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起漣漪太子解救

第64章 起漣漪太子解救

翌日,張湯入宮將案件的審理結果稟報劉徹,並分析道,種種跡象和證據表明使君不是真兇,又指出昨晚有人想謀害使君未果的事情。

劉徹聽后,立即命梁公公暗中調查昨夜宮人的行蹤,果真有一人曾偷偷溜出過宮,而此人正是太後宮中伺候飲食的小太監,很容易接近太后的湯藥!

韓嫣旋即帶人搜查了這名小太監的住處,不但搜出了黑斗篷,還發現了半包的毒藥,正好與使君酒菜里的毒藥相同。另外,還有侍衛打開小太監的私人箱子,找出一小袋壓箱底的錢,裡面的銅錢早已受潮發霉,銅錢表面生滿了銅綠,有些錢幣有刮痕,看樣子是有人故意將其刮掉。

張湯將這些情況一一查明之後,斷定這個伺候飲食的小太監才是向太後下毒之人,也是他向使君下毒手,立即下令抓捕這小太監。

這個小太監名為小禾子,此時正在長樂宮寢殿伺候太后喝安眠湯。經侍醫調理,太后的病情略有好轉。這時韓嫣手下的一隊侍衛求見太后,欲押解小禾子。太后不明其故,當即命太子和張湯前來叩問。

張湯麵不改色,讓太后允許使君進殿和小禾子當面對質。沒想到小禾子仗著在太後身邊伺候多年,自認為有太后撐腰,當著這麼多證物也死不認罪,硬說是有人栽贓他。

「皇祖母,韓嫣是跟隨父皇的老將了,他對大漢江山忠心不二。房間是他帶人去搜的,孫兒相信,這其中絕對沒有貓膩。至於小禾子說,東西是別人放入他的箱子,他並不知情,此言真實性倒有待商榷,畢竟這箱子是上了鎖,要想不露痕迹地打開也並非易事。」劉徹言下之意,這下毒就是小禾子本人所為,被人陷害不過是託詞而已。

小禾子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大聲喊冤:「太后,奴才是一心一意地照顧您啊!這麼多年,奴才一直忠心耿耿,不敢對您有半分不敬,奴才要是想加害太后,何苦等到現在?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奴才,還請太后明鑒啊!」

太後向來是眼不著砂,所以不願相信自己身邊竟然就有人想謀害她,而她居然毫無察覺!

「小禾子進宮也有好些年了,一直伺候哀家的飲食起居,如果他真有謀害哀家的心,又怎會等到今日?」

張湯斜睨了小禾子一眼,道:「他以前或許沒有這個心,但這一次,出現了一個人,給了他這個動機。這個人,就是任英俊。」張湯說著,讓人將等在外面的使君帶進來,他指向使君,頓了頓,便接道:「不,應該叫他任使君才對。」

「任使君?」太后微皺眉頭,並沒有領會到這個名字里所蘊藏的含義。而劉徹轉頭掃了眼使君,多年前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在眼前。他還記得少年時曾經勘破長安城中綁架案的任使君,後來又秘遣使君替他去查軹縣私盜鑄幣一事,但正值父皇查辦伍記,自那以後使君音訊全無,沒想到竟再次碰面。眼神里透出瞭然的神情,又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使君一進來看見太子劉徹,心下也明白了幾分。他被投入大牢甚久,無人過問,突然來了一個張湯攜太子諭旨徹查此案,且能將一切調查得如此清楚,想必是太子參與此事才還他清白。

但令使君震驚的是,自己的真實身份被張湯查了出來,還當著劉徹和太后的面。使君本以為今日可以洗脫罪名,順利地離開死牢,可此時他的身份被揭穿,情況可就不同了,他本是逆賊英卓的兒子,張湯既然說出他的名字,必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了。看來今天不是要幫他脫罪,而是要問罪啊!

