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冷湖回憶 冷湖回憶(3)

第一章,冷湖回憶 冷湖回憶(3)

地球一千年前:

大漠孤煙,黃沙連天。連綿不斷的山丘就像龜背龍甲,其中鮮少見到清脆綠草。兩騎飛速平治捲起陣陣沙塵,一匹赤耳棗紅馬,一匹棕須白駿馬,馬背上分別坐着一個青衫男子和一個紅衣女子。他們使勁地揮動馬鞭,弓著身子催促着坐騎向前狂奔。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大漠被一層紅暈籠罩着,這羌胡之地人煙稀少,倆人行了二十餘里地卻未見到一人一畜,不是經商或躲避仇家,中原之人很少來這苦寒之地。倆人又飛馳了二三里地,已經是人困馬乏之極,這時見到綠地漸漸變多,遠處依稀有湖光泛顯,倆人都是心頭一喜,催馬向著湖邊行去,片刻后就到了湖邊,湖面似鏡,碧水青石,此時已經皓月當空。

月影湖中,星辰倒映,金玉滿堂,天地合歡。星空中還隱約似有紫霞,甚是美麗。倆人相視一笑翻身下馬,青衫男子拉着紅衣女子芊芊玉手,在湖邊坐下,任由兩匹馬兒自行低頭吃草。倆人飲了些湖水,入口冰涼。又就近撿了些枯枝殘葉點起篝火來,女子依偎在男子懷中,小腹微微隆起,想是已經有了身孕。男子輕柔的撫著女子小腹,細聲的說:「芙妹,讓你跟着我吃苦了。」女子妙目流轉,眉似柳葉,嬌嗔道:「平哥,既然我跟定你了,就休要說這些話了。」男子輕嘆一聲說:「你我現在遠離京城,想來這些賊子再也追趕不上了,就是以後要苦了肚中的孩兒。」

女子看着湖面,輕輕說道:「只要你我在一起,哪裏便都是樂園。」男子看着篝火照耀下的嬌妻美艷無比,忍不住雙唇吻上紅唇,良久,女子滿面緋紅嬌柔的輕輕推開男子。女子說:「平哥,我心中還是不安,前天遇到的牧羊人沒有滅口,我怕泄了我們的行蹤。」男子微微皺眉隨即又展開說:「芙妹,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怎麼能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

「好!好!好!你是大丈夫,我是姦邪妖女,我配不上你。」

女子說着起身便要走,想不到這女子性情如此剛烈。男子急忙伸手拉住女子,柔聲說道:「芙妹,你我出生江湖,殺伐爭鬥是難免的事情,但現如今我們已經決定退出江湖,這雙手再不能沾染鮮血了,以免給我們的孩兒添孽。」女子聽了這席話,手輕輕的撫摸小腹,臉上洋溢起母愛之情,便又依著男子在火堆邊坐下,良久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湖面,看着湖面上的圓月星辰倒影。入夜已深,倆人也慢慢的睡著了。

寂夜無聲,一陣急促的蹄聲把睡夢中的倆人驚醒了,男子心下一震,大為懊惱,這大漠冷湖,如此明顯之處怎麼能安營呢?想來是這幾天看着此地人煙稀少,加上連續趕路人困馬乏,一時大意了,犯了行走江湖的大忌。此時再找地方躲避已是來不急了,湖灘平坦,只有綠草碎石,哪有地方可以躲避。倆人只能硬著頭皮,拔出馬上懸掛的寶劍,靜靜等在原地。

十二騎黑馬如夜間的幽靈,平治到倆人身前,然後散成半圓形,把倆人圍在湖邊。馬上十二名黑衣人,個個手提長刀,身背強弓。為首的是一個矮胖光頭。

男子挺身上前抱拳道:「想不到,金老大從京城一路追到此地,有失遠迎。」

金老大翻身下馬冷哼道:「張修平,你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我的帳今天可要好好算算清楚。」

「令弟,金老三在京城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與我比劍,被我誅殺,江湖上自有公理。」

