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第七百六十九章

這些人都以為自己做的夠隱蔽,可惜他們不知道這個正值壯年的皇帝手段有多狠,可以說李承乾在管控朝臣這方面比他老子還嚴格。

長孫無忌被驅逐出朝堂,眾多主和派重要官員被抓,接下來的時間裡許多主和派官員被流放,朝堂上自然就成了李承乾的一言堂。

轟轟烈烈的爭端就這樣落下帷幕,源源不斷的資源被送往大漠跟吐蕃。所有的百姓都能確切的體會到朝廷要覆滅吐蕃跟突厥的決心,走路的時候遇到番商時,那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長孫無忌到底是老國舅,李承乾查不到證據不能對他怎麼樣,只能讓他去養老。

所以這老賊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坐在蔡聰面前的他頭髮斑白,面容蒼老,最重要的是他再也沒有那股智珠在握的自信了。

「長孫家沒落了,你贏了。到底是天人般的存在,老夫跟你鬥了十幾年,卻還是輸給你了。」

長孫無忌苦笑的對蔡聰說著,一朝天子一朝臣,未來數十年將會是蔡聰主宰朝政,至於長孫沖能主政一方那已經是極致了。

「你怎麼知道這樣不是一個好下場?」

蔡聰笑吟吟的看著長孫無忌,翻開歷史書的話,長孫家的下場可沒這麼好,武則天構陷他造反,整個長孫家可沒幾個能活下來的。

「你贏了你當然這麼說,若是現在你輸了,怕是說不出這樣的話。」

這種賭氣般的話本不該從這頭老狐狸嘴裡出來,可是他不甘心,他長孫無忌輔佐李世民打江山,又輔佐李世民搶皇位,長孫家的一切都投資在李家身上,輝煌了幾十年卻在外甥登基后敗給後起之秀,這叫他如何甘心?

「你看我這樣哪裡贏了?何況你不是輸給了我。」

蔡聰拍了拍自己身上披著的毯子,他現在的身體還比不上一個文弱書生,那他將來那有精力處理朝政?

「不是輸給你?放眼天下除了你誰能當我的對手?房玄齡這輩子都不夠果敢,魏徵不過是一介迂腐書生,馬周,許敬宗之流不成氣候,你說還有誰能勝的過老夫?」

長孫無忌自傲的說著,蔡聰這廝就不算正常人,輸給蔡聰的話,他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可要是輸給其他人他決不會信。

「你這輩子輸就輸在這些年養成的狂妄自大,目無餘子?我家空明就勝不過你?何況你一直算漏了一個人。」

長孫無忌聽到蔡聰的話心中有些不服氣,居然拿他跟一個女娃比,可想到那個智慧若妖的空明,他又說不出大話來。

突然他的瞳孔擴張喘著粗氣,所說這天下有那個人被他算漏了,必然是哪個自小被他訓斥的太子,如今的皇帝。

要說李承乾的才能那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可這些年被蔡聰的光芒壓的黯淡無光,加上長孫無忌總以長輩自居,看不過眼的地方就要管,反而讓他覺得那個低頭挨訓的太子不如何。

「呵呵,燈下黑啊!老夫還以為是你的手筆,卻不想是我那寶貝外甥的大手筆。」

長孫無忌苦笑不已,蔡聰沒有說話。皇帝就是皇帝,獨掌乾坤手握日月的存在。

他長孫無忌自持功高又是長輩,不把李承乾放在眼裡,那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太上皇,李承乾怎麼可能容得下他?

何況李承乾心比天高,一心要當開疆之君,長孫無忌沒眼力居然跳出來攔路,這朝堂容不下他也是意料之中。

「有道是人走茶涼,老夫意將香火送往海外,可否為老夫指條明路?」

長孫無忌心頭一片悲涼,到最後他居然需要向這個後輩求助,實在是可悲。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雪中送炭世難見,落井下石日日新。長孫家已經日落西山,他活著還有點餘威,那天他要是死了,那長孫家會被無數人狠狠的咬上一口。

「回頭我給你一份海圖,終點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你可以將哪裡作為後路。但是我要提醒你一點,在哪裡你長孫家的權勢將不復存在,律法也不復存在,人心易變,你要做好準備啊!」

