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猜帝王心

第三百九十八章 猜帝王心

安家老爺子的後院。

安煦宴一隻手扼住安嫣然纖細的頸子,眼中沒有任何的不舍之意,嘴角掛著一抹陰森的冷笑。

「哥……」安嫣然艱難的發出一個字的單音,不敢置信的看著對自己下狠手的安煦宴,臉色已經紫青,隨時可能會斷氣。

「你叫了我這麼多年大哥,卻從來都不知道,我只是你父親狸貓換太子的一個籌碼,他為了能夠登上家主之位,不惜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將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孤兒抱養回來。」安煦宴笑容陰冷的道:「而你的母親,正是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會突然暴斃。可惜那個時候你太小,並不記得這些事。」

「不……」安嫣然想要說不可能,可呼吸尚且困難的她,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不斷的掙扎著,卻無法逃脫看似文弱的安煦宴的鉗制。

「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好父親,他為了這個家主之位,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沒有什麼是他不可以犧牲的,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便是所有的血脈至親都可以利用,自然也包括你這個掌上明珠。」安煦宴看戲似的欣賞著安嫣然那掙扎的神態,手下的力道偶爾會松一些,以免安嫣然會死的太快。

「對了,他現在不能說話了,不過他心裡到底還是對你有所信任的,竟然把最後的保命符交給你,卻不知道這也是你們婦女的催命符。」安煦宴拖著安嫣然來到安老爺子的床邊,壓低聲音道:「你們安家原本效忠西周,可到了安老爺子你這一代,卻想要顛覆大周國自稱為帝,只可惜你沒有那樣的本事和謀略,只能便宜我這個養子了。」

安老爺子躺在床上,一雙眼睛快要瞪出來,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卻無人能聽清他說的什麼。

不過從安老爺子的表情和嘴型上,倒是不難看出是在罵人。

「看在你養育我一場的份兒上,今日我便讓你能瞑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嗎?」安煦宴陰沉沉的笑道:「我是前朝皇族僅存的血脈,當年會被你抱養回來並非是意外,而是我母親精心的布局。你們所有人,都不過是我母親手中的棋子,用來匡複我大燕國的踏腳石!」

安老爺子瞬間安靜下來,顯然沒想到安煦宴的真實身份是這樣的,更沒有想到自己當年被自己最寵的小妾慫恿下做出的決定,實際上是別人的陷阱。

儘管那個小妾已經被安老爺子滅口,但聽到安煦宴的話之後,安老爺子恨不能去把小妾的屍體拉出來挫骨揚灰,或許他今日不會是這個下場,即便沒有曾經的風光,至少能夠安穩無憂的做安家的老爺。

安煦宴說完要說的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握著安嫣然的手,便朝安老爺子的胸口刺了下去。

「噗!」匕首沒入胸口的聲音,伴隨著安老爺子的痛苦之聲,在房間內回蕩著。

原本就是吊著一口氣的安老爺子,此刻倒是徹底的解脫了,至於到了九泉之下是否有面目見祖宗,便無人知曉了。

安嫣然滿臉的鮮血,驚嚇過度的她張大著嘴巴竟然喊不出聲音來,只有一個驚恐的表情,像是定格一樣的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

原本打算傻了安嫣然的安煦宴,在看到她獃滯的神情后,沉思了一會轉身離去。

「少主,大小姐不能留。」候在門外的管家道。

「她若瘋癲,便把她毒啞了留條生路,算是我報答她母親的養育之恩。」安煦宴說完嗤笑一聲,「我安煦宴一輩子不曾做過一件好事,就當是給自己積陰德了。」

管家還想勸說的話語,只能咽了回去,回頭朝安嫣然看過去,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少主子要積陰德,那麼他來殺人便與少主子無關,回頭他親自動手便是。

「你立即出京,去轉告母親,下個月唐家大喜,便是我們行動的時候。」安煦宴拿起手中的一塊令牌,在陽光下晃了晃道:「等了你五年,終於找到你了,我隱姓埋名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事有輕重緩急,管家領命后立即快步離去。

至於殺安嫣然滅口的事不急在這一時,整個安家都是安煦宴的人,還怕一個大小姐能跑出去不成?

