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干孫女
走進書房裡面只有兩人，元錫山與元世鐸坐在那裡。二人見元洪熙母親進來問道：「熙兒怎麼樣了？」
「會公公話，熙兒還是焦躁的很，不過傷勢已經大好了。」元洪熙母親道。
元錫山點了點頭，用手指在一張地圖上敲打著，低頭沉思。
「族長真要現在就攻打卧龍山？」二長老袁世鐸問道。
元錫山敲著桌子沒有回答。他也很猶豫，當日從那法場杜家人留下的屍體中，有人認出了是卧龍山的人。派人一查自然就查出打傷他孫子的，便是陳邦岳的孫女陳家瑤，只是這卧龍山不好惹。
袁世鐸見族長不說話心中明白，說道：「卧龍山實力不是很強，但四面環山不適合大軍征戰，且那城主陳邦岳一手箭術出神入化。你我怕是都難擋他全力一擊，除非有抵禦穿擊的寶物。」
元洪熙母親聽了有些著急，說道：「二長老，那熙兒的仇怎麼辦？」
元世鐸手撫長須說道：「老夫倒是有一計，可讓陳家將那小丫頭送來。」
「噢？二長老請說。」元錫山問道。
「和親！」
元錫山眼睛一亮，站起身來。來回踱步，半響后大笑道：「世鐸還是你有辦法啊，就拿此事逼婚陳家。看他陳邦岳怎麼辦。」
元洪熙母親也是大喜，那小賤人嫁到元家來還不是隨自己捏圓搓扁。
......
卧龍山陳家書房。
「老爺，裂石堡今天來人了？」二夫人問道。
「嗯。」陳邦岳點頭道。
「聽說他們是要來提親的？我們兩家不是沒有來往嗎？」二夫人又問。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會安排的。」陳邦岳冷聲道。
「那老爺你做主好了，佳瑤丫頭也不小了。聽說那個元家的二公子，是元城主的獨孫。元家勢大，倒也辱沒不了佳瑤，呵呵。」二夫人搖曳著身子走出了書房。
啪！陳邦岳將手中書，摔在桌子上冷聲道：「元家好算計，還想讓老夫將孫女交到他們手上。莫不是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狼子野心嗎？」
原來今日早些時候元家派了一隊使者，剛一進城就鑼鼓喧天，吹吹打打，四處宣揚元家二公子要與陳家大小姐結親。
等陳邦岳見到使者的時候，那使者只言，多日前他家二公子與陳大小姐在風沙城有過邂逅。二公子驚嘆於陳大小姐的修為與美貌，特令他們前來提親，聘禮便是風沙城。只要陳大小姐嫁給二公子，風沙城便交給陳家處置。
「老爺，元家這是在逼迫我們服軟呢。看樣子上次的事情元家已經知道了。」單統領說道。
「嗯，最近收到元家的消息了沒？」陳邦岳道。
「剛收到的飛鷹傳書，元二公子元洪熙被小姐一箭重傷卧床，三公子元英傑帶人出了城往東南方向，據說去求葯去了。」單統領道。
單統領思量一會又道：「消息還說那元二公子天天咒罵小姐，要報復小姐。屬下看，這元家來提親定無好心。」
「不管有沒有好心，老夫是不會再讓佳瑤也離開卧龍山的。除非老夫死了！」陳邦岳一字一頓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陳家男兒一堆，女孩卻少。陳邦岳只有一個女兒，一個孫女。女兒死的早，全家只守著唯一的寶貝疙瘩陳家瑤，他怎麼可能再放出去。
「你說什麼？卧龍山十三騎幫助杜文晉劫法場，家瑤也去了。還打傷了元洪熙？」二夫人跳起腳來。身邊站著一個黑瘦的老僕，這個消息便是這老僕剛剛打聽到的。
「瘋了，都瘋了。陳邦岳這個老不死的，我就說當日那杜文晉一點好處沒撈到，怎麼可能偷偷摸摸的離開卧龍山。原來是這樣，好，好啊。老東西，這次再把你死鬼女兒的兒子也弄死，看你還敢袒護那老虔婆。」二夫人鐵青著臉恨恨道。
「趙二，你跟本夫人多少年了？」二夫人突然問道。
那個被稱為趙二的老僕躬身道：「小姐，已經四十二年。」
二夫人聲音變的溫和，說道：「四十二年了嗎？本夫人今年四十七歲，五歲你便做我馮筱筱的侍從。不容易啊，看看你也老了。」
那老管家心中一暖道：「當年馮老爺給小人口飯吃，沒讓小人餓死在路邊。小人便發誓一輩子追隨老爺，能伺候小姐，小人不覺得累。」
「好，你先下去吧。哦對了，前幾天佳瑤不是帶回一個痴傻的女人嗎？你去把她叫過來。」二夫人道。
「是，小姐。」
陳凡勝這幾日好似在做夢一般，他見到了這輩子最美的女人。而且就在自己家裡。前天他去找妹妹陳家瑤借銀子還賭債，突然發現妹妹房間里多出一個女人，讓每個男人只有做夢才能見到美人。
「妹妹，姨奶奶要見失失做什麼？」陳凡勝腆著臉，滿臉堆笑的跟在陳家瑤身後。
