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淮南王出手相救

第39章 淮南王出手相救

夜間的寒風自夕陽落山以後,就無休無止地吹拂起來,直讓人身上泛起一層涼意。

「駕——」遠處車夫趕著淮南王的馬車往城裡趕去。

「王爺,過了前面樹林就回城了。」同行的伍被騎著馬并行在馬車邊,扭頭對著轎簾裡面說道。

淮南王撩開前面的帘子,看著霧茫茫的前路,嘆了口氣:「再快點吧。今兒個答應了陵兒要回去陪她用晚膳,本王可不想食言。」

誰知他話音剛落,賓士的馬車陡然停了下來,毫無準備的幾人往前一傾,險些被甩出去。伍被連忙斥道:「你怎麼駕車的?要是傷到王爺,你擔當得起嗎?」

「小人惶恐,王爺恕罪,王爺恕罪!」車夫一臉苦相連忙求饒。淮南王擺了擺手,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

「前面……那前面……」馬車夫顫顫悠悠地伸手指了一下前方路上。方才他正是看見有個黑影從樹林里躥出來,擋在道前,這才緊急勒住了馬車。

淮南王朝車夫指的方向看去,前面真有什麼東西擋在路上,不由得皺起眉頭,對伍被說道:「伍中郎,你過去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伍被答應著,驅馬走到近前去,發現路上躺著的竟然是個年輕男子。他跳下馬,俯身去探了探使君的鼻息,發現使君還有微弱的氣息,連忙回去向淮南王稟報。淮南王得知,立馬命人將使君抬到馬車上來,給使君餵了點水。

使君咳嗽了兩聲,醒轉過來一些,嘴裡還嘟囔地叫著:「悠然……悠然……」

「壯士,你醒醒,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一個人暈倒在此?」淮南王搖著使君問道。

使君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他本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想要回城裡去找悠然,可沒想到剛走出樹林就體力不支倒下了。現在他滿腦子裡都是悠然的安危,斷斷續續地叫著:「悠然……救悠然……客棧……劉爽抓走了……」

「王爺,這小子神志不清,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依小的看,這個時辰在樹林里出沒的,未必是什麼好人,我們還是把他送到官府去吧。如果他沒什麼問題,醒來之後再放他出去便是。」伍被建議說。

淮南王搖了搖頭,答道:「你沒聽見他剛才說的嗎?我看,一定是劉爽那不爭氣的東西,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還想殘害無辜之人。若真如此,本王絕饒不得他!」

「王爺,這人胡言亂語,何況只有隻字片語,所言未必可當真。翁主生辰在即,各方豪俠雲集,萬不敢在這個時候大興干戈,自尋麻煩。」伍被向淮南王勸諫道。

淮南王聽伍被所言有理,這才平息了一些怒火,沉思了片刻,吩咐道:「是真是假,一試便知!你現在就去那劉爽府上問他要人,就說他今天在客棧擄走那姑娘是本王的貴客,就算他不當面交出人來,也要保證他不得傷害那女子。」

「是!」伍被答應著,駕馬先行朝城中飛奔而去。

王府後院,郭解剛和劉陵選好壽宴要用的酒釀,滿院子都還飄著散不去的酒香,當真醉人。

「小姐,月秀小姐來了。」聞香走上前來稟報,旋即就看見月秀從門外走了進來。

月秀一眼便瞧見了劉陵,便過來行禮。劉陵忙將月秀扶起來,又指著郭解給她介紹說:「好妹妹來得正是時候,來,見過郭解郭幫主。」

月秀聞言,臉色陡然一變,愣愣地看向劉陵指的方向,正與郭解面面相覷。

時隔幾年,無瑕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嬌羞的少女模樣,如今這般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但輪廓里卻還鐫刻著少女時的痕迹。郭解覺得她看著臉熟,便也愣住了。

「郭、郭幫主?少年幫的郭幫主?」月秀喃喃地,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堵住眼眶。

「你是……」郭解皺眉看著月秀,眼裡閃動著疑惑的神色。這些年來,郭解從未放棄過尋找無瑕,卻也未曾想過,她其實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即便郭解已經認出無瑕,卻不敢肯定,更不敢就這麼相認。

沒有得到答覆之前,郭解絕不敢妄下論斷。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尤其是這麼多年來,郭解不斷地尋找,卻不斷地失望,漸漸地已感到氣餒。他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無瑕了,或許無瑕早已在當年的動亂中被官府抓捕甚至是殺害,可是如今有個和無瑕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孩站在他面前,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瞧著他,郭解心底的死水一下子就又沸騰了起來。

「郭叔叔……是我!是無瑕啊!」月秀顫抖著,眼淚噴涌而出。

「無瑕……真的是你?」郭解還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從心底里,沒人比他更希望眼前這個人就是真正的無瑕。

