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亂的拯救
穿過仲夏之夜的曖昧氣息,一輛車在高速公路上神秘疾馳著,尤其裡邊坐著年輕妖嬈的老闆娘白麗,說話的聲音時而粗放時而細膩,有些笑段,在漆黑的夜裡帶著無法形容的魅影。
「楊毅,你對現在的工作,還滿意嗎?」黑暗中,白麗問道。
楊毅一愣,不知道老闆娘問這話什麼意思。
其實白麗根本不需要問這個問題,真要滿意的話,他楊毅也不會在工作之餘做個兼職網約司機。不過也該巧,他這次從青屏老家回來的時候,偏偏接的是白麗的單,白麗的娘家是楊毅鄰村的,本來,她打算明天讓司機來接她,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想到連夜趕回去。
「挺好的白總,在一線車間多鍛煉鍛煉,對我以後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是這麼說,可是,大學畢業進入玖隴農化都兩年了,還在車間里當個維修工,名義上是下基層鍛煉,什麼時候熬出個名堂,誰又能說得準的。
儀錶盤發出微弱的光線,透過後視鏡,楊毅隱約看見白麗藏在黑暗裡不時的向他偷看。
若是換成別人,或許早已嗅聞異樣的氣息,畢竟孤男寡女在一起走一路,又都男帥女靚的,很容易造成誤傷。
可偏偏楊毅是個正人君子,給他的第一感覺,老闆娘第一次坐他的車,可能嫌他車子檔次低了,其實,說句真的,就這十萬不到的一輛車,還是他買的二手貨。
楊毅觸摸到了一種底層人物的卑微,脊樑反是挺得更直了,卻也帶著難以忍受的硬傷,忽聽白麗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楊毅,前邊應該有個服務區吧?」
「服務區?」
楊毅的眼睛止不住睜得好大,這個時候老闆娘要去服務區,明顯想去廁所的。
「服務區剛剛過去啊。」楊毅說道。
白麗一怔,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熱的天氣,車內雖然開著空調也不是特別涼快,白麗卻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才她只顧跟楊毅說話了,想去解手的事情一時竟然忘記了提醒,這一往具體事情上去部署,話明顯比先前少了許多。
白麗扭動著越來越不舒服的身子如坐針氈,行了幾分鐘,她羞羞的說:「楊毅,你把車速放慢些。」
楊毅心領神會,卻也心跳加速,心想,莫非這個女人想在路邊解手?
夜漸漸深了,這時高速路上的車子一點兒都不多,零零星星的,下來解手也不是沒有機會。等到後邊一片漆黑,白麗開口了:「楊毅,快把車子靠邊停下,不許偷看!」
一聲不許偷看,話的意思已經相當明白。
不知道白麗的臉紅不紅,反正楊毅的耳根滾燙滾燙的,畢竟這種事情他第一次遇到,想象著年輕漂亮的老闆娘蹲身路邊的樣子,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否帶著故意的成分,是迫不得已呢還是故意勾引他。迫不得已還好說,真要故意勾引那可就麻煩了。
楊毅的心裡止不住玩起三級跳。車子穩穩的靠邊停下來,雙閃燈帶著不可捉摸的詭異與迷離,可以想象,白骨精在唐僧身邊寬衣解帶會是怎麼個情況。
白麗下了車,並沒有在路邊蹲下,畢竟她還得保持老闆娘特有的威儀,她也顧不得護欄落定多少塵埃弄髒褲子,抬起了又瘦又長的美腿,爬過路邊生硬的護欄。護欄那邊是個角度不大的斜坡,芳草葳蕤。恰好適合掩身蹲下。
一個含羞帶怯的蹲身,融入天籟。
「哎呀,楊毅快來救我!」
過了十幾秒,忽聽一聲尖叫,然後聲音越來越遠,戛然止於暗夜。
「不好!」
楊毅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慌忙從儲藏箱里抓起手電筒,下車后緊跑兩步到了護欄跟前。
這可是空曠的原野,高速路上暫時沒有車輛經過,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斜坡下邊好像有條河,可別……
楊毅的心裡急速慌亂著,心說,老闆娘可別掉河裡淹死了。
「白總?你還好嗎,你在哪?白總,白麗!」
楊毅焦急的聲音震顫了夜空,手電筒打開的同時他隨之跨過護欄。
「別照!」
是白麗的聲音,弱弱裡帶著掙扎的顫抖,聽起來十二分憐人。
斜坡下邊也不是什麼河流,是一條幹爽爽的寬渠,天作帷帳地作床的那種,聲音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剛才白麗爬過護欄就蹲身掩體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受到什麼驚嚇了吧,她就骨碌碌滾到了渠底。
白麗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偏偏該巧,楊毅鞋底踩到了美人的雨露,被濕濕的一個滑蹭,骨碌碌也滾下去了。
手電筒脫手飛出,楊毅還沒來及滾到白麗身邊,手電筒已經到位了,不偏不倚,非要對準白麗照著。
柔美的線條無法形容,在空曠的大自然之床上妖嬈無比。白麗一聲尖叫,急忙爬起身,一邊慌亂地提著褲子,越想快速提起來卻越忙中出亂,春光傾瀉那是一瀉千里啊。
「楊毅你個混蛋!」
白麗惱羞成怒,她不罵手電筒太會找角度,不罵自己憋不起,非得罵人家楊毅會來事。褲子還沒提好,楊毅已經滾到她的身邊。
完了,這回非得下崗不可,現在大學畢業生那麼多,想我找份工作容易嗎!楊毅不敢看,也不敢多想。可他眼睛閉上的速度有些慢了,還是無意間遊覽了風光,然後來了一句,「我什麼都沒看見!」
白麗也不管楊毅眼睛緊閉,羞惱惱的整理好衣服,對準楊毅身材中端亮起一腳,「你這個混蛋給我起來。快把我扶到路上去,快呀。」
熱辣辣的一腳踢出,擦過空氣,險些傷及要害。
說這話時她的身子抖抖瑟瑟的,明顯剛才的驚嚇還沒消退。
「噢,好好好!」
老闆娘發出口令了,楊毅哪敢不從?
也不知楊毅哪來這麼好的功夫,隨隨便便一個鯉魚打挺,穩穩地站立了,若是穿著白袍子,深更半夜的站在這裡肯定能嚇死人。
「你這個死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