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相
「啊，對不起，又壓疼你了！姑姑，你是以前是仁壽宮的大姑姑呀，不過這兩年調去太子殿下的景仁宮了。我不是你的侄女，元宵沒那個福分，但是自從元宵進宮以來一直承蒙姑姑您照顧至今。」元宵心疼的看著我，解釋道。
「仁壽宮？景仁宮？是皇宮裡面的宮殿嗎？現在是什麼朝代？皇帝是誰？」原來元宵不是我的侄女，我們現在大概都在皇宮裡面，好像皇宮中輩分比較高的宮女也是被稱作姑姑的。我對於我自己現在的處境越來越想搞清楚，支撐著身子想要坐立起來。
「姑姑，哎，我可憐的姑姑，你不該承受這樣的事情的，你是那麼的善良。」元宵長嘆了一口氣，扶著我幫我拿了靠背倚在床上，「仁壽宮是太后居住的宮殿，景仁宮是太子殿下的宮殿，現在是大明皇朝，皇帝是景帝陛下。」
「明朝？景帝？皇帝叫什麼名字？」明朝的皇帝我記得的就只有明成祖朱元璋和一級色的武宗朱厚照，還有幾個用年號代稱的永樂皇帝，萬曆皇帝什麼的，這個景帝我還真的是不知道是誰，只能問問名字看知不知道是誰了？
「姑姑，不可以問皇帝的名諱的。」元宵緊張地撲過來捂住我的嘴，眼睛眼十分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圍沒有讓任何人的氣息，才慢慢放鬆下來。
「那我換個方式問吧，現在可有什麼比較出名的大臣、妃嬪、宮女什麼的？」那也是中國古代封建社會皇帝的名字不是可以隨便稱呼的，哪裡像是現在我把全世界各個國家的主席的名字站在廣場上輪番吼一遍也不會有人來管我，頂多會有人罵「瘋子」而已。既然不能問皇帝，那就問問皇帝周圍的情況吧。
「朝中比較出名的大臣現在就屬於謙於大人了，於大人現在正為了對抗瓦剌，守衛京城戰鬥著呢；宮中的妃嬪現在好不說，不過前些時候杭賢妃生了皇上的皇長子，算是紅遍後宮吧；不過宮女最出名的不就是貞兒姑姑你嗎？先是太后最寵的宮女，再就是這次的事情……」元宵撅著嘴巴想了半天，將我問道的三種人給我一個簡單的介紹。
「于謙？」我重複了一邊這個名字，于謙這個名字我還是比較熟悉的，特別是他那首人生寫照的詩，「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于謙好像出現的時代正是明朝動蕩不安的時候，這個時期比較出名的事件就是那個皇帝在太監的慫恿之下出征瓦剌，最後被擄，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事情發生了沒有。至於那個什麼杭氏賢妃沒有任何印象，對於自己這個身體還是一無所知，歷史上有什麼超級出名的宮女叫貞兒的嗎？
「是的，于謙於大人，姑姑可能是沒有什麼印象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元宵會慢慢地把一切都告訴姑姑的。」元宵看到我沉思，有些不忍我現在太過疲勞，好心地勸慰我。
「不，於大人的事情我知道一點，那個我想問元宵妹妹，我們的關係平時很好嗎？」原本想直接問皇帝被抓了沒有的，但是一想到這裡是古代宮廷，沒有現代社會的言論自由，萬一現在皇帝還沒有被抓，我這樣問出來應該就算是大逆不道，要誅上幾族的吧。於是話鋒一轉，試探性地問元宵看看我們彼此的關係如何，看看她值不值得信任。雖然看她剛才對我的緊張程度可以看出幾分真心，但是看得宮廷劇多了，我還是不得不緊張起來。
「元宵知道自己很傻恨天真，平時要不是貞兒姑姑一直照顧著，元宵知道元宵的小命早就沒有了。貞兒姑姑，你是元宵最親最親的人了。」元宵開始細小地抽噎起來，似乎說到了動情處。
我看著她的樣子十分的真摯不像是在騙人的樣子，於是抓住她的手，還真是一雙柔若無骨的肥嫩嫩的小手，趁機摸了兩把，用無聲地唇語問道：「皇帝現在有沒有被人俘虜？」
「姑姑，你想起來了嗎？不過先皇現在已經回來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元宵聽見我的問題之後一反剛才的膽小怕事，有些驚喜地抱住我問道。
「皇帝真的被擄了，那現在是皇帝的弟弟做了皇帝是不是？」我到底穿越到了一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年代呀，好像那個被擄的皇帝還會再次登位，只是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腦子裡只是依稀有這麼個印象。
「姑姑，太好了，你全想起來了！」元宵聽了我的話更是激動起來。
「元宵，那我是誰？」我看著她滿臉的激動，實在不想打擊她，但是我不是她高興中的想起了一切，我說的只是自己在歷史書上知道的一切，只能無奈地指著自己問道。
「姑姑，你本名萬貞兒，我們都叫您貞兒姑姑。」元宵的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我的心上，每一個字都給了我震撼，萬~貞~兒~，歷史上十大「毒」婦榜上又名，萬貞兒在中國古代的惡名比起商紂王的妲己的媚主更妖，比起漢高祖劉邦的呂雉的殘暴更甚，我怎麼會借屍還魂到這個身體上。
「現在是不是有個太子叫朱見深？」上天哪，你對江斐逸也實在是太好了吧，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他讓我搬張板凳坐在幼稚園門口培養自己親親愛人，你就把我送到這個動蕩不安地年代，給我一個幾歲的孩子，讓我慢慢培養。更要命的是，我知道這個女人生平的「豐功偉績」，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有足夠的魅力被小自己十七歲的皇帝深深愛著，驕縱後宮，殘害後宮妃嬪，扼殺皇室血脈，真的是做到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是的，但是我聽說太子最近可能會有點麻煩了。」元宵湊近我的耳邊小聲說道。