「是我啊!郭叔叔,我是無瑕!」月秀情緒崩潰地失聲痛哭,好像這些年的思鄉之苦和所有的委屈都傾瀉而出。郭解上前抱住她,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無瑕,真的是無瑕!我找了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一直都在這兒……」郭解心頭惆悵萬分,但更多的是欣慰和喜悅。終於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看到無瑕還完好無損地站在他面前,甚至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劉陵在一旁靜靜看著,對於發生的一切並沒有特別驚訝,好像正在她的猜測和掌控之內。

「果然。」劉陵心裡輕聲說道,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笑容。當她聽到聞香稟告說,月秀讓人暗中散播消息,希望有人為淮南王進獻稀有錢幣,還特意提到了伍氏錢幣時,劉陵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她特意翻查了當年的伍記一案,心想月秀可能與伍記有什麼關聯,所以月秀希望通過散播這個信息,吸引她的同伴到淮南王府來,這樣她便有機會與他們相認。

果不其然,無瑕當真認識與伍記有關的人,只是劉陵沒想到,無瑕就是方圓賒貸行的大小姐。她上前趁著郭解和無瑕都沒有說話的時候,對他們勸道:「原來你們是舊相識!那今天應該是值得高興的日子,你們失散多年終於能夠重逢了。都別難過了,咱們應該等父王回來好好慶祝一下啊!我讓人去給晚膳多準備幾道酒菜。」

劉陵說著,就對下人吩咐了。

無瑕緩過神來,轉向劉陵,十指交叉著放在身前,低著頭囁嚅道:「對不起,對不起,姐姐,這麼多年來,我騙了你和義父……其實,當年的事情我都記得,但我不敢承認我跟方圓賒貸行和伍記的關係,我怕……」

「你不用解釋,月秀——不對,應該叫你無瑕才是,我都明白的。如果是我身處你的境地,我會比你更加小心和警戒他人,只是這麼多年太難為你了。我如果早點兒知道你的身份,也會早點兒讓你和郭幫主團聚的。」劉陵淡然一笑,示意無瑕不用擔心和著急解釋。劉陵的善解人意讓無瑕更加不好意思了,一連說了好多抱歉。這時候下人來報,淮南王已經回府了。劉陵本要帶著大家一道出去迎接,不過聽說淮南王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回來之後要處理,劉陵覺得讓郭解和無瑕攙和進去太不妥當,便讓他們先在後院休息,順便可以敘敘舊。

劉陵獨自往前廳去,幫助淮南王處理事宜。

「父王,聽說你在路上救了個人回來,還跟劉爽有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劉陵看見一些下人將一個陌生男子合力抬進了後院客房,便上前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而言之,劉爽早已臭名遠揚,他真干出什麼荒唐事來,我也不覺奇怪。」淮南王面帶慍色,似乎已經從心底定了劉爽的罪。

「父王息怒。不管這劉爽到底做了什麼,畢竟是同族宗親,沒有切實的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為好,以免落人把柄,影響父王英名。」劉陵謹慎說道。

「哼!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為,當真以為本王真的都不知道嗎?要不是看在同族宗親的份上,早就將他問罪好幾百遍。他最好要那小夥子和被他抓走的姑娘沒有什麼大礙,否則,本王絕不輕饒!」淮南王說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似對劉爽的容忍,已經快到了極限。

「父王,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劉爽犯的事兒,早晚會落在我們手裡,到時候群情激奮,我們再處置他也合情合理,即便是朝廷,也不會有所怪罪,所以女兒認為,咱們再忍一時,才是上策。」劉陵不急不緩地說道。

比起劉安來說,她的穩重有過之而無不及,劉安說過,如若劉陵此生為男兒身,恐怕可以算是有帝王之才!當然,這畢竟是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他們父女二人獨處時才敢說出來。沒想到劉陵聽了,反而說一句:「女兒有沒有帝王之才又有什麼所謂?女兒再聰明,那也是托父王的福,何況父王之威名早已傳揚四海,為萬人所敬仰,比之當年的『東帝』吳王更甚。所以依女兒之見,倒是父王能做皇帝,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卻說淮南王聽完這席話,嘴上雖然說著不許胡言亂語,父女倆卻是相視而笑,全然不顧忌這些話甚至可能會招來滅國之災。

淮南王回到王府之前一小會兒,劉爽前腳才剛離開了王府,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戶曹府邸。進了門,劉爽頗有些不滿地嚷道:「這個劉陵,還真是有脾氣,小爺親自前往拜訪,她竟然託言處理事務分身乏術,不來迎接,簡直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底下的跟班兒瞧著主子生氣,生怕發泄到自己頭上,趕緊討好說:「大人說得極是!劉陵那娘們就是這麼不知好歹,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大人您一路辛苦,還是去後院廂房讓人伺候著,好好解解乏吧。」

