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別來無恙否
「是他么挺該死的！」張小魚聽得火冒三丈，走到女鬼身邊，拍了拍女鬼的肩膀：「那個渣男確實該死，這種人要是讓我碰上了，我非給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張小魚此刻看著女鬼滿是血的臉，發現也沒那麼可怕了。
孫夢楊走上前去，沖女鬼說道：「要不你還是換成你生前的樣子吧，看著挺嚇人的。」
「哦。」女鬼臉上一陣變幻，竟然變成了一個美麗清純的姑娘。除了臉色蒼白的不太正常，簡直是邱淑貞一個級別的。
張小魚心想果然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然後心裡更是氣憤了，為什麼渣男能夠有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喜歡，自己卻得不到心上人的心呢！這個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富的撐得要死，窮的窮的要死。
「你放心，我們會幫你的！」張小魚拍了拍胸脯，看向孫夢楊：「您說是吧，孫長官？」
孫夢楊沒有搭理張小魚，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昨晚那個女孩子死的樣子和你一模一樣？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是的，是我把她死去的樣子變成和我一樣的，每一個表情，每一滴血，每一根骨頭折斷的角度，都是和我二十二年前死去的樣子一模一樣。」
「為什麼？」孫夢楊問道。
「因為我知道，那個人看到她，一定會想起二十二年前慘死的我！」女鬼的聲音激動起來：「我一定要讓他時時刻刻生活在恐懼之中！」
「可你的本體出不去這個水塔，你怎麼報仇？」
「馬上就可以了。」女鬼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什麼意思？」孫夢楊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手裡暗暗抓緊了那張定魂符。
「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們的。這些年，我要是肯害人，我早就出來了，也不用在這裡度過了暗無天日的二十二年！說來也是天意，我死之前，一直佩戴著家傳的玉佛像，那佛像據我奶奶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我死後，靈魂在屍體上方飄蕩，那佛像產生了一股吸力，束縛住了我的靈魂。那是一個充斥著佛法力量的空間，我無法掙脫，卻也因此逃過了那死禿驢的探查。他只是認為我極有可能會變成厲鬼，於是把我的屍身壓在了這水塔之下。我在佛像中待了很多年，被那股力量同化了，我猜我現在一定是一個不正常的厲鬼吧。等我終於能夠從佛像中自由出入，卻出不去這座水塔。幸運的是，這鎮魂塔布置的是佛門封印，而我身上有一半是佛法的力量。我不斷衝擊著封印，直到昨天晚上，我耗費本源去勸阻那個女學生時，我感覺到，這封印，終於快要碎了。我這些年滴水石磨，終於要重見天日了我就要自由了！」
「要什麼三天啊！其實我可以幫你把封印破壞掉啊！」張小魚就是這麼樂於助人。
「你恐怕不能擁有完全的自由。」孫夢楊的聲音突然響起。
「為什麼！」女鬼問道。
「及時處理超自然事件，不讓超自然力量影響普通人的世界，是我的責任之一。我既然得知了你的存在，就不可能放任你自由行動。」孫夢楊好像恢復了那股清冷勁兒：「不過，我現在也算是個警察，只要你願意配合我，我可以幫你把他繩之以法！他未經你同意，強行給你打胎，他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
「法律么？」女鬼喃喃道：「法律真的可以讓他付出代價么？事情過了二十二年，人證物證都沒有，怎麼給他定罪呢？你不用騙我了，如果法律有用的話，我至於被壓在塔下二十二年么？」
「你相信我就可以了，就像我相信你一樣。你應該知道，我一個道家弟子，對你的信任，有多珍貴。我以師門的名譽和我自己的生命起誓，如果我不能為你申冤，我會自裁在你年前！」
張小魚看著孫夢楊義薄雲天的樣子，非主流少女此刻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帥帥的。
「好，我答應你。」女鬼看著孫夢楊如湖水一樣清澈的眼睛，點了下頭。
「等等，你好像沒說那個渣男是誰啊？目標都沒有，我們找誰去啊？」張小魚看著眼前兩個美女，深刻的感受到自己被忽視了。
「他叫，朱有紀。」
「豬八戒？朱校長？」張小魚一聽，差點蹦起來：「卧槽，經常聽人說，人文學院院長朱有紀猥瑣好色，經常占女學生便宜，跟豬八戒一樣一副豬哥樣兒，居然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妹子，哦不對，阿姨你放心，這事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你能幹啥？你別添亂就不錯了！」孫夢楊鄙視道。
張小魚一聽不幹了：「我怎麼了，我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路見不平，當然要挺身而出，拔刀相助了！」
「用你手裡的桃木劍么？」女鬼揶揄道。
「額……別在意」，張小魚尷尬地把左手裡的桃木劍放進兜里：「現在咱們是一夥的嘛，別在意！」
「哼！」女鬼的嘴角翹起了俏皮的弧度。
「那個，孫長官，你就說咱們怎麼做吧！」張小魚感覺自己被「電」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
此刻的朱有紀，正抽著煙在辦公室不停地走來走去，桌子上，煙灰缸里，煙蒂已經裝不下了。
朱有紀眼前不斷回想著白天的死亡現場，那女學生死亡的樣子，不斷地和二十多年前的記憶相重合。
二十多年過去了，朱有紀刻意去忘記那張恐怖的臉，假裝那些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一切就是個可怕的噩夢，醒了以後，那些就不能影響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今天，那可怕的死亡現場，一下子又把他拉回到那個可怕的夢裡。
李小妹。她回來了。
朱有紀已經給那個自己認識的大師通過電話，請他來幫忙除鬼。可是那位高僧此刻遠在五台山，而且聽說物種保護協會已經接管此事，委婉拒絕了朱有紀的請求，並一再強調，有物種保護協會的人出馬，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朱有紀無奈，只好謝過大師。雖然大師一再強調物種保護協會的強大，朱有紀卻總是心神不寧，內心充滿了恐懼。
這時，辦公室的門窗突然被一陣風吹上，電燈突然滅掉，整個辦公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一個幽幽的聲音在辦公室響起：
「自當年水塔一別，二十二年未見，朱哥哥，別來無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