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華子獻計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

「怎麼了？如此慌張？」

「我們有一個小隊在巡邏中遇上蝦兵搶劫民宅前去制止，結果被蝦兵告了惡狀，已經全部被殺了。」

「啊？全部被殺了？這件事鯉將軍自然會處理，問我又有何用？」

「唉！將軍你又不是不知道？鯉將軍蠻橫殘暴，不要說我們這個小魚兒，將軍你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滑子魚精一小隊被處決之後，有一個滑子魚精趕緊向華子將軍報告，華子將軍聽了許久沉默不語。

在黃河，鯉魚佔了主導地位，它們的勢力僅次於龍族。在黃河東有一個龍門，每年都有七十二條鯉魚躍過龍門，化身成為龍，因此鯉魚與龍族是親戚關係，非一般的水族可比。在水族的軍隊里，滑子魚等其它魚蝦經常被鯉魚欺侮。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個滑子魚精陸續悄悄地敲門進來。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相問：「你們也在這裡？呵呵！」大家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有一個滑子魚精對華子將軍說：「將軍您貴為副將又怎麼樣？在鯉將軍前面還不是一文不值？一樣地抬不起頭來？被它喝來呼去地像一個奴兒一樣，鯉將軍根本不把其它魚兒放在眼裡。」

一個滑子魚精說：「要不我們乾脆反了？」

有滑子魚精問：「反了之後呢？」

「投靠後羿去。」

「能成嗎？后羿軍隊都是人族，對他們來說我們是異族，一樣容不下我們。」

「我們一家老小都在黃河，反了之後，龍王會放過我們嗎？」

「我們的日子連小蝦兒都不如？」

「這些蝦兵可會討好鯉魚了，現在是鯉魚的親兵，什麼壞事都干。」

「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將軍你可要想想辦法？找一個出路。」滑子魚精們一起看著華子將軍。

華子將軍苦笑了一下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水族天生分貴賤。」

一個滑子魚精說：「要不我們暗地聯合后羿滅了鯉魚？」

「這亳都之戰誰勝誰負還不知道？」

「那我們只有盼望著后羿能贏。」

「后羿贏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們只能做人類的盤中餐。共工氏畢竟是水神，與我們更友善一些。」

「如果共工氏和水族贏了，恐怕整個天下要變成汪洋大海了，那麼我們的苦日子還得這樣一天天過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要扯那麼遠了！唯今之計先除掉鯉將軍，它實在是太可惡了，多少人族和水族死在它的手上。」

「對！對！對！除掉鯉將軍。」

大家討論了半天終於達成一致，除掉魚憤極大的鯉將軍是首要目標。

「要不我們組成一個小隊，暗殺鯉將軍？」

「派誰去暗殺？」

黃河水軍由鯉將軍統領，它專橫無比，殘暴無雙，水軍將士在它前面噤若寒蟬，雖然大家對鯉將軍雖然恨之入骨，但是沒有小魚兒有膽量敢去面對它。

「恐怕我們都不是它的對手吧？它的身邊還有那麼多巨蟹，怎麼打得過？」

「我寧可成為人族的盤中餐，也不要去暗殺鯉將軍，成了巨蟹的口中食。」

這時有一個滑子魚精在華子將軍耳旁悄悄地說了一段話，華子將軍聽了頻頻點頭。

華子將軍對這個滑子魚精說：「由你去辦此差事。」

滑子魚精說：「在下一定不辱使命。」

且說在後羿的營帳，莫平進來對后羿說：「報告將軍，有黃河水軍士兵潛入，說是有要事稟告將軍。」

后羿說：「請它進來！」

莫平將士兵帶了進入。

士兵行禮說：「小的是黃河水軍滑子魚士兵，受華子將軍所託，特來拜見羿將軍！」

后羿問道：「你來此所為何事？」

滑子魚精士兵回答：「黃河水軍請后羿將軍做主！」

后羿大笑說：「我為黃河水軍做主？哈哈！」

滑子魚精士兵正色道：「正是此意！請將軍聽小的一言。」

后羿說：「好好！那我就聽你講講看。」

滑子魚精士兵說：「鯉將軍乘進軍亳都之際，以向龍王進貢的名義在附近村莊收羅童男童女、年輕女子，其實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我滑子魚小隊在一村莊路遇正在燒殺搶掠的蝦兵，上前進行了制止，結果為鯉將軍所殺，無一倖免。華子將軍與眾滑子魚士兵對於鯉將軍的所作所為十分憤慨，但又無能為力。為此華子將軍希望配合后羿將軍破了鯉將軍，為兄弟們報仇。」

