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長老元喆
杜文晉心中氣憤，看了陳家眾人一圈，終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陳家瑤見他離去，嘴巴張了張也沒說出話，兩邊都是親人，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能任由杜文晉離開了。
一眾人出了卧龍山，杜老三抽出朴刀，對著一叢黃花木猛砍。口中罵道：「狗日的，讓俺們受這窩囊氣！」
杜文晉嘆氣道：「我本來還希望能團結陳家聯手對付元家，幾個舅舅不爭氣，常年被那二夫人打壓。現在看來更是沒什麼希望了。」
杜德天上前問道：「晉哥兒，現在咱們去哪？」
「十一哥，我們去打風沙城吧！」杜文義搶先道。他每日都會問上一問，心中焦急可見一斑。
杜文晉看了看眾人，這裡一共十九人，除了族長和二長老，還有那王氏姐妹，都在這裡了，這點人如何能攻下風沙城。搖頭道：「就算元家受此重創，我們這點人也不夠。除非…」
杜文晉看向尹文豪，尹文豪冷聲道：「小子，你別多想了，萬仙宗不會插手地方勢力鬥爭的。」
尹環兒見爹爹不肯幫忙，抱住母親的手臂道：「傻小子，我和大師姐幫你怎麼樣？不過等到奪迴風沙城，我要先當幾天城主試試。」
尹文豪臉皮一陣抽搐，正要說話，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道人影自卧龍山追出。
「文晉公子！請等一下。」來人是馬總管。奔的近前，馬總管下馬急道：「文晉公子，老夫人讓我轉告你，說等明日城主下葬后，老夫人想帶你舅舅他們來投奔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杜文晉一愣，旋即明白，怕是馮家勢大，二夫人得了權，一定容不下外祖母她們了。開口道：「馬總管回去稟告外祖母，請她老人家放心，文晉會在這裡紮營等他們來。」
「甚好，甚好。」馬總管鬆了口氣。杜文晉他們走後，陳家吵翻了天，他這個總管一直是大夫人的心腹。若是杜文晉不肯收留自己，那自己只有逃命去了。
第二日傍晚，一隊人馬自卧龍山城走出，人數在百人左右。中間是四倆馬車，前頭一人正是卧龍山十三騎頭領單有亮。
走到近前，單有亮拱手道：「見過文晉公子！」
杜文晉回了一禮道：「單統領客氣了，都是自家請隨意就好。」
單有亮苦笑道：「單謀，可不是什麼統領了，現在只是一介武夫，帶著幾個兄弟特來投奔文晉公子！」
當即有四個人上前，行禮道：「見過文晉公子！」
原來陳家內部決裂，大夫人門下出走卧龍山，原本的卧龍山十三騎也分裂，這五人都跟著出了城。他們都和杜文晉在劫法場時並肩戰鬥過，自是熟悉的很。
杜文晉大喜，忙道：「諸位請起，文晉愧不敢當啊。」
馬總管扶著大夫人，連同三個舅舅等人一起過來。大夫人頭戴白巾，神情有些落寞，看著杜文晉言道：「晉哥兒，老身帶這幾個不孝子來投奔你了。」
又轉頭看向三個兒子，厲聲道：「莫要真當自己是個長輩，見了家主為何不行禮！」
說罷，便要屈身行禮，幾個舅舅等人都是行禮。
杜文晉大驚，慌忙上去扶住大夫人，又是跪下回禮道：「外祖母折煞文晉了！」
那大夫人一臉嚴肅道：「無規矩禮儀，豈能有尊卑。」說完硬是萬福一禮。
杜文晉只能側身受禮，再回禮。手扶大夫人說道：「現在起風了，外祖母還是帶舅母們上車吧，若是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好，那老身便不再打攪你們做正事了。」大夫人道。說完領著一眾女眷回了車篷內。
小舅舅陳京升湊上前來，對杜文晉小聲道：「晉哥兒，瑤瑤也來了，她在最後面，你去看看她吧。」
杜文晉撓撓頭，自語道：「這個丫頭又在搞什麼？」來到隊伍後方，只見陳家瑤正拉著韁繩，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
「表，表哥，我是來找失失姐的…」
......
