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憤怒的少年

第八章 憤怒的少年

「小姐,這些人怎麼處置?」雨嫣讓開指的是張府的那些正在瑟瑟發抖的僕人。

天汐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每當她看一個人,那人就迅速低下頭,身體在晨風中顫抖生怕被天汐看到落得個跟張志一個下場。其中搖晃得最厲害的就是天汐她們一進門時朝她們吼的那個人,此時他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放了吧。」畢竟他們也是聽從張志的安排,有的甚至見都沒有見過張老伯。天汐心裡就算有火也沒必要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這三個字猶如大赦,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雨嫣吩咐道:「你們走吧?」這時所有人才開始確信天汐剛剛說得是真的,他們真的可以回家了,剛剛那一幕真的是太嚇人了。

張府的家丁奴僕差不多二十幾個人,一下子全部都像瘋了一樣衝出院子,等他們走完院子里一下子就冷清下來。目前剩下的就是已經暈倒在地上得張志夫婦。雨嫣去不知什麼時候去打了一盆水放在旁邊的石凳上,舀起一瓢冷水直直地在張志臉上,嚇得他一個激靈坐起來左右張望著,當看到雨嫣的時候立馬瞪大眼睛尖聲叫劃破了整個張府。天汐點了他的穴道,頓時動彈不得,立馬就安靜下來。

天汐饒有興味地坐在石凳上,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優雅地轉著圈。當張志看到天汐眼底深不見底的涼意時,他真的怕了,剛才雨嫣削去他耳朵的算得上是驚嚇。而現在,他看到天汐是恐懼,從心底最深處所發出的恐懼。要不是他被點了穴道,恐怕早就只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倒下去了吧。

「你在怕什麼?」語調平和,沒有絲毫波瀾。天汐沒有看向張志,繼續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在指間繞出好看的花。

張志張開嘴巴想回答,奈何他被恐懼佔據心理,嗓子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這樣僵持著。

天汐擲出隨身攜帶的「桃花」打在張志的肩膀。張志吃痛,大聲地叫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天汐將手裡的匕首輕輕一旋,張志的舌頭就被割下來了。張志疼得眼淚直流,一雙眼睛痛苦地瞪著天汐,嘴裡已經是血流一片。原本穿的是白色的裡衣,現在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鮮紅,柔和的晨光里綻放著異常美艷的光彩。

天汐會心一笑,這樣的顏色,一年前她幾乎都穿的是這樣紅白交替的顏色的衣服血漬幾乎侵染過她每一件衣裳。這樣的熟悉感讓天汐覺得好笑。她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被她師傅天清帶到天辰宮開始了地獄一樣的生活。假如她有爹娘愛護,她就不會被帶到天辰宮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而眼前這個人恰恰相反,他有爹疼愛享受著萬貫家財,現在翅膀硬了嫌棄他父親了,毒瞎他的雙眼,堵上了耳朵,將他關在一個連狗都不理的地方睡覺。這個讓天汐怒了,明明他可以過得那麼好,卻偏偏毀掉給予他幸福的那個人。他該死,可是就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

她讓雨嫣把鄒晶晶也弄醒,冷水刺激醒來的鄒晶晶睜眼就看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張志,嚇得跟篩糠似的,看了一眼就沒有勇氣看第二眼。那鮮血淋淋的臉還有往外冒著鮮血咿咿呀呀說著含糊不清話語的嘴巴。這一幕,她怕是要刻在心裡一輩子都不會忘。

天汐看到鄒晶晶的反應一陣冷嘲譏笑。她開口問已經癱軟坐在地上的鄒晶晶:「我給你兩條路,」她把手裡的匕首扔在鄒晶晶面前,「第一條,你用這把匕首剜去他的眼睛。就像你們弄瞎張老伯的眼睛一樣。然後您們兩個都得活。」

匕首落地的「哐嘡」聲把鄒晶晶驚得猛然一顫。當她聽到天汐說的話時微微一愣,目光暗淡神情渙散,身上止不住地顫抖。

「還有一條路,」從頭到尾,天汐都沒有傷害鄒晶晶分毫,就算知道張老伯的事情她必定參與其中天汐決定繞她一條命。從精神上打擊她。所以天汐說:「親手殺了張志,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愛你的丈夫。」

張志聽到句話頓時安靜下來,他側頭看著鄒晶晶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誰知鄒晶晶咯吱咯吱地笑了出來,她冷冷地對著天汐說:「姑娘,你還是殺了我吧。」這兩個條件看似對她無性命之憂,實際上沒有那條路她可以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她弄瞎張志,就算兩人都活下來了,那張志心裡必定會對他產生恨意,就算嘴上不說,這件事必定會成為兩人之間橫著的不可跨越的溝壑,永遠也不可能像從前一樣過下去。假如讓親手殺了張志,這件事就更不可能了,她害誰也不會害了張志。所以……她對天汐說:「我寧願一死。」

