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卧龍山

第12章 卧龍山

「你們可還記得西涼坡馬王?」杜文晉反問道。

「十一少爺說的是城西西涼坡那群野馬?」丁老三插嘴問道。

風沙城建立之初,西涼坡便有小群野馬,老祖曾下令不許任何人傷害那群野馬。加之許多年過去,城中獵戶將四周猛獸清理乾淨,野馬群更是壯大到二三百匹。

「正是,只要控制馬王便能為我所用。」杜文晉一敲手,又道:「我們控制馬群衝擊城南門,堵住城中埋伏的元家人出不來,便有機會救人。」

「好,好。」杜德天心中大喜。這西涼坡野馬中有一匹五花牡馬馬王,神俊非凡,也不知道活了多久。野外馬兒結群,只要控制它,驅使野馬群並不難。

杜德天興奮道:「馴馬之術,我最拿手,我這便去捉了那馬王。」他是片刻也等不及。

「眼下還有一個問題,我們人手不夠。單是救出族長一人,或許有把握,若被俘人數太多不行。」杜文晉道。

「去哪裡找幫手?」杜德天問道。

「我想去一趟卧龍山。」杜文晉道。

「十一少爺,你要去卧龍山?」丁老三吃驚道。

「是的,我要去找外祖公借人。」

「卧龍山已經和我們杜家斷絕交往,晉哥兒你去未必能借到人吧。」杜德天道。

「總要試試。」

杜文晉怎麼能不知道,卧龍山陳家與杜家絕交。當年他父母結合,父親身無長處,外祖公一家人就怎麼不待見,父親一死,陳家便派人令母親回卧龍山,結果母親不從。后又鬱鬱而終,卧龍山自此於杜家絕交。幼時還和哥哥去過卧龍山兩次,外祖公家親戚的樣子都忘記了。現在求上門,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事不宜遲,大伯你這幾日便把野馬群控制好了等我們回來,要小心不要暴露。我與丁老三即刻前往卧龍山。」

「好,我這邊不用擔心,一群畜生罷了。倒是晉哥兒你,若是卧龍山遇上難堪,便作罷吧。我杜家也不能沒骨氣的。」

……

風沙城議事大廳,元家族長元錫山目無表情的看著三長老元成權。

「方才四長老所說,可是事實?你為何要誅殺四公子元世凱?」元錫山言語中透著冷意。昨晚一番苦戰拿下風沙城,元家來的近千人,竟然折損三成。長老都死了三個,精心培養的公子也折了兩個。怎麼能讓元錫山不惱怒。

「族長,元世凱是在先前攻城戰中身亡的,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後輩下手?」元成權說道。

「胡扯,分明有人見到世凱被俘,他向你言明身份,結果被你一擊殺死。」元窮奇厲聲說道。

「四長老,你是說我元家堂堂四公子,會畏死而降嗎?那人分明是杜家姦細,想混入我元家趁機作亂。四公子早就為我元家捨身取義了,四長老不要再讓我元家青年豪傑蒙羞!」元成權尖聲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卑鄙小人,無恥!無恥之極!」元窮奇,指著元成權的鼻子叫罵。

「夠了!」元錫山大喝。

「此事暫且作罷,等以後再查證吧。不過若真有人在我元家背後搞鬼,老夫定不會放過他!」元錫山說話間狠狠的瞪著元成權。元錫山現在內傷未復,他不想多生枝節,此事最好作罷,死了個小輩便死了吧,若牽扯出太多不好收場。

起身又道:「那杜仕乾與杜仕武定要看守好,五日後若有杜家餘黨前來救人,一個也不許放過。」

「是!」

族長一走,元窮奇便湊過來冷聲說道:「三長老真是好手段,杜飛宇這下定能如願以償了。」

「哼!你操的心也太多了吧?」元成權冷聲道。

「眼下我元家,便要四處征戰,各年輕俊傑也要隨軍歷練。就是不知道,這新公子會不會再行換人啊,哈哈。」元窮奇長聲大笑著離開。

元成權看著元窮奇的背影,心頭暗恨,拳頭捏的嘎嘣亂響。

……

杜文晉與丁老三,一路向東直跑出二百多里,終於在天黑前趕到卧龍山。

卧龍山並不是山,只是一處低緩丘陵,四周都是大山環繞。丘陵蜿蜒起伏綿延五六里,好似巨龍盤卧,故名卧龍。無數村落房屋沿著山丘而建。山丘頂上有一座粗木圍欄的圍城。便是卧龍之主陳家,也是杜文晉外公家。

二人一路風塵僕僕,又滴水未進,早以是飢腸轆轆。

「十一少爺,咱們何不找家客棧先住下,明日一早再去陳家。你看我們現在這身衣物,沒得讓人家看不起。」丁老三道。

「好,先住一晚。」杜文晉點點頭道。

來到一處客棧,進門丁老三扯著嗓子喊道:「小二,可有客房?」

「有,有,客官您要幾間?」那小二也是有眼力之人。眼前這人一副破落戶要飯模樣,可一開口就不是常人。身後的公子更是英朗非凡。二人雖衣冠破損,但投足間那種煞氣卻讓他暗暗心驚。

