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暗殺
一個隨從打扮的人急匆匆地走進來，絲毫不避諱眾人探究的目光，直直地小跑向正廳里正在與人談笑的譚吹尹。他低聲附耳在譚吹尹耳邊說了些什麼，由於距離太遠或人聲吵雜天汐並沒有聽清楚說什麼。那人說完就見譚吹尹收斂了剛才跟人談笑的神色，語氣有些不悅。她與那位客人三兩句寒暄完了之後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又遣散了周圍的丫鬟婆子，環顧四周確認沒人這才對那個隨從低聲呵斥道：「怎麼回事？」
那人頭也不敢抬起來，「屬下無能，這就去找。」正欲起身，又聽譚吹尹補充道：「務必在巳時三刻之前將人找到！」
「是！」那人迅速撤離宴會花廳從一個房屋轉角繞過去之後就不見了。
天汐將這一幕完完全全看在眼裡。除了那人附耳對譚吹尹所說的話之外其他的對話天汐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用猜也知道出了什麼事。她淺笑，一個堂堂王府，何等威嚴，怎麼會連一個新娘子都看不住。再說，洛楠就是想要開始她的計劃也不是等到現在，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性。天汐想到此處，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對於譚吹尹的舉動，稍微會觀察的人都知道出了什麼事。鎖柳也覺察出氣氛變化，她低聲問天汐：「少宮主，洛楠失蹤了？」
天汐想試試鎖柳的能力，便問：「鎖柳，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鎖柳想了片刻回答道：「王妃故意的。」
天汐彎起嘴角，又問：「何以見得？」
「先不說王府守衛森嚴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出去，要麼就是有一個武功非常高的人將人帶走。是據我所知，洛楠除了丈夫踏風之外周圍並沒有武功極高的人。再者就是即使是洛楠自己想到辦法避開耳目離開，可是她還未進入王府，離開就等於她放棄了這次行動。我覺得這根本就不符合她平日里的做事風格。比起這一點，我更相信是王妃自己放的人。最後就是王妃表現得太明顯。雖說是避開眾人的目光，但是她明知道在坐的人之中必定武功上乘耳力極佳的人，卻偏偏當著將事泄露出來。這也讓我更加認定是王妃故意放人的。」
分析得不錯，正如天汐心裡所想。可是譚吹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是什麼呢？
王府要娶小妾何必把婚禮弄這麼大的排場，聚來各種各樣路子的人。自古江湖與廟堂不相來往，就算朝廷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也無關江湖人之事，這一點太奇怪。
天汐輕輕嘆息，這些事情原本與她無關，她也不想在深思下去。她來淏州的目的是為了找涑公子救師傅，沒想到竟然這般順利，順利得過頭了。
各自見到了該見的人，說了該說的話，那麼這場宴會也就失去了她原本的意義。
天汐朝鎖柳對使了個眼神，示意離開。鎖柳會意。她朝四周看了一眼便起身朝著來時的路徑回去。因鎖柳在淏州城裡雖然認識的人多，可是地位並不高，沒有需要諂媚的理由，所以也一直沒有多少人留意她們二人的去向。就算有人看著她們離去也不會阻攔，誰叫她們沒有什麼值得留下的借口呢。
鎖柳記路的本領很強，來時有人引路經過了九曲十八彎才到宴會的花廳，天汐雖然有心去記可是沒過幾道彎就給繞暈了。出來時少了引路的丫鬟，她覺得可能要費些精神了，沒想到鎖柳神色自若，非常熟悉地就將天汐再次帶到了大門口。
那些個侍衛依舊站得筆直，見鎖柳二人走過來也只是紋絲不動地站著，目送著她們離去。先前查看請柬的那個侍衛也只是禮貌性地說了一句：「姑娘慢走。」
鎖柳淺淺施禮。
早春的天氣說變就變，片刻前陽光明媚現在天空堆積起了烏雲，一陣風吹來讓人不由得脊背發涼。
天汐察覺到了一股殺氣，非常濃烈的殺氣。王府的周邊都是鬧市區，為了不牽扯那些平民百姓，天汐由鎖柳的帶領下來到了城郊的以前竹林里。
「出來吧，明人不做暗事。」天汐朝著四周喊到。
四周靜悄悄地，除了風掠過竹林帶起的沙沙聲之外並沒有特別的動靜。
照江湖上的規距，明人不做暗事，那麼在這種情況之下依舊不露面的恐怕是專做那些見不得人的殺手們了。天汐感到周圍壓過來沉重壓抑的氣息，心裡暗道不好。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自己脫身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鎖柳武功到底如何她心裡沒底。
天汐從衣袖裡滑出一把匕首，抽出劍身。不知劍柄上有什麼機關，在拔劍的剎那變成了一把三尺多長的長劍。此劍名為隱光。
