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飆戲

唐姨娘哪裏能容的了李姨娘在外面說自己的兒子，那可是她費盡了艱辛才生下來的寶貝疙瘩，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

她也不管是不是在白氏的院子門口了，拿着手裏的帕子在鼻子前面扇了扇，眼睛盯着李姨娘，蹙眉說道：「這裏怎麼這麼大一股酸味，真要把人給熏死了。這是誰一大早上的就抱着醋罈子灌了一肚子醋，也不怕酸倒了牙！這有些人啊，就算是再眼氣，那也沒有用，肚子不爭氣就是不爭氣！想想兩個姐兒，還是留些口德吧。」

唐姨娘說完話，帕子一甩，就要往院子裏面走。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是看我們娘幾個不順眼，所以才這樣咒緋兒和芷兒？」李姨娘給自己的丫鬟留香使了個眼色，留香很機靈地擋住了唐姨娘的路。

李姨娘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哀哀戚戚的樣子，拿着手帕就開始抹眼淚，哭訴道：「姐姐，咱們都是有哥兒姐兒的人，你為何要如此狠毒地說兩個姐兒？難道只有你的孩子是世子爺的兒女，別人的孩子都不是世子爺的兒女了？」

唐姨娘心一沉，看向李姨娘的眼神犀利起來，她這話實在誅心，一句別人的孩子，這個別人可就是說的李姨娘自己還有院子裏的白氏了。

一個姨娘敢非議主母和小主子，怕不是嫌命太長了？

這麼明晃晃的給自己潑髒水，挖坑，她還沒有兒子傍身呢，就這麼囂張了，要是她有了兒子了，那這後院裏面還能有她和孩子的位置嗎？

唐姨娘眼珠一轉，手上帕子一擰，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不就是裝可憐嗎？

誰不會啊！

「妹妹為何要如此污衊我？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哥兒姐兒都是夫人的孩子，都是主子，哪裏是我們能說嘴的？莫不是在妹妹的心裏，緋姐兒和芷姐兒不是夫人的孩子，不是府里的主子嗎？」唐姨娘不斷抽噎著，說話的聲音透著委屈。

李姨娘見唐姨娘也哭了起來，還表現的比自己更委屈，而且言語間儘是在給自己挖坑。她要是一點事情都不做，那就算是默認了唐姨娘的話了。

她們現在是在白氏的院門口，這事要是傳出去，她肯定是不佔理的。

所以她現在必須把話都引到唐姨娘的身上去，這樣想着，她用帕子使勁揉了兩下眼睛，把眼睛揉的通紅。

「姐姐，原來就是這樣想妹妹的嗎？妹妹只是看姐姐沒有帶着初哥兒一起過來給夫人請安，關心初哥兒，所以才多問了姐姐一句。姐姐這樣說妹妹，實在是讓妹妹寒心。罷了，妹妹不與姐姐計較。」李姨娘大度地說道，只是她人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是她受了委屈，覺得她可憐了。

此時丹楓院的正屋裏，白氏正坐在梳妝鏡前讓茯苓給自己梳頭，福媽媽進來把門口的情形回給了她。

白氏垂着眼睛看着自己妝奩裏面的珠釵，伸手隨意地在裏面挑選翻看着，聞言輕笑了一聲，對福媽媽說道：「兩位姨娘想來是今早起的太早，心情不好，一大早就在我院子門口哭，我這聽了都心疼。你去外面知會一聲，就說我今早起來就覺得有些頭暈，今兒就免了請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