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雷壺
杜文晉一愣，隨即拜倒在地。「外甥杜文晉拜見外祖公。」
陳邦岳言道：「嗯，快起來吧。」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小子，你這次來可是為了風沙城一事？」
「是，外祖公，這次孩兒來這裡就是想讓您出手，救我祖父等人。」杜文晉心中忐忑。
陳邦岳背手在練功場來回渡步，良久方才言道：「杜家與卧龍山多有交惡，我本不願管這事。不過你已經開口...嗯，外祖公理當幫你。」
「只是那元家來勢洶洶，卧龍山也不好直接出手。你可知若將戰火引至卧龍山，外祖公這裡可比不上你們風沙城。」
杜文晉鬆了一口氣，只要外祖公不一口回絕便好說。當即說道：「外祖公儘管放心，我心中已有計劃，只需外祖公派出一小隊馬暗中助我即可。」
「噢，你說來聽聽。」
「是這樣…」杜文晉將縱馬衝擊，趁亂救人的計劃說了一遍。
「不錯，不錯，有勇有謀，不愧是我陳邦岳的外甥。」陳邦岳捋捋鬍鬚心中贊道。
「不過元家既已設下圈套，必然有高手坐鎮，你修為還是太低了，到時就不要去冒險了。外祖公可令卧龍十三騎出幾人帶隊相助，必可救出眾人。」
杜文晉大喜，卧龍十三騎威名赫赫，這十三名頭並不固定，每兩年選拔淘汰一次。能列入這十三人中，必定不是庸手。此次能有幾個脫凡頂峰的高手相助，營救自然能順利許多。
「謝外祖公。」杜文晉喜道。
二人又商討良久，杜文晉忍不住問道：「外祖父，剛才你用的也是雷霆箭嗎？」
「雷霆箭？算是吧。」陳邦岳得意道。
杜文晉卸下長弓，彎弓搭箭，茲啦一道電光直射向了天空。照的天空閃亮了一下。
「為何差別這麼大？」杜文晉心道：「若有外祖公那般威力，說不定就能擊退直拔拓。雙雙也就不會被抓走了。」
「還不錯。尚未小成就有如此威力。」陳邦月贊道。
「外祖公，雷霆箭大成便如你這般嗎？」
「大成？這不算大成。」陳邦岳嘆口氣。自懷中取出一本書冊，遞給杜文晉道：「雷霆箭不過是下等攻擊法術，是將自身靈力轉換成雷電附在箭矢上攻擊。靈力可照不同法門轉火，轉冰，轉水，轉土等等，種種形態神奧不一。法術威力大小，看你法術等階，自身靈力強弱，自身契合屬性等。」
「我這雷霆弓箭，不過是雷霆箭的改良版罷了。這本是外祖公半生雷法心得，你今晚回去看看就懂了，切不可外泄。」陳邦岳叮囑道。
「今日你便在客房住一晚，晚飯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人多嘴雜，暫且你就不要在家族裡露面了。」
「是，外祖公。」
夜深，客房裡杜文晉依舊拿著書冊在觀看。
書冊牛皮封面，上書：引雷決。里頁不知道是什麼白皮製成，前一篇是雷法玄功，講述鍊氣法門，法門很是普通。后一篇便是法術，雷霆箭。
這兩篇杜文晉早就通曉，正是母親教導自己的。杜家烈火心法杜文晉也學過，並不適合自己。倒是母親家傳的雷法更適合，這些年他也一直研習雷法。只是母親走後，杜家再無人懂雷法，自己一路摸索，也算小有成果。
引雷決後半部分都是陳邦岳的筆記。筆記潦草雜亂無章，可字裡行間的備註心得，卻引的杜文晉深思，每每省悟驚嘆不已。
「原來是這樣。」杜文晉自語道。
雷霆箭需將自身靈力轉化成雷霆之力，附在箭矢上。若能做到一連擊射三次，便可嘗試將雷電化成箭羽，一旦成功威力增強三倍，靈力消耗也將增大三倍，稱之為：霹靂箭，這才算小成。再能連射三次霹靂箭，可再嘗試雷霆化弓，威力損耗又是增加三倍。謂之：天誅。若再能射得三次，便可嘗試自身化弓，揮臂出箭，所向披靡。便是大成！稱為：寂滅。
杜文晉倒吸一口涼氣。這雷霆箭也太可怕了，先不說大成威力如何，單是三倍，三倍的疊四次，哪有那麼多靈力消耗？怕是自己苦修一百歲也放不出一發天誅吧。現在單單附弓一箭，便是虛脫半天，更別說疊四次。
「難怪外祖公說雷霆箭只是低等法術。這般消耗，誰用的起。」
杜文晉接著往下看，只見上面寫道：「吾研習引雷決六十載，常覺功法中矛盾甚多，吾以為此篇決定是殘缺。遂改動法門，自創：大引雷決。以丹田為基，靈力畫陣，構築雷池。日常轉化雷力備存，對敵之時即可引動而出，催動法術克敵制勝。」