「沒錯,這個任英俊,就是不久前被處斬的吳國餘孽銅鐵官英卓之子,使君。」張湯一邊說著,一邊命人將從小禾子箱底搜出的錢袋呈上來。

張湯似乎早就料到太後會追問,任使君的真實身份和小禾子謀害她這兩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於是從容地奉上錢袋,指出問題在於其中的銅錢。

那些銅錢邊緣長滿銅綠,一副陳舊的樣子,也不知道在箱底呆了有多久。除此之外,太后並沒看出這些銅錢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張湯不緊不慢地解釋說:「重點並不在於銅錢上的銅綠,而在於這些銅錢上特殊的花紋,這是一種標誌——私盜鑄幣者的標誌。」張湯拿起一枚銅錢示意,刮掉上面厚厚的銅銹之後,錢幣的花紋變得清晰起來,但非常隱蔽,若不仔細看,很難看出在花紋中暗藏著一枚很細小的標誌。

「微臣起初看到這些銅錢時,也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但後來聯想到有人潛入地牢想要毒殺任使君,而根據我大漢律法,像任使君這樣的死刑囚犯是不允許隨便探視的。微臣猜測,必是有人賄賂了獄卒,才得以往地牢中送有毒的酒菜,而後調查發現賄賂所用的銅幣,和袋子里的銅幣一模一樣,都是有標誌的魏氏私盜鑄幣。」

張湯又出示了另外一枚從獄卒手裡獲得的銅幣,證明兩者是同樣的。說起來市場上流通的除了官鑄四銖錢、三銖錢以外,還有大量私盜鑄幣橫行。私盜鑄幣以官鑄幣為模板,偽造時偷工減料,減輕錢幣重量,以此牟利。或是收集官鑄幣,回爐重熔,再重鑄成分量輕的私盜鑄幣,其間利益可謂不菲。

而這些民間私盜鑄幣種類繁多,卻各有特點。一些盜鑄幣者有意在盜鑄幣上留下獨門的印記,也算是一種炫耀。當年流通的魏氏盜鑄幣和伍記盜鑄幣都是如此,但凡對這方面稍作了解,就很容易分辨這些盜鑄幣。

使君先前他還不明白張湯是何用意,聽到「魏氏私盜鑄幣」這幾個字時,他隨即明白了這個小太監肯定和當年的魏家有關係。

張湯又道:「如果太后認為只是搜出毒藥還不足以給小禾子定罪,那麼這些東西也許能夠證明小禾子的確有下毒的動機,而這個動機並非針對太后,而是針對為太后治病的任使君。」

「依你所說,小禾子和任使君有什麼恩怨,非要置他於死地呢?」太后還是沒明白張湯說的話,又繼續追問。

張湯不慌不忙地說:「微臣之所以提出這兩人的身份,正是因為查出他們很久之前就有恩怨糾葛。」

說起魏家和伍記的恩怨,使君還記憶猶新,雖然兩家表面上做著八竿子打不著的生意,豆豉和絲綢,可暗地裡魏家和伍記都在硬貨場上拼殺,誰都想佔領更多的私盜鑄幣生意。伍記有了英卓等人相助之後,生意蒸蒸日上,伍記私鑄幣很快就打敗了其他許多競爭對手,魏家的生意也漸漸走下坡路,後來更是爆發了流血衝突,這也給了朝廷一個徹底清繳民間私盜鑄幣的理由,進而引發了後續朝廷對以伍記為首的各個私盜鑄幣場的清除,魏氏也難逃一劫。在此之前,使君還和魏家的公子發生了私人糾紛,鬧得整條街都不得安寧呢!