經下人這麼一提醒,劉爽才想起別苑裡安置的人,立馬雙眼放光,露出一臉饞相,搓著手說:「快,給小爺放熱水沐浴,今晚上可有得忙了。」說著,就趕緊鑽進別苑的廂房裡。

熏香的味道頗為濃郁,劉爽推門進來,桌子上罩著燈罩的蠟燭跳了兩下,恢復了平靜。

悠然仍舊不得動彈地躺在炕上,不過比起先前,她已經睡得不那麼死,漸漸地醒轉過來一些,只是意識還迷糊,手腳也不能挪動,身體更是麻木得沒有半分知覺。

她腦袋沉沉地想著:「這是在哪裡?使君在哪兒?」

等她意識到使君可能並不在這裡,而這也不是她在客棧的房間之後,心裡漸漸產生一股恐懼。悠然從來沒有離開過秦嶺山,這次離開也是有使君陪在身邊,可一旦使君離開,這裡對她來說就是徹底的人生地不熟,她只能茫然無措。

這時候,她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她想要扭頭去看門口,可腦袋沉甸甸的根本沒辦法轉動,她只能儘可能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瞧著屋子裡的動靜。

來人並不是使君——那矮矮胖胖的體形,即便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悠然也能分得清此人和使君的差別。

為什麼會有別人在自己的房間?難道是自己生病了嗎?這是郎中?

悠然心亂如麻,聽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一張看不大清楚的男人的臉湊近了自己,不懷好意地笑著說:「小美人兒,我來了,讓你久等了——」

悠然忽然感覺到有人在隔著衣裳摸她的胳膊和腿,那動作讓她覺得噁心不已。她想叫人,或者哪怕是反抗一下也好,但失望的是,她根本沒辦法開口,也不能動彈。

更讓悠然感到恐懼的是,她發現那隻咸豬手開始動手剝她的衣裳。她雖然是在深山裡長大的,可山裡也有不少村民居住,這麼多年,她也跟村裡的人很熟悉了,那些年長的婦人們會教給她一些女孩子的事情。山裡人不像城裡的人那麼迂腐,他們淳樸得好像山上流下的涓涓溪水一般,將一切都看得純粹和透徹。所以悠然也知道,一個男子脫女人的衣服,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放、放開我……你想幹什麼……」巨大的恐懼刺激著悠然,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一些,她努力發出細若遊絲般的聲音,企圖抵抗男子的侵犯。

劉爽聽到悠然的聲音,不但沒有嚇到,反而更加興奮地問道:「我要幹什麼?小美人兒,今晚讓你伺候我這戶曹大人,可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你說我要幹什麼?」劉爽埋頭嗅著悠然身上的香氣,像一頭野獸似的幾乎要流出口水。

悠然感覺到劉爽和她身體接觸,不覺一陣噁心,想要把她推開。但她能使出來的力氣,連打碎一隻雞蛋都不夠,更別說把一個大男人從身上推開。她只能無助地叫喊,眼淚頓時順著眼角流出來。

這該怎麼辦?自己到底是在哪裡?使君又在哪裡?

「大笨熊……救我……快救我……爺爺……救命……」

悠然有氣無力地喊著,身上的衣服還是一件一件地少,露出最裡頭的襯裡,絕望襲上心頭,侵佔了她全部的思緒。她覺得心裡頭有數百頭野獸在咆哮,如果可以,她一定會跳起來把跟前這個男人撕碎,但現實是她連一丁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巨大的反差感讓悠然絕望得快要窒息——或者說她寧願更希望自己立馬死掉,也好過被一個噁心的男人玷污!

「救命……」

悠然努力地想要抓住點兒什麼,眼淚奔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哈哈哈哈!」劉爽狂笑著,眼看著到手的獵物就要被吃干抹凈,有種扭曲的快感。

忽然這時候有下人在外面拚命敲門,還連聲高喊著:「大人!大人!大人不好了!」

劉爽本想不作理會,但無奈外面一直敲門,他只能暫時放開悠然,走去開門,還對門外的人很不悅地斥責道:「你他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打擾老子,你信不信……」

劉爽做出一個要削人的動作,下人脖子一縮,哆嗦著應道:「大人,不關小的事啊!是王爺的人過來了,在大廳里,說有要事要見大人,讓小的立即來稟告。小的、小的也不想……」

「淮南王的人?」劉爽眉頭一皺,整理了一下衣襟,似乎開始重視起來,但臉上還是掛著對「淮南王」三個字的不屑。

「是啊,是伍被伍中郎親自過來的。」下人連忙說道。

劉爽一聽是伍被,立馬打起了精神。淮南國上下都知道,伍被乃是淮南王劉安的心腹之臣,如果是派伍被來辦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小事。劉爽背地裡雖然對淮南王頗有微詞,但當著面卻不敢有半點違逆,所以連忙整理衣冠,去前廳見伍被。

