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艱難的決定
「我是不是來過這裏？」魚姬靠在玻璃窗上懶洋洋的問道。
李誠方的心中一驚，握著方向盤的手也跟這握緊了。他心中很慌，生怕害怕魚姬想起杜海傑。但他還是故作鎮靜的說：「來過。」
「來過？來過？」魚姬緊鎖著自己的眉頭，使勁啪打着自己腦袋。李誠方見狀一把拉過她的手，「別這樣！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會陪着你。」
「謝謝，若是我的身邊沒有你。我該怎麼辦。」魚姬在李誠方的安撫下情緒也慢慢的穩定下來。
「傻瓜，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李誠方對魚姬剛剛說的話很滿意，讓他感覺此時的魚姬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
車子駛過一座古色古香的石橋來到了郊外的療養中心。門口站着的是這家療養院的院長兼魚姬的心理醫生夏博恆。夏醫生貼心的請他們吃了晚飯。特意與李誠方談論魚姬的狀況。
「李總，我的大學同學望柯恆是處理這種癥狀的專家。這是他的名片，你可以找找他，也許會有突破性的進展。」夏醫生將手上的名片遞了過來。
「突破性的進展？」李誠方緩緩的重複著這句話。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一方面每次看見痛苦的魚姬他於心不忍；但面對可能找回記憶的機會他又很是害怕，他害怕失去魚姬，害怕她不再屬於她。
「是的，這個機率很大。」夏醫生接着說，「通過你的描述和我的觀察，要想知道其原因還必須得知道源頭。」
「源頭？」
「對，就是什麼問題觸發的。你可以好好的考慮考慮，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了。」說完夏醫生就離開了。李誠方反覆的看着這張名片，嘴中念著：「望柯恆？望柯恆！」一個使勁將一張整整齊齊的名片捏的不成原樣，他的眼神流露透露著幾分鄙夷，幾分恐懼。
「洛薩。恭喜你呀！」夏醫生笑着走進魚姬。
「謝謝！」魚姬報以微笑回饋給夏醫生。
「最近，睡着怎麼樣？還會經常做噩夢嗎？」夏醫生問道。
「好多了。偶爾還會做些。」
「還是那個夢嗎？」夏醫生問道。
「是的，還是那個夢。我在船的甲板上瘋狂的奔跑。」說着說着魚姬的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
「沒事。那只是一個夢而已。」夏醫生微笑的對着魚姬說，「我開的葯每天都有按時的吃吧！」
魚姬乖巧的點點頭。「那就沒事。」魚姬看着夏醫生，他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李誠方帶着魚姬來到了市區的另外一處公寓。「你到底有多少家？」魚姬有些不耐煩的說，「我好不容易適應了一個環境，你又給我搬了！」
李誠方上前安慰解釋道：「現在的你不同往日。那個住處只有你單獨一個或者你和方雅兩個人的時候才能去。」
「為什麼？」
「你還真是個小傻瓜。」李誠方戳了戳魚姬的頭，「嫌他們說的還不夠難聽嗎？」
「哦！原來你說的是那個呀。我不怕的。」魚姬把今天發生的事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你心可真大！」李誠方其實巴不得與魚姬的關係早些公告天下，可是他還是有所顧忌。這個顧忌源於他的父親李昌銘。
夜深了。李誠方隔着玻璃牆，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魚姬。幻想這時間永遠的停留在此刻吧！
「不，不.......走開......」魚姬的頭在枕頭上左右使勁的晃動着，眉頭緊鎖著。起初只是小聲的喊叫道，過了沒一會兒她大聲的開始叫喊：「不！走開——」在門外的李誠方發現了她的異樣。趕緊來開門沖了進來。
他拉起魚姬，搖晃着她的身體，啪打着她的臉龐。魚姬猛地睜開了眼睛，李誠方抱緊她撫摸着她的後背說道：「別怕！別怕！有我在。」再次將魚姬安頓好已經是凌晨4點了。
李誠方看着床上再次入睡的魚姬，陷入了沉思。腦海中此時閃現的全是魚姬痛苦的表情。他走進衣帽間從今天穿的西裝口袋中拿出了那一張皺的不成樣子的名片。小心翼翼的將其展開。來到電話前，拿起聽筒有放下。這個動作來回做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放下了。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將名片隨意的放在茶几上。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李誠方的姿勢一點變化也沒有。當客廳的鐘擺到凌晨5點的那一刻，李誠方大呼一口氣，站了起來。拿起聽筒，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
「張雲，你幫我預約一下望研究員。」
「望研究員？」
「信息我等會發給你。」說完李誠方放下電話，長吸一口氣。他愛魚姬，害怕失去她，但他害怕的是看見魚姬那痛苦的神色。
一臉疑惑的張雲放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了！趕緊起身準備去買單，卻被方雅攔住了。
「不能走，你不能走......你還沒喝好呢！」醉熏熏的方雅摟住張雲的脖子，歪在他的身上。
「好好好！我不走。我去買個單。」張雲像是哄小孩一樣哄方雅，但喝醉酒後的方雅發起瘋來那可不好收拾。「老娘有錢，不用你來買單！」邊說方雅將包中的錢包拿了出來，「看看！」
「這張卡里有8千，這張卡里有3千，還有這張！」方雅突然站正，眼睛張的賊大，神神秘秘的湊到張雲的耳邊小聲的說，「這張卡里有1萬。」
「是嗎？真有錢。」張雲迎合道。
「哈哈哈哈哈......」方雅狂笑道，「這些都是負債！」
張雲買完單，攙著方雅朝外走去。方雅看着街道上的路燈突然很有感觸，她甩開張雲跑到燈下跳舞。
「小心點！」
「對！就是這燈，才讓我下定決心留在A市的！」張雲看見這樣的方雅很是開心。
「你這理由也是夠奇葩的。」
「奇葩?奇葩嗎？」方雅先是楞楞了，「是呀！我就是個奇葩！來A市本以為自己會掌握自己的命運！呵呵，我這個人怎麼這麼可笑。從大學算起我來A市都快9年了，從本科到碩士再到工作還是一身債。學生時期還學費，工作了還的費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