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價高者得
「你跑哪去了？」
「凌雪，我去給你弄了兩塊寶石。」
「滾，誰是凌雪。」沈凌雪沒想到燕明陽敢這麼稱呼她。
「別生氣啊，凌雪，我真的給你弄了兩塊寶石。」燕明陽突然一臉嚴肅，那幾個男人紛紛看向燕明陽，搞不明白這個學徒究竟和老闆娘是什麼狀況，居然曖昧的叫著「凌雪」。
「嗯？」沈凌雪第一次看到燕明陽這麼嚴肅。
在幾個人注視的目光下，燕明陽隨手拿過了一個切割機，把一塊小石頭放在桌上，招呼一個同事：「哥，幫忙按著點。」
這塊石頭很小，但燕明陽提前看過，裡面的紅光非常刺眼，幾乎佔據了整個石塊，就像是水餃皮包了滿滿的肉餡。只要用切割機切開外層，很快就能看到裡面的紅寶石。
自己第一次動手切石材，至於會不會切壞了紅寶石，燕明陽不在乎，他有透視眼，還愁找不到更好的寶石嗎？
隨著切割機的轉動，很快，石塊外層的「水餃皮」脫落了，露出了裡面鮮紅的紅色。
「這是什麼？」沈凌雪接過了燕明陽遞給自己的石塊。
「凌雪，我能不能告訴你，這是一塊上等紅寶石？」燕明陽嬉皮笑臉。
「給我滾去幹活。」沈凌雪臉上滿是怒氣，伸手就給了燕明陽一個爆栗。
「幾位，這是我店裡的一個小夥計，這幾天發燒可能腦子燒迷糊了，不要管他，你們看這個價格還滿意嗎……」
燕明陽摸著頭，撿起了沈凌雪丟掉的石塊，湊到光亮處看了看，心疼的差點跳起來，這哪是紅寶石，分明就是一塊通紅的石頭。這種石頭並不少見，不值錢。
哎，我的三百塊錢。
「還不幹活去？」沈凌雪又瞪了他一眼。
「老，老闆娘，我這裡還有一塊。」燕明陽不死心，不過現在可不敢叫「凌雪」了。
「丟人還沒丟夠嗎？」沈凌雪很生氣。
燕明陽一咬牙，事已至此，乾脆把這張臉全丟了吧。
他拿起切割機，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開始切割剩下的那塊石頭。
「這小子真的有病吧？」有人笑了。
「喂，沈總，你咋連這種人也招？」
燕明陽臉紅了，他用力的按著切割機，石屑到處飛濺，那塊小石頭慢慢露出了晶瑩的紅色。
「咦。」沈凌雪見多識廣，當第一抹紅光閃過自己的眼睛，她就呼吸加重了。
「啊，這，這是……」隨著切割機的運轉，越來越多的紅色顯現出來，剛剛還在嘲笑燕明陽的幾名顧客都張大了嘴巴。他們常年浸淫於古玩玉器，對這種紅色並不陌生。
那是上等紅寶石發出的顏色。
切割完，燕明陽昂著頭將紅寶石遞到了沈凌雪手裡，剛剛身後那些人的讚歎讓他心裡有了底，這一次應該沒有錯，不過，吸取了教訓后，他沒敢叫「凌雪」。
「老闆娘，你看這是真的嗎？」在得到沈凌雪確切的答覆后，燕明陽臉上笑開了花，透視眼真的可以看到石頭裡面究竟藏了什麼。
「凌雪，送你了。」燕明陽嘴巴又沒有把門的了。
「送給我？」沈凌雪吃了一驚，這顆紅寶石雖然個頭和成色都不是極品，但在市面上卻可以輕鬆賣上四五十萬塊錢。
「這顆紅寶石，值幾十萬呢。」沈凌雪提醒燕明陽。
「不就是幾十萬嗎，送給你了，鑲個戒指吧。」燕明陽大方的說。
「我不能收……」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顆釘，你如果不要我就扔掉！」
還有好幾個顧客在旁邊，沈凌雪不想讓他們誤會自己，她想了想：「這樣吧，我先給你收著，過幾天幫你找個買主賣掉。」
說著，她將紅寶石交給了自己的一個店員：「小王，先放保險柜裡面。」
「行啊，小夥子，你居然能夠看出這塊石頭裡面有紅寶石。」一個中年顧客豎了豎大拇指，嘴角卻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心裡想，這小子走了狗屎運，居然可以猜到石頭裡面的東西，他看不相信這是燕明陽用眼睛看出來的。
「這樣吧，我出二十萬買下來。」
沈凌雪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她要看燕明陽怎麼應對，這顆寶石少說也值四十萬，這人居然才出二十萬，分明是欺負燕明陽不識貨。
「我出三十萬，我要了。」另一個客人說。
「老趙，你和我爭。」中年人有些不快。
「價高者得嘛，再說我也挺喜歡這塊寶石的。」那個老趙回應。他的話音剛落，又有人叫價：「我出三十一萬。」
「三十二萬。」
「三十四萬。」
這些行家都看到了有便宜可賺，紛紛出手。
「我出五十五萬。」沈凌雪突然開口，倚樓軒一下子鴉雀無聲，五十五萬，已經超過了這顆紅寶石的市麵價值。沒有便宜可賺自然沒有人加價了。
「燕明陽，等一下我給你開發票。」見沒有人再爭，沈凌雪說。
燕明陽一直在笑，看完了熱鬧，直到此時才輕輕搖了搖頭：「我說過要賣嗎？」
所有人都鬧了個大紅臉，是啊，剛才燕明陽說的很明白，他已經把紅寶石送給沈凌雪了，自己這些人還爭什麼。
「不過，這一塊石頭，我倒是願意賣。」燕明陽晃了晃手裡那塊紅色的石頭，「十萬。」
所有人都笑不出來，沈凌雪搖了搖頭，看來燕明陽真的有病啊，那麼貴的紅寶石甩手就送給了自己，而這塊連十塊錢也賣不上的紅色石頭，他居然想十萬塊錢賣掉。
「幹什麼！」渾厚的男聲突然在門口響起，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到了燕明陽面前，他的眼神中帶著殺氣，似乎要活剝生吞了燕明陽。這人是倚樓軒掌柜張道友，他平時不大來店裡，今天一到就看到了燕明陽耍活寶，心頭火起。
「你不是去外地了嗎？」沈凌雪問。
「提前回來了。」張道友回答，隨即看著燕明陽：「你叫燕明陽，是吧？」
難得這個甩手掌故居然記得自己的名字，燕明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