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狡猾的狐狸

第十三章 狡猾的狐狸

「一人悻悻,雙親憂憂,三餐缺缺,四目相對,五戚奇奇,六弦渺渺,七律朗朗。八轎浩浩,九禮勤勤,十全美美。」也不知道是誰教,一路上天汐都聽到有孩子在唱這首歌。

她穿著素藍色的布衣唯唯諾諾地跟在鎖柳身後,她抬頭望了望程王府高懸的匾額又看了看門口鐵面森森的侍衛,一侍衛看了她一眼,她立馬低下頭,像是被嚇到的模樣。

鎖柳走上前去,淺笑盈盈地對那侍衛說:「大哥莫見怪,鄉下下頭沒見過什麼世面。」聲音嬌滴滴的,卻絲毫不失大方。

那個侍衛見到鎖柳的朝著他笑,臉上緩和了幾分,看起來沒那麼嚴肅他對鎖柳道:「原來是鎖柳姑娘。」他伸手又道:「鎖柳姑娘你的請帖呢?」

鎖柳剛從衣袖裡拿出來,卻不料半路被人劫走。一瞬間,侍衛和鎖柳的目光同時看向另外一個人,天汐也在仔細打量他。劍眉星目,膚色白皙,左眼下有一顆淚痣越發的襯拖得此人妖艷無比。頭髮很隨意的用一條緞帶繫上,月白色衣衫也隨風翻飛。妖孽,這是天汐對他的評價。

此時妖孽無視那兩人詫異的目光,他把請帖打開來緩緩念了兩個字:「鎖柳?」他掃了鎖柳一眼,轉而朝著天汐邪魅一笑。

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從而隨和地朝妖孽笑了笑,「您是?」

妖孽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朝著天汐問道:「宋姑娘,你落魄至此給人當丫鬟了?」

他絲毫不吝嗇自己笑容,笑起來很爽朗給人很明媚的感覺。天汐聽到他的話心裡頓時有了警備,知道她姓宋的人不多。天汐正欲開口說話卻聽到鎖柳柔柔地說了她想說的話:「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公子認識的人必定是貴人,怎是這丫頭可比的。」

他沉默沒再說話,將請帖還回給了鎖柳,徑直朝著裡面走去,那侍衛急急追上去準備攔著他。那人就說了兩個字:「長連。」那侍衛立馬就停住了腳步朝著他的背影鞠了一躬。

天汐蹙眉,她所認識的人裡面沒有一個叫長連的。天汐對他的身份有了猜忌,他對她知根知底可是她對他一無所知。這讓天汐的境地頓時變得很窘迫。

才踏進府門就有一個粉衣小姑娘上前來行了個禮,對鎖柳說道:「奴婢小枝為姑娘帶路。」說罷便起身朝著前面走去,「姑娘,請隨我來。」

程王府很大,內院和外院合分佈著五個院子,三間書房,兩所食客住的院子,三個湖泊。裡面假山環繞,迴廊曲折,沒有專門的人帶路極有可能迷路。大約有了半柱香的時間,天汐聽到嘈雜的人聲由遠及近。

粉衣小姑娘將她們送到晏客的花廳這才退下。鎖柳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天汐就在一旁站著時不時的抬頭打量某個在座的人。

「少宮主,那邊手裡拿著一支煙斗的是天劍門的第二把手趙開業。旁邊站著的是他大女兒趙雨蘭。」鎖柳目光看著那邊假山旁那桌上的兩人對天汐介道。

天汐低垂的目光抬眸一撇,趙開業正把煙斗放在嘴邊猛抽了兩口,站在一旁的趙雨蘭文文靜靜地立在那裡。遇上有人打招呼她也只是禮貌地點頭,簡單地說了一些寒暄的話語。

鎖柳的目光又落到亭子裡面那個面容精緻的女人身上:「那是御林軍總管夫人。」

天汐看著那女人原本端坐在哪裡與幾個貴婦人聊天,一個丫鬟不小心把茶撒到她身上,她立馬就跳起來給了丫鬟一個耳光,憤憤不平地罵道,那丫鬟捂著臉對外跪在她面前聽她訓斥。

「鎖柳姑娘也來了?」一個頭戴玉冠身著青衣的翩翩公子帶著一干下人向天汐她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面帶微笑,應該是和鎖柳熟識的人。

