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還會見面嗎?

【583】還會見面嗎?

「那咱們還繼續探下去嗎?」趙雲天目光微微一凝,開口詢問道。

蜃妖回答道:「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們身上的這一套裝備,本就有自動探測的功能,但凡是你路過的地方,都會記錄下來。」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手上的顯示屏,並且將記錄的資料,展現了出來。

見狀,趙雲天忍不住輕咦了一聲:「那這樣說來,我身上的這一套衣服,是不是也記錄了這些資料?」

蜃妖輕嗯了一聲,繼續回答道:「嗯,是這樣,而且我們的資料都是共享的。」

聞言,趙雲天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不需要去費這個功夫,自然是好的,高興之餘不由得為之詫異。

「你說這個幕漁是不是有毛病?花了這麼大的價錢,給咱們置辦了這一身衣服,屁用都沒使上,二十件差不多全報廢了,豈不是血本無歸?」

蜃妖道:「一點兒也不虧,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嗎?咱們身上的這一套裝備,都是由中央電腦控制,伺服器在幕漁手裡,他同樣也可以拿到地下暗河的勘測數據。像這樣絕密的情報,在市場上,高達數億,而且,還沒有這麼精細。」

「我了個去。」趙雲天暗自咂舌,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這個隱藏的東西,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趙雲天自身的那些遭遇,是其前二十年都難以積累到了經驗,而得到的某些東西,以及身體的變化,但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幕漁本來是想靠這套裝備控制我們,在頭盔當中,有神經毒素,不過,被我們事先給察覺了,所以,才弄得現在一個魚死網破的結局。」蜃妖喃喃的說道,臉上的神色變得略微暗淡。

「還好,畢竟你是撿回了一條命,這一筆買賣,咱們也不算太虧。」趙雲天笑道。如果這樣安慰人的話語,聽著卻有些刺耳。

「好了,咱們趕緊離開此處,切莫讓三大家族的人察覺了。」蜃妖道。

「嗯,好的。」趙雲天點了點頭,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呆下去了。

蜃妖傷勢比較嚴重,雖然趙雲天製造出來的水泡,解決了她在水裡呼吸的問題,但是身體上的傷害,卻沒有得到緩解,反而,由於在水裡的時間呆得太久了,傷口逐漸惡化。

蜃妖遊了沒多遠,雙眼一閉,直接昏迷了過去,身子更是緩緩的朝著水底沉去。

見狀,趙雲天趕緊將其抱了起來,見她虛弱至極的樣子,心裡難免有些心疼,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了前方。

蜃妖狀態很不好,失血嚴重,而且還伴隨著機能的衰竭,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依靠自身的意志力。

趙雲天除了渡入一些真氣之外,也沒有太好的法子,畢竟,自身的血液,由於之前遭到了九幽之體的感染,已經從一個萬金油般的靈丹妙藥,變成了一副毒藥。

誰喝誰死!

趙雲天沒有在水裡過多的耽擱時間,身形一縱,屁股後面的大尾巴,使勁一擺,那游起來的速度,比劍魚還迅猛。

現實世界不像水月洞天,認別方向,以及找到出口,都極為輕鬆。趙雲天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被困住。

不過,這地下暗河還是挺廣闊的,猶如一個巨大深淵,水深不知幾何,範圍也更不知有多大,這源源不絕的河水,到底又是流向何方?沒有答案……

在感受著波瀾壯闊之時,趙雲天不由驚嘆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華夏人最信風水學術,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風水在國人的歷史與文化當中,都有其舉足輕重的位置。

從王侯將相到尋常百姓,再從婚喪嫁娶,遷宅高深,無不涉及風水,命數。

寧安可以成為全國天下聞名的大都市,並且踴躍出一個又一個天驕之子,肯定也有這地下暗河有關。

古代以昆崙山為龍脈,成帝王之道。

而如今,這地下暗河與那崑崙龍脈,應是有著同樣的氣運。

作為鬼谷一門的弟子,趙雲天對於各門各類的學說都有所涉及,雖然學藝不精,但是也能有所運用。

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一條大河當中,有一股磅礴的氣勢,迎面而來。像是一條蟄伏的巨龍,在沉睡,在打盹……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一方風水,也可成就諸多能人。

寧安之所以可以雄霸四方,想必也是佔據著這莫大的氣運。

地下暗河裡,有許多古怪的生物,趙雲天神識感應到了,都是避道而行。

那些生物體積巨大,而且模樣古怪,十分像是史前的生物。

驀然,心裡不由得想起了一部經典電影,金剛!

