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合眾為一（中）

「我是不是應該再出去買點菜？」

薇拉妮斯一臉詫異，這麼多平日不常見的貴客一齊擠在長桌的畫面，令穿着圍裙的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帶瓶蓋也不方便，拿這張卡出去隨便買點吧，就當給孩子們加餐了。」

一張印着亞特蘭大標記的數據卡落到了薇拉的手裏，她點點頭，將圍裙掛好后連忙出去補充食材。

「孩子們，和姐姐一起去玩吧。」

阿瑞絲見氣氛又恢復到了莫名尷尬的窘境，她白了一眼這些犟脾氣的臭男人，轉身招呼起被嚇到不敢說話的孩子們去操場上分零食和做遊戲。

李維伊難得清醒，他搖了搖杯子裏的果汁，對到訪的客人問候起來。

「咳咳，阿爾伯特先生，花總，兩位選這個節骨眼上大駕光臨，應該不是來單純地吃飯吧。」

「那你難道就是來單純用餐的嗎，李維伊？」

「如果我說是呢？」

「那這就和你說的不一樣了，你不是不參合這些事？如今你的表現和你說的話可謂表裏不一。」

「……老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眼看不對付的兩人就要爭吵起來，柴新用胳膊支了下李炎，於是他趕緊說道。

「好了，兩位要吵的話就去外面分出勝負，這裏可不是你們逞兇鬥狠的地方。」

見李炎如此出表態，也不是真心想鬧大的兩人順勢作罷。

「……嗯，確實，把院長的房子毀了是不太好，花，你來說，我出去透透氣。」

阿爾伯特起身跑去操場，站在亞特蘭大的照明光里靜靜地看着嬉戲的孩子們。

將煙管在手裏轉動了十幾圈后，花歇後組織好了語言。

「想要我們加入這趟遠征也可以，但是你也知道，亞特蘭大本來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心血，拿去做九死一生的賭博，不如全面撤退來得止損，我和阿爾伯特對星之彩做出來的神器不感興趣，我和他想要的，是各自分別獲得一個承諾。」

「承諾？」

「對，我一個，阿爾一個，只要你們肯答應下來，我就會全心全意幫你們打這場戰鬥，死了不會怪你們，就當我運氣不好。」

「你想要什麼？」

「幫我殺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身份，誰繼承了這個身份，就殺了誰。」

沒想到花歇後請求的是殺人委託，而且並不限定對象，只看身份，湧起好奇心的李炎馬上又問道。

「什麼樣的身份？」

似乎是隱藏了秘密太久，花歇後深吸了一口氣后，握緊了手中的煙管。

「……是極樂妖都的『妖王』，他是統治這個虛幻之都力量最強的妖族，每隔八甲子又二十年，舊王就會和有資格的新王進行廝殺比賽，並以此為節目供那個世界的妖族享樂。」

「這個妖王對你做了什麼，導致你一心要殺了他，呃……不對，你是指定的這個身份，這又是什麼緣由。」

「更多的信息我現在不能說，我也知道這個要求等同於讓你們和整個極樂妖都為敵，所以我不會那麼不講道理，要你們立刻執行，等你們格式塔積蓄起足夠的力量后不要忘記這份契約，我就心滿意足了。」

柴新的手指在桌面上來回敲打起來，發出咳噠咳噠的迴響。

「怪了，這要求也太怪了，按理說你怎麼保證我們一定會跑去那個什麼妖怪都市，還要幫你殺了那個地方的妖族之王，到底是誰給你灌了迷湯……讓你提出了這麼一個聽起來不像正常交易的要求。」

「是賽德布列斯女士，也就是『超越女士』，她說只有你們才能辦到這一點。」

這個姓氏和稱呼，李炎頓時想起了那個拿走了他閨女軀體的可疑女神……棍。

的確，如果是她的話，或許真的能洞察先機，預知未來，之前莉莉絲襲來的危機也是靠着她出力挽回了一個大家都還能接受的結局。

但是神神叨叨各種特質，還是很讓人退避三舍的，李炎抱怨道。

「嘖……特蕾西婭，又是那個神棍般的可疑人士，她怎麼老是陰魂不散，老師，她到底想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她的目的，老實說，從一開始她帶我們離開艾澤拉斯開始，我就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她本來就不是人類，試圖用人類的角度去思考其所作與所為，無疑是徒勞無功的。」

柴新這時接過話茬，繼續和花歇後說道。

「不管怎麼樣，都是有所圖謀吧，如果真的是那位未卜先知的角色讓你來找我們，那麼這個承諾，我們就不必非要用等價主神，來立下正式契約了吧？」

「當然，我保證，極樂妖都的王絕非善類，只有他真的死了，這個扭曲都市的可悲命運也才會結束，我不停積攢星晶、積攢力量的原因，就是為了看到那狗賊頭顱落地的一天。」

「那，行吧，我們先答應，等日後我們有機會造訪極樂妖都時，會親眼見證關於這個城市的一切，再決定要不要幫你，如何，我們這邊的老闆不喜歡濫殺無辜。」

「沒問題，然後是阿爾，你們格式塔的業務是什麼，主要經營範圍呢？」

「和這個有關嗎，唔。」

柴新沒想到竟然會被問及如常核心的秘密，他很快就想到了這是特蕾西婭搞的鬼。

「我們提供的主要業務就像是電腦硬碟的格式化，也叫做『重生』。」

「就是能讓時光倒流嗎？」

「不不不，我們不會在時光上做文章，扭曲時間只會讓已經崩壞的常理變得更加扭曲，這其中的操作技巧屬於我們的商業機密，總之，客人會重新變成他指定節點時期的樣子，連同社會關係、因果階段，巨細無遺，所有讓他感到後悔的選項，都可以重新選擇一次。」

柴新笑起來開始介紹起了自己將來提供的服務業務。

「如果他需要在這趟重生的旅途里，改變些什麼，得到些什麼，只需要向我們額外付費就能完美享受，權力、財富，從讓喜歡自稱『凌虐人性』的有錢人自我反噬，到殺死曾經愚蠢犯錯的自己，我們堅信，通過我們的業務，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類，將會重生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