蔡聰沒有猶豫的說著,甚至還好心的提醒著他。兩人的矛盾起源於長孫安業,又有長孫皇后在中間調節,雖說暗地裡爭奪多次,可到底沒有突破底線,倒也不算仇人。

「這份情老夫記下了,不過應該是報答不了了。只能提醒你一句,後宮不得干政,大好世家莫要讓婦人毀了,老夫便是前車之鑒啊!」

長孫無忌搖著頭,說完他起身就走了,他當年為了妻子把整個貴族都得罪了,要不是因為這樣,他如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肘制。

蔡聰坐在哪裡沉默了很久,楚瑤的行為不但他知道,李承乾更是一清二楚。

可是李承乾選擇放縱,因為他知道楚瑤再怎麼樣也不會危害李家的江山。可蔡聰思慮了很久,他甚至想過讓李承乾把楚瑤趕出宮,可是想了那麼多,他卻下不了手,這是他唯一的妹妹,當女兒疼了二十幾年的丫頭。

所以他現在很迷茫,若是放縱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整出一個女帝?儘管他跟李承乾都有信心能壓制楚瑤,可權利這種東西一旦上癮就無法自拔了。

「在想什麼呢?大夫說了讓你多休養,不要想那麼多事。」

鄭容走過來柔聲的說著,蔡仁跟著空明不知道去哪裡了,蔡瀟這丫頭跟在鄭容身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趁鄭容不注意將一塊牛肉乾塞蔡聰的毯子下。

父女兩相視一笑,這丫頭可真是貼心棉襖,知道自家老子天天喝粥喝的都快吐了。

鄭容可沒那麼傻直接掀開毯子,發現毯子下除了牛肉乾還有兩隻大蝦跟一塊豬肉脯,頓時眉毛就豎起來了。

蔡聰一見事情不對立刻對著女兒說道:「丫頭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看看,你看看,這肉啊!大蝦的,這是爹能吃的東西嗎?下次不可以這樣了啊!」

蔡瀟才十一歲的小不點,哪怕古靈精怪的厲害,但那見過自家老爹這麼不要臉的一幕?頓時急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慌慌張張的將她老子給出賣了,結果鄭容也不關心蔡聰在煩心什麼了,讓丫頭在一邊罰站,讓蔡聰在一邊監督,把兩人丟在院子里氣呼呼的去找蔡姐兒投訴去。

「爹爹,你剛才是不是利用我了?」小屁孩腦子可比她哥靈活多了,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質問她爹。

「爹爹怎麼可能是那種人?站好了,有什麼動靜提前預警。」

前半句是對閨女說的,後半句是對大牛說的,讓他去放風,否則他閨女可不敢動。

小丫頭可機靈了,寬大的袖口裡還有不少零嘴,父女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那叫一個有滋味。

但是沒多久兩人就慘了了,鄭容氣急敗壞的走過來搶走零嘴,蔡姐兒很兇的罵著大牛,這小子太沒擔當了,不但不制止這樣的行為,還充當幫凶,活該被訓。

蔡姐兒捨不得罵兒子,鄭容出於婦徳也沒敢當面說蔡聰,提著丫頭的耳朵把人給帶走了。

許敬宗恭敬的目送兩女人離開,然後才小心的坐在蔡聰對面。

「得虧你來了,否則今天這耳根子怕是沒得清靜了。」

蔡聰笑呵呵的說著,方才許敬宗跟兩個女人那是一前一後的到來,當著外人的面,她們可不會落蔡聰的面子。

「王爺哪裡話,王妃跟老夫人那都是關心您。雖然忌口很難受,但是為了身體著想,請王爺還是忍耐一陣子吧!」

許敬宗笑呵呵的說著,那氣度,那語氣動作,跟個老學究一樣。蔡聰笑了笑,這廝依舊是這樣兩頭不得罪。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閑聊一陣以後,蔡聰這才回歸正題,前線如火如荼,許敬宗調配糧草徭役,那是忙的都快起飛了,跑他這來做什麼?

「下官想問下王爺何時能回到朝堂上把舵?實在不行露個面也是可以的。您這閉門不出,外面謠言不斷,再這麼下去,怕是許多人要自立山頭了!」

許敬宗凝重的說著,蔡聰回來的時候在太極殿流了一地的血,再然後除了各位輔臣以及親信,其他官員他一個都不見,時間長了難免有人起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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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風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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