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賢長論爭

第一百零七章 賢長論爭

華風、夏雲和米雷聽到余王的話慢下腳步,轉身回到殿上。

余王問上大夫尚讓:「上大夫最近可好?」

上大夫尚讓誠惶誠恐地說:「托陛下的福!臣一切安好,有勞陛下挂念!」

余王說:「雲兒尚且年幼,不懂律法,他擅自調動軍隊,實屬不該。你作為上大夫,本該出面制止,而你既沒有制止,也沒有及時向寡人報告,大有失職之處。」

上大夫尚讓跪下回答:「臣失職,請陛下治罪。」

余王說:「尚讓失職,按律責罰三十杖。」

上大夫尚讓叩謝道:「謝大王不殺之恩!」

士兵押著上大夫尚讓下去行刑。

余王說:「好了,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米雷看了王后一眼、又看了上大夫且卜一眼,見二人皆沒有作聲,於是對余王嚷嚷道:「父王、母后不是讓兒臣帶二哥回來嗎?就這樣了事了,兒臣真是白忙活了一陣。」

余王斥責道:「你還嫌不夠亂嗎?下去!」米雷也不敢吭聲了。

待華風等人走後,余王問王后:「王後為何始終一言不發?」

王后回答道:「兄弟相爭,禍必起於宮牆之內,老婦為此十分擔憂。」

余王說:「王后多慮了,風兒、雲兒、雷兒雖然年紀都不小了,但是畢竟缺少磨練,不諳世事,難免有些小兒意氣,我們做父母的不必太過於擔心。」

王后說:「這不是小兒意氣,而是陰謀詭計,陛下務必認真對待,切不可聽之任之。」

余王說:「王后提醒的是,寡人知道了。只要寡人還在,他們不會鬧出什麼事的。」

余王對上大夫且卜說:「上大夫怎麼看?」

上大夫且卜說:「兄弟爭寵本為尋常人家之平常情,但是諸侯之家則不同,處理不當會釀成大禍,大王切不可掉以輕心。」

余王說:「對於這件事的處理,寡人自有分寸,你們不必操心了。儘管雲兒擅自調動兵馬進入王城,實屬不該,但是前幾日東海龍族圖謀不軌,龍族公主潛入宮中刺殺寡人,雲兒護駕有功,這功過相抵,寡人也就不再追究雲兒的責任了。」

上大夫且卜說:「陛下——」上大夫且卜剛剛開口,余王就制止了他。

上大夫且卜見余王心意已決,他也無可奈何,只是他和王后的心血都白費了,最後還是讓夏雲逃脫了制裁,倒是上大夫尚讓成了替罪羊。

余王對上大夫且卜說:「暫且不說此事,現在商議一下天朝大事。近日從亳都傳來消息,帝嚳病危已卧床一個月多,現在朝堂上下以及諸侯各國皆在議論亳都繼承人之事。如果不出寡人所料,亳都馬上會派人到各諸侯國徵求意見。」

上大夫且卜回答道:「據老臣所知,帝嚳一共生育五子一女。長子摯為人誠懇,性格怯懦,文武皆不出眾;二子后稷善種稼穡,力大無窮;三子契聰明伶俐,擅長天文,熟悉火水;四子堯允恭克讓,克明俊德,在這五子之中口碑最好;五子台璽從事農耕,做事踏實,沉默寡言。在這五子之中大王以為何人合適?」

余王反問道:「上大夫以為何人合適?」

上大夫且卜乾脆利落地回答道:「臣以為立長為先。」

余王再追問:「帝嚳長子有二人,摯為庶長子,后稷為嫡長子,那麼立庶長還是立嫡長?」

上大夫且卜回答:「臣以為不分嫡庶,以長為先。」

余王笑道:「帝嚳五子各有短長,若立長則為摯,若立嫡則為後稷,若立賢則為堯,寡人以為應以賢為先,上大夫以為如何?」

上大夫且卜回答:「臣以為帝嚳必定會選長子摯。」

余王大笑道:「寡人知道帝嚳為人仁厚,必定會選擇摯作為繼承人,但是在寡人看來此子真不是做帝王的料,即使繼了位也做不了幾年。」

上大夫且卜聽了沉默不語。

余王哈哈大笑道:「上大夫的心思被寡人猜中了吧?所以不吭聲了?」

上大夫且卜正色道:「立長不肖,無所作為,無害於政,無害於國。不立長立不肖,則誤國誤民,貽害無窮矣。」

余王說:「上大夫多慮了。寡人晚上總算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哈哈——」余王說完大笑揚長而去。

