠周圍環繞着黑色的細小電流，給趙凌平添了幾分神秘感。趙凌看到有幾絲電流沒入了他的眉心，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傳出任何信號。他伸手摸了摸眉心處，入手一片光滑，沒有任何異物。

他不由得問道：「零，這是怎麼回事？這顆珠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零肯定地回答道：「這顆珠子便是儲存天弒機甲的空間連接器，由於空間相位原理，這顆珠子在本界面只是個投影，所以你觸摸不到它。」

「可是它太顯眼了，我也不能頂着他走來走去啊，零你有沒有辦法可以把他隱藏一下？」趙凌用手揉着眉心，盯着光屏苦惱地道。

「不用擔心。」零滿不在乎地回答道：「現在空間連接器出現在你眼前只是因為其剛剛吸收了大量的能量，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了，以後除非你要進行腦域開發否則它是不會出現的。」零的話音剛落，趙凌就看到光屏上自己眉心處的珠子忽然變得模糊，瞬間消失不見。

「好了，空間連接器已經消失了，我們回去吧，回去以後我會告訴你修鍊的方法。」零也看到了珠子消失，提醒趙凌道。

趙凌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然而當他把撫摸眉心的右手放下時，右手上的一個手錶狀小型儀器忽然發出了滴滴的提示聲。

「咦？」趙凌的表情忽然變得疑惑，，他俯下身，打開右手上的手錶形儀器，在草地上仔細測量了起來。

「怎麼了趙凌？」零發現了趙凌的怪異舉動，疑惑地開口問道。

「我手上的這個是攜帶型探礦器，我們守望者人手一個必備的。」趙凌心不在焉地解釋道，隨着探測的進行他的臉色越來越怪異，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意識進入到意識空間當中，看着零的身影嚴肅道：「零，你老實告訴我，你所謂的能量是什麼？」

「天晶礦啊。」零一臉理所當然：「天弒機甲能吸收的能量種類很多，天晶礦雖然性價比不算太高但是在這顆星球上儲量極高，算是你現在最容易大量獲得的能源了。」

「你早說啊。」趙凌欲哭無淚，根據他剛剛的探測，以他所站立的地方為中心的地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礦脈，整體呈圓形，儲量極大，趙凌這些年來也見過不少的礦脈，可是和這個礦脈比起來甚至連十分之一都達不到。如果將這個礦脈彙報上去那麼單單得到的獎金就足夠趙凌一夜暴富離開p-78了，而第一發現者所獲得的股份足夠趙凌後半生豐衣足食，想到這裏趙凌不禁興奮了起來。

「別做夢了。」看見趙凌興奮的樣子零忍不住給他潑冷水：「這個礦脈內部已經完全被天弒機甲吸收了，現在留下來的只有一個外殼而已。」

「你的意思是，這個礦脈是中空的？」趙凌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當然。」零一臉理所當然：「這個礦脈有大概一米厚的天晶礦表層吧，裏邊的核心完全被天弒機甲吸收了，只剩下一些無用的殘渣了。」

趙凌深受打擊，不一會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抬起頭滿臉希冀地向零問道：「零，既然你能發現這個礦脈，那麼也一定能發現其他的礦脈吧？」

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的確可以，我在剛剛到達這顆星球時就對這顆星球進行了一次完整的掃描，整顆星球上全部的礦脈分佈我都瞭然於心，不過。。。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進行對比，現在在p-78的淺層已經沒有未被發現的礦脈了，只有深層還有一些，就連現在你腳下的這個礦脈都是我利用天弒機甲的能力從深層強行提取上來的，你剛剛察覺到的地震其實就是礦脈移動造成的。」

趙凌頓時沉默了，且不說如何解釋他是如何發現深層的礦脈的，就算他能夠解釋的通，深層的礦脈守望者也是無法參與的，只有頂級的礦業公司才有財力進行深層礦脈的開發。而淺層礦脈的消失也意味着沒有深層勘測能力的守望者們再也無法在p-78資源星上尋找到新的礦脈，不光他自己，整個守望者階層想通過發現礦脈離開p-78的路已經被斷絕了，從此，守望者們再也看不到他們守望的星空了。想到這裏，趙凌彷彿失去了渾身的力氣，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突然，趙凌彷彿想到了什麼，猛然抬起頭：「零，你剛剛說，這個礦脈是中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