「原來是他!」太后聽張湯講述經過,才想起英卓的確還有個一直在逃的兒子,名為任使君。朝廷下令查抄伍記,又斬了英卓,那任使君還能心甘情願地為她治病?太后不覺一身冷汗,驚坐起來瞪著使君。

「那小禾子又與他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呢?」劉徹不想被岔開話題,暫不想理會吳國或者是伍記的舊案,是而又將話題引了回來。

張湯呈上了兩份不同的戶籍資料,但奇怪的是,這兩份戶籍卻屬於同一個人——小禾子。

「小禾子入宮多年,乃是後宮內侍,怎麼會有這麼多魏家的盜鑄幣呢?所以微臣認為,這些錢幣只能是小禾子自己從宮外帶來的。那麼他一個凈身入宮的小太監又為何要一直存留這些律法禁止的私盜鑄錢幣入宮?微臣便從他的身份查起,這一查,果然就查出了端倪。」張湯一邊解釋,一邊拿起兩份戶籍資料示意。

這兩份戶籍資料,一份是很普通的記載,生於窮苦人家,生活所迫才入宮當太監。而另一份卻完全不同,記載了小禾子的真實身份。令使君沒想到的是,小禾子竟然就是當年的魏公子!

使君至今都還記得那個牽著雪豹在街上趾高氣揚溜達的魏家公子。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那樣傲慢的人如今竟會淪落到這般田地。雖說魏家沒落了,但魏公子好歹也是出身大戶人家,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啊!

「魏家和伍記仇恨頗深,當年魏家因為伍記的惡性競爭而生意慘淡,魏家的掌柜咽不下這口氣,帶人衝殺進伍記,可見兩家已經勢如水火。而魏公子也就是小禾子對任使君起殺心,也是情理之中,加上這些證物,微臣可以斷定,小禾子就是向太後下毒的真兇!」張湯最後下了論斷。

小禾子聞言,臉色灰白,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忽然他又仰天大笑起來。

「沒錯,是我!葯碗里的毒是我下的,就是為了讓伍記的人都不得好死!」小禾子笑夠了,咬牙切齒地瞪著使君,目光像是兩柄鋒利的長劍。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太后怒不可遏。

可小禾子根本沒把太後放在眼裡,挺直了腰桿兒惡狠狠地說道:「為了讓伍家的人遭到報應,我什麼都做得出來!打從我在宮裡看見這小子的第一眼,就認出他了,得知他攀上了淮南王,入宮來為太后治病。我知道淮南王權高勢大,如果我貿然揭穿任使君的身份,淮南王一定會想盡辦法掩蓋真相,我區區一個閹人……」

小禾子哽咽了一下,臉上露出屈辱的表情,雙眼中滿是仇恨和怒火,彷彿是在指責命運不公——為何他要面對這麼悲慘的命運,而任使君卻可以攀龍附鳳、一帆風順?「我這個廢人,怎麼可能與淮南王抗衡?我只能出此下策,設計陷害他謀害太后,不管是坐實罪名,還是讓官府查明他的真實身份,他都在劫難逃!哈哈哈哈,我就是要他死!」小禾子已近被仇恨扭曲得喪心病狂了。

使君不禁感覺背後一陣涼意,彷彿是由心底生出的一種帶著可悲和憐憫的畏懼。當仇恨驅使一個人賭上自己的性命去要他人性命,實在是太可怕了。

「夠了!你真是膽大包天,死不悔改!給哀家把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拖下去斬了!」太后實在無法容忍小禾子對她的毒害和蔑視,大手一揮,就讓侍衛將小禾子拖了出去。

或許同是天涯淪落人,使君心裡竟為這個想陷害他的人產生一絲憐憫。誰又能說得明白,如果當初命運的齒輪稍微錯位,兩個人會是怎樣的結果呢?只是使君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若自己落到小禾子這般境地,是否還能苟活下去!他覺得恐怕死才是一種解脫吧。

劉徹並未在意太后對小禾子的處置,仿若他的心思一開始就不在這件事情上。他又看了一眼使君,扭頭問太后:「皇祖母,既然投毒一事與任使君無關,那要如何處置任使君?」

「既是逆賊之子,料也不是什麼好胚子,一併斬了便是!」太後用手撐著額頭,一副疲憊不堪,不願再多過問雜事的模樣。

使君兩腿一軟,雖然知道自己難逃此劫,但聽到太后的話,心頭仍不免溢出一股苦澀。他對朝廷有仇有怨,可也未曾做過危害朝廷或他人的事情,憑什麼就得無辜送命?

