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都是有病的人

王子林和君陌並排站在陽台前，一起默默地看着日落歸山，夜星隱現。兩人的臉上不再有光，沒有去開燈，以至於顯得格外昏暗，尤其是君陌的紫眸，在鏡片的遮掩下波瀾不驚，讓人驀然想起墮落的墜天使。

他們沉默了許久……

「你在剋制自己。」王子林又說了一句讓人猜不透的話。

君陌不語。

「你一直都在剋制自己，這幾年我一直很奇怪，

按照你的精神病情，你現在應該是一個被通緝著的殺人犯，可是你沒有，你甚至於不傷人。」

王子林敘述著，他現在很煩，煩得讓他想把他疑惑的全問出來。

「反社會人格。」

「我看起來像嗎。」君陌低笑了幾聲。

話題不知怎麼的忽然扯到她身上，轉移注意嗎？

「不像，你太理智了。」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瘋子。

「都是有病的人，就別互相恭維了。」君陌不冷不淡地說了句，還抬手扶了下眼睛，似乎是在說什麼我吃過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鎮靜劑似乎不能挽救你。」

以前確實能，但是這些年越來越嚴重了，內心的暴躁與殺意常常讓她面色扭曲。

她缺乏同情心，以至於讓現在王子安和王子林的情況都無法讓她焦慮擔憂。

讓她在上一世那個蕭啞快死的時候，沒有伸出援手。

太冷漠了。

但她又深深地明白，她不能把這種冷漠殘暴戴在臉上。

後來她把白晴娜給囚了，她會把君涼弄傷。白天壓抑太久，夜裏要放點血才能讓她緩過來，有她自己的也有君涼的。

只有這樣才能保持理智，她才能活下去，去找那個已經被她遺忘了的人。

又太多情了。

「……」那時君陌沒有答話，重生回來，那種情緒已經很少出現了，偶爾的幾次她也壓了下去。

房間里的兩未成年還在聊著。

「哦，你和他一樣不是沒有血緣關係啊。」

「那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君涼聽了王子安說了一大串話，面露不解。

「因為我對他的喜歡是對哥哥的那種喜歡。」王子安道。

可因為那杯酒，他們做了。

「……」

君涼又接不起話來了，他只能理解一點，真不懂陌陌為什麼要他來看王子安。

「你又怎麼知道你對他的喜歡是對哥哥的那種喜歡？」

君涼又問，陌陌說過，面對可以相信的人時，內心有什麼疑惑，不過分的話，可以選擇說出來。

「……」

王子安沒有回答，他把裹在身上的被單拿開了。

深藍色的衛衣，寬鬆的棉褲，那是王子林給他清理后，幫他穿上的。

王子安走得很慢，腳似乎很沉，但又給人一種站不穩的感覺。

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慢吞吞地坐在客廳柔軟的沙發上。

王子林一直注意著王子安那邊的動靜，聽到門開的聲音，他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觸及到他的視線，王子安扭頭，彆扭地說了句：

「……我要吃東西。」

「好，你想吃什麼？」王子林的聲音又沙啞起來。

「魚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