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妹偶遇

這少年和淺草她們一直盯著越來越近的這兩個身影，不知來者是何人。待走近了一看，原來是華風和伊一。

伊一一到就大呼小叫起來：「你們原來在這裡？我們回到客棧見人不在，就馬上出來找你們了。」

伊一抬頭一看那少年十分詫異，她說：「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跟她們兩個在一起？」

伊一口中所說的哥哥正是東海龍族太子敖凡。

敖凡笑嘻嘻地說：「就許你出來玩，不許我出來玩？」

伊一用手指著敖凡說：「你給我說實話！」

敖凡說：「我就是不說實話！」

伊一說：「一定是海馬精回去亂嚼舌頭！看我怎麼收拾它？」

她的話音未落，聽到小巷的房頂上發出一陣卡嚓聲，原來是海馬精嚇得從房子上面掉了下來，摔到了地上。

伊一不理海馬精，高興地對華風說：「華風哥哥，你來見過我哥哥。」

華風上前一步，向敖凡抱拳施禮。

敖凡還禮之後，貼著耳朵偷偷地對伊一說：「有了郎，忘了娘，原來是這樣——難怪都不想回家了？」

伊一重重地打了一下敖凡。她說：「你再亂說，我連你一起打。」

「要不這樣吧！這兩個姑娘比你漂亮，留在這裡太危險了，尤其是那個——」敖凡小聲地對伊一說，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眼睛瞟了一下淺草，「我還是把她們帶走吧？」

伊一氣得重重地踹了敖凡一腳。

「我這可是為你著想，你還不領情？」敖凡仍然是嘻皮笑臉。

大家都看著他們兄妹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花樣，只見到伊一一付氣鼓鼓的樣子。

華風出來打了一個圓場，他對大家說：「天色暗了，我們先回客棧吧！」

敖凡對海馬精說：「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跟他們住在一起了。」

海馬精如釋重負，趕緊溜了。

在亳都的另外一個客棧，少柳臉色陰沉沉地坐在那裡，剛剛被敖凡打跑的那伙人正跟少柳彙報情況。

小頭目報告說：「報告將軍！這幾天我們一直在跟蹤這四個人，今天那個公子和小姐外出了，只有兩個姑娘獨自在街上閑逛，所以我們決定乘這個機會動手。眼看馬上就要得手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公子哥打抱不平，這個公子哥武藝不凡，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就、就……」

少柳一言不發。

有人進來稟報：「報告將軍！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他們的落腳處，請將軍吩咐下一步該如何處置？」

少柳說：「亳都戒備森嚴，不容易下手，他們也會有所戒備。我估計他們這一行人必定往良渚方向去，我們在亳都南門外再動手吧！」

眾人說：「諾！」

這時，又有一個人進來稟報：「報告將軍！發現我們鯊魚會的人也在跟蹤他們，要不要聯繫一下？」

「鯊魚會？」少柳遲疑了一下。他心裡想：「鯊魚會的人怎麼會盯上他們？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情？對付這兩個女子根本不用這些頂級殺手，而且世子知道這事由我負責，不會再安排其他人。莫非是要對付另外兩個人？」

少柳對來人說：「你問一下鯊魚會，問清楚具體情況再向本將報告。」

「諾！」來人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再說華風他們回到客棧，敖凡一踏進客棧大門就嚷嚷道：「掌柜在哪裡？出來！」

客棧掌柜趕緊出來，他點頭哈腰地說：「公子有何吩咐？」

敖凡說：「給我一間最好的房間，另外準備一些最好的酒菜送我房間。」

海馬精遞給客棧掌柜一個大貝殼，掌柜捧在手裡結結巴巴地問：「這可是上好硨磲？小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硨磲。貝貨分為五品，四寸八分以上稱為大貝，三寸六分以上稱為壯貝，二寸四分以上稱為幺貝，寸二分以上稱為小貝，貝不盈寸二分也為一品。小人看此硨磲五寸都不止，且不說這硨磲，僅硨磲里的那顆珍珠就價值邊城。各位公子小姐，小店地處偏僻，條件簡陋，小人唯恐招待不周啊！」

敖凡不耐煩地說：「這貝貨就歸你，不用你找零了，好吃好喝的儘管上來。」

客棧掌柜問：「公子有幾個人用膳？」

敖凡說：「你儘管送來就是！」

「是！是！」客棧掌柜的頭點得像雞啄米一般。

敖凡沒有去看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到了伊一的房間坐下，他正待說話的時候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伊一問：「誰啊？」

