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鴛鴦玉扇「

宋慈傳來周婆問錢良秋孩子的事情。

周婆來到衙署后，向宋慈施完禮后說道：「大人，孩子是早已經聯繫好要送給別人的，我記得那天風很大，所以在路上有些耽擱，我們晚去了一會，等我們到時，孩子被痰噎住，臉都憋青了，是沒得救了，孩子的命真是不好。「

宋慈送走周婆，接連幾天又找吳仲仁父母進行詢問。

吳仲仁父母在城裡西大街居住，住宅很大，門前左右各有一棵大榕樹。

鄭勝義先讓門房僕人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吳仲仁父母出來迎接宋慈等人。

宋慈等人在客廳落坐，丫環端上茶后，左右退下。

吳仲仁父母五十齣頭，向宋慈說道：「大人，是在下沒管教好兒子，以致其在外到處沾花惹草，惹事上身。「

宋慈說道：「大人來此只是想問玉扇一事。」

吳仲仁父親說道：「大人，吳仲仁並非我親生的孩子，當年我家娘子生下一個兒子，不幸夭折，剛好聽周婆說有一位年輕女子，難產而死，留有一子，因未婚生子，家裡難容，說要將小孩子送人，當時我們正有喪子之痛，讓周婆報來小孩子看一下，沒想我家娘子見到孩子后，小孩又可愛異常，難以割捨，就當親生一般，後來就當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撫養。那玉扇聽周婆說是孩子親生父親留下的，沒想到他長大后見到玉扇，特別鍾愛，時時帶在身邊，他曾經向我問過玉扇的來歷，我哄他說是從祖上傳下來的。「

過了幾天，宋慈傳錢良秋、吳仲仁到衙署。

宋慈說道：「大家都來了，我來說一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人自小家境優裕，年少風流，有兩位年輕女子死心塌地想跟他，雖然他家教很嚴，但還是私下來往，不想倆人先後有了身孕，他得知后，給了每個人一筆錢，勸說倆人墮胎，他把偶然得了一對玉扇分贈倆人，以作留念。哪知兩位年輕女子還想日後有機會做妾，把孩子都生下了，是一男一女，只是上天捉弄人，倆人都先後離世，孩子被別人撫養長大。「

「上個月，在一次喝酒吟詩會上，有人吟了玉扇上的一句唐詩，並且說這是家傳玉扇上所刻的，這引起一個人的意外懷疑，後來又得知，是一對，而且都是家傳，那個人原想找機會去那人家裡一看究竟，但被別人拒絕。」

「他知道有人因風大過不了河回不來時，他就翻牆入房找看玉扇，看到玉扇后，那個人如遭雷劈，玉扇正是當年分贈兩位女子信物，兩個孩子的存在競是以這種方式讓他知道的，他驚呆了。「

」那人想要拿玉扇走時，不想被回到房內年輕的女子發現，誤認為他是竊賊，兩人爭奪玉扇，他用力過猛，推倒了那名女子，不料那名女子頭撞上了床上的銅掛鉤，而死於非命。「

」他把房裡的東西打亂，想造成有人入室盜竊樣子，但只把玉扇帶走，床頭上值錢的首飾盒卻沒看到。「

」他痛哭流涕，去了家酒店喝得大醉，不想在途中遺失了玉扇。「

聽到這裡，錢良秋眼淚流出來了。

」不過，這只是那個人的猜想。「

」那名年輕女子的玉扇並非是她所有，而是另屬她人。「

」孩子出來吧，你和吳仲仁一起，拜見你們的親生父親--錢良秋。「

有一妙齡女子從衙署門外走了進來，只見她身穿布衣，素麵朝天，眉目清秀。

她看都沒看錢良秋和吳仲仁一眼，向宋慈施禮后說道：」大人，半年前吳仲仁最先看上的是我，找周婆說和讓我作他的外室，許給我很多錢財。「

」我母親去世的早，是姨媽養大的，從小就知道母親當年因貪戀錢財才被壞人所騙，以致不幸，所以我才不會去貪圖富貴而拒絕了他。「

」我的好姐妹可就抵擋不住錢財的誘惑，答應他作了他的外室。她有一次幫我收拾東西，看到了那支玉扇，就百般央求我借給她去做擺設，我當時根本沒有在意，就借給她了，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吳仲仁聽完后低頭不語，頭都不敢抬一下。

錢良秋聽后在大堂上向他的一雙兒女跪了下來，嚎啕大哭道：「倆個苦命的孩子呀！我自知罪孽深重，對不起你們的母親還有你們，我確實不知你們還存在世上，希望你們倆能夠原諒我。我當時年輕風流，到處留情，以為沒什麼。現在想要孩子，上天給我的報應，生了幾個都沒有了。現在你們倆既然是我的孩子，我也老有所依，到時我把全部家業全都傳給你們。「

「我們的母親會原諒你嗎，答應你嗎！沒盡父親一點責任，還想讓別人給你養老送終，別做白日夢了！」

兩個人說完頭也不回，拂袖出衙署大門而去。

宋慈說道：「吳仲仁，他們是不會認你這樣父親的！」

「我有事問你，當天去找張水仙的是你的老管家，你父親去世的早，老管家從小把你帶大，你們的舉止有些相像。以前老管家從不飲酒，但老管家從三年前突然開始整日喝醉，今年已經過世了，當時他和楊二姐在河岸邊倆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得而知，所有的一切也只是其中的一種猜測。「

」只是可憐那楊二姐呀，她和你們沒有任何瓜葛，就因被誤作她人，而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