一直以來,余王的腦海里不時地會浮現了天官對他所說的那段話——「臣昨夜觀察到有慧星掠日之象,與陛下之夢正好印證。古人云:慧在北斗,就兵大起。慧在三台星,臣害君。慧在太微星,君害臣。慧在天獄,諸侯亂。慧在日旁,子欲殺父。」

在余王的內心深處,他一直擔心夢境之中出現的慧星掠日之兆,如今這個徵兆在華風的身上靈驗,這既出乎預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因為自從華風五歲糧倉失火,他就認為這是一個不祥之兆,前些日東海龍族公主伊一為了華風之死刺殺他便是實證,儘管華風是長子,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選擇華風作為王儲。

王后了解余王的心思,她十分憂慮,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上大夫且卜也面露憂鬱之色。

有詩云:第六書吧www.6shu8xs.com

棠棣之花照舊篇,飢哭飽笑少華年。

同枝綠葉割陰陽,異朵粉芯簇正間。

五指無端分長短,雙足何必搶遲先?

從來長幼皆有序,總為相爭惹怨嫌。

且說在具區湖共工氏的大本營,午潮和少柳正在商量事情,營外有衛兵前來報告:「鮑興求見!」

午潮頭也不抬,對衛兵說:「本王有事,現在不見!」

「稍等!」少柳示意衛兵停下,他對午潮說:「吾王為何不見鮑興?」

午潮有些懊惱,他說:「這個鮑興當初自己提出來要去守衛大小椒山島,結果被良渚聯軍佔領了,後來他自己也不知所蹤?為何現在突然出現?」

少柳說:「鮑興雖然做事不周,但是他身懷異術,與於懷、於信兄弟又有仇,可以為我所用。」

午潮說:「那就讓他進來吧!聽聽他要說什麼?」

不一會兒,鮑興進入營帳之中。午潮見鮑興的後面跟著一位絕色美人,白髮飄逸,白裳曳地,鼻樑高聳,眼窩深凹,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鮑興行禮道:「在下見過大王!見過將軍!」

鮑興介紹白髮女子說:「這是我師姐降霜仙子。」

降霜仙子只是拱手示意,並不出聲。

午潮皺起眉頭問道:「道長來此有何貴幹?」

鮑興回答道:「一為大王出力,二為自己報仇。」

午潮問:「此話怎講?」

鮑興說:「在下受大王器重,讓鮑興守備大小椒山島,可是鮑興不才把二島給丟了,我和師姐兩人都受了重傷,一年多來我姐弟二人閉關修鍊,小有所成,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將功補過。」

午潮問道:「當時你們為何人所傷?這次回來又有何計劃?」

鮑興說:「當時我姐弟二人在椒山島上為一年輕女子所傷,但是遺憾的是至今不知其姓名?」

午潮聽了哈哈大笑,他說:「你們為人所傷,居然還不知道人家的姓名?」

鮑興說:「在下慚愧!」

午潮又問道:「那這次道長拿什麼報仇?是否能向本王透露一二?」

降霜仙子聽到午潮和鮑興的對話,見午潮的言語態度之中對鮑興有三分不屑,心中十分不樂意,她顯得不耐煩,暗中多次提醒鮑興不要講下去,想要離開這裡,只是鮑興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

鮑興回答說:「我姐弟二人現已修鍊成一個新陣法,此陣法名叫冰火陣。」

午潮問少柳說:「少柳將軍乃是陣法方面的專家,看看少柳將軍有何高見?」

午潮轉向鮑興說:「道長是否可以向本王展示一二,也好讓本王開開眼界?」

一直沒有說話的降霜仙子猛然開口問道:「真要看看?」大家聽到降霜仙子的聲音如銀鈴,既清脆又冷漠。

少柳說:「那就請二位展示一下,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降霜仙子問道:「帳下是否有人願意一試?」

帳下悄無聲息,無一將領應答。

降霜仙子說:「既然大家都不感興趣,那麼我姐弟二人就此告辭。」

少柳站了起來對降霜仙子說:「仙子誤會了,大家只是對二位不了解而已,並無他意。」

降霜仙子不做聲,鮑興急忙說:「誤會!誤會!」

少柳說:「要不由本將軍試一試這冰火陣?」

此時帳下有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不用勞駕少柳將軍,由我來陪二位玩玩就行了,我倒是要看看這位黑大叔和仙子姐姐到底有何本事?」

降霜仙子看到帳下有一個孩童出列,年紀約摸八九歲,身披鹿皮獸衣,頭上扎一對衝天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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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之水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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