風沙城。
卧龍山大敗裂石堡元家，斬殺元家族長元錫山，元家兩公子一死一重傷。這則消息傳遍大漠各地。
「祖父，這消息是真的嗎？」元飛宇急匆匆走進城主府問道。
高坐首位的元成權正看著廳外出神，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昨夜我便收到消息，元錫山元英俊被殺，元洪熙身殘，一千銀甲鐵衛折損三百多人。「
「祖父，真是天賜良機啊！不如我們現在就回裂石堡吧。」元飛宇興奮道，他一得到消息頓時心花怒放，這不就是給他父子們及時上位的絕佳機會嗎？
元成權卻搖了搖頭，說道：「宇兒，你可知為父正在苦惱此事，若是元錫山將族長位置讓給我，那便不會有什麼變故，但是現在。」元成權頓了頓又道：「現在怕是沒那麼容易。」
元飛宇皺眉道：「祖父是說，元窮奇嗎？那個老東西跟祖父斗，還不夠資格吧，沒了元錫山給他撐腰，他還有多少本事？」
「為父倒不是擔心那元窮奇。」元成權道。
「那祖父是擔心，二長老袁世鐸？」元飛宇道。
元成權又是搖頭，說道：「二長老早年起過毒誓，發誓不會覬覦族長之位，你當元錫山為何信任他？這便是緣故之一。」
「那祖父的意思是？」元飛宇奇怪道。
「大長老元喆！」元成權沉聲道。
元飛宇一驚，旋即笑道：「祖父莫非忘記了，那個元喆不是成了廢人了嗎？」
「早就聽說元喆貪戀女色日夜征伐，積勞成疾成了廢物。這種人祖父何必擔心，就是孩兒一個照面也能取他首級。」
元成權搖頭道：「若是如此，為父就不必擔心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元喆可不是一般人物，十六歲修為到達通玄。本是我大漠第一天才，可後來卻傳出元喆突然迷戀女色無法自拔。元錫山令人尋遍天下找到虎狼猛葯，方才讓他留下元洪熙這根獨苗。」
「這事大家都知道啊，祖父，難道不是這樣嗎？」元飛宇道。
元成權起身，踱步來到香爐前，去撥弄裡面的焚香。半響后說道：「元錫山老奸巨猾，他所言未必屬實。當初他兒子元喆成就通玄，他便破格提拔元喆為大長老。后又說心力衰竭，自此不再露面。你可知那元喆當年迷戀什麼女子？元錫山為何又不阻止？」
「早年為父暗中調查過，那元喆所在的院子看守嚴密，每日只有箱車進出一次。而那一段時日，整個北漠年輕女子不知道失蹤多少。」元成權頓了頓，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又道：「為父暗地裡跟隨箱車出了裂石堡，那箱車一直走到城東積米崖，從車上扔出一具女屍。等箱車走後，為父躍下山崖，那裡竟然有上百具女屍。個個干扁，均是被吸光了全身精血。」
「啊？」元飛宇聽到這裡，渾身打了個哆嗦。顫聲道：「上百女屍？」
「不止，那個時候元喆閉門不出，不過一年時間。」元成權雖也是色中餓鬼時有動強，卻不從傷其女子性命。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惋惜，可惜了這麼多年輕女子。
「祖父，那元喆成了怪物嗎？一年就殺害這麼多女子。」元飛宇終於有些明白，元喆的事情不簡單。
元成權抬頭看了看梁頂，手輕輕敲擊桌面。沉吟道：「這讓我想起一件事，多年前我元家發現一座古墓，裡面機關重重。元家死傷多人後，終於找到墓主室。打開棺木，從那裡面找到幾本秘籍。元家現在所修基礎功法《鬼王神功》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那時為父還年輕，沒有進入主墓室，只聽旁人說起過，那幾本秘籍中有本叫《聚陰合歡功》的。後來再也無人提起過此秘籍。為父認為那元喆便是修鍊了此功，才禍害這麼多女子的。」
元飛宇急道：「那現在怎麼辦？那元喆會不會來奪這城主之位？」
元成權皺眉道：「這就是為父擔心的，元喆修鍊淫邪之術，有違天和，若是被外人知曉，元家定會受萬人唾棄。元錫山也不會將城主位置交給他，但現在元錫山被殺，元洪熙重殘。你猜那元喆會不會出來橫插一手。」
「宇兒，為父要你帶軍鎮守風沙城，你可能做到？」元成權沉聲道。
「祖父，你要去裂石堡？」元飛宇愕然道。
「不錯，為父總要博一搏！」元成權說道。
元飛宇這幾日很高興，代城主!每每想到都是一陣的興奮，屁股下的城主椅子很舒服。走到哪裡都能帶上就好了，他這樣想著。
「四公子，今天要去那裡視察？」戴著半片小丑面具的馬剩子諂媚道。
「嗯？」元飛宇眉頭一皺，不滿的嗯了一聲。
「啊，城主大人！小人該死，看小人這記性！」馬剩子誇張的扇了一下自己一個嘴巴子。
「哼！今天去煙水衚衕看看。」元飛宇淡聲道。
馬剩子慌忙點頭哈腰，大聲應道：「是，城主大人，小人這就去給您備馬。」
煙水衚衕，坐落在城沙城城西，原本是家齋院，杜家在的時候在這裡賒粥給窮苦人，現在成了一家青樓。原本風沙城是沒有的青樓，乍一開生意還挺不錯。這青樓的東家便是，人稱風流劍的三長老元成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