使君並不願為了苟活而向自己的仇家苦苦求饒,反正在這些權貴眼中,人命不過草芥,誰會在意他一個逆賊之子的性命呢?

這時劉徹站了起來,微曲上身向太后拱手拜道:「皇祖母,孫兒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都是要當皇帝的人了,凡事得有主見,皇祖母也不能事事都幫你做決定不是?儘管直言。」太後點頭示意。

「若有任何冒犯皇祖母的地方,還請皇祖母恕罪。」劉徹說著,與使君對視一眼。「這任使君雖說是逆賊英卓之子,可當年英卓追隨吳王叛亂之時,任使君尚在襁褓之中,後來英卓私盜鑄幣,任使君也是年幼無知,其父之罪實在不應禍及其身。」頓了頓,劉徹見太後偏著頭細聽他的話,並沒有露出任何反感的神情,於是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昔日父皇不知英卓真實身份,命英卓鑄造陽陵冥幣,戴罪立功,多年下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后英卓雖涉事被斬,可並不能否認他超群的鑄幣技藝。而使君身為英卓之子,耳濡目染,自當是繼承了不少英卓的技藝,孫兒認為,若能人盡其才,讓任使君為朝廷所用,將功折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太后雖然病軀疲憊,但思維仍然明晰,聽劉徹說這麼多,歸根結底也就是一點——他想保使君不死。太后既明白了劉徹的心思,又想到任使君罪不至死,倒不如遂了太子的心意。

「也罷。太子說得頗有幾分道理,哀家就將此人交由你處置。」太后揮了揮手,應了太子所求。

「謝皇祖母!」劉徹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向太后謝恩。

使君卻百思不得其解,對太子為他求情感到十分震驚。往日雖然他與太子打過交道,但自從伍府的事情發生后,太子並未念及絲毫情分,自己也淪為罪民。為何多年不見,如今卻要從太後手中保住他呢?

太多的疑問在使君心中,他腦子裡一團亂,貿然開口道:「草民謝太后不殺之恩。不過,草民還有一事相求,請太后恩准。」

「哦?說來聽聽。」太后皺起眉頭看著使君。

「草民請求再為太后治病。」使君匍匐在地上,叩首說道。太后和太子同是一愣,不明白使君何出此言。

使君見他們的疑惑表情,直起身子來解釋道:「草民隱瞞身份浪跡多年,后幸得淮南王收留和信任,舉薦為太后治病,卻出了這樣的事,拖累淮南王背負不好的名聲,心裡著實過意不去。而且草民見太后病容愈重,深為您擔憂,是而懇求太后再給草民一次機會。」

太后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似乎是在考量使君說的話。她畢竟也是精明人,掌管朝政多年,對朝中各種勢力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對淮南王又怎能沒有絲毫防備?只不過她料定淮南王不可能明目張胆地對她下手,所以當時同意了讓使君為她治病,可現在已經知曉使君的真實身份,而使君再度請求治病,太后就不禁斟酌起這背後的深意來。

劉徹見太后陷入深思,神情變得凝重起來,說道:「任使君,為太后治病一事非同兒戲,不可妄言。」言下之意,暗示使君識趣一點,不要再自找麻煩了。

可使君根本不領太子的情,仍是堅持說道:「草民略懂醫術,上次為您診過脈,而且出現貪食無度,疲憊易困,草民曾跟隨師傅診治過相同的病人,這些癥狀確是消渴症。加之您貴體銅綠中毒,毒素尚未排除乾淨,如果只是簡單調理,並不能根治病症。若您願意讓草民一試,為您分憂。」使君言之鑿鑿。太后見他這般自信,想自己這一身病症再拖下去,倒不如放手一搏,居然真准許了使君為她再診。