金老大哇哇怪笑說道:「吾弟與你比劍輸了被你殺害暫時不提,我問問你,你搶我弟媳作甚?這也是江湖公理嗎?」

「呸!誰是你弟媳?」女子怒道。

金老大怪眼一翻說:「秦芙蓉,你找上了小白臉,就不認你金哥哥了?」

「呸!臭不要臉,你金家仗勢欺人,逼迫我爹爹將我許配給金三兩,我可沒答應!」

「哈哈哈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到你來做主,今我弟命喪小賊之手,看我手刃了此小賊,再娶了你秦小姐,給我弟弟續弦。」金老大淫笑說道。

另外十一名黑衣人,都跟着狂笑起來,用色眯眯的眼睛打量著這京城第一美人秦芙蓉。

秦芙蓉又羞又怒,正要提劍上前和金老大拚命。

只見身前人影一閃,張修平已經搶先出招了,他自知勁敵當前,對方人多勢眾,又不知對方還有沒有後援,故出手都是拚命的狠招。

張修平長劍揮動就有兩個黑衣人被砍翻在地,金老大他們也想不到,對方區區兩人也敢和他們動手,上手就吃了大意一虧。

但這次他帶來的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遇事反應也是及快速,頃刻間已經有四個黑衣人圍住了張修平,四刀齊出,張修平背後中了兩刀,他架開了面前兩刀,用力一刺,一人慘叫一聲已經倒在地上。他背後中了兩刀劃破衣衫露出血淋皮肉,鮮血直流,傷的已經不輕。他咬緊牙關,一腳踢開身前另外一人,一招「回首望月」把身後倆人齊頸斬殺。這時又有四個黑衣人圍了上來,另外三個黑衣人圍住了秦芙蓉。

幾個來回,張修平已經滿身血污,身上被砍中數刀,他奮力撲殺,又刺死兩個黑衣人。

另外三個黑衣人分左右同時出刀,一刀被他閃開,另外二刀重重的砍在他肩膀上,入肉見骨,張修平忍着劇痛,揮劍刺死了一個砍刀者。

兩個黑衣人看着心驚膽怯,稍一遲疑,被張修平欺身上前揮劍斃殺。

金老大站在場外雙眼圓睜,肝膽俱裂,短短一炷香時間,自己重金聘請的江湖好手已經斃命八人,在看着張修平,渾身浴血,怒目瞪視自己,猶如羅剎惡鬼,一股暖流就在兩腿間流了下來,此時他也顧不上什麼報仇什麼美人了,活命要緊,翻身騎上一匹馬,就要催馬逃命,這時張修平,用盡最後的氣力,擲出長劍,金老大被長劍穿胸而過,悶哼了一聲,摔落馬下。

張修平正要再撿一把刀,去援助秦芙蓉,突然眼前一黑,身體不支倒在灘邊。另外三個黑衣人圍住秦芙蓉,看着她是女流之輩,也沒有下狠手,只是把她的長劍打落,沒有傷她身體。秦芙蓉眼看金老大斃命,張修平倒地。三個黑衣人互相看看對方,現在突然領頭老大斃命,一時也沒有主意。

月光下,秦芙蓉臉色凄白,咬了咬紅唇,突然拉下半邊衣衫,露出雪白肌膚,對着三個黑衣人說:「我美嗎?」三個黑衣人在月光下哪有見過如此的美嬌娘,一時都是呆了。秦芙蓉乘機拾起長劍,一招「月滿圓弧」三個黑衣人已身首異處。

秦芙蓉抱着張修平哭喊道:「平哥,平哥你快醒醒,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不獨活了。」

她用絲巾沾上湖水,擦拭著張修平的臉龐,張修平緩緩的醒轉過來,喉嚨嘶啞的說:「芙妹,我是不行了,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兒。」他艱難的伸手入懷掏出一塊玉佩放在秦芙蓉的手裏說:「等孩兒長大,交予他...。」最後幾字已經說不清楚。秦芙蓉傷心欲絕,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隨着張修平帶着孩兒共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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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辰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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