鎖柳見事情不妙，輕輕拂袖將纏挽在手臂上的披紗卸下握在手裡，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四周靜得可怕，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天汐卻感到四周殺意越來越濃烈，氣氛變得極其沉悶。陽光又從雲層裡面穿透出來，竹林里投出淡綠色的氤氳。
既然對方故意讓她們先動手那麼天汐就不客氣了，她手裡掂著幾枚桃花錠，一個旋轉「桃花」向四周急急射出去，有的徑直穿破竹子不改方向地朝著對面的土丘飛過去，有的也「哐」的一聲撞對方的武器被反彈回來。隨即而來的就是身穿灰衣灰衫面蒙灰布的人從四面八方急躥撲來。好在鎖柳天汐皆又防備，一一躲過了凌厲地攻擊。
他們一共九人，手裡拿著不同的兵器，身材矮小但是極為靈活。每當天汐都快要擊中他們其中某一個人時，要麼被迅速躲過，要麼被他同伴給掩護，配合相當默契，讓人無從下手。
鎖柳應接不暇地回擊著，披紗看似軟弱無力輕飄飄的，可是那四個灰衣人一時也奈何她，論單打獨鬥灰衣人依然打不過她們二人，想是他們也非常清楚這一點輪番出擊，想趁鎖柳疲倦時在給予致命一擊。
戰鬥僵持了將近一個時辰，鎖柳和天汐一人一面，相互防守。另一面，灰衣人輪番出擊一直不肯讓她們兩人又任何喘息的機會。天汐晃眼瞧見鎖柳額頭上沁出一層仔細的汗珠，面頰微紅。這樣下去體力遲早要被他們消耗光。
「哧。」鎖柳腰際被一個灰衣人的鐵爪豁開一道血口子頓時鮮血直流，她疼得直不起腰，只得一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卻還在舞動著披紗回擊著灰衣人。
灰衣人見她們二人中有一人挂彩了，紛紛露出嗜血地目光，所用的招式也更加狠厲。
天汐做多想，她一把扯住鎖柳將她護在身後，又急急地向四周擲出十數枚桃花錠稍微減緩了灰衣人的攻勢。她靜心凝神匯注真氣于丹田，周圍的枯竹葉受天汐凝聚的內力的影響在她們兩個人的周圍打著轉。
灰衣人見形勢不對，扔出一個飛鏢試探。豈料，飛鏢剛一觸碰到路竹葉旋轉的地方就立馬回彈回來，九個灰衣人皆是一驚。
天汐依舊閉目凝聚內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枯竹葉越飛越高，漸漸地沒過了天汐的肩膀。灰衣人面面相覷，雖說以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可是一起戰鬥那麼久，他們之間的默契度極高。幾乎同時舉起自己的武器，使出全力朝著天汐使用他們致命一擊。
一股強大的內力，以天汐為中心向四周瞬間彈開。那些灰衣人猝不及防全被真氣震飛在空中，重重摔在地上，有好幾個都吐了出鮮血，捂著胸口久久不能坐起來。
灰衣人見今天不能得逞，在繼續打下去也討不到好處，扔出幾個霹靂彈，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天汐見終於趨退灰衣人心裡鬆了口氣，突然眼前一黑，竟直直地倒下去。
「少宮主！」鎖柳連忙伸手去扶天汐，可是她受了腰傷使不上勁，也被天汐帶著一併摔了下去。好在這片竹林比較茂盛，枯竹葉甚多。天汐並無磕到碰到。鎖柳檢查天汐身上並無外傷，猜想是剛才過度使用內力所導致的，休息一下並無大礙。
剛剛所發生的那一幕不僅僅是那九個灰衣人從未見過，連鎖柳也是震驚不小。她手裡掌握的資料裡面對於這種武功根本沒有記載。但是她從她爹孟非凡口中得知天辰宮有一種奇特的內功心法，內力噴發之時會形成一個護罩，無人能靠近，所有攻擊皆會被反彈。缺點就是極其消耗內力，修為淺薄之人很有可能會被反噬散盡功力。這種內功心法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已經失傳多年，所以江湖上沒幾個人知道天辰宮還有這麼霸道的內功心法。
鎖柳和天汐兩人走後，一個白色的人影急急地趕過來，卻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他看到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心下一沉。好在沒有見到任何人的屍體，那就說明對方是因為某種原因盡數撤退沒有與她們繼續打鬥下去。鎖柳武功沒有天汐武功高，那麼傷得重的不是天汐。想到這裡，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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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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