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起爭執
「小蜻蜓,你姐姐在哪?」巡視回來的楊瑞看了一眼院子里收被子的蜻蜓開口問道。
小蜻蜓彷彿什麼都沒聽見,自顧自的收起手裡的被褥準備回房。
「爺問你話呢?」
楊瑞攔住小蜻蜓,「走開!」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楊瑞,見他不讓路,便側開身子,準備往另一邊走。
楊瑞見狀,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被褥。
「你還給我!」她急得跳起來搶了好多次,卻沒能夠到,最後她只能低聲說道,「姐姐在柴房....」見她開口,楊瑞滿意的把東西還到她的懷裡,「小丫頭,這才乖嘛!」
小蜻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還想說什麼,嘴唇張了張又閉上了。
「阿晝晚上我們吃什麼?」
「我今天看多了好多好玩的東西.....」他邊說便慢慢的踱著步子向周晝靠近,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在她面前自稱我了。
他不停的說著話,試圖想引起周晝的注意,只是他失敗了,他叫了半天周晝仍然背對著他,一言不發砍著柴火,半響她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站起來,掠過楊瑞就要走出去。
兩人插肩而過的時候,楊瑞一把拽住了周晝的手。
他躊躇了很久想著措辭,「阿晝,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周晝背對著他,看不到她的臉,只是能聽出她的聲音很冷,沒有絲毫感情,「我為什麼要生一個不相干的人氣?」
「不相干?」這丫頭的心是鐵做的?被強親了也沒事?還是說自己對於她來說真的不過就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早上看到她羞澀的樣子,還以為....可這丫頭還真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他慢慢的放開手,表情有點受傷,「在你心裡.....或許.....」
「被瘋狗咬了莫非還要還回去?」她冷笑了幾聲,很是嘲諷。
「楊瑞,你給我打起精神來!陶然村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回你的寧華做太歲爺去吧!」
她回過頭,扳過楊瑞高大寬厚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著。
這樣的周晝很是陌生,她身上的淡漠和鋒利讓楊瑞很是陌生。
他靜靜的看了她幾眼,奪門而去。
「呵呵,這樣,你可滿意了,周晝.....「她低低的呢喃著,眼底清冷一片。
「開飯啦!」小蜻蜓招呼眾人來吃飯,不見楊瑞便開口問道,「和興,你家少爺呢?」
「少爺說他不餓,和興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反正他家聰明的少爺呀,可不會讓自己餓著呢,再說了指不定在里正家吃著好的呢。
小蜻蜓下意識的望向周晝,感受到小蜻蜓的目光,周晝淡淡的開口道,「我們吃飯吧,不必等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了個人,吃飯的氣氛頗為怪異,見周晝似乎情緒不高,小蜻蜓也默默的扒著自己碗里的飯。
只有和興是個沒眼力見的,見都是清湯寡水的青菜,有點小小的失望,吃了幾口碗里的玉米摻著的飯粒,將筷子伸向了另一個小碗。
「啊,好苦啊。」因為苦,他那張清秀的小臉都皺了起來,見他要吐,周晝趕緊說:「不許吐,吃下去!」
聽著周晝帶著命令的口氣,和興小嘴一歪,委委屈屈的咽了下去,然後拿過旁邊的水壺趕緊灌了幾大口。
見他喝得太急,臉都憋得通紅,周晝馬上輕柔的幫他順著背,等他平靜下來,才說道,「和興知道這是什麼嗎?」
和興搖搖頭,他長這麼還沒吃過這麼苦的的東西呢,和興是家生子,父母雖然早逝,卻因為寄養在縣太爺夫人楚式的房下,加上楊程兩人把他當親兒子一樣養著,自是沒過窮人的生活。
「果然是大戶人家,不知貧窮為何物,自是沒吃過這馬齒莧。」小蜻蜓夾起一塊野菜,放在嘴裡慢慢的咀嚼起來,嘴裡的苦味在她的口腔里蔓延來來。
她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野菜可是個好東西呢,能填飽肚子的東西永遠都是美味的!
「這叫馬齒莧,別看他苦,其實不僅能填飽肚子,還能清火祛濕呢。」
她停頓了良久,眼角餘光注視著門框處,那裡露出了一片小小的月白色的衣角。
「人就是這樣,生來便有三六九等,活在底層的人們想方設法填飽自己的肚子,上面的人想方設法的安逸享樂,可世間便是如此,............」
「只有吃過苦的人才知道,苦遠比甜來的重要,活著,便就是為了嘗盡這世間百態的,而這世間也是有規矩可循,吃過苦的人終會有機會站在世人眼前.....」
她漫不經心的說著,慢慢的咀嚼著嘴裡的馬齒莧,是啊,即使是再苦的馬齒莧嚼到最後也是會有甜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