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你就是覬覦麟兒的王位，所以用這麼卑劣的手段逼麟兒下位是不是？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

參商失望透頂：「在母后眼裏，本王就如此不堪？」

姜喚雲指著參商破口大罵：「你本來就下作！你跟你父王一樣下作！」

「太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參商滿腔怒火。

「哀家很清楚！哀家清楚得很！」姜喚雲咬牙切齒，「你就是覬覦王位，所以你要害哀家，你要害麟兒！」

參商不可置信地擰著眉頭，清晰地感受着左胸膛那塊兒傳來的痛楚。

真的特別疼，特別疼……

頭一次，參商的眼眶濕潤了，他揚起頭，想把眼眶裏那滾燙的玩意兒憋回去：「既然母后這麼想，那兒臣要是不坐實了，似乎不太好？」

「韓觴！」

「屬下在。」韓觴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出來。

參商就著仰頭的姿勢吩咐道：「去，擬一份旨，將太后和王上的所有事情公佈天下。」

「是。」

眼睜睜看着韓觴出了乾清殿，姜喚雲又急了：「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

「商兒，商兒，麟兒是你王弟，哀家是你母后，你要是公佈天下了，哀家和麟兒，就沒有活路了呀！」

姜喚雲哭了。

參商也終於低下了頭，但隨之，他眼眶裏滾燙的淚水也流了出來：「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母后？」

姜喚雲這一頓折騰，面容早已沒了往日的精緻，髮絲也凌亂不堪，見參商這麼說，以為還有希望，忙不失迭地應道：「是是是，哀家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你母后啊。」

參商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心裏告訴自己，一滴，只為這個女人流一滴淚！不能再多了。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姜喚云：「是我母后又如何？柔然的江山血統，不能改。」

「……」此話一出，姜喚雲再次揭了偽善的面具，跟發了瘋的惡犬一樣，「你果然就是覬覦王位，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要害你母后，害你王弟！」

「你將本王丟去寒清寺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是本王的母后？」

「這五年來你對本王動不動就打罵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是本王的母后？」

「這些，本王都忍了，可是你三番五次謀害本王的王妃，是什麼意思呢？那時你有想過你是本王的母后嗎？」

參商氣得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了，要不是那次合歡散的事情，謝瓷說要自己解決，卻一直都沒對他說個結果，他覺得奇怪，便暗中派了人去查，到今早，才終於清楚是她乾的好事。

本來他應該更早一些進宮的，結果又碰上那個男人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也就是這樣，他才知道，他的母后，究竟有多荒唐！

姜喚雲這回是徹底明白沒有任何希望可抱了，看着嚴聲質問的參商，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哀家為什麼要害謝瓷，你不清楚嗎？哀家就是不想要你好過呀！哈哈哈哈……」

姜喚雲說完，又是狂笑不止。

「為什麼？本王做錯了什麼？若是你只是為了太后的位子，本王一出生就是太子啊，為什麼本王不可以？」

「你當然不可以！」姜喚雲忽然激動起來，「你是那個老頭子的兒子，怎麼可以呢？」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其實你在我肚子裏的時候我就想弄死你了。」

「你問我為什麼？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呢！為什麼帝王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天下所有的一切就是他的？」

「我本來可以和我愛的人一生一世，幸福美滿，可他呢？霸道地把我強行接近宮，他以為我稀罕做這個王后嗎？」

「所以你把我攆去了寒清寺，讓你偷人生的孩子繼承了父王的王位報復父王？」

「是。」姜喚雲趾高氣揚地應着，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裏不對。

參商臉色煞白：「可是，就算父王強要了你，我……有什麼錯呢？」

「你怎麼沒錯？你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你就有錯！你大錯特錯！」姜喚雲撕心裂肺地大罵着，「我不應該要你回來的，不，你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參商心灰意冷，轉身出了乾清殿，不再理會身後的謾罵聲。

……

順治五年，新帝參商繼位，謝氏為後，改國號大秦，年號宣文。

姜喚雲篡改江山血統，本應五馬分屍，新帝仁慈，特賜白綾一條；小王上執麟乃賤人姜喚雲偷人所生，本應賜死，但新帝念及情分，將其關入天牢，永不釋放。

同年，新帝完婚，普天同慶，盛況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