陳家瑤有些厭惡的拉了拉身邊的女子，道：「我怎麼知道？陳凡勝你離失失遠點，你就沒事可做了嗎？」她快被陳凡勝煩死了，自從被他撞見失失，便一刻也不曾離開二人。又時晚上睡覺都會發現他站在自己閨房窗外，想想都可怕，怎麼會有這麼個兄長。
失失，自然就是陳家瑤帶回來的錦秀秀。當初錦秀秀了中毒，雖然已經解毒，但中毒太久毒素侵入頭腦。錦秀秀忘記了很多事，包括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陳家瑤見她失意，便給她取名失失。
「哈哈，妹妹說笑了，我這不是陪著你們去見姨奶奶嗎？」陳凡勝陪笑道。
「失失姑娘，不如晚飯後我陪你逛逛卧龍山城吧。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呢？」陳凡勝滿臉期待。今日一早他特地洗了個澡，穿上最華麗的衣服，又木炭描眉，紅紙印唇，只希望能搏美人歡心。
「陳凡勝，你唱大戲嗎？再不走開，我叫爺爺啦。」陳家瑤不客氣道。
陳凡勝一驚，他最怕陳邦岳，也不是為何陳邦岳從來沒給他過好臉色看，對妹妹卻不管她如何撒潑刁蠻都是和顏悅色。難不成在他爺爺眼裡自己是從茅坑裡撿的，這個可惡的陳家瑤才是親生的不成？
「失失我們走，不用理他。」陳家瑤拉起錦秀秀的手便走。
「等等我。」陳凡勝追了上去。
三人來到二夫人的別院，二夫人正坐在院中涼亭里納涼。
「姨奶奶，我們來了。」陳家瑤拉著錦秀秀道：「這就是失失。」
二夫人眼睛一亮，好俊的姑娘。嘴中道：「早就聽說失失姑娘很漂亮，今日一見果然美若天仙。來，你們兩個閨女這邊坐。」指了指一旁的石凳。
「謝夫人。」錦秀秀福身道。
「閨女，你是哪裡人啊？」二夫人溫言道，手指了指。一個小丫鬟兩手捧一個果盤，上前送給錦秀秀二人。
陳家瑤不客氣的一手拿一個果子，遞給錦秀秀一個。另一個自己啃了一口。道：「姨奶奶，失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就別問了。」
錦秀秀接過果子，卻沒有吃，又放回到果盤中。說道：「夫人，失失什麼都不知道。」
二夫人嘆氣道：「可憐的孩子，那你一個人以後怎麼辦？」
錦秀秀搖頭，茫然道：「我不知道。」
「姨奶奶，失失以後跟著我就行了，嘿嘿。」陳家瑤邊啃果子邊道。
二夫人拿眼瞪了陳家瑤一下道：「飯堵不住你的嘴。」又對錦秀秀道：「我與閨女你有眼緣。不如收你個干孫女如何，你願意嗎？」
「干孫女？」錦秀秀茫然看向陳家瑤。
「好啊，好啊！」陳家瑤點頭喜道，「我也有姐姐了！」
錦秀秀見陳家瑤點頭，便起身對二夫人福身道：「全憑干奶奶做主。」
二夫人大喜，拍手道：「好，來人，去通知老爺。擺喜設宴，通告全族，老爺要收干孫女。」
就在這時，陳凡勝紅著眼叫道：「我不同意！」
「凡勝，你在幹什麼沒點禮數，以後失失便是你義妹了，你該高興才是。」二夫人有些生氣，這孫子平日里很乖巧，今天怎麼像吃了槍葯。
「反正我不同意，姨奶奶為什麼要收失失做干孫女？」陳凡勝大聲道。
「姨奶奶看她喜歡，凡勝你在生氣什麼？」二夫人不解道。
「姨奶奶喜歡就收，那我怎麼辦？」陳凡勝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錦秀秀，似是被奪走心愛之物的小兒。
二夫人見狀恍然，原來自己的孫子中意這失失。想想也是，一個女人長成這樣哪個男人能不心動？當即更是堅定心中所想。
「你們都先下去吧，本夫人累了，凡勝你留下。」二夫人道。
「夫人，擺宴之事...」下人問道。
「明日再說吧。」
陳凡勝見眾人都走後，急忙道：「姨奶奶，孫兒喜歡失失姑娘，你別收她做乾女兒了。」
「你當我看不出來嗎？眼睛都要粘那狐狸精身上了，出息！」二夫人怒道。
「啊？」陳凡勝愕然。
「你知道姨奶奶為何要收那狐媚子做乾女兒嗎？」二夫人寒著臉道。
「孫兒不知。」
「裂石堡元家要與我卧龍城和親，要娶你妹妹家瑤！」二夫人道。
「這不是好事嗎？妹妹也老大不小了，早該嫁出去了。」陳凡勝一聽大喜，可惡的陳家瑤終於要嫁人了嗎？
「砰！」二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知道什麼？不學無術，見到個女人就昏了筋。家族的事你就一點都不上心嗎。」
陳凡勝被罵的不痛快，心中膩歪道：「罵我有什麼用，也不看看爺爺幾時讓我議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