「若藥方真能起效,哀家必定重重有賞,但……」太后話還沒說完,使君就說,「如果太后的病症沒有好轉,草民甘願受罰。」

劉徹覺得使君簡直是不可理喻,但當著太后的面,又不能明著拒絕使君給太后治病,只好拂袖不管。

後來待太后睡下了,劉徹領著使君告退,走出長樂宮不遠,他就停下來質問使君:「你簡直是糊塗!本殿下好不容易幫你擺脫罪責,你自己仍執迷不悟,真是辜負本殿下的一番好意!」

「太子殿下的好意,草民心領了。不過草民對自己有信心,太子殿下多慮了。」使君不冷不熱地答道。

「你!」劉徹為使君的固執頗為不滿,又更是不解。「你這又是何必呢?」

「為了證明我和我爹,並不是世人口中的亂臣賊子。我眼下還不能幫父親洗清罪名,但至少要讓自己問心無愧!」使君義正詞嚴地說道,竟沒有對太子用敬語。

頓了頓,他轉而詢問起劉徹來:「倒是太子殿下,你就那麼相信,草民是蒙冤受屈,還特地指派欽差大臣來為草民平反?」

「你為本殿下做過事,本殿下知道你的為人。」劉徹自信地說。

「朝廷毀我家園,殺我父親,追查我多年不肯放過,草民若真懷恨在心,意圖謀害太后,也不是不可能。」使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出這麼一番話,畢竟在他心底某處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他面對的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中的一員!

劉徹對使君的叛逆之言包容以待,不過是笑笑而已:「你若真有此心,皇祖母豈會只是中毒?何況淮南王行事向來謹慎,他怎麼可能帶一個有謀反之心的人入宮為太后治病而引火燒身呢?所以本殿下對你的信任也非無中生有。這次多虧了張湯,才能還你清白,也證實了本殿下沒有看錯人,對你亦是。」

「太子殿下說這話恐怕為時尚早。你想讓我為你做事,像當年先皇利用我父親鑄幣,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那麼我也未必會如你所願。要我為殺父仇人的兒子辦事,我做不到!」使君硬氣地答道。

「放肆!你方才所言,簡直是大逆不道,當即便可定你死罪。何況本殿下要你做事,乃天經地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這是天子諭令,不得違抗。除非,你想造反!」劉徹嚴肅起來,口氣里充滿了威脅。

使君卻不吃這一套,仍是面不改色地說:「太子殿下若要問罪於我,再把我投入大牢便是。反正這大漢律法也抵不過你金口玉言,我早就不期望著能有什麼公正和道理可言。」

顯然,使君還對自己蒙冤入獄無人問津一事耿耿於懷,新仇舊恨憋了一肚子氣,就越發膽大起來,竟然公然頂撞太子,毫不顧忌後果。

劉徹儘管怒氣萬丈,卻還是惜才,忍住沒將使君治罪,難免略帶遺憾,頗為生氣道:「你真是不識抬舉!如果你始終記恨英卓之死,那你這輩子也就和你父親一樣成不了大器。一個人畢生為情義所困,不顧天下大義,不辨忠奸正邪,還自以為是英雄豪傑,在本殿下眼裡,不過是一群愚民,無用之輩!」

劉徹說得使君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心底竄起一股怒火,立刻對太子吼道:「我爹用不著你來評價!」

使君負氣撂下這番話,就要甩手走人,但猛地抽了一下,剛才一直緊繃著,在牢中受的傷現在又感到陣陣劇痛。

可劉徹哪顧得了他這些,生氣地說:「簡直是冥頑不靈!」劉徹若是早知把使君弄出大牢來要受這門子氣,還不如讓他一直待在牢里。

「殿下,張翼德來了。」韓嫣忽然上前一步,走到劉徹身後附耳說道。劉徹面色一轉,收起怒氣,轉身走向自己寢宮的方向。待梁公公小心地關上東宮大門以後,一位青年出現在劉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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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錢潮悠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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