這部電影,許多人應該不陌生,講述的是一個大猩猩。這是大猩猩,生活在一個太平洋的荒島之上,那是一個相當於世外桃源的陌生世界,雖然有著土著人,當然是智商卻沒有得到開化,仍然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

荒島的深處,那大猩猩,被當地的土著人稱之為巨魔,堪比神靈。而當現代人第一次見到這頭巨獸時,可謂是嘆為觀止。

提及金剛,自然不是為了說這個大猩猩,而是想闡述一個規律。

雖然這一部電影是虛構出來的,但是世間萬物皆有其依據,才會有其想象。

天馬行空,也要有馬才能飛得起來。

金剛生活的荒島,一切事物都停留在了遠古世紀,有大得難以想象的蒼天大樹,直衝雲霄,還有比狗都要大的蚊子與蜻蜓,更離譜的是,白堊紀,侏羅紀的恐龍,都接連出現了。

那些電影情節里的畫面,到底是腦洞大開的想象?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在不為人知的某個世界角落,真有著這樣震撼世人的巨獸?

當然,這些也僅是趙雲天個人猜測,並沒有得到確鑿的證實。

不過,地下暗河當中的巨獸,卻是刷新了從小樹立的觀念。

趙雲天可以肯定,神識察覺到的那些滔天巨獸,絕對是人類未曾知曉的生物!

之所以沒有過去,除了不想耽擱蜃妖的治療時間,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敢。

人,往往對於未知的東西充滿著恐懼。

趙雲天,也不例外。

在水月洞天的第四層表象當中,定是有著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兒,雖然也有這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但是那裡生活的生物,肯定與現實世界,將有極大的不同。

那個地方到底什麼東西?此時,也只能忍住心中的好奇了。

畢竟,要等到一年之後,才有機會真正進入其中。

撲通——

隨著一聲破水聲,趙雲天抱著蜃妖,從湖面上鑽了出來,這個地方,是水城裡的一個觀賞景區,一大群的旅客,正在觀賞,導遊也在深情並茂的介紹著,然而,當湖裡突然冒出了兩個人時,當場便被嚇了一跳。

趙雲天沒有在意周遭異樣的目光,抱著蜃妖上了岸之後,便混入了人群當中,朝著外頭走去。

在破水之前,龍化現象已經退去,趙雲天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這個強化技能,雖說危機巨大,不過也有其弊端,那便是當技能結束之後,將迎來一陣虛弱期。

這樣的癥狀,趙雲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當初燃燒精血,也是同樣的反應,龍化比燃燒精血,要好太多了,至少不會出現頭暈,昏迷,意識模糊。

最大的不適感,只是身體酸疼,像是超級極限進行了一場劇烈運動。

九尾妖狐說,這是第一次龍化,所以,才會有這些反應,當次數加多,身體逐漸習慣了這種強化,不適的癥狀,將會消失。

這就好比一個從來沒有跑過步的人,突然跑了幾公里,身體分泌乳酸,第二天,便會疼得死去活來,當堅持下來之後,便不會再有疼痛感了。

走了沒多遠,兩個大漢出現了,擋住了趙雲天的去路。

趙雲天抬起頭,望了那兩個大漢一眼,這兩人身穿制服,而且還佩戴武器,應該是水城的管理人員。

「請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個大漢,神情冷峻的說道。

趙雲天道:「為什麼?」

「不要明知故問,昨天夜裡闖入的人,便是你們吧。」大漢開口說道,語氣冷漠。

聞言,趙雲天心頭一跳,原本還想著滿嘴跑火車,矇混過關,卻沒想到這兩個人,壓根就不是忽悠得了的人。

而且,還是正沖著趙雲天而來!