「我的選項裡面並沒有這一條。」天汐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認為像鄒晶晶這種人沒有同情的必要,她所犯的錯夠她死十次。可是就這樣讓她死了,那張老伯所受的罪豈不是白挨了。被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害得如此模樣,恐怕更多的還是心寒。

「雨嫣,有客人來了,記得好好招待。」天汐一眼掃過主屋屋頂,一道黑影察覺到天汐的目光飛快地躲開。

雨嫣垂眸對天汐道了一聲「是。」之後追著那個影子去了。一隻羽箭不知從哪裡射過來對對直直地刺進張志的胸膛,他身子一挺便朝後面倒下去,死了。

鄒晶晶再一次地嚇暈過去。

天汐無奈地搖頭,就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閣下中斷我的遊戲,是不是該出來解釋一下?」她朝著冷清的院子大聲說話。

院子里裡面卻沒有人回答,卻是出奇的安靜。天汐將兩枚「桃花」拿在手裡顛來顛去,悠閑的樣子顯得有點懶散。「本過好今天心情不太好,沒什麼閑工夫跟閣下玩捉迷藏的遊戲。」她語氣輕淡,卻透著殺意。

院子里依舊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天汐一躍而起,兩枚「桃花」穿過樹葉直直地飛向張府大門兩側,透過厚實的門板打中兩人。兩人皆為一枚桃花型的暗器割破咽喉而死。見此場景,他將手裡的劍撰得緊緊的。

一把長臉破空而出,帶著凌厲的劍氣刺向天汐後背。可是天汐早就有所察覺,身體一旋輕巧地就躲過了他的攻擊。他絲毫不慌亂,突然飛身朝著天汐腰部刺過去,這一次他做了兩手準備,右手持劍刺向天汐,另一隻手凝氣劈向天汐胸口。天汐不緊不慢,她用劍踢開那柄劍,然後一側身化去那掌的攻勢,又捏住了他的手腕。那人不甘心就這樣被天汐抓住,於是他也用腳踢開了天汐抓他的手,兩人隨即又分開來。他翻個跟頭過去又把劍撿了起來,借著劍氣猛撲而來。天汐彎腰躲著隱光出鞘兩人又打了十幾個回合。劍氣所到之處樹枝折斷,花草細碎,石桌斷裂。

天汐收了玩心,與那人對峙。他的劍法真的很好,一來二去天汐也無從下手。這樣好的苗子天汐也不忍心下狠手,於是就和他慢慢打,她想要知道他到底什麼來路。遺憾的是,打了一百多回合天汐始終沒有看出他師承哪門哪派這樣打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於是天汐用內力催動隱光把他死死地抵在圍牆上,這樣方可消停了一會。

天汐帶著探究的目光盯著他,據推斷,眼前這人也差不多十五歲左右身材高大所以先前天汐在沒有看清他長相的情況下以為他至少有二十多歲。他長得很漂亮,膚色白皙,鼻樑高挺,嘴皮微薄,睫毛濃密,眼睛水汪汪的,臉頰上還有未褪去的稚嫩。天汐揚眉問:「你是何人?」

他聽到天汐的問話憤憤地撇過臉去,那模樣像是與天汐又深仇大恨一般。

一個舉動讓天汐讓天汐燃起好奇心,她不明白這少年對她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好像非要置她於死地他才會開心。天汐換了一個問法:「這位少俠,不知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

他依舊不正視天汐眼神好像要噴火,咬牙切齒地到:「你殺了我家人,我要殺了你報仇!」

天汐仔仔細細地端詳他的面孔,她真的不記得有那麼一回事,她真的對這張臉印象。

「你怕是認錯了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天汐對他辯解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聽進去。

果然,他聽了天汐的話更為生氣:「妖女!敢做不敢認,算什麼?」那咆哮的樣子好像要把天汐生吞活剝了一般,「妖女,我要殺了你!」他親盡全力想要掙脫天汐的束縛,可是怎麼用力卻始終擺脫不了天汐的牽制。

「我並非嗜殺之人況且我真的不認識你。你說我殺了你的家人,你可有證據?」天汐正色道,她在天辰宮暗無天日的生活了十五年,直到一年前她被師傅選為少宮主以後她才正式從黑暗裡掙脫出來。她在這一年之內並未親手殺過人,她把精力都放在天辰宮內部的事物上,所以她除掉的都是天辰宮裡戰她對立面的人。於此,她真的沒見過眼前這個少年。她,被冤枉了。

「還要什麼證據,你剛剛如此折磨這對夫婦,還說你是清白的?」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鄒晶晶,有又把目光還回到天汐身上,灼灼的目光往外噴著火。

這算什麼邏輯。

------題外話------

清然飄過。混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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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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