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地摩托

六星坡坐落在哈臘干大沙漠的邊沿地帶，因有六座雄踞的圓環大沙丘而聞名，它們外圓看上去好像一顆閃閃發亮的六角星邊，內里拱衛著一座南高北低的牛背式沙丘。這裏就是來利礦業公司旗下的礦坑之一，編號【六星鐳鄴C3】，出產優質含鐳元素的原礦石。

當太陽剛剛露出它那紅紅的大臉盤，第一抹陽光還在遠遠的地平線外。昨晚的超低溫並未停止肆虐，冷漠黃沙面上，細小的冰渣夾雜其間，被冷風吹得「吱吱、嘎嘎！」輕響，空野里寒氣逼人，不知從哪裏飄來陣陣噪音，打破了這片不毛之地的凌靜。

「嗡嗡……轟轟……」迎著太陽，沙山腳底飈出一伙人馬。你追我趕交

替領先，拉出了長長的黃色虛影線，直奔牛背沙丘而來。

阿獃騎在一輛褪了色的沙地摩托上，原本的銀灰色外殼被砂礫磨得蹤影全無，露出了核紅色鋼製骨架和糾結在一起的導線，輕型量粒子發動機馬力強勁，使得摩托能懸地五寸，滑空狂飈，最高時速超過四百公里。對區區三十公里的上班路程來說，幾分鐘搞定。

「駕！駕駕！」翻過一道丘梁，礦洞那黑黑的口子就已經在視線之內。「喂，弟兄伙，有誰敢來賭一把！」阿獃又一次稍稍領先，神采飛揚的左顧右盼，「我出一個銀幣，一個銀幣哦！」

靑藍色尾炎從沙地摩托的屁股後面，噴射而出，攪得沙塵飛揚，霧蒙蒙迷眼遮天。「呼呼……嗡嗡！」的機吼聲震驚荒野。阿獃左手邊的一矮胖的傢伙，撇了撇嘴，瓮聲瓮氣的問：「呆瓜，你有錢沒？

右手旁的紅頭髮也跟着起鬨：「是啊，是啊！擔着一雙空皮蘿，四個口袋一邊輕，賭，拿什麼賭？」

「哈哈……」阿獃四周爆發出奚落的笑聲。

「紅魔，矮鬼，你們兩也好不到哪裏去，你，還有你！」阿獃在飛馳的摩托座椅上，扭轉前後，挨個點指，「土巴，尤其是你，上個月就該還我的錢了。笑我，哼!慣得你。」

被阿獃指名道性，名叫土巴的傢伙，聞聽阿獃要他還錢，嚇得縮了縮頭，姣好的身體抖了抖，結結巴巴的哀求：「呆哥，能不能在寬限幾天，小弟最近手頭特緊，沒……沒錢！」

「沒錢，沒錢還捂著嘴偷着樂，娘娘腔。」阿獃就是搞不明白，一個大小夥子，說起話來柔柔弱弱，算什麼嗎。

紅魔一摔他那頭火紅的長發，右手緊了緊加速閥門，「呼呼！」聲響，偏右一打頭，穿插進阿獃和土巴的前後間隙，扭頭雙眼死死盯着土巴，呲牙一笑：「我說土巴，作為男人，就應有陽剛之氣，挺胸抬頭，該吃吃，該喝喝。天塌不皺眉，頭掉碗大個疤，怕個逑。」

「真的么？嘻嘻……可別光看後面，注意你的前面。」土巴輕扭車把，他的菊綠色摩托飛車，呼嘯著避開了近在咫尺的沙坎，其它的飛車有樣學樣，或抬把衝天高飛而過，或激流撞石叉分而開，奔泄闖過。紅魔悲催咯，「轟隆！」，連人帶車撞入了沙坎里，又從另一頭沖射出來。稍稍耽誤的功夫，他已經掉了尾巴。

「土巴，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哎喲，我的頭髮喲。」紅魔最得意的長發，被沙子裹了個緊緊實實，現在紅魔改稱黃魔更貼切。

沒人在意紅魔的吼叫聲，他們四個傢伙是A組裏面，最活躍份子。A組四十個人，四十輛沙地摩托飛車，迎著朝陽飛速急駛，在掌上光腦跳閃的倒計時零秒前，全部鑽進了洞口。

A組組長長噓了口氣，光腦報幕，「帝國三三零年、正月一號凌晨四點三十分，C3礦坑A組全體人員準時到達，C3礦坑負責人索亞，口頭給於表揚。對遲到的B組，C組，F組，三組一百二十民員工，每人在上加一個點的工作量。」

「嘩嘩……」礦洞入口二百米，修建了一個足球大小的休息廳，所有人要先集中在這裏，接受盤查，領取工具，穿戴好防輻射衣裝，扣好安全頭盔，做好一切下井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