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年代的渣男

青蔥年代的渣男

我叫趙挽城,一九八九年出生在一個普通鄉鎮的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單位職工,但是九八年改革浪潮下母親下崗,於是那之後我填寫家庭成員工作的時候,母親從某單位職工變成了在家務農。父親因為職業技能拔尖,留在了單位上班,我還有一個姐姐,她和我不一樣,什麼都很認真,和父親一樣,是靠實力吃飯的那種。

雖然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寫著孤獨的文字,每天吃飯工作睡覺,但是又感覺,活著的不是自己,那個原本的趙挽城,已經用生命替自己買了單。

後來我才知道,人悵然若失的,歸根結底都是時間。

聽父母說我小時候,因為他們那一輩子女多,成家之後就被爺爺奶奶趕著分了家,那時的工資很難負擔起已經學步的姐姐和還要喝奶粉的我,母親說那時候的英雄奶粉,六塊錢一袋,一袋吃多久,我忘記了,那時候他們的工資一個月是三十來塊。父親為了生活開支,業餘還要接一些修理機器的活才行。

我零星有了記憶的時候,是我在幼兒園,那時候未患病離世的大姑在鄉里幼兒園當老師,大姑很漂亮,對我很好,我總記得那天我從幼兒園回家,一輛綠皮的吉普車從我身邊過去,裹著一件軍大衣的大姑在車裡笑著向我揮手,坐在她旁邊的父母臉色很嚴肅,甚至都沒有看我,車子沒有停下來載我上去,我跑到家的時候,記憶也就斷片了。長大才知道那是大姑從省城醫院看病回來,確診了白血病,至於她離世的時候我沒有印象,葬在了另一個鎮子姑父家的山上。記憶里我也就隨表哥去拜祭過一兩次。

我還有一個小姑,關於小時候的記憶是她和奶奶趁父母不在的時候打我,這段記憶是在我讀小學階段,至今想不出那時品學兼優的我,她們是用的什麼理由下的毒手。我討厭她們,討厭了很久,直到2001年,開長途貨車的小姑父給了我一件胸口印著申奧有我四個大字的T恤衫,才稍稍原諒了一些。

至於我奶奶,是前些年輕微腦淤血后,才感覺她是真的老了,前塵往事,也都消散如煙。雖然至今她也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的人多了,從時間長短來說,她可能是第一個。

然而這些並不是我想說的,在廣大的中國農村,理不清的家庭狀況,多了去了。

有必要交待一下我高中的時候有過一個叫文的女朋友,我們做過最出格的舉動是在一個周六的時候,假借看書學習的名義在教室的後排簽了一下午的手,除了中途我擦了兩次手心的汗,就沒有分開過。後來,可能是因為她幾次去我租住的老師宿舍地下室改建的房間找我,而我沒有讓她進入,又或者是那會兒心思沒在談戀愛上,忘記了什麼原因,就沒談了。我一直不承認這是我的初戀,因為那時的青春,還不解風情。

高中生活是精彩的,對於我這個成績名列前茅的人而言,談個戀愛,打個小架,違反一下校規,學校的容忍度是夠高的,不同於那些穿校服,戴眼鏡,走路低頭的好學生,那時的班主任說我是具有江湖氣的,我沒仔細理解,只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評價。

我喜歡過我的地理老師,我參加學校唱歌比賽的時候,唱了一首邁克學搖滾翻唱的吻別,比賽場地是老師們平日開會的一個小會議室,她沒有在戰場,便打了電話給在場的班主任,在電話里聽我唱完了整首歌,當時我只看見班主任拿著手機在觀眾席朝我揮手,用現在的話說,我只以為她是在為我應援,為我打電話。後來結束之後告訴我是地理老師沒能趕來聽live,就在電話里聽了。

那之前我覺得她雖然算是學校最漂亮的女老師,但和我的關係並沒有這麼好。那之後,我便產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

只是在我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她就和體育老師公布了戀情,讓我有些傷感。後來歌聽的多了,才懂有時候你喜歡的,也許就是那首歌而已,和誰唱的沒關係。

我還是有些感謝她,在她電話里聽我唱歌,到公布和體育老師的戀情之間這段時間,我與她眼神碰撞的時候,總覺得她眼波如水,使我春心蕩漾,相比我夭折的早戀,這更像愛情。

我在班裡有些強勢,但從不欺負人,班主任封了我做團支書,班長是一個體育特長生,上午在教室里幾乎都是睡覺,下午就出去練體育了。於是班裡四十多個女生,都在我的管轄範圍里,撩撥女同學,是我高中生涯佔比例較重的一項活動。

我數學極差,在數學成績普遍偏低的文科班,我也是屬於差的那一部分,我的整體排名,來自語文英語兩門穩定的年級第一拉分上來的。數學課上只做兩件事,一是徒手拔自己下巴上初長的鬍鬚,拔下來一根,就沾在數學課本上,鬍鬚根部的毛囊有些粘性,輕易不會從書上掉下來,久而久之,數學課本上都是我的脫氧核糖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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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手心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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