鎖柳緩緩站起來微微欠身:「何公子。」

他看了鎖柳及她身後的天汐一眼,「鎖柳姑娘今天怎麼沒將琴帶上?聽說待會兒會有才藝表演,像鎖柳姑娘這般琴技一定會為大家帶來精彩的曲子吧。」

「真是抱歉,鎖柳並不知道此事。」

他遺憾地搖搖頭,「真遺憾,本想今日再聽一次《蝶戀花》,現在聽不成了。」他雙手一攤,顯得特別無奈。

鎖柳微笑安慰道:「公子為何氣壘,公子若想聽,明日來玉蘭苑便可。」

他擺手道:「姑娘有所不知,家父已經使失蹤好幾天了,明日我便要離開淏州去尋他。怕是沒有機會再聽姑娘彈琴了。」他提到這裡,面上帶著幾分焦急之色。

鎖柳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連聲音都掩飾不住的提高了一些:「這怎麼可能?」意識到自己失態,又壓低聲音問何皆:「何掌門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無故失蹤呢?」

「思及此我也想不通,家父在失蹤前幾天都與往常無異。」

鎖柳走兩步想了想:「會不會是何掌門臨時有什麼急事來不及向大家解釋便匆匆趕去了?」

「也沒有,事發之後我問過管家,他說當夜什麼人都沒有來過,也沒有什麼東西送進來。」

鎖柳心裡有了些頭緒,又不好在這件事情上一直揪著不放引人懷疑所以乾脆答到:「鎖柳才疏學淺,不能為公子解惑深表歉意。」說完又微微施禮。

果然連他爽朗答到:「鎖柳姑娘哪裡的話,人人非諸葛,怎麼可能事事都能料想出來。」

「公子說的極是,鎖柳祝公子早日巡迴父親。」

他笑了兩聲負手轉身離開:「借姑娘吉言。」

待何皆走後,天汐才緩緩開口道:「當時師傅失蹤時也是毫無徵兆,也沒見過任何人,鎖柳依你之見著兩件事可有關聯?」

鎖柳忖度片刻道才對天汐嘆道:「不好說,少宮主應該明白鎖柳的意思。」

若要說兩件事情毫無關聯,那麼為何失蹤的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論武功,能將他們帶走的幾乎沒有人。論計謀,他們都是一派掌門一宮之主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隨便便兩人哄走。這一點就像是個迷一樣壓在天汐心裡,她怎麼想也得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要說這兩件事情有關聯,那麼為何又會在一年之後?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許多的事,中間隨時可能出變數令人防不勝防。

她讚賞鎖柳的聰明才智,不聲不響地就從何皆口中了解了何掌門失蹤的大概,又不漏聲色點到為止讓人無法懷疑到她只是打探消息故意套話。可是現在天汐也沒多少時間去調查何掌門失蹤一事。師傅現在身中長眠之毒昏迷不醒,她可沒時間去了解何掌門失蹤的經過和原因。但願今天真的能在這裡遇見涑公子,讓他出面說動江白給師傅診治。

「王爺來了!」一個人突然高呼,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花廳院門口,果然見一個人身穿紅色喜服,在一干人的簇擁之下走進來。程王長相平凡,但是今天的主角是他,所以到顯得神采奕奕別有一番看頭。他面帶笑容接受者大家對他的祝賀。拱手念著:「同喜同喜。」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天汐突然有些想笑。假如他待會看到今天他要娶的那位女子給他安排的好戲是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鎖柳走上前去也學著那些人向著程王說著祝福的語言。能接近程王身旁的都是達官顯貴或者像鎖柳一樣有點名氣的人,天汐今天只是一個侍女,所以並未跟隨。她像其他下人一樣就站在原地等待自家主子回來。

天汐察覺旁邊站過來一個人,她眼睛餘光瞥了一眼是剛剛在門口搶走鎖柳請帖的那個妖孽,長連。他正在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天汐似笑非笑。

天汐淡淡地開口:「你覺得我很有趣?」她不喜歡他那種眼神,彷彿是把她當成玩偶一樣。這種被人輕視的感覺讓她莫名煩躁。

蘇長連嘴角微微一抬,理所應當地說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天汐聽到他這樣肯定的話語氣也變得冷冷地:「你知道我是誰?」

他邪魅地笑著看向天汐:「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就算你不知道事情的我也知道。」

他這句話什麼意思?莫非他還清楚她的身世?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跟他說話,「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不瘟不火地說:「這點請少宮主放心,我的想做的事情斌不是針對少宮主你,反而我們會成為盟友。」

天汐不明白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很明確的一點就是他似乎什麼都知道,包括她現在正在做的什麼事什麼目的他都一清二楚。假如他們是敵人,那麼他將會是多麼可怕的對手。不過天汐也不會全信他所說的話。因為沒有絕對的敵人,也不會有絕對可靠的盟友,不管他究竟是何身份,防備之心不可無。

「那你是否也知道知道我並不相信你說的話?」

「那只有走著瞧了。」

------題外話------

最近特別忙,更新慢,我向大家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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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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