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對你有利，對我可無益
如此可愛的模樣讓陸寧雪心頭一軟，想起成親的事，她立刻對陸川徐氏提了進屋。
屋中坐下，陸寧雪與陸川夫婦提了成親的事，並且將傅贏的打算說了一遍。
話音剛落，陸川就沉下了臉：「不行。」
陸寧雪愣住，下意識反問道：「為何不行？」
無論是聘禮還是成親，他們都說明白了。
陸川冷著臉：「說不行就是不行。」
陸寧雪沒法，只得將目光放在徐氏身上：「娘親。」
她以為徐氏會幫她，剛喚一聲，就被徐氏為難的神色驚住。難道娘親也不贊同這樣？
「雪兒啊，娘親知曉容王很好，也很喜歡你，但是現在你們二人不能成親。」
「娘親，這次只是簡單的拜堂……」
「雪兒！」
徐氏驀然提高的聲音打斷了陸寧雪的話，她眉頭緩緩皺起，不解地問：「娘親，為何不行？您總該給雪兒一個理由吧。」
單單就是「不行」兩個字，陸寧雪不服。
徐氏嘆了口氣：「雪兒，並非娘親為難你，實在是……這樣不合規矩。」
「有何規矩不規矩的？娘親，若按照規矩來，我連做傅贏正妻的資格都無。」
這句話可以說是陸寧雪的發狠，所謂規矩不就是用來給人打破的？
徐氏看向陸川，後者冷哼一聲，不悅地說：「少說那些歪理，就你伶牙俐齒是吧？」
陸寧雪摸了摸鼻子，對此話默認。
「篤篤……」
門外突然想起兩聲輕敲，陸寧雪循聲望去，一聲進來直接出了口。
「寧雪，伯父，伯母。」傅贏從外進入，對上陸川與徐氏不滿的眼神后微微一笑，「我今日是來商討聘禮一事。」
「即使你的母妃才去世？」陸川直接提出林月舞，他語重心長的說，「你現今不能成親，莫忘了你得守孝。」
「不需要。」
守孝二字被陸川說出，傅贏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我母妃已經被帶走了。」
「被帶走？」徐氏驚訝地起身，「誰將她帶走的？」
「我父皇。」
當今聖上？陸川與徐氏對望一眼，他們其實都知曉懿貴妃受寵的事，但卻沒想到，在去世后皇上都不準旁人接觸懿貴妃，即使這個旁人是懿貴妃的親子。
寂靜在屋中蔓延開來，過了片刻，陸川嘆息道：「這會讓你成為靶子。」
陸寧雪是女子，縱使再被攻擊也不會被針對。可傅贏不同，如今的東渠，怕是只能靠他撐著。試問這樣的人，在東渠被圍攻時卻忙着成親……這得被天下的讀書人戳著脊樑罵的。
傅贏笑笑：「伯父覺得我會在意此事？」
若是在意，他就不會答應陸寧雪。
陸川看着傅贏，傅贏也在看着陸川，無聲的對視中，陸川搖頭：「不行，還是不行。」
因着陸川的堅持，陸寧雪的打算不得不半途而廢，走出院子時，陸寧雪的臉色都是沉的。
「為何爹爹要在這方面堅持？」
傅贏輕笑，伸手理了理陸寧雪散亂的鬢髮：「他只是在擔心。」
不止擔心陸寧雪，也在擔心他。
二人順着小徑走，寂靜中，陸寧雪側頭看向傅贏：「近來邊境沒什麼變化吧？」
「三國圍攻。」
腳步微頓，陸寧雪眉頭緊皺：「那你……」
「有雲王。」
「聞人謙？」陸寧雪想起聞人謙在的位置，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也就他近。」
被周尋安困在邊境，可不是近么？
「對了，你要去邊境嗎？」
「暫時不用去。」傅贏抬眼看向上方，今日的太陽極好，稱得上是燦爛。只可惜，京城裏的氛圍卻無這種燦爛。
二人並肩走着，很快就到了書房中。甫進門，便有小婢送上茶水。陸寧雪喝過一口后，與傅贏說起在皇宮裏的日子。
得知有個與無名同名，但眼睛卻是墨綠色的男子時，傅贏眼中閃過笑意：「那就是無名。」
陸寧雪：「……」
「無名的眼，不過是用藥遮住了而已。」
「那他為何不承認？」若不是因為有種熟悉感，陸寧雪會直接不理他。
「因為眼睛。」
傅贏沒有多說無名的意思，稍稍點了下關鍵后，便將話題給移到拓拔鷹離去后的事。德妃被聞人政一劍砍死，而聞人政，在回神后便帶着林月舞離去。
陸寧雪聽着，突然問道：「那兩封詔書呢？」聞人也花了大功夫弄到手的詔書去了何處？
「被我撕了。」
被我撕了……陸寧雪眉心輕蹙，突然不知該對傅贏說什麼好，片刻后，她嘆息道：「撕了便撕了吧。」
已經被撕碎的東西，難道還能恢復不成？
陸寧雪看開，傅贏反倒若有所指地問了句：「不覺得可惜？」
一手撐著下巴，陸寧雪輕笑道：「為何要覺得可惜？那詔書對你有利，對我可無益。」
她又不是皇家的人，就是覺得詔書又如何？終歸沒有一層庇護。
之後二人又說了些其他的事，陸寧雪想到馮百成，便起身要出府。
傅贏派人跟着，等一圈走下來，陸寧雪直接去了陸家布莊。彼時陸家布莊改名叫洪福布莊，但因賣的布匹沒變，所以客人並不見少。
陸寧雪走到門邊就有夥計過來，將她往布莊里引：「我們布莊近日出了種新的花樣，在太陽底下特別好看，這位小姐可要看看？」
「可以……」
在夥計的引導下，陸寧雪一連要了五匹布才罷手，待身邊護衛將布匹搬走，她沖着夥計勾了勾手指：「過來，我有話問你。」
夥計愣了下，但還是聽話的靠近陸寧雪：「小姐有什麼要問的？」
「你們的馮管事呢？」
夥計臉色如常地回道：「我們布莊沒有馮管事，小姐找錯地方了。」
「噗……」陸寧雪沒忍住笑出來，她說，「我知道馮百成沒走，這樣吧，你與他說一聲，就道有位陸姓小姐尋他，看他見不見。」
「不好意思，我們布莊真的沒有姓馮的管事。」
陸寧雪眨眨眼：「那就隨意問個管事好了。」
夥計定定地看着陸寧雪，過了片刻后他轉身離去。
等待的時間裏，陸寧雪又在布莊里轉了一圈，而後又挑了兩匹。
「這位小姐，我們管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