「是我，華風！」

伊一打開門，華風站在門外向敖凡行了一個禮，對伊一說：「我找敖凡太子，見敖凡太子沒有在自己的房間，估計在你這裡了。」

伊一拉著華風的衣袖說：「華風哥哥你進來吧！」

華風進門坐下之後問敖凡：「打擾太子殿下了！請問太子殿下，殿下是怎麼遇到淺草她們兩位姑娘的？」

敖凡說：「那個姑娘名字叫淺草？名字挺可愛的。先別說了，到我房間一邊吃一邊聊吧！」說完便拉著華風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敖凡問伊一：「淺草她們住哪個房間?」

伊一瞪了他一眼。

敖凡說：「華風公子不是要了解情況嗎？所以我叫她們一起去啊！」

他們三人到了淺草房間門口，敖凡把門敲得「噹噹」作響。

「是誰啊？」房間裡面傳來淺草甜甜的聲音。

「是我！剛才就是我救了你們的。」敖凡說。

門打開了，淺草娉娉婷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敖凡說：「到我房間吃點東西吧！」

淺草說：「這麼晚了，我們就不去打擾公子了。」

敖凡說：「華風公子還有話要問你們呢？」

淺草看了華風一眼，見華風點點頭，於是就和阿喜跟著他們到了敖凡房間坐下。這時酒菜都已上齊了。

華風問敖凡：「你是怎麼遇見淺草她們的？」

敖凡說：「我奉父親之命來找伊一，到了客棧見伊一不在，就到街上轉轉，見到一群人圍攻淺草二人，本少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上去幫忙了。我開始以為只是一些小流氓挑釁滋事，沒有想到他們的手段還挺專業的。好在本少爺武藝了得，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當然輸得很難看了。」

華風吃驚地問淺草：「你們受到圍攻了？是不是就是抓你們那一次的人？」

淺草說：「我也說不上來，聽口音很像，只是這一次沒有穿黑色的衣服。」

華風說：「在天子之地當然不敢穿黑色制服。可他們為什麼屢次三番地要抓你們？」

淺草搖了搖頭說：「我一直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於是淺草就把在浮玉山採藥回城的路上被抓，在湖邊的黑房間里的各種情景以及最後莫名其妙地掉在亳都郊外的事一件一件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饒是華風、敖凡和伊一見多識廣，也聽得目瞪口呆。

華風說：「說來也蹊蹺，我們在路上也一直被人跟蹤，而且手段非常高明和毒辣。」

伊一接過話茬說：「有一次向我們發射毒箭，還好華風哥哥機警，沒有出事。」

刺殺華風的事是誰幹的？敖凡不想知道，也不感興趣。而淺草只是一個尋常女子，為何屢遭綁架？他想不明白。不過此時他的心裡只想著早點將伊一從華風身邊支開，但又怕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敖凡說：「如此看來，有人要專門對付你們，雖然目前他們的目的還不清楚，但是我們還是要提高警惕。」

敖凡說到這裡端起陶杯，準備與坐在對面華風一干而盡，手中好端端的陶杯突然炸成碎片，一支強弩射穿陶杯直奔華風而去。

當箭鏃快到華風眼前的時候，華風手疾眼快，抄起一個陶盤擋住了來箭，盤子瞬間碎成數片，濺飛了滿屋。

敖凡大叫了一聲「不好」，一下子把案幾翻轉了過來作為掩體，四人急忙伏下身子，躲在案幾的後面。這時，弩箭如飛蝗一般射在案几上、牆壁上。

一陣箭雨過後，又是一陣箭雨。華風跟敖凡使了一個眼色，二人從後面窗戶翻身而出，轉到前屋的時候發現有四個黑影子手持夾弩對著前門發射。這時，突然從遠處響起一聲口哨聲，四個黑影迅速消失了。

華風和敖凡追了一陣子，連個人影也沒有見著。

待他們回到屋裡，伊一問：「抓到人沒有？」華風和敖凡搖了搖頭。

淺草問：「你們有沒有受傷？」

敖凡笑嘻嘻地回答：「這麼點小伎倆豈能傷了本少爺？」

華風說：「我們沒事。你們兩個怎麼樣？」伊一和淺草都說無妨。經過這麼一鬧，大家也沒有興緻喝酒了。

華風說：「雖然這次襲擊不成，但也難免還會起變故，所以還要加強防備。我們明天一早離開這裡，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敖凡接過話頭說：「讓我的人先行一步，在前面開路，我與你們同行，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好！」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夥計過來收拾一下房間，只留下敖凡一人獨自繼續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