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2

番12

「去找洛吧,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就把話都說開了,和他好好談談。」林銳輕輕拍她的肩膀,斯人走後,林銳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剛才的情景似是昨日重現,他讓斯人去找別的男人,哪怕那個男人是歐陽洛,而對於他深愛的女人,總歸是他的心需要跨躍的一道門檻。

歐陽洛沒有「好好」和她談,而直接用身體和她對話,在他的辦公室里,他狠狠地將她按在辦公桌上,沒有前戲,沒有安撫,他直接撕開她的衣服衝進她的身體里。他所有的怒氣、不滿、憤慨都發泄在她身上,其實她很久之前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愛她的,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麼,他始終是愛她的,所以她能理解他的憤怒和傷害,她覺得被他弄出了血,疼的咬了唇,卻沒有推開他,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快意一點,她願意承受。

她的血刺激了他,他身上的狂暴終於慢慢散去,他還深埋在她的身體里合二為一,卻把她的身子扳正,他英俊的臉有一點扭曲,很粗重地喘著氣,「你從來都沒愛過我吧?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我逼着你和我結婚,又逼着你復婚,你愛小宇,愛程拓,甚至愛同樣算計你的林銳,可是你唯獨不曾愛過我,都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都是我自己犯賤!在你心中連沈四、治都比我強,與你廝守的男人中,你唯獨沒有愛過我……。」他的聲音低下去,他們的身體保持着世間男女最親密的姿勢,可他看着她的眼眸卻透露著深重的悲哀---一個如此自負的男人本不應該有的悲哀。

「怎麼可能對你沒有感情……在我十九歲遇見你,嫁給你,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你,我們共同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即使一塊石頭也會焐熱的,又何況是人,那四年我試圖忘記過,可是每次覺得成功了,又會做夢,雖然夢裏的你總是強悍多過溫柔,可是卻總無法把你從記憶里抹除,我曾極力告訴自己對你從沒有過任何感情,可是連自己都騙不過,因為即使你不在身邊,卻讓我感覺你總是無處不在,如果林銳是陽光,你就是空氣,以前我從不知道有一種感情叫習慣……」

斯人平靜地表述,這些話水一樣流淌出來,沒有任何的矯揉造作,程拓將頭埋在她的胸口,好半天,她感覺到胸口的濡濕,斯人的手輕輕撫在他頭髮上,一直覺得他是最強捍的一個男人,可是她今天才知道,往往最強捍的人卻擁有最脆弱的心。

此時此刻,在歐陽山豪華的私邸內,來了兩位不速之客。邱蓮素一邊和沈四打招呼一邊拉過歐陽治嗔怪,「這幾天跑哪兒去了,也不過來陪陪你爸爸。」

歐陽治卻低呼了一聲,邱蓮素疑惑地揭開他的袖口,男人腕上緊裹的白色紗布上還浸著血漬,邱蓮素又心疼又生氣,「你這是又去哪兒造了,我不是告訴你以後別再干那些掉腦袋的勾當,好好來公司上班,你又不愁吃穿,這是何苦呢,你想讓你媽短壽啊。」

歐陽治呸了兩聲,「媽,你想哪兒去了,這是不小心划傷的。」

「你騙鬼啊。」邱蓮素抹眼角,「什麼時候能有個女人管管你,你就不會這麼作死了,唉,怎麼就這麼死腦筋,看上那個……。」

「阿姨」

「媽」

沈四,歐陽治一齊出口叫道。沈四說,「阿姨,你是想幫治還是要害他,四年前她在的時候治確實已經金盆洗手了,她跟人跑了,他又開始做起了亡命徒,沒有一天讓自己消停,恨不能死在外邊。一物降一物,她要回來,您兒子才能保住,不然遲早……。」

「唉,不管了,不管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邱蓮素一邊擺手一邊走出了卧室。

「你們這是來看我還是來氣我?」歐陽山問道。

「當然是來看您的。」兩人異口同聲,對口相聲一般把帶來的禮品全部都展示一遍,歐陽山擺手,「得了得了,說重點吧,別在我面前繞彎子。」

歐陽治取出了照片,在歐陽山面前一擱,「爸,我傻等著您的契約生效呢,可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這是我哥和斯人的復婚證書,她和哥還有林銳一起了,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協議,居然還允許她在外面勾搭著程拓。」他取出一張斯人和程拓在一起的偷拍照給歐陽山看,歐陽山隨便看了兩眼,笑着說,「這是急了?這三人喝湯吃肉就把你們倆給踢出來了?」

「叔叔,如果您不在國內,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只是現在有您在,我們當然不敢輕舉妄動,要先徵求一下您的意見。」沈四不軟不硬地說。

「行了,有我在這兒,你們幾個小子還想反了?這個洛真不給我爭氣,被個女人牽着鼻子走,情婦也就罷了還復婚?這小喬也有主意,契約還在我手裏,她自己倒撲騰開了,以為我歐陽山是吃素的?」說完,他叫人拿過張字條來交給沈四和歐陽治,上面的地址是日本某個風光極美的小市鎮。

「爸,你這是怎麼查到的?」歐陽治驚叫,歐陽山斜了他一眼,「連這個都查不到的話還是你老子嗎?你們去吧,別在這兒給我添亂了。」

兩個人退出來,沈四將字條收進口袋,「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翌日,歐陽洛和林銳被叫到歐陽山的大宅,歐陽洛只是冷淡地對邱蓮素點了點頭,倒是林銳熱絡地叫了聲阿姨,還寒暄幾句。歐陽洛面無表情地叫了聲父親,歐陽山寒著臉將照片摔到歐陽洛臉上,「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把我的話當放屁!」

父子倆幾句話便說戧了,歐陽山竟氣的背過氣去,醫生護士進來急救,歐陽洛頓時傻了,雖然還是沉着臉,但手卻抖個不停,林銳拍着他的肩安慰他。邱蓮素走過來說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也不想聽我說話,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兩句,這麼多年你一直對你爸有意見,不過怎麼說他也是你爸,他做了這麼大手術,雖然過了危險期,但排異反應也很明顯,每天都要用大量的葯維持,他現在禁不起一點情緒波動,你們就不能順着他點嗎,不然真有個好歹,你心裏也未必會不後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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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獨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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