「我要是不跟你們走了?」趙雲天眉頭微微一皺,出聲道。

大漢沉聲道:「你最好不要做任何無謂的抵抗,免得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趙雲天想著,要不殺出一條血路?但是考慮到懷裡昏迷的蜃妖,最後還是忍住了。水月洞天那麼大的兇險都挺過來了,現在,上了岸,還有什麼是承受不了的。

三大家族雖然牛逼,但是,也不敢明著來殺人吧!

「行,我跟你們走一趟。」趙雲天再考慮了幾秒鐘之後,回答道。

這兩個大漢不是一般人,氣息穩重,目光里閃爍著殺機,而且還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在若隱若現。

各個方面表明,此兩人,非同凡響!

趙雲天現在又在虛弱期,要是打起來,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殺出去,萬一要誤傷到了蜃妖,得不償失。

所以,妥協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兩個大漢一前一後,將趙雲天夾在中間,朝著一個地方押解而去。

在押解的過程中,往趙雲天的腦袋上戴了一個頭套,這個頭套,竟還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居然可以隔絕感知!

還好,兩個人並沒有分開押送,大漢允許趙雲天抱著蜃妖,甚至見到後者,狀態有些不太好,還拿了一顆丹藥過來:「先給你的女伴服下,莫要丟了性命。」

聞言,趙雲天拿過來那枚丹藥,作為一個入門級的煉丹師,識別一枚丹藥的好壞,還是手到擒來的,端詳了一番,發現這麼丹藥雖然品階不高,但是品質極好,應該是某個厲害的煉丹師所制。

蜃妖在服下這枚丹藥之後,臉色很快恢復了紅潤,而且不出片刻,便蘇醒了過來。她一邊摸著有些生疼的額頭,一邊問道:「我這是在哪?」

趙雲天還戴著頭套,悶著聲音說道:「咱們被發現了,現在可能是去一個審訊咱們倆的地方。」

聞言,蜃妖扭頭望了一圈,眼裡閃過的一絲驚詫之色。

前頭領路的那個大漢,突然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好了,你可以取下頭套了。」

趙雲天趕緊將頭套摘了下來,發現自己並不是身處在一個掛滿刑具的牢房當中,恰恰相反的是,這是一個開闊的區域。

一間小木屋,一條小河,一個以竹子與木頭相接而成的廊橋。

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在廊橋的盡頭,一個少年郎正站在那兒,手裡拿著一根玉簫,靈動的吹拂著餘音繞梁的音符。

趙雲天對於韻律,也略知一二,這正是古典曲樂當中,極為知名的高山流水。

誰也沒有出聲,大家保持沉默,即使是那兩個大漢,也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兩旁。

聽這蕭聲,抬頭望著這漫天飄落的白雪,頗有幾分意境。

趙雲天心裡詫異,這是什麼個情況?將老子帶到這兒玩,該不會,是為了聽某個人的樂器演奏?

不得不承認,這個蕭吹得挺不錯,無論是技巧上的處理,還是韻律之間的把握,都是大師級別,至於氛圍與感覺上的營造,同樣也是一流水平。

真牛逼之處,這蕭聲,竟然可以平復躁動的心境……

趙雲天心頭一顫,為之動容,這可不是一個僅會吹蕭的人弄得出來的。

九尾妖狐道:「靜心咒。」

聞言,趙雲天問道:「什麼靜心咒?」

「在這蕭聲當中,加持了靜心咒,這人是個修士。」九尾妖狐回答道。

趙雲天神色一凝,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聽得心曠神怡,原來這蕭聲當中,另有乾坤。

咳咳——

驀然,一陣急促的咳嗽,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蜷縮在趙雲天懷裡的蜃妖,正在瑟瑟發抖。

