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對你喵了一聲

一天前，反轉世界。

「也就是說……因為那個伊什麼塔爾的搞事情，於是你就把他麾下一個國家的人類給全滅了？」海王看向空中飄著的騎拉帝納，死魚眼中帶著驚訝之色。

「哇……」李道一順手從背包里拿出黑鐵一刀送的釜炎仙貝啃了起來，一副聽故事的模樣，「這不叫殘暴，那什麼才叫殘暴？」

「哎，」騎拉帝納見到釜炎仙貝，眼前一亮，立馬變成之前黑漆漆的人形態，然後坐到了李道一旁邊，「給我來點兒。」

李道一眼角抽了抽，不過還是把袋子遞給了他。

「當年那段時間吧，咔吧…」騎拉帝納咬一口仙貝，然後接著道：「每位神祗麾下都有或大或小的信仰者。而伊翡爾塔爾麾下的人數是最多，同時也是最強的。」

「……有喝的嗎？這仙貝有點兒干。」

「有蘇打水。」

「來一瓶，你是不知道啊，這鬼地方，幾百年沒個人影進來。上次我見到人還是在一百年前，有個叫赤木的傢伙說要借我的力量統治世界來著，結果我還沒出面呢，他就給一個小屁孩教育了，我看著那小孩兒好像才十歲。」

「啊，」李道一喝了口蘇打水，以一副確定的口吻道：「這傢伙我知道，他是不是叫小輝。」

「哈？」騎拉帝納撓撓頭，「我還真不知道他名字。」

「你還是接著講剛才的故事吧，咔吧…」

「……我剛才講哪兒了？」

「你剛才說伊翡爾塔爾麾下人才濟濟。」

「哦對，」騎拉帝納點點頭，接著道：「你知道伊翡爾塔爾代表的是什麼吧？」

「沒錯，破壞、毀滅。那麼以他為信仰的人類又會怎麼樣呢？會被他的理念所影響，而他的理念嘛……毀滅一切有生命的生物。不過由於哲爾尼亞斯的存在，他的理念直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實現。但是他麾下的部落很強啊，他的部落當時已經隱隱有國家的雛形了，而那時候我麾下還只是個幾百人的小部落。巧的是他們還相距不遠。」

「然後他們把你麾下的部落吞併了？」李道一試探著道。

「如果只是吞併的話，我倒也不會說些什麼。」騎拉帝納語氣隱約有些黯然，「其實也怪我……沒保護到他們。」

「……其實直到如今我也沒明白，究竟是受伊翡爾塔爾指示還是他們被影響而迷失心智做出了這些事兒。」

「他們幹了啥？」

「殺人…吃人。」

「卧槽？」

「彼時我在與帝牙盧卡修鍊，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騎拉帝納喝了口蘇打水，臉上帶著瘋狂的神色，「即便那群傢伙一直在阻攔著我，但他們卻忘了，我騎拉帝納是暗影的化身。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著陰影，那麼我就無所不在。他們怎麼攔我？」