「朱見浚？哦，也對，他應該還沒改名。」對這個朱見深我還是有點印象的，他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成化皇帝，他的成名主要是主要功勞要歸結於他的愛人萬貞兒，也就是我現在的這個身體的主人。
「姑姑，你怎麼知道太子殿下會改名。」元宵對我的話很是不能理解，擠皺著眉頭。
「我只是瞎猜的，我覺得他現在的這個名字不好聽。」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不知道我剛才的無心之失會不會遭天打雷劈。我趕緊改了口，順便找了一個根本站不住腳跟的借口敷衍過去。
「姑姑，你真是可憐，你怎麼胡言亂語起來了呢。哎，姑姑，你知道你這次是怎麼死的嗎？」元宵嘆了一口氣，原本還喜笑顏開的小臉變成了正宗的苦瓜臉。
「對呀，我還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呢？」萬貞兒在歷史上不是一個短命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死了呢，不可能以後歷史上面記錄的那個奸妃萬貞兒就是由我扮演的吧？
「姑姑，我聽沂王殿下原來的宮女小喜鵲說那天你被杭賢妃找過去，回來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像是有什麼心思一樣，然後就把自己值錢的東西收拾好交給了同鄉，然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不出來了。等大家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撞開門的時候就發現……發現……嗚嗚嗚……，不過好在上天憐憫姑姑，放了姑姑回來，嗚嗚……元宵好害怕失去姑姑呀。」元宵再次激動地用她肉乎乎的身體抱住我嗚咽起來。
「杭賢妃？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是杭賢妃逼死了我？」元宵的意思顯而易見。
「姑姑，不要說。這件事情一定是皇上允許了的，在你死了之後，就有風聲說太子無德要被廢了。」元宵緊張地再次捂住我的嘴，接著又歡欣雀躍地說道，「姑姑，咱們心裡明白就可以，我看太后還是很關心你的，等下元宵回去告訴太后姑姑醒過來了，太后一定會很開心的。如果太后可以把姑姑要回仁壽宮的話，那麼元宵又可以天天和姑姑在一起了。」
「太后很關心我？那個什麼賢妃為什麼要……那個我？」原本想說出那個「害死」的，但是看在元宵脆弱的神經上，我還是避過去了。
「姑姑，太子秉性純良，如果不找點理由，怎麼可以廢去呢！」元宵神秘地問道。
「什麼理由？」
「後宮傳的比較多的是太子無德逼死了自己的貼身宮女，也就是姑姑你，所以太子被廢是順應民心而為之。太后還在和皇上周旋，但是估計太后也難力挽狂瀾了，太子被廢估計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元宵用唇形無聲地說道。
「那個太子不是才五歲嗎？有什麼能耐逼死一個人？這根本就是瞎扯，是那些人想要廢掉他的借口。」我想到新皇帝迫不及待地想要立自己兒子的險惡用心，想立自己的兒子就明說嗎，為什麼要在一個五歲的孩子身上安上一樁人命案，情緒十分激動的義憤填膺地說道。
「姑姑，皇族的人五歲逼死下人的事情不是沒有，但是問題是太子從小都是連一隻螞蟻都不會踩死的人，這個理由實在是不能服眾。」元宵也替太子打抱不平，忽然神色一亮，像是想到什麼絕佳的點子，「對了，姑姑你沒死，也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改變太子殿下的命運，我趕緊報告太後去。」
「他的命運是註定了的。」我感慨地說道，這段歷史細節我不清楚，但是大概的走勢我還是知道的。
「姑姑說得也沒錯，其實我也覺得我們也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元宵嘆了口氣，接著忿忿地說道，「皇帝陛下的權勢是不容人質疑的，而且皇權也是正當時才有效，太子殿下雖然也是皇子，可是是先皇的皇子，現在先皇退位被皇上安排在南宮頤養天年，新皇的根基穩固了之後必然會想要自己的嫡系子孫世世代代繼承王位下去。我想就算是太后也……」
我詫異地看著元宵，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小白兔型的傢伙分析起國家大事起來頭頭是道，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蘿莉。
「姑姑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元宵只是一時情緒比較激動，元宵的胡言亂語，是不是把姑姑嚇到了。」大概是我的眼光太火辣，元宵被我看得低下頭，絞著手帕諾諾地支吾起來。
「沒有，只是覺得我們的元宵很厲害。」
「姑姑……」元宵嗲道，忽然站了起來，「姑姑，我要趕快趕回仁壽宮了。你先別出去，在這等我的消息。」
元宵又接著囑咐了幾句便匆匆忙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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