她可沒有趙雲天那麼強悍的體質,當緊身服破裂時,保暖功能變已經失效了,由於地下暗河通常都是冬暖夏涼,在水下時,倒不會覺得有多冷,不過,一上岸,鵝毛大雪加上瑟瑟寒風,身子又是濕的,一下子便被凍著了。

見狀,趙雲天不敢大意,趕緊渡了一道真氣過去。

那位少年郎道:「風花,雪月,你們二人先帶這位小姐下去,暖和一下身子。」

驀然,一側走出來了兩個模樣俊俏,身材高窕的美女,來到了趙雲天的身邊。

趙雲天本來是不想將蜃妖交出去,不過,見對方是兩個女孩,沒什麼殺相,所以,寬心了不少,何況這大冬天的,也不好意思抱著她的傷痛之軀,在這天寒地凍的外頭受罪。

「麻煩二位了。」趙雲天將蜃妖遞了出去。

其中一個美女,順手抱住,像是提起了一件毫無重量的東西。

見狀,趙雲天臉上閃過的一絲訝異,眼睛這兩個美女,也不是一般人。蜃妖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好歹也有百來斤,尋常人要抱起來,都得費上一番力氣,而是個女人,卻能抱得如此輕鬆。

蜃妖別有深意的望了趙雲天一眼,而他則回應了一個寬慰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擔心。

兩個美女抱著蜃妖下去了,而旁邊的那兩個大漢,也跟著一併走了。

木屋前,廊橋上,只剩下趙雲天與那個始終背對著的少年郎。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彼此站在各自的位置之上,彷彿融入了這靜謐的天。

趙雲天心想,這人年紀輕輕的,還吹得一手好簫,一身氣場也是深藏不露,定然是三大家族裡的人,不知道是洛家,還是李家,或者是趙家?

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趙雲天先忍耐不住了,開口道:「在下趙雲天,無意冒犯貴處,如有得罪之處,還望閣下海涵。」

「闖入寧安禁地,你知道你犯了什麼樣的罪嗎?」少年郎也開口說話了。聲音聽上去很稚嫩,不過,語態卻極為成熟老練。

「呃……」趙雲天頓了一聲,道:「我不太清楚。」

「硬闖禁地,死罪!」

聞言,趙雲天眉頭一跳,臉色變了三分。

在這剎那間,那少年郎轉過身來,長得不算多麼俊美,甚至還有一些微胖,五官也較為普通,不過,眼神卻很有穿透力。

「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

趙雲天回答道:「我叫趙雲天。」

「呵呵,你也姓趙?」聞言,少年郎頗為詫異的說道。

趙雲天問道:「聽你這個語氣,你是三大家族當中的趙家子弟?」

「我乃趙氏第三代,趙人傑是也。」少年郎自我介紹道,無論是言語之間,還是眉宇之間,皆有一股傲氣油然而生。

這樣的名頭,無論是放在何處,那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

寧安趙氏,聞名遐邇,名動天下!

「哦。」趙雲天淡淡的應了一聲,道:「久仰久仰。」

趙人傑神情倨傲的道:「像你這樣的人,我本不應該接見,被守衛發現了,通常都是直接就地斬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破例見你嗎?」

額……老子鬼知道你心裡什麼想法

趙雲天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表示出自己的困惑。

趙仁傑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捲軸,然後,將其打開,隨後,拉出了一張畫卷。

畫卷上畫了一個人,一個男人,趙雲天望了過去,心裡正納悶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呢?然而,當目光觸及到那畫上的人是,目光驟然一凝。

卧槽,這他媽不是老子嗎?

「你為什麼會有我的畫像?」趙雲天為之詫異的問道。

趙人傑一臉不爽的道:「這張畫,你知道我是從哪兒得來的嗎?」

「不知道。」趙雲天無語了,心想,這傢伙總是喜歡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老子要是知道的話,還會一臉蒙逼樣嗎?!