「……那一夜，沒有月亮，天空黑壓壓的，還下著暴雨。我借著夜色，將那一整個兒國家的人全滅了，一個沒留。」

「得知此事兒的伊翡爾塔爾跑去找阿爾宙斯告狀，然後那自持公正無私的羊駝進行了判決，將我放逐至反轉世界，而伊翡爾塔爾則自願化了個繭。這事兒也就告了一個段落。」

騎拉帝納看著李道一面帶奇怪之色，不由道：「是吧，你也覺得我做的很對吧？」

「不是……」李道一面無表情，「伊翡爾塔爾不是只鳥嗎？他為什麼能化成繭？」

「這誰知道啊。」

「話說你不是掌管死後世界的嗎？怎麼又成暗影化身了？」

「什麼掌管死後世界，我又不是閻王。你小說看多了吧你。掌管生死的是哲爾尼亞斯和伊翡爾塔爾。」

李道一摸了摸下巴，「話說你是不是能去別的世界？」

「昂，可以。」騎拉帝納抖了抖釜炎仙貝的袋子，從裡面又捏了一塊仙貝出來，一邊啃著一邊道：「畢竟這個世界太無聊了，所以我偶爾會跑出去玩玩。」

「怪不得……」

「什麼？」

「啊沒事兒，我走神了。」李道一喝著蘇打水，面無表情。內心則各種小心思。

看樣子我回去的希望就交給騎拉帝納了，先跟他好好結交一番，到時可以拜託他幫我送回去，然後……

李道一想到這兒，他突然楞了楞。

然後……我能幹什麼呢？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情況。

仔細想想，自己前一世是被收養的，截止自己穿越前，養父母早已撒手人寰，留下的是十套拆遷房以及一大筆資產。自己的社交圈子除了一群沙雕網友之外，卻也沒有別人了。

而自己穿越的原因好像是在清明祭拜完養父母后，在路上被一道閃電擊中，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過來了。

李道一笑了笑，看來又了卻了一樁心事。

騎拉帝納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話說…你不是說要跟我做什麼交易來著？」李道一向後躺去，枕著手臂看向上空的陸地。

「對，你知道你的這隻鯉魚王為什麼會這樣嗎？」

「這樣？」

「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騎拉帝納看向一邊已經開始打著呼的海王，「這鯉魚王會說話、智力也很高、同時還有超能力而且還會各種技能。」

「昂…一開始是挺奇怪的，不過後來嘛。」李道一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習慣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這就是我要跟你做的交易了。」

「我需要付出些什麼？」

「不用你付出什麼，你只需要跟我簽訂一個契約就行。」

「哈？這麼好的事兒會落在我頭上？」

騎拉帝納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道一，看得他有些頭皮發麻。

「我可以先透露些內容，這隻鯉魚王身上的東西，是阿爾宙斯的。」

「水之石板！？」李道一驚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過……」騎拉帝納搖了搖頭，「只對了一半兒。」說罷，他又以誘惑地語氣道：「並且…契約內容無論是對你、對我，都是有利無弊的。」

李道一聞言，笑了笑，道：「你穿越過各種世界，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

他看著等待著下文的騎拉帝納，緩緩道：「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那深淵是不是還要對我『喵』一聲啊？老子穿越過的世界比你吃的飯都多，你跟我裝什麼深沉呢？你就說同不同意就完事兒了。」

「我特么……」李道一抽了抽嘴角，這傢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刺激，你先給我看一下契約內容吧。」

「行，」騎拉帝納憑空一揮，將一張羊皮卷遞給李道一，在李道一看契約內容的同時，他接著道：「你同意的話，在跟你簽完契約之後，我會讓你進入昏睡，同時會將你的記憶清除一部分，接著我會履行我該做的，在這一切都完成後會將你送出這個空間，接下來你該幹啥幹啥……對了，你那個什麼仙貝還有沒有？」

「啊，有的。我背包里自己找。」李道一專心看著羊皮卷，頭也沒抬。

不多時，李道一將契約內容全部看完，而後面帶異色看著正津津有味吃著釜炎仙貝的騎拉帝納。

「怎麼感覺你有什麼大**？」

「我能有什麼**，啊呸，陰謀啊。你簽不簽嘛。」

「簽簽簽，把筆給我。」

「我說你真傻還是假傻啊，滴一滴血上去就成。」

「啊？」李道一撓著頭，「那能不簽了嗎？我怕疼。」

騎拉帝納默默無言地盯著他。

……

「簽簽簽…我簽。」

李道一說罷，直接用牙齒一咬手指頭，擠出了一滴血滴在羊皮紙上。

騎拉帝納也與他一起滴了滴血上去。

「哇，你血竟然也是紅色的！」

「少見多怪。」

看著那張羊皮紙在吸收了兩滴血之後緩緩在半空中燃燒殆盡后，騎拉帝納轉頭看向李道一。

「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吧？」

「昂，你不是要仙貝嗎？我給你了呀。」

「前面的。」

「你前面說什麼了嗎？」

「……卧槽你幹什麼，你不要過來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