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篇：痛苦（二）

王默不可思議地瞪著一雙眼睛，紅血絲布滿雙眼，她手顫抖著，聲音也是顫抖的。

「媽媽！」

她徒手掀開一塊塊石板，抱住自己的母親。

這樣的王默，甚至緊張的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該怎麼辦。

她的瞳孔緊縮著，全身都如被電擊一般。

「媽……睜眼……是我，你的默默啊……」她用力搖晃著懷中的中年女子，眼淚似是不要錢的一樣。

身邊的一切都在慢慢恢復，王默四處張望，再看懷裡的母親，不由得憎恨。

恢復世界？

恢復？！

是啊！樓房可以重修，樹可以重栽，他們每個仙子，或者每個人類都可以修復世界！

可這些人類呢？無辜死去的人類，誰把命還給他們？誰可以？！

抱著母親冰冷的骨骸，她是那麼不知所措，以至於忘記了給朋友打電話報平安。

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可她似乎一點點都聽不到，眼神如結了冰一般寒冷，面部表情如此僵硬。

「媽……我回來了……下次不會了，我會早點回來的。」她的手顫巍巍撫摸著母親冰冷的臉，一遍又一遍。

與此同時，陳思思也疾步跑來，嘴裡默念著，「無事……無事……她不會有事的。」

「王默！王默你在哪？！」她奔跑著，尋找著。

世界如此之大，發生了這一系列事，又是如此不可言喻的迷茫。

她急到喘不過氣，也是剛剛回家發現家人沒事趕過來的。

分開時，他們說好的，要打電話報平安，那不接電話又是怎麼一回事？

終於，心跳靜止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她嚴重儘是愕然。

面前的王默，是她不曾見到過的王默，那表情，那麼悲哀，那麼凄慘。

女孩滿身鮮血，與這潔凈的世界顯然格格不入。

「默默，怎麼了？」陳思思跑過去蹲下，急切地詢問著。

「思思……思思！」她無力地倒在陳思思懷裡，難過到喘不過氣，甚至連喊的聲音都沒有。

陳思思料到了最差的結果，或者說她已經知道了。

在來的路上，沒有一具屍體，她便可以想到，那是同大雪一起消失了。王默一個人坐在路邊，便可以知道最終結果。

「這是選擇正義的代價嗎？思思，是這樣的嗎？」

陳思思抱著她，也不知該如此回答這個問題。

「我們……總要接受的。」

這個回答明顯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也只能說，他們只能接受，不然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