趙人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與李拔天之間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趙雲天神色一動,彷彿明白了這畫像的來源,難道這一幅肖像畫?是由李拔天所畫,呃……倘若真是如此,又怎麼落到了這個傢伙手上。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

「一起喝過酒,一起飆過車,打一起打過架的朋友。」趙雲天回答道。

趙人傑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又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是多久?」追問的語氣,變得更加急促。

「也就一晚上的時間。」

「……」趙人傑翻起了白眼,道?:「一夜便一夜,你跟我整什麼一年。」

「一晚上難道不算是不到一年嗎?」趙雲天反問道。

「……」趙個傑額頭上的黑線更多了,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趙雲天問道:「我的這幅畫像,是你從李拔天那兒得來的嗎?」

趙人傑沒有回答,一臉冷酷道:「我不管李與李拔天之間是什麼關係,從今天開始,我不允許你再接近她,日後,更不允許再踏足寧安一步,你明白了沒有?」

「為什麼?又憑什麼?」

「憑我能要了你的命!」趙人傑道,當著話音一落,那悄然飄落的飛雪,突然,在半空當中停止了,彷彿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了一般,接著,只聽空氣中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那飛雪咻咻的暴射了出去。

見狀,趙雲天臉色大變,趕緊往後一退,並且暗念咒語,打開了護盾。

不過,靈力護盾剛一成形,飛雪便已經射了過來,一秒都沒有撐住,當然爆裂!

趙雲天身形強行被震退,那飛雪比這世間最尖銳的刃,還要鋒利,彷彿可以頃刻劃破一切防禦。

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險,以及徹骨的寒冷。

每一片飛雪,如同一道利刃,從趙雲天的手臂,以及胳膊處劃過,留下了一道又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撲通——

趙雲天跪倒在了地上,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傷口,鮮血正一滴滴的流淌。

好強大的念力!

太可怕了……

除了身上的疼痛之外,心裡的震撼更是無與倫比,趙雲天怎麼也沒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郎,居然擁有如此厲害的實力,以念力驅動飛雪,雪絮化刃,刀刀凌厲不凡。

「我想我說的話,已經足夠明顯了,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也請你識趣一點,無論是李拔天,還是我,都不是你可以接觸到那個層面的人。」趙人傑淡淡的說道,神色傲然。

趙雲天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強忍身上傳來的劇痛,目光毫不示弱的迎視了過去,一邊擦著嘴角的血,一邊喝道:「老子要是說不呢?」

趙人傑道:「那你,無法活著離開此處,而你的女伴,也只能同你陪葬!」

趙雲天也算是個有血性的人,放在以前,受到如此屈辱,絕逼撲上去幹了。不過,當對方拿出蜃妖威脅時,不得不猶豫了。

自己雖然是爛命一條,無所牽挂,被老婆背叛了,早就不想活了,但是蜃妖的命,做得主。

即使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她想一想。

九尾妖狐也在勸說:「公子,這個傢伙的境界很高,實力也很強,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千萬不要硬碰硬。」

咬了咬牙,在心裡權衡一番之後,趙雲天最終還是沒有撲上去。

得了,好死不如賴活,現在,打不過,不代表以後打不過。這傢伙也沒有提多麼過分的要求,只是以後不見李拔天罷了,自己與她之間,又沒有多麼深刻的關係,不見就不見唄!

再說了,老子又不是一個注重承諾的人,出爾反爾是常態,等有朝一日實力夠了,想來便來,這傢伙,又能奈我何。

現在打不過呀,對方便是爸爸,只能悶頭認慫了。

「行,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必須向我保證,不傷害我的朋友,而且,確保我們可以安全離開此處。」趙雲天猶豫一番后,低聲說道。

趙人傑笑了笑,道:「你還算是一個識趣的人,只要你遵守承諾,永不踏入安寧,你的這條狗命,我姑且放過。」

趙雲天敢怒不敢言,只好悶聲不說話。待著傢伙裝完逼,趕緊帶著蜃妖閃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我必須在你體內留一個東西,免得你日後反悔。」趙人傑話鋒一轉的說道。