「這是哪股風把中郎大人您吹來了?」

伍被已在廳中等候多時,總算是看到劉爽出來了,笑著恭敬道:「戶曹大人有禮了。不瞞所說,下官是奉王爺之命,過來尋一個人。」

「哦?尋人?不知王爺是看上了下官府上哪一個人……」劉爽很不解地問道。

伍被擺了擺手:「戶曹大人誤會了。王爺並非看中了您府上的下人,只是近日王府籌備壽宴,有許多王府的貴客從各地趕來,今天午間,王爺本有兩位貴客要來拜訪,但左右沒等到人來,後來王爺派人到他們下榻的客棧打聽才知道,有人看見那位姑娘上了戶曹大人的馬車,所以王爺才讓下官到戶曹大人府上來,問問戶曹大人是否有見過那位姑娘。」

「姑娘?這……」劉爽覺得奇怪,他今天可沒有邀請什麼貴客到府上來。正在他努力回憶下午的事情時,忽然一道光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好像被一記閃電劈中了似的,愣了半晌。

「難道說,是……」劉爽心裡暗暗一驚,不敢再想下去。

難道剛才那個女子,就是淮南王所說的「貴客?」若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闖了滔天大禍?

劉爽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結巴著說:「中郎大人,這、這其中恐怕有誤會,我今天並、並沒有邀請人到府中來……」

「確切地說,是有人看到那位姑娘身體不適,被戶曹大人抬上了馬車。還請戶曹大人仔細回想一下,免得咱們都沒法向王爺交差。您也知道王爺的脾氣,他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主意,所以不管這女子是否在戶曹大人府上,下官相信,戶曹大人都一定有辦法將她安然送回淮南王府。戶曹大人,下官說得對嗎?」伍被已經看出劉爽表情有異,心中確信淮南王的猜測是對的,但他又怕把話說得太死,會讓劉爽狗急跳牆。如果劉爽殺了那女子滅口,事情就更不好辦了,所以伍被選了個折衷的說辭,既給了劉爽壓力,又給了一個台階。至於順不順著這個台階下來,就要看劉爽是不是夠聰明了。

劉爽已是滿頭冷汗,連聲答道:「對,對,既然是王爺的貴客,那就是我淮南國的貴客。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人找出來,向王爺交差。」

「那就有勞戶曹大人了。下官還要回去向王爺復命,就不多做逗留了,下官會在王府等著戶曹大人的好消息。」伍被說罷,就辭別了戶曹府邸。

他前腳剛走,劉爽就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半晌不能動彈,只有冷汗順著臉頰和脊背淌個不停。

「大人,那個女子……」跟班也嚇得不輕,見主子一直不說話,便上前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劉爽狠狠地給了跟班的腦袋一巴掌,大罵道:「混賬!你他媽就沒好好給老子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就敢把人給老子帶回府來。你這是要害死老子啊!」

「大人,不是您說……」跟班委屈地抱著頭,面對劉爽一雙充血的怒目,趕緊止住了話頭。

「還敢頂嘴!」劉爽又狠狠地給了跟班一腳。發泄了一通之後,劉爽知道不能再這麼耗下去,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的問題,於是又煩躁起來。他在原地轉來轉去,不安道:「這可怎麼辦?這下我要拿什麼人給他送過去?他媽的,老子的運氣就這麼背……」

「大人,依小人之見,咱們不如就直接把那女人給送回去,不就得了?」跟班湊上來小心翼翼地說道,似乎是為了將功補過。

劉爽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但那女人剛才見過了小爺,要是把她送回去,她在淮南王面前告小爺一狀,小爺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大人不用擔心,那個女人藥效還沒過,腦子裡迷糊得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咱們就假裝是從別的地方把她救了回來,到時候就算她說了什麼,咱們也可以撇清,說她是中了毒,看錯了人。這樣,咱們不但沒有罪過,反而還立了一功。再說,即便淮南王要追究,他手裡沒有證據,也不能對咱們怎麼樣啊!大人您好歹也是皇族宗親啊!」跟班頭頭是道地跟劉爽說著,劉爽聽著,臉色漸漸從憂轉喜。

「妙啊!就這麼辦!」劉爽一拍巴掌,露出猥瑣的笑容。那小跟班兒也鬆了口氣,在旁邊跟著笑。劉爽轉過來就給了跟班屁股一腳,罵道:「還他媽在這裡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把這件事給我辦妥了,不然有你好看的!還好這次沒犯下大錯,不然你這蠢貨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是、是!」跟班摸著自己的脖子,連滾帶爬地跑去了別苑,讓人找了一套新的衣裳給悠然換上,把她送上馬車,直奔淮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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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錢潮悠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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