丁老三摸出一錠銀子,揪下一塊,丟在櫃檯上,說道:「去開兩間上房,燒兩桶熱水送房裡去,再去整衣坊買兩套衣衫。準備一桌上好酒席。」

「好來您吶,二位客官樓上請。」小二收起碎銀子,點頭哈腰的應道。

二人洗漱完畢,聽的小二在房門外問道:「客官,酒席以經收拾妥當,是給二位送房間里來嗎?」

「不用,我們去樓下。」杜文晉吩咐道。

「好,那就請二位到樓下稍等。小的這就為二位上酒席。」

酒館一樓放了六張桌子,只靠窗一張桌子上坐著幾人個人,看情形生意不是很好。

一盆野山羊臘肉,一盤煮牛肝,兩斤熟牛肉,一盤醋蠶豆,一份不知道什麼根莖拌的冷盤,一壺燒酒。

杜文晉皺了皺眉,難怪生意不好。仔細想想也是,這裡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有乾糧嗎?」丁老三問。習武修鍊之人,只吃這點哪能行。

「客官,現出鍋的山菜大包。」

「來二十個包子吧,再去切十斤牛肉。」丁老三道。

「啊,是是。」小二有些吃驚,心道:「這二人餓死鬼投胎吧,不過聽說城主府里的大人物,一次能吃下一頭羊。還當是笑話,今天算見識了。」

靠窗的那桌人,都回頭看了正在胡吃海喝的兩人一眼。先是沉默一陣,隨即一人壓低聲音說道:「聽說了嗎?元家昨晚動手襲擊了風沙城。」

「你是怎麼知道的?」另一個人問道。

「我換崗的時候聽單頭領自己說的。他剛好出大營的時候,嘟囔著說了句:元家還真是膽大,竟然夜襲風沙城。」

說話之人,端起杯子抿了口酒,繼續道:「我猜定是飛鷹傳書,城主收到消息,所以單頭領才著急忙慌的跑去議事。」

「那杜家怎麼樣了?有沒有打敗元家?」

「我怎麼知道,我就聽了這一句。」

「嗨!我還以為你能知道多少。要說那杜家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姐被他們害死。我若是城主,便命人掀了風沙城。」

「你小聲點,就你能耐?」一人回頭看了杜文晉二人一眼,說道。

杜文晉苦笑,沒想到事情傳播的這麼快。

第二日清早,杜文晉與丁老三一同來到卧龍山城門。

遠看還不覺的有什麼,走到跟前才發覺木製城池半點也不遜巨石城牆。雙人合抱粗細的木樁,根根插進深土連成排牆,高有三丈,木樁碳化燒黑,頂端削尖別有一分威嚴。城牆上有哨兵弓手巡視,圓木城門高高升起,下面站著幾個侍衛在檢查一輛入城馬車。

「站住,你們什麼人?」一個侍衛喊道。

「在下風沙城杜家杜文晉,求見陳老城主。」

「你是杜家的?」那個侍衛上下打量了杜文晉一番說道:「你等一下。」說完便進城通報去了。

半響,騎馬出來一隊人,為首一個青年騎在馬上冷聲問道:「你就那是杜文晉?」

「在下正是。」

「你滾吧,城主沒空見你。」那青年一臉冷漠,像是驅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

「小子,說話客氣點!」旁邊一直沒開口的丁老三怒道,搶上前來就要動手教訓這青年。

「丁老三,冷靜點」杜文晉攔住他,低聲道:「我們是來求人的,不是來打架的。」

杜文晉從脖子上摘下一塊圓形玉佩,玉佩墨綠鏤雕飛龍,下方刻有一個娟字。杜文晉用手撫摸了一會,說道「將這玉佩交於陳老城主,他會見我的。」

那青年見到玉佩先是一驚,隨即露出狂喜之色。伸手接過玉佩左右翻看,片刻后哈哈大笑,竟將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同時口中道:「你可以走了,城主是不會見你的。」

杜文晉大怒:「將玉佩摘下來跪在地上,我饒你不死。」

「嘿,臭小子,你很狂啊!」青年冷笑,揚起手中馬鞭向杜文晉抽來。

杜文晉向後一個翻騰,單手在地一撐,向後翻出三丈遠。同時在空中張弓搭箭,落地的一瞬箭如閃電,一箭射穿那青年髮髻。

青年只覺眼前一花,頭皮被一大力拉扯,髮髻絲帶被箭矢射斷,連同許多斷髮,被箭羽帶起的勁風吹的四散飛揚。

「啊呀!」青年一聲大叫,差點摔下馬。四周侍衛大驚出聲,抽出刀劍就要上前護衛青年。

「再上前一步,你們便替他收屍吧!」杜文晉冷聲道,手中長弓滿月,弓弦上箭羽藍光乍現,藍色電弧跳動著在箭羽上嗞啦作響。

「啊,雷霆箭!」眾人驚呼,都是止步不敢上前。若此人手一松,在場的誰都擋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小主子身死。

「下來吧你。」丁老三上前一把將那青年拽下馬,踢跪在地,扯下那玉佩,將朴刀放在他的脖頸上。

杜文晉收起弓箭,沉著臉走過來,接過玉佩,仔細擦了擦,又戴回脖子上。

「你是什麼人,敢搶我玉佩。」

「姓杜的,你快讓他放開我,我是你表兄!你怎麼敢這樣對我。」青年又怒又驚,紅著臉吼道。

「都給我住手,讓開,讓開!」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推開圍住的侍衛走了過來。

被推開的侍衛回頭見到來人,忙行禮讓到一旁,口中道:「馬總管!」

馬總管點了點,對杜文晉說道:「你便是杜文晉吧,你讓他放開勝少爺,老夫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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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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