「我趙某人說到做到,一個唾沫一個釘,豈能言而無信?」趙雲天挺起了胸膛,振振有詞的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這個東西,你是推脫不了的。」趙人傑手指一彈,指縫間,一滴水珠凝聚成形,射向了趙雲天。

見狀,趙雲天也不敢躲避,只能任由拉一滴水珠,打入自己體內。

「你不必擔心,這東西對你沒有傷害,只要你遵守承諾,不見李拔天,不如寧安,一切將相安無事。你若是違反承諾,這東西頃刻間便能要了你的命。」趙人傑道。

趙雲天表面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卻罵翻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陰毒。

仔細感覺了一下,這水珠進入身體后,消失不見了,用神識感知,也發覺不了。彷彿像是不存在一般。

九尾妖狐道:「公子,這是一道符咒。」

「有沒有破解之法?」

「有!」

「該如何破解?」

「修為超過施法者,這符咒便對你沒有任何作用。如果超不過,那它便是你在違反承諾時的催命符。」九尾妖狐道。

奶奶個腿,我日你二大爺。

「該說的你都說了,該做的你也做了,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趙雲天道。

「自然可以。」趙人傑道。

趙雲天便轉身便往外走去,過了個拐角,碰上了蜃妖,她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在門口等候了。

「你這是怎麼了?」當她望見趙雲天,滿身傷痕時,詫異的問道。

「沒事,那個傢伙應該跟我打一架,我們便切磋了一番。」趙雲天隨便打了個哈哈道。

蜃妖又不是個傻子,如果真的是切磋,應該是點到為止,又怎麼可能,將人弄成這般模樣?在此期間,一定是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

「好了,咱們趕緊離開這兒。說實話,出來這麼久,我都有一點想家了。」趙雲天道。

蜃妖沒有繼續追問,輕輕點頭,跟著趙雲天一起離開了。

在廊橋上,趙人傑還在那兒站著,之前招呼蜃妖的女人,款款走了過來。

「少爺,那兩個人已經離開了。」

「嗯,繼續觀察,如果在天黑之前,他們倆沒有離開寧安,直接斬殺。」

「是。」女人敬了一禮,躬身退下。

趙人傑將手裡的畫卷,往空中一丟,紙張無火自焚,變成一道絢麗的火光,落地時,只剩下一捧灰燼。

趙雲天沒有停留,連衣服也沒有換,甚至傷口也不包紮,出了水城,上了街道,在路邊攔了一輛車,便趕往寧安市。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走?」蜃妖聞道。

趙雲天呵呵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想家了。」

「你老婆都要殺你,你還有家嗎?」蜃妖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趙雲天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將頭望向窗外,心裡一陣錐心的疼。

蜃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頗為尷尬,抿了抿唇,輕聲的道:「人的這一生要經歷很多人與事,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境遇,有因便有果,一謂的逃避,改變不了什麼,勇敢的去面對,或許會有另外一番景象。」

這話說的很有哲理,但也迷迷糊糊。

趙雲天是似懂非懂,道:「不管怎麼說,還是感謝你,謝謝你的真相告訴我,你說的確實沒錯,這些東西,必須勇敢面對!」

蜃妖目光閃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色。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到了寧安市,蜃妖將張家兄妹被囚禁的地方,告訴了趙雲天。

臨別之前,趙雲天望著蜃妖,心裡略有一絲不舍,好歹是滾過床單的女人,也不是那麼輕易忘卻的,那一晚的溫柔,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我們還會見面嗎?」

「不知道,可能會的,也有可能不會。」蜃妖不太確定的回答道。

趙雲天則語氣肯定的說道:「我覺的,一定會的。」

蜃妖搖頭一笑:「那你還要問我,豈不是多此一舉?」

她轉身離去了,消失在了人群當中,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正如漫天落下的雪,融入水窪,便不見了蹤影……

驀然,趙雲天為之嘆道:「海市蜃樓,如妖如幻,你還真像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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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高手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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