后羿問道：「華子將軍如何配合羿破了鯉將軍？」

滑子魚精士兵回答：「華子將軍掌握有共工氏進攻亳都的時間和線路，可以將此信息透露給羿將軍，以協助羿將軍打敗共工氏。」

后羿聽了嘴角一咧，馬上又冷靜下來。他問道：「華子將軍相約在何處見面？」

滑子魚精士兵說：「就在今夜丑時，西岸渡口小船上見面。由於事關重大，華子將軍希望羿將軍親自前來相會。」

后羿說：「羿一定準時抵達，請華子將軍放心！」

滑子魚精士兵離開之後，莫平對后羿說：「這其中是否有詐？請將軍三思而後行。」

后羿說：「小小的滑子魚精，怕它做甚？即使有詐，羿也來去自如。」

莫平說：「可是黃河之上不比平地，那畢竟是魚蝦的天地，人家佔了地利，又佔了先機，將軍務要慎之又慎。為了將軍的安全起見，將軍不必親自前往，由末將代勞即可。」

后羿說：「莫平將軍多慮了。」

這時丁凡進來，他見莫平也在，便說：「我正要去找你，一起商量個事情。」

莫平問道：「丁凡將軍有何見教？」

丁凡對后羿說：「丁凡到各處一一核實，情況確實如老人所說。」

莫平問道：「丁凡將軍所謂何事？」

后羿接過話頭說：「事情是這樣的。黃河水軍統領鯉將軍以龍王的名義在黃河南岸大肆徵集童男童女和年輕女子，沿河村莊不勝其擾，苦不堪言。據說，這鯉將軍胃口挺大，每日要食用一對童男童女，每晚還要一位年輕女子供它淫樂。現在這些村莊被黃河水族搶了殺了只剩下一些老人了。」

莫平氣憤說：「這條惡鯉真是該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丁凡說：「前幾日沿河南岸有幾個老人來找羿將軍，他們對鯉將軍、黃河水軍和共工氏軍隊非常痛恨，希望我們早日平定叛亂，同時表示可以協助我們發動更多的當地漁民，全力支持我們作戰。為此我專門去沿河村莊進行走訪，老人所說情況屬實，村民對共工氏十分痛恨，尤其對黃河水軍恨之入骨。」

莫平說：「如此說來，村民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了。」

后羿說：「民心所向就是我們軍人前進的方向。我們要替天行道，斬了這些叛亂之暴徒。」

莫平說：「看來滑子魚精士兵所說也應該屬實，但是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丁凡問道：「滑子魚精士兵所說何事？」

莫平把滑子魚精士兵前來要求會面的事情說了一遍，丁凡聽了拍了一下大腿說：「大事已成。」

后羿三人相視哈哈大笑。

到了丑時，黃河的河面之上一片漆黑，偶爾有兩三處微弱的星火在閃爍。

河面上有兩隻小船在悄然靠近。南邊來的一隻小船上傳來數聲斷斷續續的蛙聲，對向的一隻小船上也緊接著傳來幾聲蛙聲。兩隻小船靠攏之後，身著便裝的后羿起身進入對方的小船。

后羿見小船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通報消息的滑子魚精士兵，另外一個人身材細長，皮膚白皙。

此人見后羿進了小船，急忙行禮道：「末將華子見過後羿將軍！將軍果然是人中之神，末將能親眼見到后羿將軍真是三生有幸！」

后羿微笑道：「你們水族也知道羿？」

華子將軍說：「后羿將軍神人共知，天地皆曉，華子豈能不知道，那不是成了笑話？」

后羿對華子將軍說：「我們也不客套了，直接說事吧！」

華子回答道：「好！」

這時兩隻小船的燈火都熄滅了，河面一片漆黑和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