「外祖公還真是個天才，竟然能在體內練出個雷力口袋來。」杜文晉驚訝道：「這體內雷池無關修為，可以越級使用，只要平日里多多轉化雷力即可。想來外祖公的雷霆化弓就是這麼來的，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積攢了多久，就放了個煙花嚇唬我。不過我若改習大引雷決，豈不妙哉！」
接著看下去，只見後面寫道：「雷池尚不穩固，時有崩塌之兇險...」
杜文晉頓時滿頭大汗，用手摸了摸額頭，又拿起茶壺對著水嘴喝了一口。放下水壺，沒注意茶壺放在了桌角，啪的一聲掉地上打了個粉碎，溫熱的茶水飛濺，打濕了他的褲腳。
杜文晉看著地上破碎的茶壺，突然心道：「若將雷力封印在茶壺裡呢？」當下，拿起書冊仔細研究起來。
「按道理應當行的通。茶壺為牆，封住些許雷力是沒問題。」當下讓人尋來幾個空茶壺。就按陳邦岳所創，將體內靈力運轉，化作雷力，順著壺嘴緩緩注入裡面。頃刻后那茶壺微微震顫，似要裂開。
只有這點？看著幾欲裂開的茶壺，杜文晉有些無語。才灌輸片刻，這茶壺就要碎裂。只得停止靈力運轉，剛把手拿開，茶壺便砰的炸裂，藍色的電芒在桌子上如漣漪般散開，滋滋作響。整個桌面上都是電弧閃耀，片刻后消失不見。
「這！」
杜文晉豁然起身，雙眼放光，心念百轉。
「我若將這茶壺裡的雷力增加數倍，扔出去豈不是跟霹靂火彈差不多。不，比霹靂火彈威力大的多。霹靂火彈靠灼燒與破片，我這雷壺炸開，電力範圍要更大，且範圍內誰也跑不了。」
「只是電弧若太分散威力太就會小很多，對常人來說或許致命，對上高手怕是沒什麼效果...不過只要能麻痹對方几息，也是極好。」
天蒙蒙亮，外面傳來雞叫聲。杜文晉揉了揉眼睛，手上捏著一個紫砂壺，大拇指按在壺嘴上，從壺蓋氣孔可以看見裡面紫光閃爍。
成功了！杜文晉喜形如色。他參照外祖公書中所創，用靈力在茶壺內部形成困陣，再將雷力輸入其中。這樣做便可以灌輸之前上百倍的雷霆之力。只是雷霆之力狂暴，很不穩定，茶壺不能鬆手，否則會炸開。看來外祖公遇到的問題，自己也解決不了。
杜文晉推開門，幾個下人坐在一邊的門廊里瞌睡，杜文晉也不管他們，走下台階來到客府大院。
院子很大，中間亭台樓閣，軒榭廊坊很是漂亮。這裡地處荒漠，詩情畫意的多少有些突兀。看來外祖公很在乎別人的看法，不想再聽別人說他是武夫粗人吧。
杜文晉這樣想著，來到大院中間，中間是一處水榭，一個半乾的池塘，池塘不算大隻有十丈見方。見水裡有不少鯽魚，杜文晉童心大起便將茶壺扔了下去。
茶壺一接觸水面，轟!一聲爆開，池塘上頓時電光大作，微黑的天空都被照亮。嗞啦嗞啦的電弧布滿整個水面。
門廊下瞌睡的下人都被炸雷響聲驚醒。昨晚杜文晉研究了一整夜，茶壺打碎了十幾把。下人們把整個客府的茶壺全拿出來都不夠，最後只得把自己家用的也找來這才消停下來。
幾人對視一眼，心道：「這個茶壺少爺，又怎麼了？」
紛紛起身跑到池塘邊一看，此時天未大亮，只見黑呼呼的池塘上飄著一層死魚，其中一條三尺多長紅色鯉魚，翻著白色肚皮格外亮眼。
幾人頓時坐倒在地，個個哀嚎：「這下完了。花花死了，家瑤小姐一定會扒了我們的皮。」
杜文晉不解思道：「許是外祖公令他們飼養這魚兒，魚兒都死了，他們怕無法交差吧。」
想到這裡便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交到一個下人手上，說道：「莫著急，將池子里的死魚撈起來，你等拿回家分了。再用這銀兩去市場買些活魚放回去。不會有人責怪你們的。」
一錠銀子能買十幾車活魚了，杜文晉自幼沒缺過金錢，也不在意，說完便走回屋內。幾人手中拿著銀錠面面相覷。
早飯過後，杜文晉惦記風沙城的事情，先去辭別外祖母，又去了趟外祖公那裡將書冊交還給他，定下救人事宜。一來二去以近響午，與丁老三一起騎馬出了圍城，馬是陳邦岳給的，讓他二人代步。
正走著，見前方街道不少攤子。見有賣烙餅的，杜文晉便讓丁老三去買一些。自己則去買了幾個茶壺，放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