宋府。

宋睦剛剛從城外回來,因為他帶回來的軍隊沒有朝廷的指令,一直都安營在京都外五十里處,所以宋睦幾乎每隔一日便要出城去視察,以免大軍懈怠或有違軍紀。

沈一今日並沒有去醫館,看神情便知道有事等宋睦回來說。

「安妃今日強闖中宮,雖然沒有驚動皇后,但皇帝只是訓誡了一番,命她禁足思過。宮裡怕是要不安寧了,你最近出城要小心。」沈一早已清退了下人,但還是壓低聲音道。

「皇上對那個賤人還有餘情?神醫谷來人,不是已經向皇上稟明了安妃服用易子丸的事了嗎?」宋睦有些惱火的道。

「那是皇家的家務事,不該由你我來評論。」沈一面色一沉,「你已經是將軍,說話更應該注意,尤其在外人面前。」

「這不是在家裡嘛。」宋睦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還是替自己狡辯。

「這是夜朗命人送回來的密函,你看完之後立即燒毀。」沈一將密函遞給宋睦,顯然他已經看過,否則也不會臉色這般沉重。

「狗日的,這個安勛竟然還有所保留,還好夜朗有本事,否則咱們這次得吃多大的虧啊!」宋睦快速的看過密函之後,不免心有餘悸的道:「還好提前把他們都送出京城了,要不然咱們做起事來還得擔心家裡。」

「夜朗已經派人去老家那邊保護,京城裡便只剩下你我,我只是個大夫,想要藏起來並不難,但你是將軍卻不能藏首,務必要時刻謹慎。」沈一鄭重囑咐道。

「放心吧,算命的說我是長壽之命,沒那麼容易死的,哈哈。」宋睦粗狂的大笑出聲,好像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沈一很清楚宋睦的性格,他看上去粗獷,但對安全這方面有著本能的直覺和反應,再加上宋睦出門都帶著親衛,倒也不用過多擔心。

沈一併不知道宋星辰給他們每個人身邊都安排了暗衛,否則只會更加放心,或許連這句囑咐的話都不用說。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宋睦便出門去了,他回來只是怕有信函收不到。

在這個多事之際,每一封密函都必須要在儘快看到,否則都可能是催命符。

以宋睦的性格,接到夜朗的來信之後,自然不會放過安勛,便前往太子府。

「帶本將軍去地牢。」宋睦在太子府也是常客,去地牢審訊犯人更是常事,侍衛自是前方帶路。

安勛因為配合供出安煦宴的一部分據點,故而享受著貴賓待遇,雖然還是囚犯,卻衣著清爽的住著沒有血腥味的單間,還有書籍可供他打發時間。

宋睦的到來,倒是讓安勛有些意外,但在看到宋睦那憤怒的表情后,便明白他為何而來,下意識的身子一顫。

被關在二皇子府的那段時間,夜朗的手段的確夠狠,可宋睦打起人只留一口氣,否則是絕對不會住手的,那種痛徹骨髓的感覺,安勛這輩子都不會忘。

「老子不愛磨嘰,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幾件事,你要是乖乖配合便少了皮肉之苦,還能夠得償所願。要是還指望著安煦宴來救你,老子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絕對會死的非常慘,就連你心心念的那個珍娘,也只會落得個死無全屍!」宋睦一腳踹開牢門,將安勛提起來扔到角落。

被摔的五臟六腑都疼,安勛佝僂著身子下意識的想要躲,奈何身後便是死角,根本動彈不得。

一腳踩在安勛腳踝上,宋睦用力一碾,骨骼碎裂的聲音和安勛痛呼的聲音,讓地牢里其他被囚禁的人都跟著膽顫,就怕會下一個會輪到他們。

「你們不講信用!」安勛疼的直冒冷汗,「你們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招出知道的那些,你們便會放過我,還會成全我和珍娘嗎?」

「信用?」宋睦呸了一聲,「那是在你講信用的前提下,你他娘的沒一句實話,老子和你講個勞什子的信用?」

「我說的都是實話,沒騙你們一句,你們去查就知道了。」安勛痛苦的表情扭曲,眼睛死死的盯著宋睦的腳,就怕他再來一下。

宋睦本也沒有往死里整安勛的意思,因此只是踩了這一腳,便轉身尋了老方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

安勛下意識的想要收回腳,卻發現腿已經骨折了,這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

宋睦煩躁的抄起桌上的書,便朝安勛砸了過去,喊道:「快特么的給老子住嘴,再特么喊,老子就把你兩條腿都敲斷!」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知道的都招了,還要我說什麼!」安勛疼的大哭起來,半點男人的骨氣都沒有。

「你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吧?」宋睦最討厭看到男人哭,為了分散安勛的注意力,儘快問道想要的東西,宋睦繼續道:「在年前,被打入冷宮的安氏因為有孕復寵,被封為安妃,安嫣然被特赦回了安家照顧安老爺子。但就在前幾日,安妃流產,神醫谷的人已經證實安妃並非真的懷有身孕,而是服食了易子丸導致的假象,皇上知道真相后只是將安妃禁足,並沒有動安家。安勛,你的聰明不亞於安煦宴,只是沒有他那麼狠,你猜猜看,皇上這麼做寓意何為?」

安勛神色變了變,並沒有說話,放在腿上的雙手卻不自覺的用力,可見他已經猜到皇帝的意圖。

其實皇帝的心思不難猜,只要在官場上浸淫過的人都能明白,安勛在安家長大,又怎麼會一點官場的事都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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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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